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心闻到空气一种难闻古怪的气味,他跟着这气味来到了一座奇怪的房子前,石门是锁着的,需要特殊的机关才能打开,气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忽然,他看到树后出现了白影,于是跟了上去。
他终于找到了那连个疑似“玉面”的人,大晚上还穿白衣,生怕别人认不出他来吗?
叶问心可没功夫跟他玩躲躲藏藏的游戏,直接一飞刀插进那人的腿。他功力散去一半,飞刀准头却没有降低,那白衣人似乎改变了方向,故意把他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来。
“你跑不掉了。”
这里是一片罂粟花林。
“你的那个同伙呢?”
叶问心一步步逼近,那人却不回头也不闪躲,直到那人转过身。他看到他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白衣人没有脸。
叶问心眨了眨眼,白衣斗篷忽然塌陷成一摊衣服,衣服里居然什么也没有。
罂粟花田里周围寂静一片。
这怎么可能?
叶问心把衣服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他摇了摇脑袋,抱着那衣服回到了住处。
第二天,大多数参加紫溪林试炼的弟子来得差不多了,所有人通过抽签随机组成三人一组。
在日出时进入紫溪林,日落前出来的人就算通过试炼。通过试炼者可获得一个千年雪莲和过关令牌,此后可以凭借令牌去纪家堡免费求药,失败者则一无所获。
叶问心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他似乎看到那团白色的衣服出现在了他的床头,那人一动不动地站着,白色的帽子里面是空无一物的黑暗。可仔细想想那似乎又不是梦,而是现实。
纪家堡这个地方,真真是诡异至极。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想进去,因为那些令人害怕的往事压在心底沉甸甸的,忘记总比记得好。但他为了师父必须要这么做,只要有了天山雪莲,就可以治师父的病。
可叶问心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另一边,宫耀也是这么想的,不同的是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参加紫溪林试炼,却从未通过过。
纪家家主纪尧尘不禁嘲讽一笑,看着宫耀那白得彻底的头发,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那个人从黑发壮年到白发苍苍,带着古铜面具,几乎每年都来参加,整整二十年了,是什么让他这么执着?
为了爱人?还是孩子?
紫溪林原本只是普通的白桦林而已,但因为靠近纪家堡的丹炉,受到其散发的药气所影响,长年累月下形成了这样的紫色毒气,可以使人产生幻觉,长期吸食则会中毒身亡。
宫元情本来不想来的,但当他在最后一天来到这里,在报名单上看到了叶问心的名字时,他只能选择留下。他几乎要被气炸了。
宫家原本离纪家就不远,他先是改道去了趟叶家,把叶龙巧交给了叶家人,并问了叶云歌和叶龙月的下落。谁知那叶龙月和叶问心去了纪家堡,叶云歌却早就回去了。然后他又立刻启程去了纪家堡。
没想到的是叶问心居然去参加紫溪林试炼了,这算什么事儿?他伤好了吗?紫溪林是毒气,他难道不知道吗?
“这位少侠,您是来参加试炼的吗?那请您赶紧进去吧,您带好这个药包。”
宫元情抢过药包就立刻进去了。
人流已经逐渐分散开,他看到几个人影,但很快都消失在了浓浓的紫色雾气之后。
刚进林口不久,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宫元情缓慢地转过身,定定地看了他,然后一把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住叶问心的嘴唇。叶问心唔了一声,然后立刻开始回应他。二人喘息着注视着彼此。宫元情说:“好想你,每天想一百遍,一千遍都不够。”
“你难道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嘛?为啥整天想我?”叶问心歪头,疑惑不解地问。
宫元情发现叶问心很冷静,自己才是失态的那一个,可他却不甚在乎在他面前失态:“你跟你那个妹妹,相处的挺好啊,哪有时间想我?”
