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驶离市区时,夕阳正沉在云台山的山脊线后,把天空染成一片浑浊的橘红色。林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指尖捏着那张标注“黑石窑”位置的地图,纸张边缘被风卷得微微发颤。马三被铐在后排,头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嘴里反复念叨着“蛇爷不会放过我”,声音里满是恐惧。
“黑石窑是什么地方?”林砚回头问马三,目光锐利得像刀。
马三打了个哆嗦,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开口:“是……是以前的老砖窑,几十年前就废弃了,藏在云台山的深山里,只有老猎户才知道路。蛇爷选那里当窝点,就是因为偏僻,没人去。”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只去过一次,还是三年前帮蛇爷送文物,那里守卫很严,门口有监控,还有人持枪巡逻,根本不像存放文物的地方,倒像个军事据点。”
林砚皱起眉——能在深山里建立这样的据点,说明蛇爷的团伙不仅人多,还可能有非法枪支,这次行动必须谨慎。他拿出对讲机,跟后面的特警队确认:“各单位注意,目标位于云台山深处废弃砖窑,可能存在武装守卫,抵达后先隐蔽观察,切勿贸然行动。”
对讲机里传来整齐的“收到”,林砚放下对讲机,看向副驾驶的小陈:“老周文件里提到的可疑账户,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关联到其他人员?”
“正在查,”小陈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目前发现其中两个账户,近半年有多次大额转账,收款方都是境外账户,而且转账时间都在云台山古墓被盗之后。技术队怀疑,蛇爷可能在通过境外渠道倒卖文物。”
警车在山脚下停稳,林砚和队员们换上迷彩服,背着装备徒步进山。山里的风很凉,带着松针的味道,天色渐渐暗下来,只能靠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前路。山路崎岖,布满碎石和杂草,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远处隐约的黑影——那是黑石窑的烟囱,在夜色里像一根光秃秃的树干,直指天空。
“放慢速度,注意隐蔽。”林砚压低声音,示意队员们趴在山坡上。透过望远镜,能看到黑石窑的大门紧闭,门口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守卫,手里拿着疑似步枪的武器,正来回踱步。窑体的墙壁上有几个窗户,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偶尔能看到人影晃动。
“里面至少有五个人,”特警队队长低声说,“窗户太高,看不到内部情况,不过根据热成像仪显示,窑内有多个热源,可能存放着文物,也可能有其他守卫。
林砚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圈出一个位置:“这里是砖窑的后门,根据马三的说法,后门只有一个守卫,而且没有监控。我们分两组,一组从正门吸引注意力,另一组从后门潜入,控制守卫后,再里应外合。”
队员们立刻行动,正门组的队员拿出烟雾弹,拉开保险栓扔了过去。“砰”的一声,烟雾弹在门口炸开,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大门。守卫们慌了神,举着枪对着烟雾大喊:“谁在那里?出来!”
就在这时,林砚带着后门组的队员,迅速冲到后门。后门果然只有一个守卫,正探头往正门方向看,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林砚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守卫挣扎了几下,很快就没了力气,被队员们拖到旁边的草丛里捆了起来。
“里面情况怎么样?”林砚低声问被捆住的守卫。
守卫脸色发白,眼神惊恐:“里……里面有十个兄弟,都有枪,文物放在中间的仓库里,蛇爷……蛇爷今天也在,他在里面的办公室!”
