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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千金难请,分文不取

第六章千金难请,分文不取

执夜站在挽风楼前的青石板路上,脚边的残雪还没化尽,被夜风卷着打在靴面上,凉丝丝的。他刚从军营出来,急报倒是处置妥当了,可胸口那股闷火还没散,边境的匈奴不安分,朝堂上又有人借机发难,说他治军不严,若不是陛下信任,怕是今天就得被拉去问罪。

正心烦着,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像初春融化的雪水,顺着耳尖滑进心里,让他那点烦躁竟奇异地淡了些。

他猛地抬头,就见二楼回廊的栏杆边倚着个人。月白锦袍,墨发松松挽着,一支玉簪斜插在发间,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袍角轻轻晃了晃,像极了江南水乡里顺水漂来的莲瓣。是壶渡。

执夜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对这人的印象很复杂,长得比楼里的姑娘还好看,说话温温柔柔的,可那天泼了他一手热茶,却半点慌乱都没有;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要请他喝茶,难不成是想借着他的身份攀附权贵?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驻足观望了,有路过的百姓,也有刚从楼里出来的客人,眼神都往他们这边瞟,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暧昧。执夜的耳根有点发热,不是羞的,是恼的。他执夜是谁?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将军,什么时候需要靠一个风月场的倌人施舍一杯茶了?

“京城谁人不知壶头牌一夜千金难求,”他扯着嗓子,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冷硬些,试图驱散周围那些探究的目光,“我可没这闲钱。”

他以为这话能让壶渡知难而退,毕竟在这京城,还没人敢这么不给挽风楼头牌面子。可没想到,壶渡不仅没生气,反而低笑出声,那笑声顺着风飘下来,软乎乎的,像羽毛似的挠在人心尖上。

“执公子这话就见外了。”

壶渡说着,便转身顺着楼梯往下走。他走得慢,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月白锦袍的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扫过楼梯的木质台阶,没有半点声息。楼里的丝竹声还在继续,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追着他的身影,连歌姬的舞步都慢了几分。

执夜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离得近了,才发现他比远看时更要好看,皮肤是冷白的,像上好的羊脂玉,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色是自然的淡粉,笑起来时,嘴角会微微上扬,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竟有几分少年气。

可他身上又没有少年人的莽撞,反而透着股久经风月的从容。走到执夜面前时,他刚好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他,执夜比他高大半个头,他得稍微抬着点下巴才能看清对方的眼睛。

“今日特例,分文不取。”壶渡的声音放得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只当……见猎心喜。”

最后四个字说得又轻又软,像情人间的低语,执夜的耳根“唰”地一下就红透了。他猛地别开目光,不敢再看壶渡的眼睛,只觉得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见猎心喜?什么意思?是说他执夜像猎物一样,被他这个挽风楼的头牌盯上了?

执夜心里又气又乱,手指攥得紧紧的,甲胄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才勉强压下那点莫名的慌乱。他抬眼瞪着壶渡,刚想开口反驳,却见对方已经转身走向旁边的一张空桌,拿起桌上的茶壶,亲自沏了杯茶。

壶渡沏茶的动作很熟练,指尖捏着茶盏的边缘,倒茶时手腕轻轻转动,热水顺着壶嘴缓缓流入杯中,泛起细密的茶沫。他倒完茶,将茶杯递到执夜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笑意:“尝尝?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比你在军营里喝的粗茶要好些。”

执夜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杯,杯沿还冒着热气,茶香袅袅,飘进鼻腔里,是清清爽爽的味道,确实比军营里那些苦涩的粗茶好闻得多。可他还是僵着身子,没接茶杯。

他心里别扭得很。一方面,他确实有点渴,也有点累,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要是接了这杯茶,就像是接受了对方的“施舍”,传出去会被人笑话。而且,他总觉得壶渡对他这么好,肯定有什么目的。

“怎么,执公子是怕我在茶里下毒?”壶渡见他不接,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把茶杯往他面前又递了递,“还是说,执公子觉得我壶渡的茶,配不上你喝?”

