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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狗

我们将吞下那被鲜血染红的白日。

独享着这白日的人们会被我们高歌着进行最纯粹的献祭。

我们丑陋卑微的躲在岁月的缝隙。

愚蠢的人们还在癫狂的寻求长生不老。

但是我们已经得到一切。

但是我们被囚禁在世界对他们的偏爱里。

我们只缺少最后的东风。

就可以将罪恶的人间连根拔起。

现在我们终于等来了那个时机——

当蛛网庞大到足够封印时间。

当黑夜浓稠到可以吞下白日。

在海底和地底下那些被囚禁的生命。

会在兴高采烈中幽幽转醒。

永夜会吞下那虚伪着的白昼。

我们会混乱着共同沉沦在不见天日的暗影。

石头已经将公平重新书写。

我们只要将牺牲的阶梯一步步垫向天堂。

就可以摘下太阳。

——《新生鬼怪文明》

夏态沉默着看着面前鲜红的碑文,以及最下角的那个《新生鬼怪文明》的落款。

他在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准确的来讲每个人都可以看到,因为它就在鬼怪博物馆的一进门处。

但是这里毕竟是鬼屋,没有人会往其他的地方想,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一种文字恐吓,来增加鬼屋的恐怖氛围。

可是苗默栖重新把他带到了这里,就证明这些文字肯定是有特殊含义的。

夏态紧紧的锁着自己的眉头,看着这混乱着的一堆信息。

献祭人类,毁掉人间,吞下白日,摘下太阳。

白日和太阳可以是一种比喻,假设这是一种光明和正义的借代,而那些海底和地底被囚禁的生命,被唤醒之后就会和人类来争夺地盘,在他们眼中人类是丑恶的,但是他们却因为幸运占据着白日。

他们是什么?为什么生活在海底和地底?

石头又是什么?

又为什么是牺牲的阶梯?

夏态被面前血红的文字迷乱的眼睛都痛,尤其他现在胃还很难受,没有思考多久,他就窜到苗默栖的身边,捅他的后背。

苗默栖温柔地回头看他,以为他想要问他一些什么。

但是夏态只是对他展颜一笑,什么都没有问,高高兴兴的和他说:“我们去吃饭吧!”

苗默栖一愣,一转眼夏态已经不管不顾的跑出了鬼怪博物馆,还回头冲他招手。

“快来!苗默栖!这里有一家巨好吃的店!”

苗默栖被他逗笑,眼神暗了一暗,没有多说什么,很快跟上了他。

“刚才吐成这样,现在又有力气啦?”

“就是因为没有力气才要吃饭啊!”夏态在前面步履坚定的开路,好像谁也没有办法阻挡他吃饭的脚步。

夏态看苗默栖走的稳扎稳打,看起来像是故意压他的步子一样,很快的跑到他身后推他。

苗默栖失笑:“看你走太快,我压一压,你还又来推我,夏态,你刚吐完,走太快真的不行。”

夏态不管不顾,执意的使劲推他,苗默栖无可奈何,和他打商量:“你上来,我背你去。”

夏态一听,立刻拉住苗默栖让他站住。

苗默栖疑惑,示意的看向他。

夏态恨恨的一跺脚:“你不说要背我吗?”

苗默栖被他逗笑,认命的蹲下身子。

夏态轻轻一蹦,就被苗默栖牢牢的接住,苗默栖没有丝毫负担的颠了他一下,夏态连忙制止他。

“别别别,我胃不行,你别颠我,你记得走平稳一些哦。”

刚才他在地上颠颠跑的时候倒没有这么多的要求。

苗默栖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远方已经开始泛黄的天空,还有已经开始垂下的夜幕,突然好像很感慨的一笑。

夏态趴在他身上,问他笑什么。

苗默栖没跟他说实话,只是微微摇头着和他说:“我笑你,宽于律己,严于律人。”

夏态在他后背上得意的哼哼。

苗默栖背着后背轻巧的重量,在一步步向他倾倒的夜幕中缓慢的行走着,他走的很稳,哪怕周围的孩童叽叽喳喳的跑过来闹他,哪怕周围的摩托车在他身边拉出破风声之后疾驰而过,哪怕夏态在他的后背上已经昏昏欲睡的打上了微微的鼾。

