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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侍寝

次日夜晚,坤宁宫内的气氛比往日更加孤寂。

李明月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卷兵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没有焦点。

他果然来了。

宗政岚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时,并未让宫人通传。他穿着一身常服,神色看似与平常无异,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模样。但李明月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冷意,以及比往日更强烈的压迫感。

他挥退了所有宫人,包括欲言又止的秋纹。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皇后今日气色似乎不大好。”宗政岚缓步走近,声音平和,听不出情绪。

李明月放下书卷,起身,依礼微微屈膝:“劳陛下挂心,臣妾无恙。”

宗政岚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像是最精细的尺子,丈量着她脸上每一分细微的表情。

“昨日家宴,皇后操持得当,辛苦了。”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无形的重量,“只是……朕听闻,宴会散后,十七弟似乎与皇后单独说了几句话?”

来了。李明月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宣王殿下只是依礼问候,并未多言。”

“哦?是吗?”宗政岚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在假山暗处,拉拉扯扯,也是依礼问候?”

李明月的指尖猛地掐入掌心。他果然知道了,而且知道得如此详细。

她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陛下既已知晓,当知是宣王殿下无礼纠缠,臣妾已严词斥责。”

宗政岚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直抵内心。忽然,他伸出手,不是碰她,而是拿起了她刚才放下的那卷兵书,随手翻了两页。

“《六军略》……”他轻轻念出书名,语气听不出褒贬,“如今天下太平,皇后可以看点别的书。”

李明月心头泛起一丝苦涩,没有回答。

宗政岚将书卷丢回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明月,”他唤了她的名字,声音低沉了几分,“朕待你如何?”

李明月垂下眼睑:“陛下对臣妾…极好。”这话语生硬干涩,毫无温度。

“极好?”宗政岚重复了一遍,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听不出丝毫愉悦,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五年了,朕将六宫之权尽数交予你,从不干涉。你要什么,朕便给什么。六宫上下,乃至前朝,谁不知朕对你信任有加,百依百顺?”

他的语气渐渐不再平稳,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怒气:“可你呢?李明月,你的心,可曾有一刻在朕这里?还是在那个……刚刚回京,就迫不及待与你私下相会的十七弟身上?”

李明月抬头直视他,眼神清冽如寒泉,“陛下,今晚前来是认为臣妾行了不轨之事,来问罪了?”

她不但不惧,唇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弄的弧度,不等他回答,继续道,声音冷然:“若陛下认定臣妾失德,废后诏书,或是鸩酒白绫,臣妾,候着。”

这般宁折不弯,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傲然,彻底刺痛了宗政岚。他所有的冷静自持,在她这种“随时可以放弃一切”的姿态面前,土崩瓦解。

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李明月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疼得蹙起了眉。

“李明月,你就这般不在乎?”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朕对你百依百顺,还不够吗?还不能让你安心做这个皇后吗?”

李明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蕴藏着深沉心机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的是清晰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她忽然觉得无比可笑,也无比悲凉。

好?

她几乎是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毁了我的余生,困我于此,夺我兵权,废我武功……如今,却来问我,待我够不够好?

“于我而言,皇后之位,轻如鸿毛,弃之不惜。”

这话很轻却如同惊雷,在寂静的殿内炸响。

宗政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看来,是朕太纵着你了!”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让你忘了,谁才是你的夫君,谁才是这天下之主!”

话音未落,他猛地弯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竟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宗政岚!你放开我!”李明月惊怒交加,奋力挣扎,可失去内力的她,在那双铁臂面前,所有的反抗都如同蚍蜉撼树。

宗政岚毫不理会她的踢打,抱着她,大步走向内殿的凤床。他将她重重地抛在柔软的锦被之上,身体随即覆了上来,将她牢牢困在方寸之间。

“别忘了你的身份,李明月!”他撑在她上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寒意,“你是朕的皇后!这辈子,都只能是朕的皇后!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李家,未必能永远安稳太平!”

又是李家!这句话像最有效的枷锁,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停止了无谓的挣扎,眼神一点点灰败下去,只剩下空洞的死寂。

看着她这副模样,宗政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但很快便被更深的怒意和某种证明什么的冲动所取代。

接下来的过程,对李明月而言,更像是一场漫长而无声的凌迟。

宗政岚的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粗暴,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他不再像过去某些夜晚那样,只是同榻而眠,保持着表面的尊重。今夜,他刻意地折辱她,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冰冷的、如同刀子般的话语。

“怎么?还在想他?”他贴在她耳边,气息灼热,声音却冷得像冰,“想想他是如何被你亲手推开,想想他是如何在你大婚之日,像个丧家之犬一样离开京城!”