这话戳中了执夜的软肋。他最受不了别人说他看不起谁,更何况壶渡这话里带着几分自嘲,让他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皱着眉,语气缓和了些,却还是没接茶杯,“我只是觉得,我们素不相识,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怎么是素不相识呢?”壶渡放下茶杯,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前几日在楼里,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我还泼了你一手热茶呢。这杯茶,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执夜想起那天的事,耳根又热了些。其实他早就忘了那点小事,毕竟在战场上,比那烫得多的伤都受过,可被壶渡这么一提,倒像是成了什么大事似的。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在壶渡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椅子是软的,垫着厚厚的锦垫,坐上去很舒服,和军营里的硬板凳完全不一样。他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铠甲,坐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壶渡像是看穿了他的不自在,笑着说:“执公子要是觉得穿着铠甲不舒服,可以先卸下来,我让小厮找个地方给你放着。”

“不必了。”执夜连忙拒绝,他可不敢把铠甲随便交给别人,这铠甲是他的命,里面还藏着军营的令牌呢。

壶渡也不勉强,只是把那杯茶又往他面前推了推:“那先喝茶吧,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执夜看着那杯茶,又看了看壶渡。对方正垂着眼睛喝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侧脸的线条柔和,看起来没什么恶意。他心里的警惕渐渐放下了些,终于伸出手,接过了那杯茶。

茶杯是白瓷的,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他抿了一口茶,茶水入口清甜,带着淡淡的茶香,滑进喉咙里,舒服得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像只吃到了甜头的小狗。

壶渡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发现,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少年将军,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甚至……有点可爱。

“怎么样?好喝吗?”他问道。

执夜点点头,又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渴得不行了。他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茶,把茶杯放在桌上,才觉得心里的那股闷火彻底散了。

“多谢。”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在。

“不用谢。”壶渡笑着给他续了杯茶,“要是喜欢喝,以后常来,我给你留着好茶。”

执夜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壶渡。对方的眼神很真诚,没有半分算计,可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军务繁忙,怕是没什么时间来。”

他是将军,要在军营里待着,哪有时间来这种风月场?再说,他也不想让人误会他和挽风楼的头牌有什么牵扯。

壶渡也不勉强,只是笑了笑:“没关系,等你有空了,随时来。”

两人就这么坐着,偶尔聊几句天。壶渡问他军营里的事,执夜虽然话不多,却也会捡些不涉密的事跟他说;执夜问他挽风楼的事,壶渡也会跟他说说楼里的趣事,比如哪个客人喝醉了闹笑话,哪个歌姬唱错了词。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深了。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只有挽风楼的红灯笼还亮着,映得周围一片暖艳。

执夜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壶渡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出去。”

两人一起走到楼门口,执夜转身对壶渡说:“今日多谢你的茶,改日我会还你的。”

“不用还。”壶渡笑着说,“就当是我请你的。”

执夜还想说什么,却见壶渡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执夜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玉佩,和他上次见到的那个玉扳指很像,只是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这是……”他疑惑地看着壶渡。

“这是我自己刻的,不值钱。”壶渡说,“你在军营里,难免会遇到些麻烦,这块玉佩你带着,要是以后在京城遇到什么事,拿着它来挽风楼找我,我或许能帮上点忙。”

执夜看着那块玉佩,又看了看壶渡。他心里很感动,却还是把盒子递了回去:“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贵重,就是块普通的玉。”壶渡把盒子又推了回去,“你就拿着吧,就当是我给你的护身符。”

执夜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收下了盒子。他攥着盒子,心里暖暖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芽。

“那我走了。”他说。

“嗯,路上小心。”壶渡笑着挥手。

执夜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壶渡还站在楼门口,对着他挥手,他的耳根又红了,连忙转回头,加快了脚步。

壶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得有些快。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少年将军,好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真的是见猎心喜吧。他在心里想。

夜风拂过,卷起地上的残雪,落在挽风楼的红灯笼上,映得灯光愈发暖艳。壶渡站在楼门口,静静地看着街角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几分迷茫。

他不知道,这份突如其来的心动,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是甜蜜的爱情,还是痛苦的纠缠?他只知道,从今天起,他的心里,多了一个叫执夜的少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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