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夜色中穿行,雨刷器不停扫过挡风玻璃上的水雾,将郊区模糊的路灯切成破碎的光斑。林砚捏着咖啡杯,指尖的暖意还没散去,小陈递来的报案记录已经在他手里攥出了褶皱——失窃的唐代陶俑是“彩绘乐舞俑”,高约半米,俑身绘着红、绿、黄三色的缠枝纹,是民俗博物馆去年刚从私人收藏家手中征集的展品,原本放在馆内“唐代生活”展区的独立展柜里。
“民俗博物馆的安保措施怎么样?”林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声音比夜色更沉。
“不算差,”小陈翻着平板里的资料,“展区有监控,入口有门禁,晚上还有两名保安巡逻。但奇怪的是,昨晚的监控全是雪花屏,门禁的记录也被删除了,巡逻保安说没听到任何动静,早上开馆才发现展柜的玻璃被人用专业工具割开,陶俑不见了,展柜内侧还贴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了个‘火’字形符号。”
警车刚停在民俗博物馆门口,馆长周明就顶着一头乱发憔悴的迎了上来,手里攥着个保温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林队,你们可来了!那陶俑是镇馆之宝啊,怎么就丢了呢?那‘火’字符号……不会跟之前的古画案有关吧?”
林砚跟着他走进“唐代生活”展区,展柜的玻璃上有一道整齐的弧形切口,边缘还残留着一点金属碎屑。黄纸已经被技术队取下,平铺在证物袋里,朱砂画的“火”字笔画刚劲,末尾还带着一个细小的弯钩,像是刻意留下的标记。
“昨晚巡逻的保安在哪?”林砚蹲下身,用手电筒照着展柜底部,没发现任何脚印,“监控是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
“保安在休息室,我这就叫他们过来。”周明快步跑去,没一会儿就领来两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年纪大的叫老郑,年轻的叫小孙。
“我们昨晚按规定巡逻,”老郑搓着手,声音有些发颤,“凌晨一点多还来过这个展区,当时展柜好好的,监控也没毛病,凌晨三点再过来时,就发现监控屏幕花了,想着可能是线路问题,没太在意,哪想到……”
小孙补充道:“我昨晚有点感冒,凌晨两点多在休息室喝了杯热水,迷迷糊糊睡了十几分钟,醒来就跟老郑一起巡逻了,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技术队的老张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点黑色粉末:“林队,展柜切口处发现了这种粉末,初步检测是钨钢粉末——割玻璃用的专业工具里会有这个。另外,我们在展区的通风口附近,发现了一根黑色的长发,不是博物馆工作人员的,应该是嫌疑人留下的。”
林砚走到通风口前,通风口的栅栏有被拆卸过的痕迹,边缘还沾着一点泥土:“嫌疑人可能是从通风口进来的,查一下博物馆周围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在案发前后出现。另外,联系陶俑的原收藏家,问问他有没有关于这陶俑的特殊信息,比如有没有人之前问过陶俑的下落。”
原收藏家姓王,住在市区的老小区里。接到电话时,王老先生正在家里整理古籍,听到陶俑失窃的消息,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那陶俑可有年头了!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当年我爷爷从一个古董贩子手里买回来时,那贩子特意嘱咐,说这陶俑‘沾过火’,让我好生保管,别放在潮湿的地方。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会不会跟那个‘火’字符号有关?”
“沾过火?”林砚追问,“您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吗?那古董贩子还有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啊,”王老先生叹了口气,“那贩子当年留的电话早就打不通了。我只记得,陶俑的底座内侧,有个小小的‘火’字刻痕,我之前以为是工匠的标记,没跟博物馆说,现在看来……”
挂了电话,林砚立刻让技术队去检查陶俑的展柜底座,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痕迹。小陈这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林队,查到了!民俗博物馆周围的监控,在案发前一晚十点多,拍到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背着一个大号背包,在博物馆附近徘徊,背包上有个‘风’字的标志——跟之前盗墓案里,蛇爷团伙用的标志一样!”
“蛇爷团伙?”林砚皱起眉,之前的古画案虽然牵扯出吴峰,但蛇爷一直没露面,现在陶俑失窃又出现了蛇爷团伙的标志,难道这两起案子都跟蛇爷有关?
