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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气渐渐变得炎热,在杨以宁百般纠缠,万般骚扰下,终于有幸获得了秦大夫亲手做的拐杖一副,偶尔拄着拐,跛着脚去巡视一下铺子,其余时间都被迫在书房中看账本和学习。

秦大夫常来小院给福生换药,他的脸消肿后,杨以宁才看出他面容生得白净秀气,以往他缩着身子,低着头站在杨睿知身后,如今常因为疼痛微蹙着眉,为以后担忧,眉眼带着几分愁。

这才十二三岁的年纪,以后却要带着病痛过活,秦大夫忍不住心生怜悯,连连叹息。

杨以宁心中也愈发愧疚,还抽空去了杨睿知的院子,将他好好收拾几顿。

就算是认真清洗,福生身上破损的伤口中还是有些许不可避免的发炎和化脓,换药时,纱布粘连着皮肉,疼得他红着眼眶直掉眼泪。

有时秦大夫来为福生换药,杨以宁遇见了便会帮忙,看他难受,在旁边轻声哄着他,让他好好养伤,等身体养好了,若是不愿意留在侯府便给他生契和银两;若是想要留下,侯府也会好好养着他,不会让他被人欺负。

每每听小姐说起这些,福生身上虽然很疼,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他满脸向往,十分期待未来的美好生活。

秦大夫看他恢复了些精神,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杨以宁哄他的话听多了,在她与福生单独相处时,因为怜悯,她忍不住多说几句:“福生,我知道自由的生活令人向往,但是你可有想过,离府后,该如何生活?”

“如果你是自己生活,带着大笔银两的你跟抱金过市的幼儿有什么区别?若是回到将你卖入侯府的家里,她们能卖你一次,自然就能卖你第二次……”

见他神色由喜悦变得灰白,秦大夫不忍继续说下去,但她还得继续说:“膝盖的伤留下的后遗症,想来你最近也感受到了,这需要长期用药,夏季都还好,秋冬时分更是难熬,先不说药,只说温暖的炭火,这对于侯府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家庭却是一大笔开支。”

福生紧抿着嘴,顺着秦大夫的话想下去,生了几分惶恐,害怕和无措映在他的眼里。

话都说了,秦大夫安抚的摸了摸福生的头:“也不一定会这样,我这都是往最坏里考虑,不过我希望你在做决定前先好好想想……”

福生低着头,秦大夫的话印在了他的心里,沉默的点了点头。

杨以宁正闭着眼,手里缓缓摇着扇子,躺在摇椅上享受难得的闲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得她睁开了双眼,看见来人时,忘了受伤的脚,惊喜起身:“阿姐!”

杨明希快步上前,将她扶回摇椅,盯着她还未消肿泛着青的脚心疼不已。

随侍的彩蝶搬来矮凳,杨明希忘记了那些规矩,将她的脚放在自己怀中,小心翼翼的查看:“疼吗?”

“现在不疼了,阿姐别担心,虽然脚受伤了,可我也救下了一个人呢。”杨以宁心中暗嘶了一声,脚上还未消肿,怕疼,在这院中便未穿鞋袜,刚刚赤足立地,少不得沾些泥土。

不想弄脏了阿姐,杨以宁腆着脸将脚从阿姐怀里抽出,又恐她担心,赶紧将发生的事情说与她听,说完后故作骄矜的抬着小脸,调皮的同杨明希眨眨眼。

杨明希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她的脚,放在脚踏上,习习凉风吹来,杨明希将搭在杨以宁膝上的薄被扯了扯,盖住了她的脚,心中不快:“我前几日闭关学习,你也不派人来知会我一声,还是彩蝶去买糕点时看见了,才知道你受伤了,你可知我有多害怕吗?”

声音渐大,来的路上杨明希想了万般可能,忧心忡忡,见她嬉皮笑脸的,怒气难忍,横眉竖目的瞪着杨以宁:“是不是我不在府里,你这心里就没我这个姐姐了?家里有事不同我讲,惹得我胡思乱想?”

