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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当铺的伙计正回来,一脸嬉笑地与何秀金擦身而过,转身看见何秀金走远,才在掌故耳边伸出手掌,偷笑道:“另一街的戚掌柜,只给这小子五两,听常二说,这小子吓得脸都青了,急匆匆地店里出来,撒丫子往咱们这里跑。”

“五两?”张掌柜道:“他也敢说!他们那一个个的,都是这么提价的?”

“对啊,”伙计道:“那县太爷的孙子,早打点了四处当铺,他们都不敢收这玉佩,各个都想办法赶这小子走,但我倒是未想到,他们竟能如此信口开河——掌柜的,你说的多少?”

怪不得,三百两也咬牙当了。

张掌柜面色难堪至极,推开伙计道:“问那么多作甚,玉已当在咱们这里,你看着店面,我去趟张府。”

伙计见自己掌柜变了面色,讪笑不再询问,走到账簿前翻开一页,张掌柜却直接扯走账簿,瞪了伙计一眼,拿着玉佩去里屋寻出自己最厚的绵袍穿上,双手揣在袖口里走出去。

临走前还直说倒霉。

张掌柜先去了张府,却被告知张爻不在府中。

张掌柜拍着大腿大叹了一声,又往吕府走去,他本以为此次又要如上次一般在外等上许久,未想他在府外一提自己的姓名,门外侍卫便将他引入府中,管事的在半路上匆匆走过来,似是专门来找他。

外面冷的人直颤,冯管事却跑出一头的汗,他将张掌柜从侍卫处接过来,摘下帽子擦了把头上的汗,微喘着道:“你跟我过来吧。”

张掌柜亦步亦趋跟上他,纳闷道:“冯管事,怎如此着急......”

“这几日便是在等你啊,”冯管事道:“玉是上午来当的?”

“啊,就方才,”张掌柜道:“前后不出半个时辰。”

适时有下人同样急匆匆地回来,边跑边道:“管事,人找到了,他回来了!”

冯管事松了口气,道:“这便好,这便好,将人看好,这几天只要出去,便及时来报。”

张掌柜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们。

冯管事打发了下人,对张掌柜笑了下,道:“瞧我这糊涂脑袋,这关键时候竟将何秀金给差遣了出去,半晌未找到他,可将我急死了,听你过来,将我吓出一身汗。”

张掌柜小心翼翼问道:“不知这个何秀金他......”

冯管事意识到自己多言,闭上嘴又笑了笑,带着张掌柜向前走,一路上再未多说什么。

张掌柜看了出没头没尾的戏,在心内直犯嘀咕,进了屋后见到吕修张爻二人前者笑后者冷的差别,不由更是莫名。

何秀金伺机要走,却一直都怕被人发觉,踌躇许久,终是在吕府老爷大寿前日才收拾好行李,预备下午人忙混乱时走,只比原先预计的时间早一日。

一直看着何秀金的侍卫向吕修传来消息,事情将近,吕修反而比前几日心平气和些,派人去通知张爻后,便带着几个侍卫准备在山庙守株待兔。

坐着轿子行在府内,正看见垂首站在路旁的何秀金。

吕修抬起手,让轿子停在何秀金身前。

何秀金不敢看吕修,始终低着头,人裹在又小又紧的灰袄内,局促地问安:“少爷好。”

说罢便像木头似的支楞在原地,硬着头皮在心里期盼吕修赶紧走。

吕修人陷在雪白绵软的狐裘内,任何秀金在寒风里瑟瑟站着,一张脸被雪白的绒毛衬得白里透粉,眉眼怠懒,像书里的林黛玉活了过来,自上而下地看何秀金,从破旧的毡帽,到紧小的棉袄,再到已经看不出绑腿颜色的小腿。

吕修道:“将头抬起来。”

何秀金一颤,慢慢抬起自己的头,露出冻得酡红有些皲裂的脸,在目光对上吕修的一瞬间便移开眼睛。

吕修目光扫过忐忑的何秀金,意味不明地弯起唇。

许久,轿子终于慢悠悠地自何秀金面前驶过。

何秀金不等轿子在视野中消失,便迫不及待地往秋湘园跑去。

吕修回头看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便等着看何秀金出府被抓住后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这般打算,未曾想轿子竟在门前被侍卫拦下,抬轿的下人为难地站在门口,放轿不是,行轿亦不是。

吕修撩开遮挡风雪的厚重帷帐,看了眼侍卫按在剑柄上的手,挑眉道:“怎么回事。”

下人颤颤兢兢要开口,吕修示意他住嘴,始终看着明显和平时不同的守门侍卫。

侍卫对吕修为难道:“公子,明日吕老爷大寿,吕老爷特吩咐过我们,在这之前轻易不能让您出府,还请公子体谅我等,现下回去。”

吕修道:“为什么?”