技术队这时传来消息:展柜底座内侧,确实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火”字刻痕,跟黄纸上的“火”字符号几乎一样。而且,他们在通风口外的泥土里,找到了一枚42码的鞋印,跟之前古画案现场的鞋印品牌相同——都是某品牌的户外登山鞋。
“吴峰虽然落网了,但他可能还有同伙,”林砚看着鞋印的照片,“这个同伙应该也在蛇爷团伙里,而且跟吴峰一样,知道古物里的‘秘密’——不管是画咒还是火符,都是他们用来掩盖罪行的幌子。”
第二天一早,技术队在吴峰的出租屋里,又有了新发现:床板下的暗格里,藏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两个地点——一个是顾家老宅,另一个是民俗博物馆,两个地点之间用红线连接,红线尽头写着“蛇爷收”三个字。
“看来蛇爷才是幕后黑手,”林砚指着地图上的红线,“吴峰只是他的棋子,他让吴峰去抢古画,又让另一个同伙去偷陶俑,目的可能不只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古物里的‘秘密’——不管是传说中的宝藏,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审讯室传来消息:吴峰在得知同伙偷了陶俑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大喊着“火符会引灾”“蛇爷要毁了吴家”,还说蛇爷手里有一本“古物秘录”,里面记载了很多古物的“秘密”,而《烟水夜航图》和彩绘乐舞俑,都是秘录里提到的“关键古物”。
“古物秘录?”林砚立刻让小陈去查蛇爷的背景,“蛇爷的真名叫什么?他之前做过什么案子?有没有跟‘古物秘录’相关的线索?”
小陈查了一天,终于在一堆旧案卷里找到了线索:蛇爷的真名叫李蛇,十年前因为盗窃古墓被判过刑,出狱后就组建了团伙,专门倒卖古物。而他入狱前,曾跟一个叫“老鬼”的古董贩子合作过,这个老鬼手里,正好有一本手抄的《古物秘录》,但老鬼在五年前突然失踪,秘录也下落不明。
“老鬼?”林砚想起王老先生提到的古董贩子,“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如果老鬼失踪跟李蛇有关,那《古物秘录》现在很可能在李蛇手里。”
他立刻让技术队去查老鬼的下落,同时调取李蛇出狱后的行踪。傍晚时分,技术队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发现了李蛇的踪迹——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古物,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古物秘录》复印件,复印件上用红笔圈出了“烟水夜航图”“彩绘乐舞俑”,还有一个没被找到的“青铜爵”,旁边写着“三物聚,秘门开”六个字。
“三物聚,秘门开?”林砚看着照片里的复印件,“看来李蛇的目标不只是古画和陶俑,还有那个青铜爵,他想通过这三件古物,打开某个‘秘门’——不管这个秘门后面是什么,都绝不能让他得逞。”
警车再次出发,朝着废弃仓库的方向驶去。林砚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手里紧紧攥着《古物秘录》的复印件。他知道,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贪婪的罪犯,还有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能比之前的“画咒”和“火符”,更危险。
“通知各小队,包围仓库,注意安全,”林砚对着对讲机说,“李蛇手里可能有武器,而且他知道我们来了,一定做好了准备。”
仓库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铁皮屋顶的“哗啦”声。林砚带着队员,悄悄绕到仓库后门,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台灯下,李蛇正拿着那半幅《烟水夜航图》和彩绘乐舞俑,对着《古物秘录》复印件,嘴里念念有词。
“行动!”林砚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冲了进去,手电筒的光束瞬间照亮了仓库。李蛇显然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手里的古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想从怀里掏什么东西,却被队员们按住,动弹不得。
林砚走到台灯前,捡起地上的古物,看着《古物秘录》复印件上的“三物聚,秘门开”,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来得及时,没让李蛇找到青铜爵。
审讯室里,李蛇坐在椅子上,眼神阴鸷地看着林砚:“你们赢了,但秘门迟早会开,你们阻止不了的。”
“秘门后面是什么?”林砚问。
李蛇冷笑一声:“是财富,是权力,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东西。老鬼当年就是因为不想告诉我秘门的位置,才被我……”他话没说完,就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虽然李蛇没吐露更多信息,但案件总算有了进展——古画和陶俑都被追回,李蛇和他的团伙也被抓获。林砚站在博物馆的展厅里,看着玻璃罩里的彩绘乐舞俑,还有旁边的《烟水夜航图》,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
小陈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林队,技术队在李蛇的仓库里,找到了一张青铜爵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下月初三,城西古玩城’——看来他本来打算在下月初三,去古玩城买青铜爵。”
林砚看着照片上的青铜爵,爵身上刻着复杂的花纹,柄部有一个小小的“火”字刻痕——跟陶俑底座的刻痕一模一样。他知道,这起案件还没结束,青铜爵还在外面,可能还会有人因为它而犯罪。
“走吧,”林砚拍了拍小陈的肩膀,“去查城西古玩城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人在卖青铜爵,另外,通知各古玩市场,注意排查可疑人员。”
