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黯淡。慕晚秋和李离风趁着夜色,施展轻功悄然潜入姚县令府邸。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查明阿毛姐姐瓶儿离奇死亡的真相。姚府高墙深院,但这两位轻功卓绝之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俩人如鬼魅般穿梭于屋檐之间,于一处书房间听见一名女子的哭泣声。
这正是姚歂的书房,他就是那依仗父亲权势胡作非为的县令之子,平日里蛮横霸道、目空一切,凭借自己父亲是统领一方的县令,在此地肆意横行、为所欲为。
他不但明媒正娶了正室夫人崔氏,崔氏已育有一子,又纳了数位年轻貌美的妾。
更令人不齿的是,这个纨绔子弟对府中的丫鬟婢女视作玩物般随意糟践,动辄就打,轻则言语侮辱。
整个府邸上下,无人敢对他的暴行稍有微词,都只能忍气吞声,任其胡作非为。
这天晚上,慕晚秋和李离风亲眼目睹姚歂的贴身婢女小环被这个畜生在书房中殴打。
慕晚秋见状怒火中烧,当即就要冲出去给这个恶徒一顿教训,李离风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拉住他的肩膀,低声劝阻道:“慕兄,切莫冲动行事。我们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待到明日再找机会单独询问这个丫鬟,了解清楚情况再做打算。”慕晚秋这才强压住满腔怒火,勉强按捺住了出手的冲动。
夜深人静,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更夫沙哑的嗓音在夜色中回荡:"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着“梆、梆、梆”三声清脆的梆子响,已是三更时分。李离风和慕晚秋并肩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慕晚秋突然停下脚步,愤愤不平地说道:“李兄,方才若不是你及时拉住我,我定要冲进去将那畜生痛打一顿。那姚县令纵容儿子作恶多端,想必也是个鱼肉百姓的狗官,如此昏聩之人,怎配为父母官?”
李离风微微侧过身子,用那清冷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慕晚秋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激动神色。
他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试探:“慕兄这番表现,莫非当真从未离开过家门?对这等市井小民受欺压之事竟如此愤慨难平?”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江湖中此等不平事多如牛毛,这对行走江湖之人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说句实在话,你在家中做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整日里吟诗作对、品茗赏花,岂不快活自在?何必非要出来尝这人间疾苦,自讨苦吃?”
慕晚秋闻言,原本因愤怒而泛红的面色骤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李兄这话说得可真叫人听着不舒服,字字带刺。”她挺直了腰板,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又言“不错,本公子确是头一回出门远行,往日里都被父亲和母亲护在羽翼之下,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渥生活。但随着年岁渐长,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能永远活在庇护之下,就像雏鹰终要离开温暖的巢穴。与其在家中浑浑噩噩度过一生,不如出来看看这江湖之事,比起安逸却束缚的生活,我更向往那无拘无束的自由。”慕晚秋声音渐渐激昂起来。
李离风静静地注视着慕晚秋,原本讥讽的神情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深思。这位认识不久的慕兄,此刻在他眼中突然变得不一样了—那坚定的眼神,都让他对眼前这位细皮嫩肉的公子哥有了全新的认识。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李离风和慕晚秋已经在姚府附近的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里坐着等候。两人要了一壶清茶,看似悠闲地品着,实则一直暗中观察着姚府大门的动静。
就这样一直等到正午时分,终于看见姚歂大摇大摆地从府里走出来,身边跟着贴身婢女小环。姚歂趾高气扬地吩咐府上的小厮备好轿子,小厮们手忙脚乱地搬来马凳,姚歂踩着马凳钻进轿中,小环则跟在轿子旁边随行。
当轿子行至街头,李离风给慕晚秋使了个眼色,慕晚秋意会,立即在人群中制造了一场混乱。受惊的马匹突然狂奔起来,轿子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姚歂在颠簸的轿子里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大喊:"怎么回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惊扰本少爷的轿子?快把这匹疯马给我拦住!"
小环在后面拼命追赶,一边跑一边惊慌失措地喊着:"少爷!少爷!....."
