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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母女作恶

姜嫀的手僵在半空,抬眼望向对面那双藏着算计的眼。她攥紧裙摆,压下心头翻涌的猜疑:“是我疏忽,往后必定小心。”

“小心?”陶氏捏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翡翠护甲深深掐进掌心,“珣哥儿可是姜家血脉,你这般不上心,谁晓得下次还会闯出什么祸事!”

“二娘这话说得可笑!”姜嫀猛地抬头,“我是他亲姐姐,难道会害他不成?倒是这衣服,分明是二娘房里送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呢。”

珣哥儿的衣物主要还是由陶氏打理的,按理来说,此时还不到陶氏敢对珣哥儿下手的时候啊。

可是这好端端地怎么会起疹子呢?难道是姜萱若?

陶氏闻言,扑到姜铸肩头,珍珠头饰撞得屏风叮咚作响:“老爷,我一心护着孩子,反倒被这般诬陷……”

她肩头剧烈起伏,可指缝间漏出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银针般刺向姜嫀。

“放肆!”姜铸手掌拍在梨花木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普洱溅出深褐涟漪。

他指着姜嫀的手指因怒意发颤,斑竹戒尺在袖中划出冷光:“何时学会伶牙俐齿顶撞长辈?莫非要我请出祠堂的藤条?”

姜珣吓得拽紧姐姐的月白裙角,绣着石榴的袖口被攥得发皱:“姐姐,我没事,你别惹爹爹生气。”

孩子温热的泪水滴在姜嫀手背上,像烧红的烙铁。

她望着父亲因愤怒涨红的脸,忽然觉得眼前这张面孔比陌生人还要遥远。

父亲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早已寒了心,对这个父亲,她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期待。只是他再这般纵容下去,将来陶氏要断姜家根的时候,他可还有脸面?

“她做娘要有做娘的样子,”姜嫀垂眸盯着膝前砖缝里的青苔,声音却像淬了冰,“我自小便没了娘,爹也是别人的爹。”

“反了!简直反了!”姜铸踉跄着起身,腰间玉带扣撞在桌角发出脆响,“来人!取家法!今晚我要好好地教训这个不孝女。”

他盯着大女儿素净的脸,记忆里那个总怯生生躲在廊柱后的身影,竟被眼前这双冷冽的眸子彻底覆盖。

在他的印象中,大女儿柔弱,二女儿娇俏,一家子和乐融融。可谁曾想,一场病好后,大女儿完全变了样,让他竟觉得格外陌生。

姜嫀直挺挺跪下去,膝盖撞在砖地上发出闷响。她知道所谓家法不过是根藤条,却偏要在这阖家团圆的前夜,挣断那根捆了十几年的绳索。

挨几下没有关系,但要她和以前一样窝窝囊囊,办不到。

“老爷息怒!”陶氏扑上来攥住姜铸扬起的手臂,泪汪汪的眼尾胭脂晕染,“嫀儿大病初愈不懂事,明儿就是中秋,若是落了伤痕……况且她如今是世子妃的人选,传出去怕是要折了姜家的面子。”

然而,在她低头擦拭眼泪的瞬间,一抹阴鸷从眼底一闪而过。

藏在广袖里的指尖死死绞着帕子,绣着金线的边角都被揉得发皱,仿佛要将满心不甘都泄在这方丝帕上。

姜嫀垂眸暗哼,别过脸去,不愿看陶氏伏在父亲肩头抽噎的模样。

那颤抖的肩膀,比戏台子上的伶人还要逼真。

人要脸,树要皮。陶氏这招以退为进她见得多了,看似求情的话语,实则像往父亲怒火里泼的油。

果然,姜铸腰间玉带扣随着急促的喘息起伏,斑竹戒尺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烛火都晃了晃:“如今就这般不知轻重,他日嫁入赵府,莫非要把姜家的脸面都丢尽?”

他扬起的手指因暴怒而发颤:“跪足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姜萱若眼尾挑起得意的弧度,亲昵地挽住姜铸的胳膊。

她晃着父亲手臂时,腕间玛瑙串子叮当作响,甜腻嗓音像裹着蜜的针尖:“爹爹消消气,气坏身子可要让若儿心疼死了~”

姜铸紧绷的眉峰缓缓舒展,掌心拍了拍女儿柔若无骨的手背,浊重叹息里满是失望:“还是若儿贴心,哪像你姐姐。真是大的不如小的,越活越没出息了。”

他睨向青砖上跪着的身影,眼中尽是嫌恶。

姜嫀垂眸盯着膝前蔓延的阴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夜风卷着烛火明灭,将姜萱若摇曳的裙摆投在屏风上,化作张牙舞爪的模样。