叶问心知道他是吃醋了,估计是担心他才会这么着急,可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真的至于这样吗?彼此在乎着对方,彼此心知肚明,就算不见面,彼此也会思念,这要保持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如果这一刻能够永恒,也是很好。
叶问心给了宫元情一拳,宫元情躲闪,二人迅速地过起了招,他出招,他就拆招,反正没有人经过这里,他们也乐得自在。
可是忽然,叶问心就一动不动地倒了下去,瞳孔的蓝色开始扩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直接倒在了宫元情的胸口,发出咚地一声响。
宫元情推了他两下,他还是一动不动,他又仔细听他的心跳,用手指去摸他的动脉和鼻息,然后他得出了结论:叶问心死了。
他把匕首从叶问心的胸口拔出,看着他死去的面孔,眼泪哗啦一下流了下来。走出紫溪林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记忆客体,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忍受这一幕的出现,他希望这段记忆赶紧从他的脑海里消失。
这边叶龙月叶进入了紫溪林,耳边只有雾气流动的声音,与她一组的人都被打散了,她一点一点地寻找出口,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座房屋,房屋里面冒着热气,然后一个美丽的背影转过了身,居然是叶家家主叶冷婵。
周围的雾气突然消失不见了,她来到了一片海边,赤脚踩进松软的沙子里,叶冷婵说:“从今以后,你就是叶家的新一任家主。”
叶龙月睁圆了眼睛。
“真的吗?我真的能当家主了嘛?”她先高兴了一阵,又忽然感觉不对。他爹说过,天上不会掉馅饼的。现在不是在紫溪林吗?她怎么突然又回到小渔镇了。不对,这里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叶冷婵指着角落的小叶问心说:“看到那孩子没有?他如今这么厉害,都是我的功劳,只要你经受住他所经历的苦,你就能脱胎换骨。”
“不是的,不是的,我爹说过,吃苦的前提是吃对苦,只有先做出正确的选择,才有可能成功!”
叶龙月大声否认,叶冷婵却冷笑:“现在你没得选!看吧!你爹娘和妹妹已经全都死了,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叶云歌和谢玲的身体被砍成了两节,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脸部溃烂得不成样子。
“不不不,不会的,爹!娘!巧儿!你们怎么了?你们怎么了啊?”
不会的,叶龙月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叶冷婵是叶家家主,可她也是姑姑,是家人,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叶龙月看着死去的爹娘,恍惚间想起娘亲曾说过的话:“江湖,是很残忍的。他们不分对错和善恶,只看重利益,不看重情义,你爹啊,总是能看到这世界最美好的一面,而娘呢,要做的就是替你爹看到那些黑暗,避免他在黑暗里迷了路。”
“那娘,您要看着爹爹啊?”
“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家人,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如果她想要守护的人没有了,那当上叶家家主又有何意思,过年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王枫月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出口了,这一路上她见到了太多人,或仰天痛哭,或跪地求饶,或惊恐万状,或倒地不起。而她冷静地从他们的身边穿过,只要不是叶龙月,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在她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纪文渊。
王枫月不自觉把手放在腰间的驱魔剑上,她是王家下一任传人,她不会胆怯和后退。在这里出现纪文渊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他发神经来参加自家紫溪林试炼,要么就是新的恐惧已经滋生了。
王枫月今年十九岁,但这已经是她第六次参加紫溪林试炼了,从十三岁起,她就敢直面自己的恐惧,而且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未曾失败过一次。
“纪文渊,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参加试炼,很奇怪吗?”
幻觉和真人的触感是几乎是一样的,但出现在这个位置的基本是假的。通往出口的道路有很多条,出现越晚的恐惧,说明这个事物对你越是重要。
“虽然没想到纪文渊你会成为我的恐惧,但很可惜,我不打算听你废话哦。”
王枫月瞬间出招,招式迅猛快如电闪,驱魔剑一下子将纪文渊劈成了两节。
眼前的幻影消失了,她呼了一口气,将驱魔剑归鞘。
王枫月看到前方的出口,但没有立刻出去,她得去找她的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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