李离风趁乱从背后一手将小环打晕,迅速将她带到了城外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里。
没过多久,慕晚秋也赶到了破庙。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小环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破庙中,面前还站着两个陌生男子,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救命啊!救命!你们是什么人?我身上没有钱,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只见她全身颤抖着蜷缩在一旁。
慕晚秋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温声安慰道:“姑娘别怕,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些关于姚歂的事情。我们知道你经常被他毒打,看你手上的伤痕,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你想摆脱这样的生活,我们可以帮你逃出姚府。”
小环见慕晚秋态度和善,稍稍放下心来,但转念想到姚家的势力,又害怕得直打哆嗦,哽咽地说:“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离风见她还在犹豫,便上前一步,用威胁的口吻说道:“姑娘,你现在不说,我们也可以去找别人打听。不过你可要想清楚,照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姚歂那个畜生打死。与其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不如和我们合作,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小环听了这番话,内心开始动摇,终于松口:“你们...你们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慕晚秋立即问:“你知道丫鬟瓶儿的事吗?”
小环神色黯然,低声回答:“是姜瓶儿,镇上里子巷姜阿毛的姐姐。她父亲嗜酒好赌,欠下巨额赌债,不得已才把她卖到姚家当丫鬟。瓶儿心地善良,在姚家负责照料院里的花草。谁知有天晚上姚歂喝醉了酒,强行玷污了她...后来瓶儿有了身孕,姚家少奶奶知道后,指使下人给她灌药打掉了孩子,还把她卖到了怡红院。瓶儿偷偷逃出来想找父亲帮忙,可她那个赌鬼父亲不但没替她讨公道,连官府都没去报。最后...最后瓶儿走投无路,投河自尽了...”说到这里,小环已是泪流满面。
慕晚秋听后,义愤填膺:“这姚歂简直不是人,还有那姚家少奶奶,也如此心狠手辣。”
慕晚秋轻轻拍了拍小环的肩膀,接着问:“那你知道姚歂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密切吗?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可能会去的地方?”
小环眼眶泛红,用抽泣的声音回答:“我家少爷平日里总爱结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经常带着那群狐朋狗友往城西的'富贵赌坊'跑,一赌就是一整夜。还特别喜欢去醉香楼寻欢作乐,每次回来都醉醺醺的。至于他的特殊癖好...他有个见不得人的习惯,专门收集一些姑娘家的贴身衣物。”小环说到这里,声音更低了。”
李离风若有所思追问:“那姚歂最近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小环绞着衣角,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就在前几日,我经过少爷书房时,听见老爷在里面大发雷霆,把少爷骂得狗血淋头。我在姚家伺候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老爷对少爷发这么大的火。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哦,还有一事比较奇怪,前些天我去后院倒泔水时,无意中瞥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从老爷房里出来。那人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里,连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看样子是在跟老爷密谈什么要紧事。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敢多打听。两位公子,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小环压低声音带着求人的语气。
慕晚秋转头看向李离风:“你身上可带了银钱?给我一些。”
李离风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慕晚秋接过银票,轻轻放在小环颤抖的手中:“小环姑娘,这张银票你且收下。先去把卖身契赎回来,剩下的钱足够你做点小买卖。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嫁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吧。这姚家...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小环望着手中的银票,连连摇头:“公子,这太多了,我不能收。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她说着就要把银票推回来。
慕晚秋按住她的手,语气坚决:“收下吧。我们还要去查姜瓶儿的事,这青石县最近不太平,你越早离开越好。”说完,李离风和慕晚秋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了寺庙。
“关于姜瓶儿的事情已经调查得比较清楚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查明带走阿毛的人究竟是不是瓶儿本人。
目前存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瓶儿确实还活着,另一种则是有人冒充她的身份抓走了阿毛。这两种情况都需要我们仔细查证。”
李离风边走边分析给一旁的慕晚秋听。
李离风和慕晚秋决定再次前往栖梧山进行深入探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安排阿竹留在虎子家附近暗中监视,以防再次发生意外情况。两人在栖梧山上仔细搜寻了一整天,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的踪迹。
天色渐暗时,就在他们准备返回之际,突然有个黑影从树林中一闪而过。
李离风和慕晚秋立即施展轻功追了上去。以他们的身手,在白天追上这个黑影本不是难事,但此刻夜幕降临,四周光线昏暗,加上地形复杂、陷阱密布,最终还是让那个神秘人影逃脱了。无奈之下,两人只得暂时返回客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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