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王案件还没查出实情,四皇子又意外暴毙,乾元帝心头泛起阵阵凉意,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
当年昌隆帝虽然将天下治理的一塌糊涂,可对于他这个弟弟还是不错的,就连心中最大的秘密也告诉了他。
谁能知道他这位哥哥曾经也想过好好治理江山的,不过继承皇位之后才发现皇位好像在自己与好友之间划出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而他也意识到了对好友的不可说之情,所以才用荒诞麻痹自己,除了德懿皇后之外,他一个个宣美人进宫又不给名分,何尝不是不能面对这样的自己,于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而他这个弟弟却找了个借口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失去一切。
果真是天理循环。
禹王为了皇位毒杀自己的兄弟的谣言还是传出去了。
大家都在唾弃这位纨绔王爷却又不敢明着讨论,只能暗地的咒骂几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更有甚者,希望乾元帝从旁系中收养一个孩子继位,这样的储君他们要不起。
祁景明当然也听到了这些谣言,不过他却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高兴着,冷不丁被师震海泼下一盆冷水:“你以为没有皇上的授意,传言能传出来?”
“嗯?”祁景明一脸不屑:“传言归传言,可现在只有本王能继位了不是吗?本王才是最大赢家,即使云舟尧成了四弟老师又如何,他还是死了!!都死了!!哈哈!!”
……
而王澜溪得了乾元帝的吩咐后,有了云宣给的消息,他顺藤摸瓜很快就发现十三落入了一个强盗手中,可奇怪的是,那伙强盗当初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如今再出现,竟然成了杀死祁宁欢之人。可无论他怎么追踪那伙人消失的踪迹都无济于事,所有的事都抹的太干净了。
虞卿一进来,就看到王澜溪对着刀陷入沉思。
她微微拧眉:“这把刀有什么问题?”
王澜溪摇摇头:“没问题,只是这把刀和那伙强盗之前消失的踪迹太过于干净。”
虞卿想了想,道:“你忘了,它之前是秋小公子的东西。”
虞卿的话让王澜溪忽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如果只是普通强盗肯定不知道这把刀是把名刀,所以知道它价值的人一定是见过它且知道实情的。”
毕竟不了解兵器的人谁会特意带走一把刀?
“当初秋家落败后,是师震海带人抄的家,所以如果是他拿到这把刀再送人也很合理。”
“还有几天时间,剩下的是要找证据。”虞卿道:“其实我们不乏从那几个杀手入手调查,他们在江湖上行走,总会有人见过他们。”
闻言王澜溪有些无奈:“如此又要麻烦云二公子了。”
不知情的云宣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这些日子,乾元帝身体越发不好,接连折了三个儿子,如今剩下的一个外戚又如此强大他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谋划。
云宣深知这一点,当王澜溪找上他时,他很顺其自然的将证据交给了他:“这是师震海在江湖中养的一只暗卫,专门替他做一些龌蹉事,这上面有名单和画像。”
王澜溪接过证据的手一顿,有些疑惑:“云二公子早知本官会来找你?”
云宣却淡淡一笑:“王大人是聪明人,来寻我不就因为知道皇上信任云家,想打压禹王外戚吗?”
确实如云宣所说,王澜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在朝中,怎么可能对风向一点不知情,云宣无功名在身却能进入吏部,本身就是皇上对云家的一种示好,之前因为祁修承的事,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给了云宣独一无二的补偿,无论哪方面都证明皇上放心云家,他当然也乐意交好,更何况云宣能帮忙,他又为何要费力自己去查?
被戳穿小心思后,王澜溪也不恼,支着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道:“云二公子似乎也有很多秘密。”
云宣故作不懂:“我能有什么秘密?不就是有几个江湖朋友罢了,对了,还有一份证据也要交于你。”
“什么?”
