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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餐食,一份有谢云昭喜欢吃的青椒酿肉、肉末豆腐,蒜蓉生菜,一份是鲫鱼排、木耳、丝瓜。
林既平将前一份放在谢云昭的面前,而他自己端着后一份盘腿坐在地上吃。
谢云昭看着他那份清淡的餐食,眼神微闪,“哥哥你怎么不和我吃一样的啊?你这份看着就好寡淡啊!”
林既平顿了顿,自从得知他比旁人更有几率患上胰腺癌之后,入口的很多东西他都不再碰了。
“我现在喜欢吃清淡点的。”
“哦哦,这样啊!”谢云昭再次瞥了一眼他的菜色,掰开一次性筷子慢吞吞地吃着饭。
吃完饭,林既平收拾完桌子,将垃圾收在一个袋子里放在宿舍门外,想着等晚饭下楼的时候再一起拿出去扔。
而谢云昭则在给老师和沈玉泽、邱桐发信息报平安。
报完平安之后,她将手机丢在一旁,抱着林既平的腰身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戒烟的?”
她在他身上没有闻到任何烟味,要知道她七年前她最后记忆里那段时间他抽烟抽得很凶。
林既平顺势抱着她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外面天气恶劣,哪里都不能去,而他的宿舍内也没有电视电脑这些可供打发时间的娱乐设备,他也就只能和她聊聊天了。
谢云昭后背贴着他的胸腔,她迷恋这个姿势,他说话胸腔的震动也能被她感受到。
林既平捏着她的指骨玩,语气淡淡,“戒有几年了。”
“怎么突然戒了啊?”
“……没什么原因,不想抽就戒掉了。”
“戒了挺好的,烟味还是有点呛人的,哥哥现在这样就很好。”她仰头去亲他的下巴,却被他微微冒出来的胡须扎了一下。
林既平露出笑意,“扎到你了?”
“有一点。”
“那我去剃了……”
“不用。没事。”她拽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起身,她就想黏着他。
久别重逢,他们之间隔了七年的时间,刨除不愿意谈的话,他们之间的生活也没了交集,自然就没有共同语言,然而此刻的沉默却不会让他们坐立不安,而是心跟着宁静、充实了下来。
良久,谢云昭忽然问道:“那我们在一起了,我是继续喊你哥哥,还是林既平?”
“都好,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他笑了笑。
“那我平时喊你哥哥,生气了喊你林既平,好不好?”
“好。”
“那我喊你林既平的时候你就得哄我,因为我生气了!”
“好。”
谢云昭歪头软软地瞪了他一眼,“你除了会说好,还会说什么?”
林既平闻言低下头轻轻啄了啄她的唇瓣,向她表明他除了会说好,还会亲她。
谢云昭笑了笑,眼底闪过狡黠,她换了个姿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臂环绕在他的脖颈上,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呼吸缠绕间,她慢慢凑了过去亲吻他。
绯红的霞意从她的耳朵后一直蔓延到她的衣领之下,因为抬起了双臂,白皙的腰身被林既平炙热的掌心掌控着,他甚至能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身体越发灼热难耐起来,林既平却只能重重地碾着她的唇瓣,她不自觉发出一声孱弱的呻.吟,随即牙关便被撬开,他长驱直入,攻城掠池。
谢云昭能感受到舌尖上他的戏弄和不容反抗的强硬,她含糊地呜咽着,被亲得丢盔弃甲,头昏脑胀。
明明是她先挑起的,怎么就输了呢?谢云昭内心愤愤不平。
情绪一上脑,她指尖忽然朝着他下腹摸索着往下,林既平闷哼一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行。”
怀里的人轻声娇喘,眉眼带媚,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泛着让人羞怯的霞红,嘴唇还带出了一丝**的银丝。
天知道他用了全部的理智来制止她的行为。
“怎么就不行?哥哥难道不想我吗?”谢云昭轻声呢喃道。
想!他当然想!
林既平忍得额头上突突直跳,那道刀疤随着他的神情仿佛也动了起来,“宿舍没安全套。”
“那怎么办?”谢云昭逗他。
“没事,等会就好了,你别再碰了。”林既平说到最后咬牙切齿,实在是他家云昭太坏心眼了。
“好嘛!”
谢云昭收回手,软软地瞪他一眼。
林既平将她抱在怀里,良久,他灼热的呼吸渐渐消退下去,仿佛打了一场硬仗般疲倦。
谢云昭笑了笑,凑过去故意问道:“我记得食堂里面有小卖部的,你不去小卖部买安全套吗?”