他都没有任何的动摇,他走过喧闹的十字路口,走过鼎沸的人群,走过喧哗的街道,只是奔向那一步步向他迈过来的黑夜,他似乎选无可选,避无可避。

又似乎在巨大的无能为力之中已经疲劳的习惯。

苗默栖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混乱的放任着自己的思考,他周围是璀璨的烟火,身后是温热的身躯。

他稍微可以理解那些坚定的激进派了。

光阴在日复一日中孕育着巨大的美好,那种鲜活一旦见过,怎么可能甘心失去呢。

艾米莉狄金森曾经说:“如果我没有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他颠了颠夏态,带着恶意的,夏态被他颠的难受,狠狠的勒了一下他的脖子,用腿别他的腰。

我也一样的。

如果我没有见过光明,我也本可忍受黑暗。

我已经习惯了在岁月的缝隙当中游走,我每日都面对着那些丑陋的神志不清的鬼怪,我在他们的哭泣声中无所谓的入睡,我也在他们的怒吼声中厌烦地醒来。

他们没有规则,没有分寸,因为他们本就没有神智,他们被岁月抛弃,甚至没有办法和他一样活在缝隙当中。

他恶狠狠地冲夏态说:“到了,这就是你说的那家店,你大少爷似的睡了一路了,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下去。”

夏态小声骂他,恨恨的又勒他的脖子,没有一点要下去的意思,苗默栖把他一路背

进去,不在乎那些异样的眼光,把他轻柔的放在座位上。

夏态睡醒之后精神好了很多,兴高采烈的开始重新指挥起苗默栖,他让苗默栖帮他把碗筷拿好,之后强迫苗默栖点了一个他想吃但是吃不掉的米线锅。

苗默栖笑着随便他,两个人在等菜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他目光沉沉含着笑意,半开玩笑的低声问夏态:“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夏态不为所动,依旧跳脱,他反盯住他,看起来随意的说了一句:“你不说我们是一伙的吗?有什么危险你会主动告诉我的。”

他很信任的捶打了一下苗默栖的胸口,苗默栖垂下头低低的笑了。

他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扯开了话题,接着和夏态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

夏态恹恹地他抱怨,说作业太多了,蒋梁好吵,之后乱七八糟的跳脱自己提出的话题,说他觉得苗默栖身边的班长肯定要准备告白了,很是真切的和他建议说他们不合适。

苗默栖一一应和,逐一点头,看起来对于他说的每句话都认同极了。

夏态相当满意。

菜终于上来了,夏态乱糟糟的搅着苗默栖锅里的米线,因为胃里难受,苗默栖给他点了粥,同意他吃几筷子米线。

夏态夹出来一筷子豆芽,突然听见苗默栖说:“你说要是没有我,你会怎么度过这个高中呢?”

夏态着急吃东西,他饿的要死,面对苗默栖突然很感性的假设,还是在咽下去自己那一筷子豆芽之后很真诚的开始思考

“唔……也许我还是会很孤独的过活的高中生活,和我性格相迎的人太少了,我也不想顺从别人做一些妥协,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他脸上的血色因为这一口热饭开始重新翻涌起来,他很有生命力的给苗默栖一肘子,很活气的冲他笑。

“所以你的出现,真的对我很重要的。

热气升腾起来成为雾气,夏态好像被热气蒸红了脸,他第一次冲苗默栖很显腼腆的笑了一下。

苗默栖没有说话,他只是迎上夏态的目光,依旧很温柔的注视着他,就如同往常一样。

夏态莫名感到一点不安。

苗默栖有点不对劲。

他今天有点太感性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的粥就已经端上来了,苗默栖沉默的把他的粥拌好,之后端到他的面前。

他突然很认真的盯着夏态:“你的出现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夏态被他突如其来的怪异激出来一点鸡皮疙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好和他耍宝:“我当然知道啦,毕竟我这么好。”

