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道强烈的白光出现,江远棋心想终于解脱了。
“远棋,你是我江柏的儿子,你不能认输。”
又是江柏,江远棋望着他,勉强笑了笑,他不是认输,是他已经死透了,已经不能再昂首挺胸往前走了。
江柏再次说道:“爹对你从来没有失望,你永远是爹的骄傲,不要害怕,只要内心坚定,就勇敢地往前走,莫回头,爹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
江远棋抵在腿上的头侧向江柏的反方向,默默留着泪水。
这要是真的就好了,可这只是他的幻觉。
江柏轻柔抚摸着他的头。
“练武练心法讲究方法,所谓混元心法,当然是将所有元气凝聚在一起,你试着静心感受所有元气所在的位置,找一个中心点,将他们一一凝聚在一起。”
江远棋眸光一凝,抬头望着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爹要与他说这些。
江柏一脸微笑的消失在光亮中,随之又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江远棋冷哼一声,“耍小爷呢。”
他想了想,还是照着刚刚江柏所说的试试,他盘腿而坐,闭上眼试着找找五气的位置。
但不知为何,体内元气四处乱窜,比他这杂乱的心跳声还要乱。
营气,卫气,中气,宗气,元气,他虽已找到了这五气,可怎么都抓不住它们。
满头大汗的他实在静不下心来,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放弃了。
反正他都死了,做这些也无用了。
突而“吱吱吱”的叫声袭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挠他,定睛一看,吓得他“噢”得一声直接蹦起来。
那满地的耗子,密密麻麻,眼睛放着光芒盯着江远棋。
江远棋看到他的“师父们”就头皮发麻,还是这一地的“师父”。
他紧握拳头,一拳挥在地上,黑漆漆的地面上放出一阵阵无形的气体,那气体力量极强,好似一把圆形刀片,极其锋利,一地的耗子皆消失不见。
江远棋不屑,骤然他感到心口有一股强大的气在滚动,压得他喘不上气,他躺在地上,痛苦嘶吼着:“啊,别折磨小爷了,痛……”
他缩成一团,紧紧揪着心口,迷糊间听到祁温嘶吼的声音。
“江小爷,你快起来,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你还没有练成混元心法,还没有拜江木白为师,没有练成绝世武功,没有成为武林盟主,你不能倒下,我们还要一起闯荡江湖,你快起来。”
祁温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他不可置信地问道:“温狗,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温不回应他,从地上把他拽起来,拉着他直往光亮之处跑。
“跟我走。”
江远棋被折磨的又痛又累,佝偻着跟着祁温,跑着跑着,祁温也消失了。
他四周环顾,耳边响起杂乱的声音。
“江远棋,你不能死,你快起来。”
是十斤,十斤的声音,她在哭。
“远棋,你快站起来,你知道的,我下的毒维持不了多久。”
牵机,牵机下毒...给谁。
原在江远棋昏死后不久,牛虎兽便清醒过来,准备一口将江远棋吃掉,谁知,下一秒它便又陷入眩晕中。
原来顾牵机机智的一根毒针在无任何人发现下,扎入了牛虎兽的身体里,为江远棋拖延了不少时间。
“江远棋,你赶紧起来,你要是敢死,我就在丰柳镇到处说你坏话。”
这是,易茵茵,哼,真是个没良心的。
一阵阵眩晕充斥他的脑袋,周围还有打斗的嘈杂声让他无法忍受。
他跪坐在地上,敲打着胀痛的脑袋。
他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体内的元气四处乱窜,他闭气控制着乱窜的元气。
打斗声音是由那位黑衣人挑起的,黑衣人想救下江远棋,却被斗兽场的打手拦下。
这些打手虽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但拦下他救人足矣。
雅座间极为悠闲!
莫野寻见柳默回到座位上吃起了水果,问道:“这么有意思的场面,不看了?”
“我可不想看到那江远棋被牛虎兽咬得四分五裂的场面,怕吓着咱们的孩子。”
莫野寻不理她,眼睛里闪烁着对牛虎兽的期待。
正当所有人皆以为江远棋已经死透了,准备结束赌局的时候。
忽而,他周身散发着真气。
“别打了,别打了,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被一名看客的话吸引,皆望向他所指的地方。
只见江远棋被真气拖到了半空中,但却不见江远棋睁眼。
而处在漆黑空间中的江远棋跪坐在地上,全身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嘴里不停的说着五气存内,混元固体。
顾牵机等人放出惊喜的目光,期待着江远棋能赶快醒来。
莫野寻惊诧,“这是什么情况。”
柳默回头看着被真气挂在半空中的江远棋,慌忙走到莫野寻旁边,震惊道:“混元心法,他真的练成了混元心法。”
莫野寻明显慌张了起来,问道:“你确定?”
