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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危机再起

是夜。

更漏声透过窗棂,在案头投下斑驳竹影。

季禹鸣执起茶盏轻抿,碧螺春的苦涩在舌尖散开,他望着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终是开口:“仲儿,你可能需要回一趟京城了。”

柳翊仲手中的紫砂壶差点歪了,琥珀色的茶汤在杯壁漾出涟漪:“别呀,小季季!绥州城的杂耍班子我还没看够呢!不就是开了几句玩笑话,你不至于就要赶我走吧?”

他眨巴着眼睛,扇子骨在掌心敲出细碎声响,活像只讨食的猫儿。

季禹鸣朝元曾颔首,元曾便呈上一个瓶子递给柳翊仲。

青瓷药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金铃散。你回去查一查。”

柳翊仲一下收起了嬉皮笑脸,将瓶子打开闻了闻:“这药丸有问题?”

“原方的确是止痛良药。”季禹鸣转动着杯盏,茶面倒映出他眼底的寒霜,“但有人往里掺了三倍剂量的瞿麦,长期服用,筋骨尽废。”

“真有此事?”柳翊仲脸色凝重,“为何现在才发现?”

季禹鸣端起茶盏,并未回答他。

柳翊仲却“啊”了一声,忽然轻笑出声道:“看来是那个小庸医,没想到她还有点用处呀。”

季禹鸣忽然搁下茶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神色冷然:“你今天为何约了姜家二小姐?瞧上她了?”

柳翊仲将药瓶子收好,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没事找点乐子嘛。你猜我今日有什么大收获?”

季禹鸣垂眸轻笑,茶盏在指间转出半圈涟漪,漫不经心道:“你那些风月戏码,留着哄街边说书先生罢。我可不感兴趣。”

柳翊仲折扇一合,“啪”地轻点桌面,他侧身挨近时,袖口松墨香混着桂子气扑面而来,压低的嗓音裹着三分促狭:“姜萱若为什么要戴帷帽,你可知晓?”

季禹鸣指尖摩挲过杯沿暗纹,挑眉斜睨,终是应了句:“莫不是赏菊宴上,被蜂群咬红了脸?”

“正是,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何止是蜂蜇!我耍了点小手段,掀开帷帽一看。天哪!整张脸红一块青一块,肿得像刚出锅的发面馒头!”他挤眉弄眼地比划,想起姜萱若尖叫着捂脸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绣墩上摔下来。

季禹鸣望着对方笑出眼泪的模样,眉心微蹙:“伤成这样还应约?姜家二小姐倒真是……”

话未说完便被柳翊仲的大嗓门截断。

“本公子亲自递的帖子!全绥州城的闺秀都争着往我画舫上凑,”柳翊仲甩了甩额前散落的长发,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杯盏里的茶汤溅出,“偏生有个不识好歹的,连着三封拜帖石沉大海,连个回信都没有!”

“哦,竟有此事?”季禹鸣执起青瓷茶壶,琥珀色的茶汤打着旋儿注入杯盏,泛起的热气氤氲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味,“是哪家千金?”

柳翊仲抓起茶杯,喉结上下滚动间一饮而尽,杯底重重磕在檀木茶案上,震得几粒茶沫溅在他袖口:“就是姜家大小姐!”

季禹鸣望着对方粗鲁的饮态,眉心微不可察地拢了拢:“真是糟蹋我的好茶。不过,听闻姜家大小姐生得沉鱼落雁,整日在深闺研习女红,倒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娇花。”

“画中娇花?”柳翊仲突然爆出一阵大笑,“小季季你也被传言骗了!实不相瞒,姜萱若那张‘猪头脸’,就是拜这位‘娇花’所赐!”

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季禹鸣垂眸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这性情倒是与脑海中有一个身影有几分相似。

柳翊仲执扇的手腕微顿,眸光扫过季禹鸣若隐若现的笑意,最终还是将扇面“唰”地展开,遮住眼底藏不住的纠结与犹豫:“不过那姜萱若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抓破了她姐姐的脸。我想想,她好像说,是左边脸颊有一道口子。”

季禹鸣手中的青瓷盏忽地震颤,茶汤如惊涛拍岸,泼洒在天蓝色锦袍上晕开深色云纹。

他却浑然不觉,指尖死死抠住杯沿,指节泛出青白。

那道狰狞的抓痕、那日城墙之上她躲闪的侧脸、还有自己亲手递出的回颜膏,此刻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炸响。

茶汤里的茶叶沉浮不定,嫩茶叶片舒展如蝶翼翕动,又骤然蜷起沉入青瓷底,恰似他心间翻涌的潮。

前一刻还在山巅看云,下一秒已坠进深潭触底,连指尖都浸着说不出的涩意。

“姜家大小姐叫什么?”

