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去查,三人片刻都不耽搁的往回走。
刚出东南雀,突然一伙黑衣人冲了出来,三人意识到不对立刻折返回去,虞卿趁机问道:“云二公子,你不是知道有这一遭才来寻我们的。”
云宣也不隐瞒,直接承认道:“是,我猜到他们不会让你们活着回去。”
王虎二人见三人被一群黑衣人追杀的去而复返,不紧不慢的到旁边摇铃,不一会儿,凤凰楼顶的箭雨密密麻麻而下,片刻后黑衣人就全军覆没,王澜溪从震惊中回过神,悄悄向云宣靠拢,道:“不是说凤凰楼不参与朝廷之事吗?这些杀手……”
云宣淡淡道:“这里哪个人与朝廷有关?你?虞卿?你们会说吗?”
王澜溪立刻反应过来:“对对,这里只有无名杀手,哪有什么朝廷纷争。”
三人很快被请了进去。
楚楼先是看了云宣一眼才把目光投向王澜溪二人:“想必你们也知道凤凰楼规矩,从不参与朝廷纷争,不过既然杀手已经闯到这里,今日本楼主就为你们破个例,你们欠下本楼主一个人情如何?”
王澜溪道:“不知楼主为我们破例做什么?”
楚楼道:“你们该知道要调查杀手是谁的人对于凤凰楼而言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话音刚落下示意王虎二人就进来了:“秉楼主,是刘家。”
闻言,王澜溪愣了一下:“怎么会是刘家?刘家不可能有……”
“王大人,凤凰楼掌握着各种秘密,你不信只管去查,现在我已经想好要你怎么还人情了,不知大人可愿意兑现诺言?”
虞卿看了一眼还沉浸在真相中久久不能回神的王澜溪,道:“楼主请说!”
楚楼道:“若有朝一日刘家败了,还请二位大人务必保住刘家少夫人韩惜月。”
“韩惜月?”王澜溪听到这个名字才有些反应,他正打算继续问下去二人有何关系,楚楼却毫不客气的让人将他们送了出来,仿佛救他们只是为了要一个人情。
王澜溪虽有疑惑最后也只好作罢,将疑问都放在心中,不过江湖上的事对于两位一直当值的朝廷命官去查有些困难,思来想去,王澜溪看向一旁的云宣,道:“云宣,刀的事你查起来比我方便,可否……?”
云宣反问道:“那对我有什么好处?这次刘家派出杀手估计是懒得再藏了,不过却算漏了凤凰楼会出手管闲事,遭了………”
“怎么了?”
云宣立刻调转马头向凤凰楼奔去,二人见状立马跟上,一路疾驰而行,刚到城门口就看到凤凰楼浓烟滚滚,火光漫天。
王澜溪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切,明明两个时辰前还好好的凤凰楼怎么突然就被烧了,他想去问个清楚,云宣却将他拦住:“凤凰楼规矩谁也破不了。”
在看到火光那一刻,他就明白过来为何凤凰楼主明明有很多方式可以救他们,偏偏选择了与楼规相悖的那一条。
三人往回走时,心中都沉甸甸的,王澜溪看向云宣想再次提起那个问题,见他脸色不好,只得作罢,云宣察觉到了,他道:“我帮你去查的,不过有朝一日如果我需要你帮忙,你要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一言为定!”
……
云宣怀着心事回到云府,
即使赶了那么久的路,他依旧一点困意也无,索性找了本兵书来看,看着看着,书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正在吞噬了一切,连他一起。
……
云舟尧来接他时,见房门紧闭着,便催促等在一旁的缺无去将人唤醒。
缺无有些犹豫:“大公子,要不还是您去吧?”
云舟尧没有答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缺无却无端生出一阵寒意,于是顶着云舟尧冷冷的目光继续道:“大,大公子,您等会,我这就去唤我家公子。”
“恩。”
……
等云宣收拾好后,两人才一同往王府而去,云易玄嫌弃两人太慢,早早就带着云夫人出门了,是以两人到时,大多宾客已经入座。
云宣远远就瞧见王澜溪脸色有些疲惫,想来他昨日半夜还在查案,今日一大早又忙自己父亲的事,着实有些辛苦,将礼品交给下人之后径直走到王澜溪面前:“王大人,还有六日,不必这么着急。”
王澜溪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后当下心中一暖:“早日破案,城中百姓也能好好放下心,接下来还得多靠云二公子了。”
“好。”云宣看向站在一旁的虞卿,微微点了点头才回到云舟尧身边落座。
云舟尧有些好奇:“你刚刚跟他说什么?”