越说越气,杨明希伸出食指恨恨的戳着杨以宁的额头。

“我的好姐姐,以宁心中如何想,你难道不知,公考的日子愈发临近,我这不过是件小事,何必惹姐姐烦心呢?”杨以宁双手握住阿姐戳自己的额头的手,巴巴的贴在心口,一双杏眼圆溜溜的眨巴着,仿佛在说话般。

杨明希看着她的眼眸,那怒气突然就消散了:“都受伤了如何算得小事?公考是很重要,但你的安危在我心中只会更重要……”

杨以宁眼神游离,神态扭捏:“其实我是觉得丢人啦,我向来自持武艺高强,这次救个人还把脚伤,太有损我在阿姐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了!”

杨明希眉头一松,原来以宁已经到了爱面子的年龄了?不过还是又瞪了她一眼:“可有告知母父?”

杨以宁的神态愈发谄媚:“阿姐~不要告诉母父好不好,最近母父忙得很,休沐日都没时间归家,日日休在公邸,我告诉她们不就是白白惹她们忧心,不如就不说了,等她们忙完时,我肯定已经好了!”

“你呀……”杨明希知她说得有道理,但又想给她个教训,但事发突然,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主意。

“阿姐~求求了嘛~”杨以宁讨饶的撒娇。

见她这般模样,杨明希松了嘴,眼神严厉的说道:“下不为例!你可有想好福生如何安排。”

“他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是杨睿知造成的,但我也有责任,肯定不能放任不管。”杨以宁叹了口气:“等他伤养好了,先问问他有何打算吧。”

杨明希没想到她竟然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一切都是杨睿知的错,你若是放心不下,以后给福生找个好去处便是,实在不行侯府也缺不了他一口饭食。”

“阿姐,我打算让杨睿知好好学学三从四德,磨磨他的性子,他若是继续这样,以后嫁出去也是个祸害。”杨以宁贴贴阿姐的手,有些烦恼。

“若是实在不听话,惹你烦心,直接送去某个庄子,派几个严厉的教养嬷嬷看管,要不了几年自然就听话了,一劳永逸。”杨明希目光闪烁,这话背后的意思却并未说明。

“直接赶出去……不太好吧,我与他虽说没有情分,但总抵不过那句一母同胞,若是直接放弃,姨娘那边无法交代,并且母父那边也无法交代……”杨以宁鼓着脸颊,沮丧道。

“母父那里你更不用担心,杨睿知出生这几年,母父从未提及过,你若是下定了主意,她们肯定不会阻止。”

“这也不急于一时,你先按你的心意做,送走不过是下策,说不得这次他就乖了呢,不要愁眉苦脸啦,小小年纪,都快生出一脸苦相了。”杨明希见她眉宇间都是犹豫,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笑着宽慰她。

“阿姐……你还是赶紧回去读书,家里我能行的,相信我啦。”杨以宁口齿不清的将自己脸从杨明希的手里救下来,也觉得现在想这些还早呢,公考临近,阿姐好好念书才是正事,便急着赶她。

“好好好,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杨明希哪里不知她的心意,认真叮嘱后便带着彩蝶急匆匆的走了。

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来去如风,明明是自己催促的,阿姐的背影还是让杨以宁生出了几分伤感。

六月初九,是公考的日子,需连考三日,六月起至公考结束之日,大夏禁声禁娱,不得大声喧哗扰考生心绪。

公考乃大夏选拔底层官员的方式,所有参与的学子,都需在户籍地的府城参考,从六月初时,便有着从村级陆陆续续进入府城的学子,客栈中,租出去的民舍中,都是低头做着各类试卷的学子。