姜嫀不知道季大侯爷最近又吃错了什么药,连着去了侯府两次,都像变回了初见时的模样,整日沉默寡言,活脱脱一个闷葫芦。

仿佛什么揉腿、什么小嫀都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天家贵胄的心思,比深潭里的月还要虚幻难捉。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涂叔的来信,让她去酒坊一趟。

自从酒坊步入正轨以后,涂叔给自己的例钱又加了两成,自己去酒坊便也少了,毕竟抛头露面不太好。

只是涂叔向来都是亲自来找自己的,为何这次改成写信了,字迹还这般潦草?

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曾想,刚进入酒坊,门便被人给关上了,两个彪汉将她带至了后院。

后院的碎瓷在日光下泛着白晃晃的光,像撒了一地锋利的刀刃。

涂叔被反剪双手按在青砖上,白发沾满混着酒渍的泥污,新招的伙计阿树的脸上青紫交错,嘴角还淌着血沫。

张天禾缩在阴影里,算盘珠子在脚边乱滚,折射着廊下刺眼的日光。

但显然今天的主角不是他。

吱呀一声,檀木太师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只见二十出头的公子斜倚其上,淡紫色流云纹长袍绣银丝暗纹,在日光下流转粼粼波光。

十根手指戴满金玉扳指,尾指鸽血红宝石刺目,腰间玉坠随二郎腿晃动叮当作响,靴底金线貔貅踏碎瓷,满身皆是贵气与张扬。

“这是魏公子,还不快来行礼!”张天禾擦着汗冲上前,锦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

涂叔突然剧烈挣扎:“你们,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

话未说完便被壮汉一脚踹在背上,闷哼声惊飞了檐下麻雀。

姜嫀对着涂叔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然后行了半礼:“不知魏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对方突然甩出个绣着金线的酒壶,“哐当”砸在石桌上,溅起的酒液在玉佩上蜿蜒成溪流。

魏卓浓眉挑起,眼底笑意像淬了毒的蜜,他绕着姜嫀踱步,金线绣的云纹在日光下流转,“醉仙楼那帮饭桶说是什么白面书生,害我翻遍绥州城。倒没想到,竟是个藏锋的美人儿。”

姜嫀后背抵上冰凉的酒坛,掌心沁出的汗洇湿了袖口暗纹。

原以为假酒风波已如沉塘石子,却不想这煞星仍攥着线头不放。

她强扯出笑,银簪在风中轻颤:“魏公子这话,我着实糊涂。涂叔他们犯了何事,何苦动刑?”

魏卓手一挥,旁人便放开了涂叔两人。

他对着姜嫀鼓掌而笑:“我最喜欢跟美人说话了,不过小娘子你这嘴太厉了,何必揣着聪明装糊涂呢。明人不说暗话,因为你多管闲事,害得我损失惨重,你说这笔账是不是该由你来还呢?”

姜嫀脊背绷得笔直,声音淡淡地说道:“三纲系命,道义为根。魏公子若循正道,何愁财源不广?”

“少拿圣人之言糊弄我!”魏卓猛地逼近,指尖挑起她一缕青丝,翡翠扳指抵在她喉间,“本来想一把火烧了这破酒坊,不过……现在倒有了更有趣的法子。”

“你想怎样?”姜嫀的声音不自觉发颤,魏卓那鹰隼般的目光像是要将她透,每一寸皮肤都泛起细密的战栗。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里疯狂叫嚣着要亮出知府嫡女的身份,将这嚣张跋扈的家伙狠狠踩在脚下。

可残存的理智却死死按住她躁动的心。

若暴露身份,只怕会牵出更多麻烦,为了涂叔、为了酒坊,她必须忍。

魏卓慢悠悠转着尾指上的鸽血红宝石戒指,忽地凑近,吓得姜嫀往后一缩,后腰重重撞上酒坛。

“别怕啊,美人儿。”他故意拖长尾音,抬手要抚她脸颊,却在将触未触时猛地收回,“十月初一,你来参加‘对酒当’。只要你露面,之前的账,本公子既往不咎,一笔勾销。”

对酒当是绥州的一大盛事,尤其是在酒界。简单点来讲,就是品酒大会,谁家酒坊若能在对酒当里获得“上品”,那便意味着日进斗金,盆满钵盈。据说只要进了前三名,还能获得格外的优待。

只是,说穿了,对酒当实际上是富家子弟无所事事挖空心思想出来的花式消遣。因为参赛的酒坊只准未婚的妙龄少女参加。

说到底,置酒归客饮,琵琶与歌舞,数不尽的花深雁语。纸醉金迷背后,不知藏着多少酒坊的算计与少女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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