云宣道:“只是觉得王大人太辛苦,安慰了两句。”
云舟尧一梗,他这个弟弟看似温和,实则对谁都疏离的不行,还会安慰人?
“大哥,怎么了?”
云舟尧忽而有些好奇:“只是很疑惑你们关系何时这么好了?”
云宣道:“我回来那么久,走的近的人除了你就是王大人和虞大人,适时关心两句也是应该的。”
云舟尧仔细品了品他话中之意,心中蔓延过一丝苦涩:“你明白就好……”
两人聊天的声音压的极低,周围人还不断打趣兄弟俩关系这么好,云舟尧笑笑时而符合几声将此事接揭了过去。
忽然一人走过来拍了拍云宣肩膀,云宣转头一看:“辛大人?”
辛良眼眸一亮:“你认得老夫?”
云宣站起身行了一个晚辈礼:“工部在大人的带领下,制作出了很多利民利国的东西,百姓都在歌颂辛大人,我岂会不知。”
一番话下来,辛良对云宣更满意了,谦和有理,聪慧过人,容貌无双,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遗憾自己女儿太小,和云宣不能凑一对。
云宣不知辛良想到了什么,一会儿满意,一会儿惋惜,心事全在脸上了,正欲开口询问,云舟尧抢先道:“辛大人找我弟弟何事?”
辛良这才响起自己的目的,他拍了拍自己脑袋有些懊恼:“是这样的,我听说水黎是出自云二公子之手,特意来结识一番,顺便问问云二公子愿不愿意来工部当值?”
云宣看了看即将开始的寿宴,又看了看辛良眼中的期许,犹豫道:“其实水黎并非我独自研究出来的,若幸大人有意,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人。”
辛良眼神一亮,赶紧道:“如此多谢了!”
幸良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云舟尧见状解释道:“辛良就是这样的性格,不会虚以委蛇,只专注自己手中的事,倒是看不出水黎竟然出自你手,想必他也花了极大的心思才查到的?
云宣嗯了一声:“当初我也只是闲着无聊,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才和朋友一起造出了水黎,辛大人喜欢制作新事物,那么我给他推荐的这个人他一定会喜欢的。”
别的不知道,云舟尧可太清楚水黎的威力了,当初他还差点伤在水黎之下,明明就一个小小的机关,怎么会装下那么多暗器,前后都可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从王府回来后,云宣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出门去完成王澜溪交代的任务,不过两天就查到了刀十三的消息。
刀十三曾是秋家小少爷秋怀英之物,秋家灭族之后,这把刀便不知去向,如今秋家已无人,刀却出现了,还和刺杀当朝王爷有关,不得不让人怀疑秋家是否还有活口。
云宣将这一消息告诉王澜溪,王澜溪深知兹事体大,不敢耽搁片刻连忙进宫向乾元帝汇报。
闵公公沉默的听着一切,他陪伴乾元帝那么多年,知道他对于自己亲哥哥昌隆帝有那么一丝怀念。
当然,死了才能让人怀念。
“闵公公,你对此事有何看法?”乾元帝忽然问道,他最近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之前还想过从几个儿子中选一个,如今到好,只剩一个稚子老四和老大,他已然没有多余力气去为一个几岁孩童谋划,只愿他平安长大就好。
闵公公想了想,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乾元帝了然,昌隆帝和德懿皇后连带前太子已死,那他们的势力就不该活着来给人添堵。
再看向王澜溪时,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杀无赦。”
就在王澜溪领命离宫后,年幼的四皇子因为贪玩,不慎掉入了池塘。
春天的池塘还是有些冷的,四皇子被救起来后整张小脸都冻的发白,没有丝毫的血色,整个人都处于昏迷房中,经过太医不懈医治,还是没能救回来……
乾元帝得知消息后,两眼一黑,将批阅皱褶的毛笔硬生生折断,粗糙的断口划破掌心也没感受到丝毫痛意。
闵公公惊呼道:“皇上,您受伤了!”
乾元帝压下喉咙的腥甜摆摆手:“无碍,走,去看看老四……”
瑞和宫上下跪倒一片,纯妃娘娘抱着四皇子的尸体不肯松手,就呆呆坐在那里,见乾元帝来了也不曾理会。
闵公公一个挥手,瑞和宫中伺候四皇子的奴才全都被拖了下去,他退出去时还不忘贴心的为两位主子关上门。
望着紧闭的房门他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在宫里存活,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自己的职责,连主子都伺候不好,你说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小太监吓得抖了抖,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讨好道:“总管大人,奴才会听话的。”
闵公公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只一眼,小太监感觉就像落在寒九中的冰窟窿一样,吓的又抖了抖,随即默默跟在闵公公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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