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关
一行人一路向北,到达北门关口,也拓和然堂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北门关城外,当然是将军山用无相音传他们的。二人早已在这等候多时了,等到他们刚到这里,将军山就让也拓带着莫琼和杨坤鹏先行回去养伤。因为之前救人留下的伤还没好,特别是杨坤鹏,他被囚禁的时候被杨北疆打的不轻,杨坤鹏跪地向将军山叩别,这也是他对将军山救命之恩还没来得及感谢,加上他对将军山是仰慕已久,他能收下自己自然是感激不尽。将军山连忙摆摆手让他们快回去,因三个人年龄相仿,一路上有说有笑就回到了仙山。
只留下然堂跟着他们二人,而且仙山也需要有人带领打理,也拓自然不能留下来。白绝看出来将军山的用意了,因为这里地处偏僻的地方,人烟稀少,不需要太多的人。而且然堂是最擅长易容术,以前他和自己在江湖上行走,二人也是经常改变容貌的,这都是然堂的功劳,从小到大他就学会了这一门手艺,现在是派上用场了。进入北门关城之前三个人都改头换面了,然堂其实没怎么变,就是把自己面目给染黑了一点,多了几道皱纹而已,显得苍老了许多。而白绝是彻底从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大叔。将军山也是从仙风道骨之气,成为了一个耄耋的爷爷,这其实也是他的实际年龄。看到他的面相,白绝总算知道他老了是什么样子了,有点心酸是怎么回事,他估计这辈子就这么一次看到他这样了。
很快他们就融入了这里,连续几天他们发现有一伙叫花子,为首的是个老爷爷,名叫黄柱子,人称柱子爷爷,也是他们当家做主的头,算是他们的顶梁柱,其实也就是一个老人家带着几个孩子讨要生活而已。
白绝不知何时来到了一个女娃娃面前,因为他的模样是大叔形象,而且脏兮兮的就是个讨饭大叔,他随手就把女娃丢在地上的馒头给捡起来了,可她不乐意了,气冲冲的向他吼,“这是我的,快还给我。”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于是白绝想逗她一下乐,用着委屈巴巴的声音道,“可是它现在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铁汉柔情啊!
这次真把女娃给逗哭了,她边哭边跑向着不处黄柱子喊,“爷爷,呜呜…这个人是小偷,他偷我的馒头,呜呜…”白绝是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自己丢的,反而诬赖是他偷的,这小孩真该管教管教了,他正想要开口。就被不远处黄柱子打断了,来人气势汹汹,可他看到白绝的时候,口气倒是很缓和,不知为何觉得他没有坏心思,“小丸子,又惹祸了。”黄柱子还是了解这丫头的,估计她又乱扔东西了。
见他态度很好,白绝也只好作罢,笑呵呵的说:“给你,你叫小丸子,逗你的,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去讨给你们。”伸手把馒头给了小丸子,既然和他们相识了,也就达到此行的目的了,他来就是为了找机会接触黄柱子,所以白绝心情大好,想要给他们些好处。
看他真诚的眼睛,小丸子也不闹了,抱着黄柱子的小腿,“爷爷,我想吃,那个,叫花鸡。”这是她做梦的时候都在想吃的东西。
“这个,你太难为爷爷了。”黄柱子一脸尴尬看了一眼白绝,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但是白绝很实在,不就是一只鸡,他做得到,“好,你等着,我去给你讨。”
黄柱子以为他在开玩笑,“喂,老小子,做不到的事别给人承诺。”他们哪有资格能吃到叫花鸡啊!而且天都要黑了,马上宵禁了,他要去哪里讨要啊!