整个京城陷入一种紧张的求学氛围,就连幼童都学着她们的样子,拿着开蒙的书籍像模像样的翻阅。

平常高声叫卖的小贩要么低声讲话,要么比划着沟通,就怕影响了这些将要鱼跃龙门的学子们,只要考上了,哪怕是在县城里做个小吏,也是全家族的荣耀。

为防徇私舞弊,所有公考的监考官、判卷官和督办官以抽签的方式换府执行。

六月初,刘堇禾身着三品官服手持玉笏领着将要远行的官员同圣人辞行。

“选拔人才为国效力,乃国之大事,还望诸君尽心尽力,此去南诏有刘爱卿领队,孤十分放心,便不再叮嘱什么,祝诸君一路顺风。”圣人短歌相祝,众人躬身拜别。

杨以宁在人群中不舍的望着母父前行的队伍,踮着脚企图多看几眼。

远行的官员和她们的车马随从,浩浩荡荡的出京前往考点。

杨以宁随着人潮回府,没有时间让她松懈片刻,随着母父出京,需要她处理得事务更多,更加繁重。

秦玉将军坐镇京中,宋祁年身为大将军则被派往他处,几名副将也各自身兼任务,其中王忠被安排巡查考场的同时兼顾京城治安,越临近考期,人员密集,容易出现混乱。

杨以宁跛着脚急匆匆路过街道时,总能见着他带着一队官兵满脸严肃的检查着街边摊贩,而被检查的人,见他面色不善,又这般壮硕,受了些惊吓,如被卡住脖子的锦鸡,满眼惊恐。

杨以宁远远看着他明明无措,面色却愈发冷峻,觉着好笑,忍不住眉眼弯弯。

但也只是看了几眼,便也顾不上看他的笑话,现在将军府的事情也暂时交到了杨以宁手中,阿姐忙着备考,无暇顾及,宋将军外出,如今将军府里连个管事的正经主子都没有,还得监管阿姐的衣食住行,不能太过废寝忘食,会伤了身体,一时间忙得热火朝天。

六月初九,天刚微亮,杨以宁再次将阿姐的行李亲自整理一遍,拿着抄回来的考场须知,反复检查是否有禁带之物。

考前一个时辰,马车载着几人哒哒的从将军府赶往考场,面前到达时已经排起了两列长队。

今年参考的小郎不少,但京中入伍的小郎不多,进入考场需得除尽衣衫进行检查,众多因素之下,自然杨以宁在掀起帘子那一刻便看见了杵在考场门口的王忠,在众多娇小的小郎中间,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虽隔着不少人,王忠一眼便看见了杨以宁,心中激动,眼眸闪过了些许的光,里面像有星子般亮晶晶的看向她,直勾勾的看了不少时间,才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余光仍停留在她的身上。

过于直接的眼神像有温度般,烫了杨以宁一下,让她忍不住闪躲,她如今并未打算同他有联系,侧了侧身,垂眸跟在阿姐身旁,陪着阿姐排队。

能读至官学的小郎不多,还未排到杨明希,王忠那边便无几人。

交代给随行的小兵,王忠大步走向杨以宁,吓得排在杨明希前后的人,忍不住向右移了一步,反应过来时又悄悄移到了原位。

王忠愣了愣,他知道自己又吓着人,激动的心思稍有停滞,向前迈步的腿抬起又放下,不敢再前进,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心中忐忑杨以宁是否也不喜自己的容貌,别人的不喜他可以视若无睹,但杨小姐的想法,他十分在意。

杨明希推了推杨以宁,悄声说道:“你要不去跟他聊聊,我都担心他影响到别人发挥了……”

紧贴在阿姐身上的杨以宁,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向王忠:“王将军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忠认真观察她的神情,见无厌恶之意,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将早早埋在心里的疑惑问出:“杨小姐的脚是受伤了吗,可是有人对你不利?”那神态仿佛只要杨以宁说出是,他就会去将那人大卸八块。

杨以宁摇了摇头,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无事,只是不小心受了伤,现在已经快要痊愈了,区区小事劳烦王将军挂心。”