警车驶离博物馆,朝着城西的方向开去。林砚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明白,只要还有人被贪婪和执念蒙蔽,罪恶就不会停止——但他会一直追查下去,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就像守护那些珍贵的古物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和队员们一直在排查城西古玩城的商户,却没找到青铜爵的下落。直到下月初二的晚上,古玩城的一家店铺突然报案——店里的一尊青铜爵被偷了,现场留下了一个“火”字符号,跟之前的一模一样。
林砚赶到古玩城时,店铺老板正急得团团转:“那青铜爵是我昨天刚收的,还没来得及登记,怎么就被偷了呢?那符号……跟之前的陶俑案一样,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技术队在现场勘查后,发现了一枚42码的鞋印,跟之前的鞋印完全相同——看来是李蛇的另一个同伙干的。而且,他们在店铺的监控里,看到了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背着一个大号背包,跟之前在民俗博物馆附近拍到的人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同伙想完成李蛇没完成的事,”林砚看着监控里的人影,“他拿到青铜爵后,很可能会去寻找秘门的位置。”
就在这时,技术队传来消息:他们在李蛇的手机里,找到了一条加密信息,解密后发现,里面是秘门的位置——在江城的一座废弃古庙里。
林砚立刻带领队员,朝着废弃古庙的方向驶去。古庙在城外的山上,已经废弃了很多年,门口长满了杂草,庙里布满了灰尘。林砚带着队员,小心翼翼地走进庙里,发现大殿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刻着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烟水夜航图》、彩绘乐舞俑和青铜爵。
“看来这就是秘门的位置,”林砚看着石台上的凹槽,“那个同伙应该会来这里,把三件古物放在凹槽里,打开秘门。”
队员们立刻在古庙周围布下埋伏,等待着同伙的出现。凌晨时分,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背着背包,悄悄走进了古庙。他走到石台前,从背包里拿出青铜爵、古画和陶俑,正要放在凹槽里时,林砚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冲了出来,将他按住。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同伙挣扎着,声音里满是惊讶。
林砚看着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得逞吗?李蛇已经被抓了,你也别想跑。”
同伙被带回警局后,很快就交代了罪行——他叫张强,是李蛇的得力助手,负责帮李蛇寻找古物。他知道青铜爵的下落,所以在李蛇被抓后,偷偷去古玩城偷了青铜爵,想打开秘门,独吞里面的财富。
但当林砚问他秘门后面是什么时,张强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李蛇没告诉我,他只说打开秘门就能得到财富。”
林砚带着队员,再次来到废弃古庙,将三件古物放在石台上的凹槽里。石台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接着,石台中间的地面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林砚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口,发现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石室,石室里没有财富,也没有权力,只有一堆白骨,还有一本泛黄的日记——是老鬼的日记。
日记里写着:“秘门后面没有财富,只有诅咒。吴家当年就是因为想打开秘门,才招来灭门之祸。我当年发现这个秘密后,就想销毁《古物秘录》,却被李蛇盯上,他杀了我,抢走了秘录……希望以后没人再被贪婪蒙蔽,打开这个可怕的秘门。”
林砚看着日记,心里一阵唏嘘。原来所谓的财富和权力,只是一个骗局,一个由贪婪编织的骗局。那些因为古物而犯罪的人,最终都成了贪婪的牺牲品。
走出古庙,林砚看着远处的阳光,心里终于轻松了下来。这起牵扯到古画、陶俑和青铜爵的案件,总算彻底告破,那些被贪婪和执念蒙蔽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小陈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林队,李蛇和张强都被判刑了,古物也都归还给了博物馆。另外,老鬼的尸骨也被找到了,他的家人已经来认领了。”
林砚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起案件虽然结束了,但他的工作还没结束。只要还有人被贪婪驱使,就还会有犯罪发生——但他会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守护这座城市的和平与安宁。
回到警局,林砚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景,手里拿着老鬼的日记。他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句话:“贪婪是最大的诅咒,只有放下贪婪,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林砚把日记合上,放进抽屉里。他知道,这句话不仅是对那些犯罪者的警示,也是对他自己的提醒——在追查罪恶的道路上,永远不要被贪婪和执念蒙蔽,保持初心,才能走得更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市局打来的:“林队,城南的一家私人博物馆报案,馆内的一件宋代瓷瓶被偷了,现场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是个‘水’字形,跟之前的都不一样。”
林砚放下电话,站起身,拿起外套。他知道,新的案件又开始了,他的脚步,又要继续前进了。
警车再次驶离警局,车灯刺破夜色,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林砚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充满了坚定——不管未来会遇到多少困难,他都会一直追查下去,守护这座城市,守护那些珍贵的古物,也守护那些不被贪婪蒙蔽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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