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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蓝西旧影,心头暗刺

第9章,蓝西旧影,心头暗刺

雪还在下,鹅毛般的雪片被夜风卷着,落在青石板路上,积起薄薄一层。壶渡送执夜到执府巷口时,三更的梆子声刚在巷尾沉下去,只剩余音在雪雾里绕了两圈,便被冻住似的没了声响。

“就到这儿吧。”执夜停下脚步,将手里那个装着剥好栗子的小盒子攥得紧了些,指尖蹭过冰凉的木盒边缘,却没觉得冷,方才在栗子摊前的暖意还没散,连带着壶渡指尖拂过他发梢的温度,都像印在了皮肤上。他抬头看壶渡,雪落在那人墨色的发上,沾了几点白,倒让他平日里温和的眉眼,添了几分清寂。“你也早些回去,路上小心雪滑。”

壶渡“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执府朱红的大门上,门檐下挂着的两盏红灯笼,被雪雾晕得有些模糊。他没再多说,只是抬手替执夜拢了拢披风的领口:“进去吧,夜里风凉。”

执夜点头,转身要走,却瞥见壶渡的指尖微微蜷了一下,像是被什么蛰了似的。他顿住脚步,刚要开口问,就见壶渡的目光突然定在了巷口斜对面的方向,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血色,连嘴唇都白了几分,方才还带着暖意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又慌乱,像是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壶渡?”执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巷口斜对面是座江南会馆,青瓦白墙,门楣上挂着“江南会馆”四个墨字匾额,匾额下挂着两盏走马灯,灯影流转,映着门前积的雪,倒有几分江南水乡的雅致。会馆门口站着几个人,像是刚散了宴,正互相拱手道别,其中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身形清瘦,正低头听身边的人说话,发梢垂在颈后,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那身影看着并无特别,可壶渡的反应却异常得很。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月白色的背影,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微微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你怎么了?”执夜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只觉得他胳膊冰凉,像揣了块冰。

壶渡猛地回过神,像是被执夜的触碰惊到了,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迅速移开目光,不敢再看那江南会馆的方向,拉起执夜的手腕就往巷口外走,脚步急促,甚至有些踉跄,连平日里的从容都没了踪影。“没什么,我们走。”

“到底怎么了?”执夜被他拉着走,踉跄了两步才跟上,他回头望了一眼江南会馆,那几个道别的人已经散了,那个月白色的身影也转了个方向,似乎是要进会馆,可距离太远,看不清容貌。“你刚才在看什么?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壶渡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声音有些发紧,带着明显的闪躲:“没什么,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执夜皱起眉,他从未见过壶渡这般模样。往日里,不管遇到什么事,壶渡总是温和从容的,哪怕是在挽风楼那样的场合,也能应对得游刃有余。可刚才,他分明看到壶渡的眼神里,除了慌乱,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连脸色都白得吓人。“你明明……”

“我说认错人了。”壶渡打断他的话,语气比刚才重了些,却不是生气,更像是一种被逼到角落的窘迫。他松开执夜的手腕,转过身时,脸上已经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很淡,像蒙了一层雪,没什么暖意。“真的没什么,许是雪下大了,看花了眼。你快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执夜看着他,还想再问,可壶渡的眼神却在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催促着他进门。他知道,壶渡不想说,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若是有什么事……”

“我没事。”壶渡不等他说完,就摆了摆手,转身快步走了。他的背影在雪地里显得有些单薄,脚步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没走几步,就拐进了另一条巷口,消失在雪雾里。

执夜站在门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满是疑惑。那个江南会馆门口的身影,到底是谁?为什么壶渡看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认错人了”这三个字,显然是托词,可壶渡不愿说,他也没法再追问。他攥着手里的木盒,盒子里的栗子已经凉了,可他却没心思吃,只是望着漫天飞雪,心里像是堵了块东西,沉甸甸的。

壶渡回到自己府里时,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像是从雪地里滚过一遭。他没让下人通报,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推开房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屋里没点灯,只有窗外的雪光透进来,映得房间里一片惨白。

他反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方才在江南会馆门口看到的那个身影,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瞬间想起了很多不愿想起的事。

是蓝西。

他不会认错的。那个身形,那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样子,还有发梢垂在颈后的弧度,都和记忆里的蓝西一模一样。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蓝西早就离开京城了,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雪夜里,在江南会馆门口,猝不及防地看到他的身影。