白绝朝他们挥挥手,“放心吧!我一定会要到的,你们等着我。”这或许是白绝此生说的最不靠谱的一件事,因为小丸子没有等到他的叫花鸡。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誓言,他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许诺过,包括对将军山,他是很在乎他,可是他也尊敬他。
等到了晚上,白绝买了一只叫花鸡,满心欢喜来找小丸子他们,可是人去楼空,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奇怪了,他们人呢?这都很晚了啊,他们不在家里,跑去哪里了?”自言自语说了一会,就坐在地上准备等他们回来。等着等着他就睡着了,再看到黄柱子和大家的时候他已经睡醒一觉了,抬头看到大家都苦丧着脸坐在自己身旁,望了一圈没见到小丸子。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黄柱子缓缓看向他手里提着还在冒着香气的叫花鸡,“小丸子没有等到你的叫花鸡…”说完就低着头抽泣不成声,身旁孩子们也跟着一哭了。
白绝闭上了眼缓了一下,“……”然后起身打开手里的叫花鸡,“对,不起,我就要到一只,不嫌弃的话大伙就分着吃吧!”说完就要离开。
但被黄柱子拽住了,“谢谢你。”擦了擦眼睛真诚望着他。
白绝面色惨白,眼中带泪问他,“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此刻心情非常的低落。
“急症,一直有胃痛,吃不下饭。”原来不是因为小丸子调皮捣蛋乱丢食物,而是她真的吃不下去饭。
哪怕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为什么不找医师。”用力抓了他一把。
他也是没有办法,这两年带着小丸子寻了很多地方,可是没人愿意治,“找了许多医官,说是绝症治不了,她还那么小…”黄柱子实在说不下去了,他也尽力了。
“……”白绝强忍着泪水,拍拍他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住地白绝没有进屋,躺在房顶上,喝酒解闷,想要一场醉生梦死,他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无能,经历了那么多次生离死别,看过无数次的悲欢离合,他还是不能释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望着一轮明月,断断续续的说着诗经,脑子嗡嗡响,他酒量确实太差且有些醉了。
在屋内的将军山终于忍不住出来了,站在下面仰望他,“怎么,在月亮里看到美娇娘了。”这明月照在将军山身上,像似了月中美人,白绝径直了身子,低头看到来人笑呵呵道:“你来了,你是,怎么,难道你,嘿嘿……确实有美人。”此刻不就在下面看着自己吗?“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非要把诗经念完才善罢甘休,又继续叙说:“我就不该牵绊,对不对?不该给她保证,让她死都没吃上一口叫花鸡…你说她会不会带着遗憾走?”红着眼睛盯着他,白绝流出了泪水。
将军山心咯噔一下,他第一次见他流泪,柔声道:“不是你的错,快歇息去吧。”见他还在喝酒,有点心疼了,“别喝了,伤身体。”他正想要上去,白绝扔了酒瓶,泪中带笑,“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关心我,说,是不是有事求我。”将军山像哄小孩一般,温柔道:“对,你先下来,我送你回去。”他站直了身子张开双手是想让他跳下来。
白绝也很听话,迷迷糊糊直接滚了下去,“好。”当然没有被摔倒,将军山稳稳接住了他。
窝在将军山怀里也不闲着,喃喃自语,“为什么,她为什么,她还那么小,那么瘦小的,一个人,她,小丸子…”他很自责。
“睡吧…”看着怀里的人,将军山也很动容,虽说他对那些生死之事已经看淡看透了,可看白绝这样子,他心底还真不是滋味,挺难受的,就是不想看他这么痛苦,内心深处还是疼白绝的,只不过他从来不明说。来到他房间,轻轻把白绝放在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将军山一身白衣站在了北门关城府上。
然后使用了法力,这是他第一次自私了一回,为了那人,他失控了。通过法力他知道了实情,原来小丸子不是先天性的疾病,是被人下毒了,是丐帮帮派的人,和黄柱子有仇的人,而且此刻黄柱子正在和那群人见面交谈。
半夜三更不黄柱子是想了又想觉得不对劲,他把孩子们安慰睡觉后,就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丐帮的地盘。
“是不是你做的好事,你这个杀人凶手。”黄柱子指着丐帮帮主龚奎,如果是他派人做的,他今天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小丸子报仇。
但是龚奎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平时他就是欺男霸女,是个地头蛇,所谓的丐帮就是一群人贩子,拐卖妇女儿童杀人抢劫无恶不作。“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老不死的,想死就给老子滚远点。”他心知肚明,确实是他派人杀的,因为他想欺负小丸子,可是小丸子性子很倔,哭哭啼啼,他没有得逞。
黄柱子之前发现了他欺负那些残疾妇女和幼童,可是他最后被龚奎打个半死,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现在居然想欺负小丸子,还把她害死了,他一定要报仇,越想越气,从怀里掏出一把破刀,就要砍龚奎,“你这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但是他还没近身,就被一群人按在了地上,对他拳打脚踢的,全身骨头被打断,口吐鲜血躺在地上,可黄柱子嘴里还是不饶人,“做鬼,也会…缠着你…”话没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而龚奎非常的嚣张跋扈,居高临下看着他,最后抓着他的乱糟糟的头发,靠近黄柱子的耳朵,“鬼没有我可怕,这大晚上我怎么没见到鬼啊,哈哈哈哈…兄弟们,我们养的畜生饿了。”随手一挥,让下属砍了喂狗。
看到这里将军山出手了,他一出来,还有众人的活路吗?不过他不得已是不会亲自杀生,这是他修炼的根本,飞升不可过多杀戮。不过不杀人,没说不可以不打人,今晚正好有火没地撒,无褶扇轻轻一扇,把那些殴打黄柱子的人全部都给重重摔伤了,最重要他们以后都会断子绝孙,下半身伤势极其严重,估计都是半身不遂,就算以后活着也都是口歪眼斜的残缺之人。
眼见东方就要见白,天也快亮了,将军山走到黄柱子身边,俯身把他拉起来带回了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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