李明月死死咬住下唇,将所有的呜咽和痛楚都咽回肚子里。她偏过头,闭上眼睛,不肯看他,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说话!”她的沉默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朕对你不好吗?这皇后之位,这无上的尊荣,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空口白话的承诺?”

李明月依旧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风中残蝶。唇瓣已被她咬得渗出血丝,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

“李明月,看看朕!”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失控的焦躁,“告诉朕,你到底要什么?!”

她要什么?她只想离开这黄金牢笼,只想重新拿起她的剑,只想做回那个纵马疆场、无忧无虑的李明月。

可这些,他给不了,也不会给。

自始至终,她没有说一句话。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承受着身上之人的怒火与索取,也承受着内心无边无际的荒凉与绝望。

当年,她只是来还一份恩情,说好了的,待一切结束,还她自由。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相敬如宾到相看生厌,从身不由己到我将无我。这五年的心酸苦楚,又凭谁相诉?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叹天叹地,终得一个“悔不当初”。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宗政岚起身,穿戴整齐。他站在床边,看着蜷缩在锦被中,背对着他,身影单薄得仿佛一触即碎的李明月,眼神复杂地变幻了几下。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听到殿门关上的声音,李明月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干涩,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坐起来,声音沙哑地唤道:“秋纹。”

一直守在殿外,心急如焚的秋纹立刻推门进来,看到床榻间凌乱的痕迹和李明月苍白如纸的脸色,眼圈瞬间就红了。

“娘娘……”

“去拿药。”李明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秋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药——避免有孕的汤药。

她哽咽道:“娘娘,那药……毕竟伤身啊。”五年了,中宫受宠却一直无所出,早就被前朝大臣当做把柄议论纷纷,她认为有个皇子公主伴身总归是好的。

“去拿!”李明月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秋纹不敢再劝,抹着眼泪,匆匆去了。

很快,一碗漆黑的、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端到了李明月面前。她接过,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仰头,一饮而尽。那极苦的滋味从舌尖一路蔓延到心底,她却仿佛毫无知觉。

她喜欢小孩子,但她的孩子只能是带着爱出生。否则,她绝不会将养这个孩子。

因为,那是耻辱而非寄托!

次日,李明月几乎无法下床。身体像是被碾过一般,无处不痛。而更让她心寒的是,昨夜发生的事情,不知被谁,或者说,根本就是在宗政岚的默许甚至纵容下,添油加醋地传遍了六宫。

一时间,前朝后宫都在盛传,陛下与皇后娘娘鹣鲽情深,恩爱非常,陛下更是夜宿坤宁宫,对皇后宠爱备至。

听着秋纹小心翼翼打听来的传闻,李明月只想发笑。

恩爱?宠爱?那分明是一场带着惩罚和羞辱的占有,是一场帝王权术下的表演,目的是为了敲打她,也是为了做给那个刚刚回京的宣王看。

她曾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是那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有仇必报,快意恩仇的大将军。

可如今,她被困在这四方宫墙内,连最基本的尊严和身体都无法自主,还要被迫承受这莫须有的“恩爱”名声,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皇帝用来稳固他权威和猜忌的一枚棋子。

罢了。

她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眉宇间化不开愁郁的女子,陌生得让她心惊。

她早就不是那个李明月了。

从她懵懵懂懂的踏入这深宫的那一刻起,从她单纯天真的接过皇后宝册的那一刻起,从她内力尽失的那一刻起……那个鲜衣怒马、骄傲飞扬的李明月,就已经悄悄的枯萎了。

如今坐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顶着皇后名号,被抽走了灵魂,困守在无边孤寂中的,华丽驱壳。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小姑娘时,母亲让她学一些必要的宫廷礼仪。她那时觉得,天下最难学的,就是这些闺阁千金、世家贵女们恪守的规矩,她们怎么能把自己约束得那样完美,那样优雅端方?她觉得她们都很厉害。

而现在,她竟然成了天下女子的表率,当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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