“吕老爷只说京中客人随时要来,但他近日诸多外活,常不在府内,是以需得府内上下时时备着招待,人来时,夫人姨娘,尤其是您,都得在府内,勿怠慢客人。”

“这是什么贵客,”吕修冷笑道:“要我一家老少都伺候他。”

侍卫垂首道:“属下不知。”

“要招待让他们去招待,我不去,”吕修恹恹道:“把门打开。”

侍卫还是守着门不肯让身。

吕修彻底冷了神色,在门口僵持许久,见侍卫还是无动于衷,吕修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们是想死了。”

守门侍卫闻言纷纷跪在地上,道:“请公子回去。”

吕修出府不得,冷着脸又自原路返回,待回屋后怒极,砸碎了屋内的各样物件。

眼见着时间流逝,吕修招冯管事过来,厉声问到:“何秀金呢?”

冯管事腰背弯得极低,生怕惹得吕修更怒,道:“人还在秋湘园内,自午时回去后便未出秋湘园半步。”

吕修神色微缓,却还是不悦,问道:“我爹何时回来?”

冯管事道:“酉时定能回来。”

“酉时,”吕修哼了一声,道:“届时何秀金早跑到泛鳞湖上面去了,我还出去干什么。”

冯管事道:“张少爷不是……”

“我这几日是为了去拦住他何秀金吗?”吕修道:“他算什么东西,若非何流生,犯得着我劳心费神?”

冯管事便不再说话了。

吕修在屋内静坐片刻,目光扫到屋外,敲了敲桌面,指向外面的下人,对冯管事道:“拿套那样的衣服给我。”

几柱香的时间过后,冯管事带着一身下人衣服、面目涂黑的吕修走到门前。

守门侍卫未认出吕修,与冯管事简单寒暄后,便打开了门。

吕修出门后便头也不回地去了张府找张爻,冯管事在他身后叹了一声,自去找个茶馆待了小半个时辰,待觉得时间差不多能回去的时候才站起身,岂料一出门便看见自远处形迹匆匆走过来何秀金。

冯管事连忙转过身又重新躲进店里,待看到何秀金上了辆马车,这才从店里出来,怕何秀金不知又从哪处冒出来,索性用袖子遮面,鬼祟走在路上。

可愿那吕小祖宗找到何流生一偿心愿,或者让这何秀金干脆在今日死在外面,勿再给吕府造什么生端了。

何秀金离开吕府,到山脚处下了马车,上山时不敢回头,只一味沿着曲折的山道跑,在一处较高的地方匆匆向下一瞥,看见山下此起彼伏的木楼矮房,临近各家各户做饭的时辰,炊烟在寒风中左摇右摆,徐徐升起。

像是何秀金小时候在鞑山上见过的景色。

在何秀金未做人奴才,跟着何富过饥一顿饱一顿的苦日子时,他住在离吕府极远的鞑山内,家中没有田地,全靠母亲浣衣,还有兄长父亲卖柴火换来的银两为生。

因着家中子女甚多,又窘迫贫穷,是以难有温情,何秀金与何流生被卖那日,他母亲还忙着带上几个妹妹缝衣洗衣,向要走的何秀金摆了摆手后,便不再看他们。

何富把他们送到吕府门前,在路上的时候人牙子似的嘱咐他们听话,凡事都要顺着主子,不然便是被打死的命。

何秀金站在山路上回头看见山中景象,兀的就想到这些,他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知是在惆怅什么,目光转向脚下的土石,鼻间竟有些发涩,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住这份酸涩,重新走在路上。

一路上都是上坡,抬首向前望眼,便只看的见路,不知走出多远,视野之间才依稀出现了一个褐色的屋顶,何秀金早来这里看过,心知那便是过路上的破庙,走过破庙不出二里,便是紧挨阕阳的泛鳞湖。

何秀金打起精神快走几步,待破庙彻底展露在眼前,难免便多看两眼,只见庙门紧闭,门口还伫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这庙已荒败许久,未曾想居然还有人赶着天寒地冻的时候来这儿参拜,何秀金心里疑了一下,却未多想,自顾自地向前走。

还未走到跟前,庙门突然被人自内打开,却是披着一身宽大黑裘的吕修,何秀金看见他的脸,再往吕修身后看见,竟见张爻也在庙内,身旁跟着神色淡淡的冯安,二人都正看着他。

何秀金面色顿变,当即便转过身往回跑,原本站在庙口的汉子立刻便追了上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一左一右押着何秀金回到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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