林砚心里一震——蛇爷竟然在黑石窑!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他立刻用对讲机通知正门组:“蛇爷在窑内办公室,注意警惕,尽量活捉。”
队员们悄悄潜入砖窑,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煤烟味和灰尘味。走廊里黑漆漆的,只有墙壁上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突然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林砚立刻示意队员们躲在柱子后面。
两个守卫哼着歌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酒瓶,看起来喝了不少酒。“你说蛇爷这次卖了那个青花梅瓶,能分我们多少钱?”一个守卫说。
“谁知道呢,蛇爷的心思我们别猜,只要有钱拿就行。”另一个守卫笑着说,“不过那个老周也真是活该,敢跟蛇爷作对,死了也是自找的。”
林砚眼神一冷,等他们走近,突然冲了出去,一脚踹在左边守卫的肚子上,那个守卫惨叫一声,手里的酒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右边的守卫刚要举枪,就被小陈用警棍打在手腕上,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很快就被队员们控制住了。
“办公室在哪里?”林砚踩着左边守卫的胸口,声音冰冷。
守卫疼得龇牙咧嘴,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在……在那边,门是密码锁,只有蛇爷知道密码。”
林砚让队员们看好守卫,自己带着小陈和两个特警队员,悄悄走到办公室门口。办公室的门是厚重的钢板门,上面有一个电子密码锁,屏幕亮着绿光。林砚试着输入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显示错误。
“怎么办?”小陈低声问。
林砚皱起眉,突然想起马三说过,蛇爷喜欢用跟“缠蛇符”有关的数字当密码。他回忆起古籍上“缠蛇符”的笔画,一共是12画,又想起云台山古墓的年代——明代,距今大约600年。他试着在密码锁上输入“1260”,屏幕亮了一下,显示“密码正确”。
门“咔哒”一声开了,里面传来轻微的键盘敲击声。林砚示意队员们做好准备,自己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坐在电脑前,背对着门口。男人的头发很长,披在肩膀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在灯光下袅袅升起。
“蛇爷?”林砚开口,声音带着警惕。
男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面具上刻着“缠蛇符”的图案,眼神透过面具的眼洞看过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里,”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像是机械发出的,“林警官,久仰大名。”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老周?”林砚问,手放在腰间的配枪上,随时准备行动。
蛇爷笑了笑,声音里满是嘲讽:“老周?他太贪心了,不仅想吞了我的青花梅瓶,还想报警抓我,这种人,死不足惜。”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吗?太天真了。我在外面还有很多兄弟,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继续倒卖文物,你们永远也抓不完。”
林砚没说话,慢慢往前走,试图靠近蛇爷。蛇爷却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对准林砚:“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窗户突然被撞开,特警队员从外面跳了进来,一把夺过蛇爷手里的枪。蛇爷慌了神,想要逃跑,却被林砚一脚绊倒,按在地上。林砚摘下他的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市文物局的副局长,张诚!
“张诚?怎么会是你?”林砚惊讶地说。他之前跟张诚打过几次交道,张诚一直以“文物保护者”的身份自居,没想到竟然是盗墓团伙的头目。
张诚脸色狰狞,挣扎着说:“我也是被逼的!文物局的工资那么低,我要养活一家人,只能靠倒卖文物赚钱。老周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只能杀了他,这不能怪我!”
“被逼的?”林砚冷笑,“你为了钱,盗掘古墓,破坏文物,还杀了老周,现在说自己是被逼的?你对得起那些被你破坏的古墓,对得起老周的家人吗?”
张诚没话说了,瘫在地上,眼神空洞。队员们上前,给张诚戴上手铐,押了出去。林砚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里的文件——里面记录了蛇爷团伙近五年的盗墓和倒卖文物的交易记录,涉及的古墓有十几处,文物价值高达数亿。
“林队,仓库里的文物都找到了,”小陈跑进来,兴奋地说,“有青花瓷、青铜器、古玉,还有很多没来得及倒卖的文物,都完好无损。另外,我们在办公室的暗格里,发现了老周被偷走的青花梅瓶,还有那个青铜鼎。”
林砚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场牵扯到盗墓、倒卖文物和杀人的案子,终于告破了。他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夜空,星星在云层里闪烁,像是在为逝去的老周哀悼。
“把张诚带回局里,好好审讯,一定要把他背后的所有同伙都揪出来。”林砚对小陈说,“另外,通知文物局和博物馆,让他们派人来接收文物,做好保护工作。”
小陈点头应下,转身出去了。林砚留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里的交易记录,心里很沉重。他知道,虽然蛇爷被抓了,但还有很多盗墓团伙在暗地里活动,文物保护的路,还很长。
第二天早上,林砚回到警局,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份新的案件报告。小陈走进来,脸色凝重地说:“林队,市区又发生了一起案子,死者是一名大学教授,死在自己的实验室里,现场留下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跟之前的‘缠蛇符’不一样,但看起来也像是某种古符号。”
林砚拿起报告,翻开第一页,看到现场照片——教授倒在实验台旁,手里拿着一支试管,试管里的液体已经凝固,实验台上放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三角形的符号,符号中间有一个圆点,像是眼睛。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林砚皱起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新的案子又开始了,而且这次的案子,可能比之前的更加复杂。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对小陈说:“走,去现场看看。”
警车再次驶离警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