林既平掌心很大,他掌心轻轻盖在她的脸上将她推得离他远一点,“小卖部里都是认识的人,去那里买安全套不等于昭告这些人我们做了什么吗?”
谢云昭眉眼弯弯,林既平喘了口气,“不要再闹我了……”
“哦,哥哥,你要怎么向你的工友们说起我们的关系,男女朋友?还是兄妹?”
谢云昭抛出一个致命选择题,林既平在她危险的眼神中道:“男女朋友。”
“嗯哼……答对了。”
五天后,盘沙市的天渐渐明朗,持续了几天的暴风雨将天色洗刷得蔚蓝。
谢云昭看着窗外明媚的天气她嘴角微扬,“天晴了,真好。”
林既平揉了揉她的发顶,又将窗帘拉上,她那天来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已经干了,“把你的衣服换上,早餐你是要去食堂吃还是我给你买了拿到你办公室去?”
他一时间拿捏不准云昭愿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他们相处的情形。
“我跟你去食堂吃吧。”
谢云昭接过衣服,林既平自觉背过身等她。换完衣服出了房门,他将房门锁上。
谢云昭背着背包和他并肩走进食堂,她从背包里掏出工作证别在胸前,证明她是工地上的人。
她和林既平两人神情自若地走进食堂排队打饭,而见到他们的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虽然他们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总归还是觉得不太可信。
谁敢信啊,一个首都顶尖大学的漂亮女学生和一个工地上的工人在一起,这怎么可能嘛!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我闺女说过……”
“云泥之别。”
“对对对,云泥之别。可不就是嘛!”
谢云昭、林既平吃完早餐离开后,食堂里认识他俩的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认识的人也八卦地听了一耳朵,听得双眼发亮。
旁人抓耳挠腮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人会走在一起,然而两个当事人却无知无觉,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他们仿佛回到了那些年只有彼此的南城的日子。
工地上林既平要做的事情很多,谢云昭也得在办公室里重新计算数据,两人各忙各的,只有在一起清理机器设备和校正数据、吃饭的时候才凑在一起。
清理机械设备时,两人搭配着干活,往往不需要摘下口罩说话,手一伸就知道对方要什么工具。
吃饭的时候,两人之间也萦绕着一股旁人无法插入的氛围,他们并不在公众场合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但就是无端让人觉得他们很亲密很自然,自然到像是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似的。
陈峰私底下问过林既平,“那……谢小姐九月份前就回京照了,你怎么办?你们要异地恋吗?”
说实话,他也不看好这段恋情,两个天壤之别的人硬要在一起,必定有一个人要妥协让步。
林既平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但是陈主管你得再找个人来学开塔吊和清理机械设备、校正数据什么的了……”
他说完不徐不慢地离开了,他还要很多事要做。
陈峰:……
这叫暂时还不知道?
这不是摆明了将来要跟着对方回京照吗?
哎哎哎!陈峰苦恼得揪了揪自己的头发,这年头像林既平这样“多才多艺”还不傲气的人让他去哪里找啊!
这谢小姐分明就是来“挖墙脚”的啊!!
怀着这几分怨念,陈峰打电话东拉西扯地扯着宁琴说话,想让他们再等等,不要那么急就回京照,他这边还是没人能担起维修机械设备的责任。
宁琴皱着眉头,不解道:“云昭和我说了啊,你们那边的进度是三个区里最快的,已经学会数据校正了。”
陈峰抱怨道:“是,确实是,但我们工地上的林既平可不就是要被谢小姐拐走了嘛,我这边得重新培养个人起来,哪里那么容易啊!”
他的本意在于希望京照大学这边把时间放得宽裕些,而不是指责谢云昭带走了林既平,毕竟人家两情相悦的,你一个主管负责人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这上面来。
只是宁琴一听就愣住了,她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看向她桌子对面坐着的沈玉泽。
云昭怎么会和一个工地上的工人有牵扯,这怎么可能?宁琴想单独问问她,但此时是她约了沈玉泽和谢云昭一起吃饭。
沈玉泽对云昭的心意她看得清清楚楚,也很赞同这郎才女貌的一对,沈玉泽更圆滑,知人情世故,云昭在教学上更有天赋,将来这两人可以一人对外拉项目,一人对内持续教学,多般配啊!
“老师,怎么了?”沈玉泽眉心微皱,目光担忧,老师自从刚接了个电话之后就情绪不高的样子。
陈峰,陈主管……
是荔关区那边的负责人。
他忽然急道:“是云昭那边有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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