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周瑜可是无聊到冒烟了。族中子弟比他大的兄长们都前往京城了,留他陪着父亲照看族中家眷。孙策那边呢,说是收到父亲的信件,要他回富春与大哥孙贲和叔父孙静商讨召集族人练兵事宜,于是他一早就走了。
“伯母,伯符兄何时能回来呀?”周瑜无精打采地走到吴夫人身旁坐着,吴夫人正在逗躺在摇篮里的孙仁玩,于是周瑜也跟着逗她。
孙仁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她现在已经学会听声辨位了,谁说话她就会盯着谁看。要是有人在她眼前拿手指晃,她的目光也会跟随着手指头动,把手指塞进她的掌心,她就会紧紧攥住,正是不闹又好玩的年纪。
“你又想他啦?”吴夫人抚摸着他的额头,安慰道:“他年纪小,应该在那里帮不了什么大忙,等你伯父从长沙回到富春,他就可以卸任回来了。估摸也就个把月的事。”
“还要那么久啊!”周瑜无力地垂下头,趴在摇篮的边框上,晃着手指逗孙仁,孙仁咿咿呀呀地要去抓他的手。
吴夫人无奈失笑,“你真是一刻也离不了伯符……”吴夫人侧头想了想,“我让仲谋和小翊多陪陪你,他们两个闹腾得很,这样一来你就没空去想伯符了。”
借吴夫人吉言,何止是没空去想孙策啊,那两个人闹得周瑜是不得安眠,一整天就只想着睡觉了,周瑜不得不怀疑吴夫人是不是就是让他来免费带孩子的。
起初周瑜只是白日里陪他们玩,禁不住他们软磨硬泡就答应和他们同榻而眠了,以为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可刚躺下不久,耳边就传来孙权或孙翊的声音:“公瑾兄,我想喝水。”
若是周瑜睡着了没听见,躺着没动,那小爪子就立刻攀到周瑜的身上,将他摇晃清醒,重复着自己的诉求。周瑜睡眼惺忪地起来给他们倒水。
一会儿又不知谁说:“公瑾兄,有蚊虫咬我。”
周瑜再次起身在帐子里寻觅,然而一无所获,见那家伙睡得正香,他怀疑他说的是梦话。
“公瑾兄,我背上痒。”孙权在薄被里蛄蛹着,抓住周瑜的手要他给自己挠痒痒。周瑜连眼都没睁开就顺着他的背摸索,“就是这。”周瑜挠了一番这家伙终于安生下来不抱怨了。
诸如此类周瑜一晚上不知醒了几次,就没睡个安稳觉,翌日直接睡到中午头。转念一想,周瑜又觉得孙策很可怜,一天天的就被他们这么嚯嚯,居然也毫无怨言。估摸也还是习惯了,谁让他是大哥呢。
于是周瑜开始写信催促孙策尽早归家,他实在是对付不了那两个家伙。信中还谎称自己要和堂兄表兄们一同前往京城迎接伯父,若他不早来,恐怕就见不到人了。做完这些,周瑜才觉得孙策会早些回来,这才心安理得地在他家里住下。
……
孙策暂住在叔父家,日常就是招揽士兵,训练新兵,准备粮草军饷事宜。叔父念他是小辈,也不忍心让他太辛苦,因此孙策还能够忙里偷闲地出去游逛。他想起自己回来还没有见过祖父和宋伯伯,正好有空就去看望一番。
“宋伯伯——”还没进门孙策就吆喝着。
“欸?伯符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四五天了。”孙策朝院子里张望着,“若梅呢?”
“哎呀,正好错过了,她刚刚出去。”宋临峰挠着头发,很是遗憾的。
“她去哪儿了?”
“该是去后山玩了,或者去看望你祖父了。”
“那正好!我也要去看望祖父,没准儿还能碰上。”孙策说着回身从马上拎下一提油纸包着的点心,“这是送给你们的,城南有家新开的点心铺子,人满为患,定是好吃的,我就买了些来。”
“哎呀,不用,说了多少次了,哪有晚辈给长辈送东西的?”宋临峰推脱着。
“那权当给若梅买的,若梅喜欢吃甜食。”孙策放在桌子上就一溜烟跳到马上,摆摆手,“宋伯伯,那我走啦!”
“路上当心点儿!”宋临峰远远招呼着。
“知道!”孙策的声音从远处匆匆传来,又匆匆离去。
孙策循着记忆中的道路策马疾驰,一路上都很安静,没遇上什么人,都跑进山林里了,孙策终于依稀能听到马蹄“哒哒”踩过树枝的声音。
终于教我给追上了,孙策心想。
孙策加快马速,追得近了,刚看到绛红色的马尾巴,他笃定那是宋若梅了,于是他开始放慢马速,不远不近地跟着,准备等待时机吓唬她一下。
一直跟到一个分岔口,宋若梅拉紧了缰绳逼马儿停下,孙策则躲在一棵参天大树的后面。正想跑过去吓唬她,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身着戎装的男人就在岔路口驻足等待。
见到宋若梅,那人居然变成一脸的讨好相,跟宋若梅说些什么,反观宋若梅则多有抱怨,离得太远,孙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出那人是在安抚宋若梅。
孙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这是什么人?宋若梅为何和他混迹在一起?
为避免打草惊蛇,孙策没有声张。
随后,两人驾马一同从右边的小路走了,那不是去祖父家的路。
孙策静静跟着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孙策现在满脑子问号,越是不知道,心中越是焦躁。
跟了一路,他们的终点是一个小山村外围的营寨,栅栏围着的空旷场地有不少人正在练武,宋若梅到了后轻车熟路地将马匹交给看守的士兵,自己则跟着那人进去了,在中心地一个帐子门口,宋若梅穿上一件浅色围裙,那人为她掀开帘子,她就低了下头进去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孙策掩藏在茂密的树丛中,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观察着营帐,据他分析,这应该是一处民兵驻扎地,他原先还怕是土匪,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土匪没有这么有纪律。
也不知等了多久,宋若梅终于出来了,令孙策吃惊的是她身上的浅色围裙染上了斑斑血迹,她淡定从容地脱下围裙,拿了一束草药在手里蹂躏一番,将乱糟糟的草药胡乱往身上擦着,孙策猜测那应该是用来压制血腥味的。
跟她来的那人千恩万谢地朝宋若梅鞠躬,宋若梅点点头将他扶起,又嘱咐了他几句,匆忙上马出了营寨,孙策也随即上马跟了上去,他要好好盘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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