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引擎声划破城南的寂静,林砚盯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屏幕——市局传来的现场照片里,宋代瓷瓶的展柜玻璃裂着蛛网纹,暗褐色的木柜上,一张泛着潮气的黄纸用朱砂画着“水”字,笔画末端缠着几缕细碎的波浪纹,和之前“火”字符的刚劲截然不同。
“私人博物馆叫‘藏古阁’,馆长姓沈,”小陈握着方向盘,语气比平时沉了几分,“据沈馆长说,那瓷瓶是南宋的‘影青釉双鱼瓶’,瓶底有‘郊坛下官窑’的落款,上周刚从海外拍卖行拍回来,还没对外展出,知道它在馆里的人不超过五个。”
警车停在藏古阁门口时,沈馆长正站在雕花铁门外踱步,深色西装上沾着草屑,手里的紫檀木手串被盘得发亮。“林队!您可算来了!”他快步迎上来,声音发颤,“那瓷瓶要是找不回来,我这半辈子的心血就全毁了!您看那‘水’字符号……跟之前的案子有关系吗?”
林砚跟着他走进展厅,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泥土味。失窃的展柜在展厅最内侧,周围拉着警戒线,技术队的老张正蹲在地上,用镊子夹起一点白色粉末。“林队,展柜锁芯被撬过,用的是专业工具,没留下指纹。这粉末初步检测是高岭土——跟制作瓷器的原料一样,奇怪的是,现场没找到鞋印,像是被人刻意清理过。”
沈馆长突然“啊”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我想起一件事!上周拍回瓷瓶后,有个自称‘古瓷修复师’的人联系我,说想看看瓷瓶,还问了很多关于瓷瓶来历的问题,我当时没多想,就跟他聊了几句……现在想想,他会不会有问题?”
“那人叫什么名字?有联系方式吗?”林砚立刻追问。
“他说他姓赵,叫赵钱,”沈馆长翻着笔记本,脸色越来越白,“联系方式是个手机号,我打过去已经是空号了。他还说,这‘影青釉双鱼瓶’当年出土时,是从江底捞上来的,瓶身里藏着‘水的秘密’,我当时以为他是故弄玄虚,没当回事。”
“江底捞上来的?”林砚皱起眉,转头看向老张,“让技术队查一下这瓷瓶的拍卖记录,还有那个赵钱的身份信息,重点查有没有跟‘水’相关的前科。另外,查一下藏古阁周围的监控,特别是案发前后有没有可疑车辆。”
技术队的效率很快,半小时后就传来消息:赵砚的身份是伪造的,用的是别人的身份证信息。而藏古阁后门的监控在案发前一小时被人破坏,只拍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灰色风衣,背着一个长条形的背包,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走路姿势很稳,不像是普通的小偷。
更奇怪的是,瓷瓶的拍卖记录显示,上一任持有者是个匿名买家,三年前从国外拍卖行拍下瓷瓶后,就没再露面,直到上周突然委托拍卖,拍卖说明里只写了“南宋官窑瓷,江底出水”,没提其他信息。
“看来这个赵钱,还有那个匿名买家,都不简单,”林砚靠在警车旁,看着手里的监控截图,“他们都知道瓷瓶的来历,还提到了‘水的秘密’——这跟之前李蛇案里的‘秘门’会不会有关联?之前是‘火符’,现在是‘水符’,难道还有其他跟五行相关的古物?”
小陈这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林队,查到了!三年前,江城下游的江段发生过一起非法打捞案,有人用潜水设备在江底捞古物,被巡逻队发现后跑了,当时没找到打捞上来的东西,但现场留下了一个跟‘水’字符相似的标记!而且,那片江段,正好是老鬼日记里提到的‘吴家旧码头’所在地!”
林砚猛地站直身体:“吴家旧码头?老鬼日记里说,吴家当年因为想打开秘门招来灭门之祸,难道这瓷瓶跟吴家有关?”他立刻让小陈调取非法打捞案的卷宗,自己则带着队员赶往吴家旧码头。
旧码头早已废弃,江风卷着黄沙拍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发出“吱呀”的响声。林砚沿着码头的石阶往下走,江水在脚下翻涌,泛着暗绿色的光。技术队的队员用金属探测器在周围勘查,突然,探测器发出一阵急促的“滴滴”声。
“林队,这里有东西!”队员喊道。
林砚跑过去,只见泥沙里埋着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牌,上面刻着一个“水”字,周围缠着波浪纹,跟现场黄纸上的“水”字符一模一样。青铜牌的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双鱼出,江眼开,水纹引,秘门来。”
“江眼?秘门?”林砚捏着青铜牌,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瓷瓶真的跟秘门有关,之前李蛇找的是‘火’相关的古物,现在这个赵砚,找的是‘水’相关的——难道打开秘门,需要集齐五行相关的古物?”