苗默栖还是深深的看着他,没有应和他的耍宝,仿佛是要通过自己的目光将他深刻的记忆,并且达到可以重新雕刻他的程度。

夏态不爽的拧起眉头:“苗默栖,你怎么了啊?有事你就说啊,怎么好像神经病一样一阵一阵的。”

好毒的嘴。

苗默栖笑出声,被他折服一样拿起自己的碗,给他夹了许多的丸子和豆芽,夏态这才宽恕的接过来,“哼”一声表示自己宽宏大量的原谅了他一点。

苗默栖给他夹菜,一直到吃完饭都很正常,没有再情感突然爆发的征兆,他和夏态很平常的聊着天,一如同往常一样照顾他的情绪。

夏态稍微压下心里的惊疑不定,他已经不想接着去问了,他也不想要给苗默栖开口的机会,他不想接触那个背后巨大的冰山,他不愿意成为可能触礁的泰坦尼克。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所以干脆就不准备好。

吃完饭之后,苗默栖和夏态招呼一声,和他说一声自己去结账,夏态吃完一碗粥之后整个人稍微恢复了一点,懒洋洋的答应了一句,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有点昏昏欲睡。

结果他真的睡了过去。

他最后是被老板娘推醒的,老板娘告诉他,他的哥哥结完账离开了,告诉他们不要打扰他,他有事情离开一会儿就回来。

结果两个小时过去,现在已经晚上八点,老板娘都要关门了,就把夏态给推醒了。

夏态被这个信息砸的一阵恍惚,当即拿出手机给苗默栖发消息,但是苗默栖没有回他。

夏态心中那点不安彻底扩散。

他感觉恐惧从他的心脏一点点爬上了他的神经,他整个身体都被瞬间的麻痹,慌乱袭击了他的大脑,他一片空白的答应老板娘。

之后他站在门外看着自己发了几十条消息无人应答的手机。

他的表面上看不出更多的异样,只是面无表情的边走边给苗默栖发了一条“我先走了,别来这里找我了,老板娘已经关门了。”

最后他站在一处路灯底下,即使现在已经非常黑了,但是周围其他的灯全部亮起来,小食街的招牌,还有房屋里面的暖灯。

周围的人三五成群从他身边喧哗的走过,吵闹的声音挤进他的脑海,他如同失去灵魂的瓷娃娃,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待立了一会儿。

突然他的眼圈红了。

他最后发了一条信息。

“苗默栖,你真讨厌。”

之后他收起手机,没有过多犹豫的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司机问他去哪。

他沉默了一会儿,无力的张合了一下嘴,最后还是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周围的景色从他身边快速的飞逝而去,他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突然感觉他什么也抓不住。

他一直都在徒劳着。

他无力的闭合了一下眼睛,泪水终于从他无懈可击的面部坠落,他的鼻头泛上酸意,他强迫自己吞下哽咽。

汽车飞速的奔向黑夜,他就这样向黑夜更深的走去。

就如同前几个小时的苗默栖。

他吞下了喉口泛上来的苦涩,疲惫的通过深深的呼吸来压抑自己混乱的喘息。

他想起来苗默栖对他说。

艾米莉狄金森曾经说。

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我也可以忍受黑暗。

——————————

苗默栖非常狠心,夏态这样夸奖他。

他之后再也没有得到有关于苗默栖的任何消息,电话打不通,消息从来没回过,开学都听班主任说他转去其他地方了。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向老师打听,一点声色都不露。

老师好奇:“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他没告诉你吗?”

他不动声色的笑:“闹了点别扭。”

老师惊奇:“你们还会闹别扭?”

之后她笑着说:“说去了首都继续读高中,之后好像打算出国留学吧。”

接着她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接着说:“毕竟嘛,他那么聪明,肯定要去深造的,我们之前几个老师还讨论呢。”

苗默栖的东西都没有收拾走,夏态自作主张的全部带回了家。

但是他从来没有翻开过。

哪怕他直觉苗默栖可能给他留下一些信息,他也没有打开过。

他放任它落灰,就如同他对于苗默栖的记忆一样。

他是他最后见过的余晖,从此之后就是永恒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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