姜嫀静静地跪着,不发一言,此时,再多的话语都是白费。

“爹爹快看!”姜萱若突然松开手臂,原地转了个圈,裙裾上的银线蝴蝶在火光中振翅欲飞,“姐姐那件百蝶恋花披风,若儿要是穿上定能艳压群芳!半个月后的赏菊会,我定能给爹爹争足面子~”

陶氏佯装嗔怪地轻点女儿额头,翡翠护甲却在烛光下闪过寒光:“你这丫头,偏挑这时候提!那披风可是你姐姐的心肝宝贝,自己都不舍得穿呢。”

“娘~”姜萱若娇嗔着跺脚,鬓边珍珠流苏撞出细碎声响,“女儿就是想让爹爹提前开心嘛~”

她歪着头,眼中流转的算计却与甜笑格格不入。

姜嫀一下就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那件百蝶恋花披风的绣纹仿佛在眼前浮现。

黄绿色缎面上,银丝绣就的蝴蝶栩栩如生,袖口处歪斜的针脚,是母亲咳着血、在病榻上熬了三夜才补上的。那是母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最后温度,如今却成了旁人觊觎的猎物。

姜萱若娇软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前世自己竟被几句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亲手送出了母亲最后的牵挂。而今这朵“娇花”愈发刁钻,连谋夺东西都懂得借父亲的威风。

“别说是借,就算是送又何妨?”姜铸的怒吼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他攥着珣哥儿的手腕就要离开,玉带扣撞在门框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若不肯,就跪着别起来了!”

珣哥儿被拽着往外走,回头时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小胳膊拼命往姜嫀的方向伸。

她强扯出一抹笑,对着弟弟轻轻摇头,指甲却在掌心掐出了血痕。

陶氏踩着三寸金莲慢悠悠踱到门口,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早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也不掂量掂量,凭什么跟若儿抢?”

她话音未落,却在对上姜嫀的目光时猛然僵住。

那双眼睛淬着腊月深井的寒,月光落在瞳孔里,仿佛结了层秋霜。

陶氏下意识后退半步,冷哼一声甩着帕子追了上去,绣花鞋跟敲击青砖的声音慌乱又急促。

秋夜寒风如刀,卷着枯叶掠过玉阶,凉意顺着青砖缝隙渗进裙裾。

姜嫀跪得腰背笔直,唇色渐渐褪成青白,齿间不住打战。可这点寒意又算得了什么?心早已冻成百丈寒潭,纵是烈火焚身,也化不开经年累月的冰霜。

第二天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姜嫀强撑着酸痛的膝盖起身,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瓷上。晨光里,她扶着廊柱完成祭祖,冷汗浸透了里衣。

待到暮色四合,家宴灯火亮起,她苍白的脸色在众人欢笑中愈发刺目。陶氏掩着帕子嗤笑的模样,姜萱若假意关切的眼神,都成了扎在心头的细针。

入夜后,高烧如潮水般袭来。姜嫀蜷缩在床榻上,朦胧间只听得怀碧和坠儿焦急的呼唤。

而隔着几道回廊,姜府正飘来桂花酒的甜香,丝竹声、欢笑声混着月光,将她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这场病来得汹涌,不仅让姜嫀没来得及跟珣哥儿道别,更是耽误了去侯府的日子。

本来按理是十六就该去的,等姜嫀病好些,已是十九。

姜嫀一跨进侯府朱漆门槛,元曾便疾步迎上来,锦缎靴面沾着未拭净的露水:“姜姑娘,您可算来了!”

十六那日,侯爷居然不午睡了,早早地便让下人伺候泡澡,坐在厢房里等姜姑娘。谁知左等右等,等到日落西山,等到月黑风高,也不见姜姑娘来,别提侯爷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十七那日,一早侯爷便亲自去了酒坊,却被告知姜姑娘去乡下祭祖了,可能有事耽搁了。侯爷的脸色便黑了一层。

十八那日,侯爷又亲自去了酒坊,他的脸色又黑了三层。

姜嫀尴尬地笑了笑,依着早前和涂叔商量好的说法,道:“去了趟乡下,有事耽搁了。侯爷呢?“

正说着,庭院深处传来黄杨木剪的咔嚓声响。

姜嫀顺着青石小径望去,只见季禹鸣斜倚在檀木轮椅上,玄色广袖垂落如瀑,手中银剪正精准地削去枝叶。

被修剪的黄杨盆景在秋阳下泛着油亮光泽,新发的嫩芽却被齐齐截断,露出青白的断面。

“见过侯爷。”姜嫀福身行礼,鬓边银蝶步摇轻颤,“这黄杨经您手一修,倒像是活过来了。”

她强压下喉间的腥甜——高烧初愈的虚弱如附骨之疽,太阳穴突突跳动,却不得不挤出笑意。

季禹鸣指尖微顿,银剪抵着嫩枝的力道加重几分,树皮渗出晶莹汁液:“舍得回来了?本侯还以为,乡下的野菊野枫,早把姜大夫的魂儿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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