他立刻让技术队将青铜牌带回实验室检测,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纹或其他线索。同时,联系水文部门,查询吴家旧码头附近江段的地质情况,看看有没有所谓的“江眼”。
水文部门的回复很快:吴家旧码头下方的江底,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当地人称之为“江眼”,传说溶洞里藏着宝藏,但因为水流湍急,从来没人敢进去探查。而且,最近几天江水位异常下降,“江眼”的入口可能已经露出水面。
“赵砚很可能会去‘江眼’,”林砚看着水文图,“他偷瓷瓶,就是为了用瓷瓶打开‘江眼’里的东西——不管是秘门还是其他,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找到‘江眼’。”
队员们立刻准备潜水设备和照明工具,朝着“江眼”的位置出发。江风越来越大,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面上泛起一层薄雾,将远处的灯塔笼罩在朦胧的光影里。
当他们到达“江眼”入口时,果然看到一艘小型快艇停在岸边,快艇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背包——跟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林砚示意队员们小心靠近,透过薄雾,能看到一个穿灰色风衣的身影正站在“江眼”入口处,手里抱着那个“影青釉双鱼瓶”,似乎在等待什么。
“就是他!”小陈压低声音。
林砚做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从两侧包抄过去。就在这时,那人突然转过身,手里的瓷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林砚扑过来,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林砚早有准备,侧身躲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队员们立刻冲上来,将那人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你们别想阻止我!”那人挣扎着,声音嘶哑,“江眼里面有吴家的宝藏,是属于我的!你们这些警察,根本不懂它的价值!”
林砚蹲下身,看着他的脸:“你就是赵钱?你为什么要偷瓷瓶?‘江眼’里到底有什么?”
赵钱冷笑一声,嘴角流出血丝:“我不是赵钱,我是吴家人!当年吴家灭门,我爷爷侥幸活了下来,他告诉我,‘江眼’里藏着吴家的传家宝,还有打开秘门的钥匙——那瓷瓶就是钥匙的一部分!李蛇找的‘火’,我找的‘水’,有‘金、木、土’三件,只要集齐,就能打开秘门,重振吴家!”
林砚心里一震,原来还有“金、木、土”三件古物。他让队员将赵砚带回警局审讯,他让队员将赵钱带回警局审讯,自己则带着老张走进“江眼”入口。溶洞里漆黑一片,只有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周围的岩壁,岩壁上刻着很多奇怪的符号,大多是波浪纹和鱼形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走到溶洞深处,他们发现一个石台,石台上有一个凹槽,正好能放下一个瓷瓶的形状。凹槽旁边,刻着跟青铜牌上一样的字:“双鱼出,江眼开,水纹引,秘门来。”
“看来赵钱没说谎,”老张看着凹槽,“这瓷瓶确实是打开这里的钥匙,但他摔碎了瓷瓶,现在没办法知道后面是什么了。”
林砚看着摔碎的瓷瓶碎片,突然发现碎片里夹着一张薄薄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画着一张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三个地点——除了吴家旧码头,还有城东的古木林和城北的土窑遗址,每个地点旁边都标着一个五行符号:“木”和“土”。
“看来‘金、木、土’三件古物,分别藏在这三个地方,”林砚收起羊皮纸,“赵砚知道‘水’的位置,李蛇知道‘火’的位置,还有人知道‘金、木、土’的——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回到警局,审讯室里的赵砚已经平静下来。当林砚拿出羊皮纸时,他的眼神突然变了:“这张地图……你从哪里找到的?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他说只有集齐五行古物,才能打开秘门,找到吴家灭门的真相!李蛇只是为了财富,他根本不知道秘门后面的秘密!”
“吴家灭门的真相?”林砚追问,“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当年吴家为什么要打开秘门?”
赵砚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爷爷说,当年吴家是守护秘门的家族,后来有人想抢秘门里的东西,才对吴家下了杀手。他让我一定要找到五行古物,打开秘门,找出当年的凶手,为吴家报仇。”
林砚看着他,心里明白,这起瓷瓶案背后,不仅牵扯到贪婪,还有多年前的恩怨。而那张羊皮纸上的地点,很可能就是下一个案发地——城东的古木林,藏着跟“木”相关的古物。
他立刻让小陈调取古木林的资料,同时通知各小队,加强对古木林和城北土窑遗址的巡逻。自己则拿着羊皮纸,走进办公室,翻开老鬼的日记——日记里没有提到五行古物,但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五行聚,秘门启,恩怨了,灾祸止。”
“看来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必须集齐五行古物,打开秘门,”林砚看着日记,“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阻止那些被贪婪和仇恨蒙蔽的人,不能让他们再为了古物犯下更多的罪。”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警车的车灯再次亮起,朝着城东的方向驶去。林砚知道,新的追查又开始了,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仅是罪犯,还有隐藏了多年的家族恩怨和秘密——但他不会退缩,就像之前一样,他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大家别着急奥,马上就更杀人的案子啦[紫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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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瓷瓶疑与水纹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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