云宣又拿出一张纸你给他,道:“这是四皇子落水之日身旁伺候之人的信息,到底是我哥的学生,我调查时也顺带查了一下那些人宫外的关系,想来你应该有用。”
王澜溪毫不犹豫的一把抢过来打开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看到最后,他默默将纸收好:“云宣,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此事我需要时间去查证,不能仅凭一张纸就把罪名给定下。”
云宣点点头:“自然……”
拿到现成证据后,王澜溪便不做丝毫停留的离开。
在他走后,云舟尧也从里间出来了,他看向云宣,问:“宣儿,四皇子是怎么死的?”
云宣愣了愣,有些疑惑:“大哥,你在说什么?”
云舟尧闭上眼睛缓缓说了下去:“他只是一个孩子,此时此刻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祁景明根本不会对他动手,若不是你把证据交给王澜溪,我也想不到这里面有你的原因,为什么?”
听到这般质问,云宣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云舟尧坐下,云舟尧却站着不动,他继续道:“你让我藏在里间听你和王澜溪的对话也没想过要瞒我是吗?”
云宣沉默了片刻,而后点点头,看向云舟尧的目光道:“大哥,四皇子不死,师震海就不会受到惩罚,我不能让他成为你的阻力。”
云舟尧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云宣没有丝毫退缩,最后还是云舟尧妥协了,他走到云宣身旁蹲下,抬手轻抚过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低声道:“宣儿,你的手应该是干净的,以后这些事我来做,你安安心心的当你二公子可好?”
云宣看到他眼中的认真和心疼,攥着的手掌越来越用力,强迫自己忽视云舟尧的温柔在脑海中分析各种利弊,最后确定不会影响到自己后才点了点头。
云舟尧满意的笑了。
……
王澜溪查的很快,一切都如纸上写的那般,四皇子的死和师震海有关,他将祁宁欢连同四皇子被谋害的证据全都交了上去,而乾元帝似乎早就料到了这般,拿到证据后脸上竟意外的很平静:“澜溪,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吗?”
……
王澜溪一想在东南雀死士对自己的追杀就对师震海恨得咬牙切齿,虽然查出是刘家做的但他们到底是一家人,若不是凤凰楼主出手相助,他与虞卿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
于是在得到乾元帝的命令以后,他带着沉昭寺侍卫伙同禁军将武安侯府围了个严严实实,打了师震海一个措手不及,很快就将其捉拿下狱,顺带抄了家。
祁景明和刘贵妃知道消息后震惊不已,连忙去见乾元帝打算问清楚,没想到连御书房都没靠近就被强行拦了回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乾元帝在师震海被捉拿下狱的当天晚上就命人将他处死在狱中,不能给任何人求情的机会。
王澜溪得到命令后亲自去了牢房。
刘御史拖着年迈的身体一直跪在御书房外,看到闵公公从里面出来,刘御史忙问道:“闵公公,皇上如何说?”
闵公公摇了摇头,道:“大人,皇上说武安侯的事他不会牵连到刘家,您年纪大了,不适合长跪在这里,还是去沉昭寺领回武安侯尸体早日回乡颐养天年吧。”
刘御史听出了其中之意,当下一愣,下意识反驳道:“闵公公,你不是说……”
“嘘!”闵公公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闭嘴,而后道:“刘大人怕是忘了那被灭了三族的原吏部尚书江远威了吧?”
听到此话刘御史忽然就泄了气,不再做任何辩解,只对着紧闭的大门磕了一个头,大声喊道:“多谢皇上开恩!!”
刘御史火急火燎的到沉昭寺领回尸体,只是掀开白布一看,顿时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此事传出后,云宣见到王澜溪兴冲冲的来谢他时不禁有些好奇问道:“你对师震海做了什么?”
闻言王澜溪嘿嘿一笑,道:“还是别打听了,关于此事我下了命令,所有人都不能往外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不是光彩之事?”云宣念着这几个字。见他注意力老是在这上面,王澜溪着实有些坐不住了,他怕云宣继续追问下去,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告辞离开。
王澜溪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趁机想替自己和虞卿报仇而已,没想到刘御史这么不经吓,害的大家都对他好奇了。
左右是皇上下令要处死的人,他不过就用了些新刑法而已,毕竟将死之人完不完整,有没有享受到都不重要了,说起来这还是他跟云舟尧那儿受到的启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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