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的伤势在莲花坞养了半月才彻底痊愈。临行前,江澄站在渡口,看着他收拾行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某次蓝曦臣送他的,说是用姑苏特产的暖玉所制,能安神。
“这几日多谢晚吟照料。”蓝曦臣将最后一件外袍叠好,转身时目光落在江澄手上,“看来这暖玉还算合用。”
江澄手一顿,把玉佩往衣襟里塞了塞,耳根微红:“不过是块石头,哪有那么多讲究。”嘴上这么说,却没摘下来的意思。
蓝曦臣笑了笑,没戳破。渡船离岸时,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递过去:“这个给你。”
玉笛通体莹白,笛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云深不知处的安神笛,若夜里失眠,吹吹或许能好些。”蓝曦臣的声音随着风飘过来,“我知你不喜那些繁文缛节,这笛法简单,我已将指法记在纸上,一并给你了。”
江澄接过玉笛,指尖触到微凉的玉质,心里却暖烘烘的。他望着渐远的船影,忽然扬声道:“下个月云梦有龙舟赛,你……要不要来看看?”
风声里传来蓝曦臣清朗的回应:“好,我一定来。”
龙舟赛那日,云梦晴空万里。江澄站在岸边,看着水面上疾驰的龙舟,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唤他:“晚吟。”
回头便见蓝曦臣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浅蓝常服,手里提着个食盒。“刚巧路过市集,买了些你爱吃的莲子糕。”
江澄挑眉:“你倒是会赶时候。”嘴上嫌弃,却自然地接过食盒,往岸边的凉亭走,“过来坐,马上到决赛了。”
两人并肩坐在亭中,看着水面上龙舟竞渡,鼓声震天。蓝曦臣偶尔点评两句,江澄虽话少,却听得认真。有孩童举着糖葫芦跑过,蓝曦臣忽然道:“还记得小时候,你总爱抢魏公子的糖葫芦,抢过来又不吃,就攥在手里看着他急。”
江澄一愣,随即嗤笑:“他那时候皮得很,不逗逗他都对不起他闯的祸。”话虽如此,眼底却漾着浅淡的笑意。
决赛结束,胜者欢呼着抛洒花瓣,粉色的花瓣落在水面上,随波逐流。蓝曦臣看着江澄的侧脸,忽然轻声道:“晚吟,其实我这次来,除了看龙舟赛,还有一事想说。”
江澄转头看他,见他目光认真,便静等下文。
“这些年与你同行,我很安心。”蓝曦臣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仙门之事繁杂,往后的路,若你不嫌弃,我想……一直与你并肩走下去。”
风拂过水面,带来荷叶的清香。江澄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蓝曦臣眼中映出的自己,忽然抬手,将一直攥在手里的玉佩重新拿出来,放在两人中间的石桌上。
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江澄别过脸,声音有些闷,却清晰可闻:“莲花坞的莲子糕,放久了会凉。”
蓝曦臣低头看着那枚玉佩,又抬头看向江澄泛红的耳根,忽然笑了起来。他拿起一块莲子糕,递到江澄嘴边:“那快尝尝,还热着。”
江澄张嘴接住,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远处的鼓声还在继续,水面上的花瓣悠悠荡荡,像无数细碎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温柔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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