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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蛊疫 一

说到底,事关望家,唐雨还是差人去将望山岳两人叫来屋内。

在等待人来的过程中,时无多可谓身心都如刺芒针。

屋内静得出奇,因落雨天色有些灰暗,周遭只余药香还算温柔。

唐雨坐在他床榻旁,神情冷漠,未发一言。带着无声的威压,和淡淡杀意,难免令他有些胆寒。

他小心翼翼抬眼去看“苏雨堂”。

可不论是昔日那位谈笑自若、运筹帷幄的俏公子,还是笑意盈盈、处变不惊的南疆女,都和眼前此人相去甚远。

这极大反差让时无多心中发毛,危机感陡生,竟生出溺水般呼吸不畅的错觉。

门外一阵脚步声,望山岳急匆匆冲了进来。

他也不顾时无多浑身的伤,抓着他衣领,厉声质问:“我姐她怎么了!”

虽然,身上伤口被牵动也很痛。但时无多眼角的泪,却更多是感恩望二公子的及时救场,让他得以喘息。

萧方椋用折扇敲了敲望山岳的手腕。他这才注意到,时无多那惨白的脸上,冷汗混着泪水,实在是狼狈不堪。

望山岳皱眉,嫌弃地松开手,可心情还是难以平复,催促道:“快说!我姐到底怎么回事?”

时无多忍着伤口撕裂的痛,艰难抬头,在几人间来回看了一圈。

当目光与唐雨那冷锐眸子相触时,他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慌忙抬手擦去下颌的冷汗,结结巴巴地开口。

“最开始,是一群奇怪黑影,如鬼魂般出现在望远镖局门口。他们没有气息,不叫也不会痛,竟也算是杀了望家个措手不及……”

唐雨蹙眉。这般描述,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些正是南月所制的蛊人。

望家守夜人虽身手不凡,可蛊人若非砍下头颅,便不会被杀死。而第一次遇到这种明明有致命伤却不死的怪物,哪怕是久经江湖的镖师,也会心中发怵,无形中滋生恐惧。

这便导致时无多所述的,守夜人发现黑影古怪后,紧急吹响传哨。而望家绝大部分人也因哨响,冲至正门处御敌。

却不料,这正中南疆人的下怀。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正门,反而让其余小部分有机会溜入望家,直奔那关押小姑娘的屋子。”时无多叹气。

他抬头颤声问:“你们还记得下墟时,那群南疆人摇铃铛的事吧?”

唐雨颔首:“铃铛,有操纵虫蛊、迷惑人心之效。”

“正是。”时无多无奈摇头,“他们知望家底蕴深厚,不好相与。即使有那些杀不死的黑影,也撑不了多久。觉察这调虎离山计,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那些潜入之人,根本不欲与人交手纠缠,只管一件事。”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就是把铃铛,交到小姑娘手中。”

众人神色一凛,无声地对视一眼。

他们如今比时无多更清楚,这铃铛的危险,能杀人于无形,甚至手不染血。

“她用铃铛做了什么?”望山岳着急问。

时无多被吓得,往被褥里缩了缩,半晌才开口:“小姑娘拿到铃铛,一摇。那零星追来的望家镖师,就像被抽走了魂,眼神瞬间变得昏沉空洞,连刀都握不稳……”

“本来,这小姑娘就该这么顺利逃走。谁想,你姐姐还挺厉害。”他轻咳一声,擦了擦额角冷汗,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榻旁的望山岳。

“她跟着你们,早知道铃铛邪门,所以又带人去追,还都给人堵着耳朵呢……”

“我有一事不解。”萧方椋突然冷冷开口:“这些,你怎知道的如此清楚?”

时无多顿时哑然,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半天才终于泄了气,无力道:“我,我受人所托,一直暗中监视着那‘小绮梦’。”

“是谁?!”望山岳大惊。

唐雨却抬手示意他冷静。

她眯起眼,面无表情凑近时无多,笃定道:“是陆崖。”

这回,轮到时无多大惊失色。紧张地嗓音都变了调:“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交代。”唐雨一副高深莫测地冷酷表情。

其实,她也只是心中有个猜测。

在下墟时,陆崖闯入抢功,除她因谢行征庇护脱身,其余所有人和物皆由陆崖接手。以此人手段之狠戾,她不信时无多能跑得掉,又或者落得好。

只是,不想这滑头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居然这般好诈。稍稍摆点脸色,就被唐雨给唬住了。

时无多讨好地赔笑,将下墟被擒后,陆崖是如何先安排自己监视唐雨;而待几人上墟历劫归来,便又改成监视那小绮梦,全部一股脑托出。

萧方椋恍然:“难怪,那时陆崖知道,往哪个方向能找到你们。”

唐雨亦将前后脉络串起,原来当初自己深夜潜出镖局,到去瑶华阁找月楹罪证,再至被绑去血池,原来一切都在时无多的监视下。

她冷笑:“你倒还真有几分本事。”

放在往日,时无多定然得为此话得意一番。毕竟他在中京盘踞多年,连陆崖都是代表皇帝“请”他办事。

可现下浑身是伤,仰人鼻息,他岂敢造次?