“蓝西……”壶渡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颤抖。他走到桌边,摸索着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映亮了房间,也映出了他苍白的脸。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指缝间漏出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旧木盒上。

那个木盒是蓝西留下的,里面装着一些旧物,一支用了一半的狼毫笔,一方刻着“蓝西”二字的砚台,还有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蓝西的字迹,写着“此去经年,再无相见”。

壶渡伸手拿起那个木盒,指尖碰到木盒的瞬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猛地缩回了手。他不敢打开,不敢再看那些旧物,不敢再想起过去的事。那些事,像一根暗刺,埋在他的心头,平日里不觉得疼,可一旦被触碰,就会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起身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却毫无睡意。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窗纸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窗外低语。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蓝西的身影,那年春天,他们在江南的烟雨中相遇,蓝西穿着月白色的长衫,站在石桥上,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笑着对他说:“壶渡,你看这江南的雨,多好看。”

那时的他们,多好啊。一起在江南的巷子里漫步,一起在湖边写诗,一起在茶馆里听戏,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可后来,因为家族的恩怨,因为种种误会,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蓝西离开京城的那天,也是一个雪夜,和今天一样,漫天飞雪,寒冷刺骨。蓝西站在巷口,对他说:“壶渡,我们之间,是孽缘。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再无瓜葛。”

“孽缘……”壶渡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他攥着枕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枕头被他攥得变了形,可他却像是没察觉似的,依旧死死地攥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可刚睡着,就做起了梦。

梦里,还是那个雪夜,蓝西站在巷口,穿着月白色的长衫,头发上落了一层雪,脸色苍白。他看着壶渡,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冰冷的疏离。“壶渡,”蓝西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缥缈,“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是孽缘。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

“我没有纠缠不休……”壶渡想上前,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挪不动。他看着蓝西,心里满是委屈和痛苦,“蓝西,当年的事,不是我的错,你听我解释……”

“解释?”蓝西笑了,可那笑容却比雪还要冷,“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的家族害了我的家人,你我之间,早就隔着血海深仇。壶渡,你醒醒吧,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不是的,蓝西,不是这样的……”壶渡急得眼眶都红了,他想抓住蓝西的手,可蓝西却向后退了一步,身影渐渐变得模糊。

“孽缘啊……”蓝西的声音越来越远,“壶渡,忘了我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不要!蓝西,不要走!”壶渡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他环顾四周,房间里依旧是昏黄的灯光,窗外的雪还在下,哪里有蓝西的身影?

原来,只是一场梦。

可那梦里的场景,梦里蓝西的声音,却那么真实,真实得让他心口发疼。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片冰凉,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他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飞雪,心里一片茫然。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蓝西,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可直到今天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做了这个梦,他才知道,蓝西从来没有从他的心里离开过。那个名字,那些过往,就像一根暗刺,深深埋在他的心头,只要稍微触碰,就会让他疼得无法呼吸。

“蓝西……”他又一次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几分绝望。他不知道,那个在江南会馆门口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蓝西。如果是,他为什么会回到京城?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和蓝西长得那么像?

他拿起桌上的油灯,走到桌边,打开了那个旧木盒。里面的狼毫笔、砚台,还有那张泛黄的信纸,都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他拿起那张信纸,看着上面蓝西的字迹,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此去经年,再无相见。”

蓝西,你说的再无相见,是不是真的?可为什么,我还是会在这样的雪夜里,想起你,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壶渡将信纸紧紧攥在手里,信纸被他攥得皱了起来,像是他此刻的心情。窗外的雪还在下,天快要亮了,可他的心里,却像是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着,看不到一丝光亮。

他知道,从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那一刻起,他平静了这么多年的生活,又要被打乱了。那个叫蓝西的人,那段被他刻意遗忘的过往,终究还是像一根心头的暗刺,在这个雪夜里,再次扎疼了他。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执府里,执夜也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那个装着栗子的木盒,望着漫天飞雪,心里满是对壶渡的担忧。他不知道壶渡和那个身影之间有什么过往,可他能感觉到,壶渡心里藏着很多事,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

他想帮壶渡,想让壶渡不再那么痛苦,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能坐在窗前,望着壶渡离开的方向,默默祈祷着,希望壶渡能平安,希望那个让壶渡脸色发白的身影,不会给壶渡带来更多的伤害。

雪,还在下着,像是要把整个京城都埋在一片白色里。而壶渡和执夜的心里,却都因为那个江南会馆门口的熟悉身影,掀起了波澜,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了一颗石子,涟漪不断,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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