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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瓶颈

当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已经洗漱完毕的夏景之,划过接听键,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或颤抖。

“景之!”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周铭急切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儿?在宿舍吗?我过去找你!昨晚真的是误会,我可以解释......”

“误会?”夏景之打断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刺耳,“是指你衬衫领口内侧那个不属于我的胭脂色唇印,还是你身上那股陌生的女人香水味儿......”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只有电流的滋滋声和对方陡然变得粗重的呼吸,隔着听筒沉重地传来。

“景之,你听我说......”周铭的声音干涩发紧,试图找回惯常的温和语调,却掩饰不住底气的溃散,“那个女孩只是......只是一个画廊的实习生,投资人塞过来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只是没忍住!?”夏景之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讽刺,眼底却一片荒芜的死寂,“周铭,你的解释,比你领口那个唇印更让我觉得......恶心。”

“景之!”周铭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伤,终于撕开了伪装的温和,泄露出压抑已久的怨怼,“那你呢?你又给过我什么?你脑子里除了你的数据、你的模型,还有什么?!我约你看画展,你说课题报告要赶;我想跟你好好吃顿饭,你抱着电脑说有个关键数据要核对!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硬盘分区重要吧?!你扪心自问,这四年,你有真正像一个女朋友那样关心过我、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他越说越激动,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像失控的洪水冲击着堤岸:“我是个人!不是摆在你书桌旁边的绿植,闲来无事浇浇水就行!我画画遇到瓶颈,压力大到快爆炸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分析肯尼亚某个部落的降雨数据!我的画第一次在重要展览上被批评得一文不值,我想找你倾诉的时候,你在开跟导师开会!是!我是出轨了!我是混蛋!可你呢?夏景之!你这个永远活在自己学术城堡里的冰雕!你给过我靠近的温度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长久压抑后的崩溃。

宿舍里一片死寂。窗外的雨声似乎都消失了。夏景之静静地听着。手机贴在耳边,听筒里传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冰雹砸在她心上那片冻土上,留下一个个冰冷的坑洞。

原来他眼中的自己,是这样的形象。

一座拒绝靠近的、冰冷的学术堡垒。

一个......从未真正给予过温度和陪伴的恋人。

她曾以为的并肩同行,不过是两条短暂交错却始终平行的轨道。她埋头于自己认定的旷野,以为对方理解并尊重这份执着,却不知在他眼中,这执着早已变成了冰冷的枷锁和致命的忽视。

等到电话那头的喘息声稍微平复,只剩下压抑的哽咽时,夏景之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你说完了吗?”

“......”

“周铭,你的不满,”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接受。”

“......”

“我确实疏忽了你。我的精力,我的时间,我的热情,绝大部分投入到我的研究里。我以为那是我们达成共识的追求,是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现在看来,那只是我一个人的战场。”

她的声音里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是我的错,在于高估了这份共识的坚固,低估了你的需要......”

电话那头,周铭的呼吸猛地一滞,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夏景之的声音陡然转冷,“这不是你背叛的借口!更不是你用谎言和欺骗粉饰太平的理由!?需要陪伴??你可以沟通,可以争吵,甚至可以选择结束!?感到委屈??你可以说出来,可以要求改变!但你没有!然后,现在把所有过错推到我的身上,试图用指责我来减轻你自己的负罪感?周铭,你太让人恶心了。”

她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却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钉在要害。

停顿片刻,夏景之的声音低沉下去,“原来我们之间,连坦诚结束的勇气都没有。”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周铭似乎被这连珠炮般的冰冷剖析彻底钉在了原地,所有的愤怒、委屈、辩解都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而空洞的喘息。

“......”

“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我这里关于你所有的东西我下午就会打包寄给你,你那里所有我的东西......,全都丢了吧,我不要了,连着你,我也不要了。”

“......好。”

挂掉电话,夏景之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码放着文件袋、备用文具和几本常用的工具书。她从最底层,取出一个边缘有些磨损的黑色硬皮素描本。

这是她曾经为周铭收集素材、构思创作灵感时用的速写本。翻开扉页,一行熟悉的、属于周铭的飞扬字迹映入眼帘:“献给吾爱景之”。

她面无表情地翻过这一页。后面的纸张上,是她用工整小楷摘录的非洲神话传说片段,旁边配有她画的简略场景速写;是她记录的周铭关于某幅画作构思时的零碎语言;是她画的周铭在画室专注作画时的侧面轮廓......一笔一画,都凝结着过去的时光和心思。

夏景之拿起桌上那支她用惯了的暗红色钢笔——笔杆早已磨得温润发亮,是她考上研究生那年导师赠予的礼物。她拧开笔帽,没有丝毫犹豫,在那行“献给吾爱景之”的字迹上,划下了一道浓重、凌厉、贯穿整个页面的横线!

然后,她将这个承载着过去无数心思的素描本,“啪”地一声合上。

动作干脆,利落,决绝。

像关上一扇沉重而布满灰尘的门。

她转过身,走到床边。床头柜上,立着一个简单的木制相框。照片是两年前在崇明岛写生时拍的。夕阳的金晖洒在浩渺的芦苇荡上,她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坐在河滩的石头上,低头认真削着铅笔。周铭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支着画架,捕捉下了这个瞬间。

夏景之拿起相框,指尖拂过冰凉的玻璃表面,拂过照片里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对镜头浑然不觉的年轻女孩。然后,她将相框丢进了纸箱中。

突然,宿舍敲门声响起,打开门,是薇薇!

“景之......”林薇站在门口,看着正在打包的夏景之,心都揪紧了,“你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夏景之抬起头,流露出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城市灯火,声音颤抖而沙哑:

“薇薇,我只是觉得很累。”

“这四年,我就像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隧道里埋头奔跑。研究是那盏指引我的灯,我拼尽全力想要靠近那片我想看清的旷野......而另一个方向,我以为总会有个人在终点等我,或者至少,会并肩同行一段路。”

她停顿了一下,窗户玻璃上映出她模糊而苍白的侧影,“现在我才明白,那条路上,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跑。所谓的同行,不过是我给自己点亮的一盏幻觉的灯。灯灭了,才发现四周漆黑一片,连来时的路都模糊不清。”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沉重的铅块砸在林薇心上。林薇走上前,用力抱住好友冰凉的身体,眼眶发红:“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家人!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那个混蛋他不配!”

夏景之用力回抱着她,眼眶终于忍不住泛出泪水,目光落在窗外。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扭曲,将外面的灯火拉扯成迷离的光带。那些光带模糊跳动,渐渐幻化出奔腾的角马群,扬起金色的烟尘,掠过广袤无垠的稀树草原......一个念头,如同惊蛰后的第一声春雷,毫无预兆地、裹挟着巨大的能量,在她死寂的心湖深处轰然炸响:

我要去非洲,去肯尼亚!

去看一场真正的大迁徙!

这个意念是如此强烈,瞬间淹没了所有疲惫、冰冷和狼藉。像一道撕裂厚重乌云的光,直直刺入灵魂深处。不是为了寻找什么博士论文的灵感——而是为了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泥沼,为了站到那真正开阔的天空下,为了亲眼见证那最原始、最磅礴的生命力喷薄而出!为了在那种浩瀚面前,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她猛地从林薇怀里直起身,眼神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的、带着破釜沉舟决绝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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