于是忙不迭地摇头,苦笑道:“折煞我不是。我这没门没派的,都是仰仗道上兄弟,哪真跟得上您几位大侠啊。”

唐雨却不接茬,只道:“你接着说,望云熙追上去后呢?”

时无多回忆道:“望小姐追出不久就失了踪迹。望家再去寻,也只发现路中央几具侍从尸体。那群南疆人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般,行事隐蔽,望家这么大张旗鼓,定是找不到的。”

他扫视众人眼神,还是忍不住卖弄一句:“可在中京,凭我的消息网,连沟里的动静也逃不掉。”

唐雨一个眼刀掠去,他立马收起那点得意,继续道:“我顺着找去一处京郊荒屋,果然,发现了那群掳走小女孩和望小姐的南疆人。”

“可说来也奇怪。”说到此,时无多微顿,神色间透出几分困惑,“我虽武功平平,可论藏踪匿迹自忖不差,谁知方一靠近,便被他们察觉,反手给我抓了。”

唐雨却不觉惊讶,“人或许确实难发现你的行迹。但他们善用蛇虫蛊物,此类生物比人类敏感数倍,发现你又有何难。”

时无多回想起,当时屋周确有不少毒虫,顿觉脊背发凉,眼底不由掠过一丝惧意,紧了紧被褥。

“被擒后,他们对我是严加拷打,我……”他紧张地喘了口气,偷偷观察唐雨好几眼。

在察觉到其面露不耐后,才咬咬牙,哑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我是交代了你们一些事以求自保,可也知道南疆人心狠手辣,并未尽言。原本他们仍要灭口,是那瑶华阁的头牌月楹,要留我一口气,说让我来唐门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唐雨目光冷寒似霜。她真是许久,不曾听闻这恶毒女人的消息了。

“她说,南月见。”

屋内空气顿时一静,仿佛连风声都停住。

反应过来的望山岳,怒气上涌,冲上前又去抓他衣领。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时无多欲哭无泪:“我上来就说,你们能信吗?”

倒也确实。

眼见时无多把能说的都交代了个干净,唐雨也不再劝着望山岳,任他拎着其领口多晃荡几下,好将这出卖人者疼得两眼一翻,昏过去才好。

唐雨踱步踏出屋门,看着阴沉天际,细雨如丝。心中则反复咀嚼月楹留给她的三个字:

南月见。

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月楹为她布下的,一个**裸的阳谋。

在知道几人之间的羁绊后,南月人就更无可能杀望云熙,而是以其为饵,借时无多带话,明目张胆地诱她去南月。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萧方椋在她身侧站定,也抬眼观赏雨幕。

圈套也好,险地亦罢,她绝无可能置之不理。

唐雨微微勾唇:“自然是明日启程,前往南月。”

“好!”此时望山岳也大步而至,捏紧拳头,朗声道:“我们便一起,去南月救回我姐!”

*

只来得及与唐门众人匆匆道声,三人便匆忙踏上前往南月的行程。

数日辗转,几人即将进入末都地界。

马车辘辘而行,望山岳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枯叶,感叹道:“真没想到,才半年不到,我们竟又要回到最初相遇的地方。”

萧方椋难得没嘲笑他悲秋伤春,只垂目理扇,显然也是感触良多。

三人以末都鬼哭村为始,一同历经种种奇诡异事,几经生死,却没想过有朝一日,竟又能一同回到夏南这块地界。

“你们说,真不用写封信,告知师兄我们去南疆吗?”望山岳丢掉手中落叶。

一路上,他不止一次问起此事。

萧方椋已经耐心耗尽,直接坐回马车内休息,懒得回答。

唐雨倒还是好脾气,温声解释:“当时,我们已赶不及在他回京前将信送至。等他到了中京,想来镖局之人自会替我们道明原委。就算提前要他知晓,难不成皇命在身,他还能回头陪我们去南疆不成。”

“说得也是。”望山岳耸耸肩,自言自语地絮叨:“师兄就算着急,也没法来南疆寻我们,这次又得靠咱们三个。”

唐雨笑了笑,抬手指向前方:“看,前面不远,就是之前那鬼哭的村子。”

望山岳顺势望去,兴奋之余,突然好奇道:“诶,你们有没有觉得,相比之前,这一路往南的官道上,人少了许多。”

唐雨想了想,发觉正是如此,秀眉轻蹙:“的确。秋季通商不盛,车队少了勉强还能说通,可这来往旅人,近日竟也未见。”

从未都开始,周遭有点过于安静了。

而此时,几人已行至鬼哭村外,便先行收起迷思。

鬼哭村还是如当初般,死寂一片,甚至有些阴森。

突然,唐雨余光瞥见,侧前方远处林中,有几缕黑烟飘散而出,隐约还能看见其中忽明忽暗的火星。

她鼻尖轻动,闻到一股焚纸的烟味,混杂白烛燃烧时特有的香气。

有人……在上坟?

但中元节早已过去,此时此地,又因何而祭?

而且这纸烛香味重的很,或许需还祭拜地不止一人。

风忽地转冷,吹得枯黄叶片翻飞,簌簌自枝头飘落。

唐雨疑心又起,当即叫停望山岳。

三人对视一眼。

下一瞬,便齐齐下马,要过去探探虚实。

地图重复使用中 :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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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蛊疫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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