“当然,小的时候,我姥爷练心法时,身边便是这股真气环绕。”
那真气绕着江元棋的身体,形似一朵朵奇形怪状的云朵,莫野寻握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起。
恰巧管事的赶过来询问该如何处理,莫野寻给了他一个杀的命令。
管事便立即去召集斗兽场隐藏的杀手,准备杀掉江远棋等人。
“牛虎兽,你再不吃了他,他就要醒来杀了你了,快吃了他。”
赌局中的某一名看客不想输,便将眩晕中的牛虎兽唤醒。
牛虎兽本就好恶言,一听就来劲了,凶狠的起身,展开翅膀,大声嗥叫一声,直奔江远棋飞去。
江远棋虽没有醒来,但那股真气一直护着他,拖着他游走在牛虎兽的周身,躲避着它的追杀。
铃铛声随着他的移动而发出声响,已经没有了腰间的铃铛。
手脚上的铃铛声不够强烈,牛虎兽嗅着这血腥味找寻着他。
牛虎兽凶相毕露,发出凶狠的嗥叫,血盆大口地回头,江远棋就立在它头顶上,众人皆屏息以待。
江远棋腰间的血本来已都凝固,这又飞来飞去,伤口被撕裂,鲜血滴在了牛虎兽的头上。
它张牙舞爪的一个猛抬头,众人的心也跟着突突了一下。
只见真气拖着江远棋在空中转了半圈,在离牛虎兽一丈远的半空中停下。
众人又开始屏住呼吸。
江远棋的脑袋突然被真气扶正,周身的真气越来越强烈,马尾与发丝随着真气飞舞,俊朗的脸上还带着一道道血迹,好似那刚渡劫飞升的神仙。
众人观牛虎兽已是怒气冲天,都替江远棋捏一把汗。
屏息中,目瞪口呆的看着牛虎兽张着大口扑向江远棋。
众人瞳孔放大,提着一口气,吞着口水,额头的细汗都渗出来了。
只见江远棋猛地一睁眼,手握拳头,“啊”的一声,一拳打在穷奇的脑门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一名看客愣在原地,看着这完全不可能出现的一幕,惊到打了个嗝。
所有人皆仿佛被点了穴一般,呆在原地望着着不可思议的一幕。
祁温开心到跳起来。
“唔哦!江小爷赢了,牵机,十斤,茵茵,我们赢了,我们赢咯。”
十斤高兴到大哭,易茵茵抱着她安慰。
“不哭,不哭。江远棋没死,他赢了,他赢了。”
顾牵机留下一滴泪水,一边笑着一边用颤抖的手擦着眼泪。
整个斗兽场鸦雀无声,只有祁温的大嗓门还在呼喊着:“江小爷,你太帅了。”
而那名欲救江远棋的黑衣人,眼里似乎有过一丝欣慰,随后绕过所有人,默默拿上自己赢来的银子退了出去。
莫野寻与柳默皆难以置信的看着江远棋,柳默心想这还是她认识的窝囊江远棋吗?
管事急匆匆地赶过来,“少主,戚副帮主来了,这...”
话音未落,戚玄之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莫少帮主,许久未见,这生意也是越做越好了。”
看着莫野寻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他心里甚是高兴,又看了眼擂台上倒地不起的牛虎兽。
“哟,来晚了,都没瞧见我们江帮主如何赢的,可惜了。”
“莫少帮主,你别介意,江帮主他年轻气盛,一向爱凑热闹,我这就将他带回去,好好与他说一说。”
莫野寻被气的一个字都蹦不出。
戚玄之心里得意极了,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那戚某就不打扰莫少帮主和柳小姐了,告辞。”
这戚玄之分明就是故意的,借江远棋的手来打压莫家。
倒卖孩童的事若是传出去与莫家有关,那莫家就将损失巨大,且他爹莫向天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斗兽场本在莫向天的管理下,只是寻常赌兽斗兽的生意,自从交予莫野寻之后,他便私自开始倒卖孩童做养兽人,以人斗兽这残忍的生意。
莫向天每日忙于与各种达官贵族攀附,从未管过斗兽场,见这斗兽场的生意是一日比一日好,他还为莫野寻感到骄傲。
江远棋忍着疼痛来到上层,找管事的让他兑现承诺,将所有养兽人交与他,管事犹犹豫豫不敢做决定。
“我已经与你们的莫少帮主说了,放人吧。”
戚玄之悠哉悠哉走过来。
“你怎会在此?”,江远棋问道。
管事的望了一眼莫野寻,莫野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为好了,管事只得按照规定放人。
“我来凑凑热闹,顺便帮帮你,看,莫少帮主和柳大小姐,你说他们是希望你死还是你活下来。”
戚玄之用头示意江远棋看向对面雅座间的一对璧人。
江远棋望着莫野寻与柳默,这才明白过来,若是今日戚玄之没出现,他和他的朋友们,还有这里所有人皆走不出这斗兽场。
对于戚玄之的出现,他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想法,他能精准的出现在这里,定是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亦或许,不仅仅是斗兽场的事,还有石矿山,倒卖孩童,武林大会,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只需利用他江远棋的手去对付他们,他不需费一丝力气,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江远棋苦笑一声,全身酸痛无力,好在有顾牵机和祁温撑住他。
“你今日的战绩,不出明日,便会传遍整个江湖。那柳世立定会重新来讨好你,你与那柳家大小姐的婚事,说不定有转机。”
戚玄之以为他笑的是莫野寻与柳默。
他从未想过江远棋年纪轻轻,哪会有那极深沉的心思。
他只不过是个吊儿郎当的少年,而他看中的也正是这一点。
“多谢戚副帮主,明日我谁都不见,柳盟主若是来了,直接推了吧,我想回家休息几天。”
江远棋心中有数,概不明说,只告诉自己日后提防着点戚玄之。
“也好,那这婚事也不要了?”
戚玄之瞧着他挺喜欢那柳家小姐的,再次确认道。
“戚副帮主若是感兴趣,自己接了便是,到时候我定祝福你们。”
江远棋嘴角苍白,虚弱道。
戚玄之哑然,刚想开口,江远棋又道:“那些孩子,劳烦戚副帮主送去仁心医馆,请擎神医替他们医治。并让他们指认嫌犯,并昭告整个江湖,樊小二是被冤枉的,还有我和那些门派的赌约,还请他们信守承诺,向樊小二道歉。”
戚玄之无措,话到嗓子眼还没出来,江远棋等人就走了。
他好心赶来救他们,怎么变成他处理后续了,他一脸无奈。
江远棋算好了戚玄之定能将这些事处理好,才敢丢给他去处理。
也给自己讨一份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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