“那就好……”说完这话,王忠木讷的站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又不想离开。

“王将军,公务要紧,不如等日后忙过了,我们再叙。”杨以宁勾起一抹淡笑,示意他看小郎的队列又来了些人,似乎还有些不睦,正在小声争吵着。

王忠点点头,快步走去,带着些许自己也没想明白的郁闷,怒目瞪着那几人。

被这毫无男儿样的大人一瞪,小郎们齐齐闭嘴,不敢再同检查的士兵争吵,乖乖的排队检查。

将阿姐安全无误的进入考场后,杨以宁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彩霞赶紧上前扶住才没摔倒在地,整日的连轴转终究还是落了些不适。

王忠吓得手一紧,正待上前,杨以宁又已经站定,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而王忠也不能弃公务于不顾,只能心中暗自决定,待公考结束后,一定要邀杨小姐相叙。

这三日,杨以宁处理完事务便会来考场附近等待,每看到有学子被抬着出来,就心中发紧,急切上前查看,对阿姐的情况也愈发担心。

她对考场里的艰苦条件早有听闻,阿姐身子远不如她壮实,必定会受不少的罪。

区区三日,杨以宁却觉得度日如年,等得神不守舍,两眼发直,眼前空茫一片。

当杨明希苍白着脸走出考场时,杨以宁竟没发现,直到她走近了,在彩霞的提醒下,才缓过神来,赶紧上前,满是心疼的将杨明希扶上马车,同彩霞一起为阿姐揉捏发僵的腿和手臂。

杨明希一上马车,缓了身体的不适,就靠着马车陷入了沉睡,杨以宁慌张不已,急得想要带她驶往医馆,还是彩霞冷静发现大小姐呼吸平稳,只是睡着了,才稳妥的回了府。

到了府里,杨以宁抱起阿姐回到她的小院,派人去秦姨前来号脉,得出只是疲劳过度,好好睡一觉便好了,这才安心。

小炉子上的甜粥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终究没有被吃掉。

直到第二日,杨明希才迷迷瞪瞪的醒来。

彩霞取了案几放在床上,杨以宁赶紧将新的粥端了过去:“阿姐,可有哪里不适?一定很饿吧,先吃点东西。”

迷迷糊糊用了粥,杨明希才完全清醒过来,眼睛明亮:“以宁,我总觉着这次应该是有希望的……”

“那我就提前预祝阿姐得偿所愿啦~”杨以宁担忧,在这屋里的榻上将就了一晚,现在只觉得每个关节都在作响。

休息好了的杨明希笑得十分开心,只觉得满身都是力量,起身松了松筋骨,见她精神饱满,杨以宁打着呵欠决定回去再睡一下。

杨以宁回自己小院的路上,短短十几日累得两眼发直,越想越觉得心惊,喃喃自语道:“家里还是得多些人为好,这就一次公考,我都累得够呛,等阿姐也做了官,家中只剩我一人管事,若遇到些什么事,那不得要累死我……等母父回来,我一定得问问她们能不能再生几个?”

低头走在后面的彩霞听见这话,震惊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是不是累迷糊了,主君听见这话,我保证你会挨打……”

“应该不会吧?子嗣绵延,家族昌盛不应该是大家都期望的吗?”杨以宁混沌着脑子回答。

彩霞见小姐的状态不对,应是累狠了说的胡话,面色古怪的跟着,欲言又止。

累得失去神志的杨以宁到了房间倒头就睡。

福生听见动静,移动着轮子椅透过窗户看见小姐完好无损的到了家,才放了心,他最近常见小姐早出晚归,烛火亮到深夜,又经常唉声叹气,忧心侯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昨夜小姐一夜未归,他想去寻,却无力出门,只得一直在这屋里盼着,同母神祈愿小姐平安,刚刚看小姐神态放松,想来是烦忧的事情已经解决。

桌子上一张张祈福的经文,最上面的那一张墨迹还未晾干,歪扭的字迹却不难看得出抄经人的虔诚,满眼疲惫的他分明是一夜未歇,见到小姐归家,他艰难的从椅子上移到床上,才放心的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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