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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逆转

沈姝在书房内仔细看了几日,不经有些气馁。扑到了书案前一脸的疲惫,仔细想着东西究竟会被藏在哪里。眼睛死死的盯着书桌,突然有了新的主意,不在像白日里那般寻找机关,而是用力的去推那张书案。桌面纹丝不动,轻轻俯下身,钻到了书案底下。

微弱的烛光照不亮宽大的书案,沈姝仰着头,一寸寸地检查着书案底部。指尖划过冰凉的木料,在靠近书案的内侧,紧贴着墙壁的一个角落,指尖触摸到与周围光滑的木质截然不同的金属凸起。

找到了!

沈姝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对准那个微小的锁孔,轻轻将钥匙插了进去。一声极其微小,宛如天籁之音一般的微小机扩弹动声,在耳畔响起。

轻轻转动着机械,每一声响动,都在敲打着绷到极致的神经。

终于,钥匙转动了半圈,似是触碰到了某个极限,再也不动了。

沈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轻轻试探着向外拉动书案底部那个嵌有锁孔的小块区域。

一声轻微的咯挞声响起,书案紧贴着墙壁的隐蔽角落,一块大约一尺的暗格赫然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之下。

暗格中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几卷用细绳仔细捆绑好的纸张,纸张边缘微微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最上面的一卷,麻绳上系着一个小小的木签,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几个字,《漕运损耗案》(疑)。

沈姝呼吸停滞,颤抖着伸出手,碰到了冰凉的纸卷,如同碰到了希望的实体。小心翼翼地将卷纸取出,解开麻绳,在摇曳的烛光下,快速展开。

这不是原始卷宗的抄录,而是沈治亲笔书写的笔迹。

江南道漕粮损耗异常案(疑点抄录)

此案绝非仅仅只是王李赵三方监守自盗,当初草草结案也是因为外界施压,加上张允刚接手户部,只当是个小小的下马威,结果没想到是周茂才勾结仓吏,借损耗之名,侵吞巨额漕粮,倒卖牟利。背后必有朝中强力背景支持(指向周延儒?存疑),方能压下刑部调查。杀人灭口,掩盖真相。此案疑点重重,证据链虽断,但人证,物证,及周茂才核准上报的铁证聚在卷宗(江南道漕运),可作为突破切,切记!

沈姝强压下翻涌的思绪,迅速解开下面几卷麻绳,一卷卷由父亲亲自摘录的笔迹在眼前展开。

贡院修葺贪墨案、江南盐引倒卖案、江南官员异常升迁录。

每一卷笔迹,都想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指周延儒在江南织成的巨大贪腐网。而背后,怕是也少不了赵立民这位首辅的手笔。而这些,便是沈治在多年堆积的疑案中一点一滴挖掘出来的铁证。是为了以防不测,留给沈家的最后一道护身符。

沈姝一时间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头,自幼以来,一直认为不靠谱的父亲却在关键时刻为沈家留下了最关键的证据,以保沈氏一脉的传承。而自己,却为了一个昏君差点断送了沈家的全部心血。

必须将证据尽快送出去。

证据只有送到张允手上,才能发挥它本来的效力。想定了这些之后,沈姝将暗格内的卷轴小心翼翼地放入衣领的暗袖中,再将暗格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处,连带着钥匙也一并放入房中。

沈姝日日在狗洞前等候,却发现几日了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响动出现在狗洞附近。直到沈姝壮着胆子去查看狗洞时,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那个能与外界产生联系的狗洞已经被人封死了。

女人额头冷汗直冒,狗洞发现且被严实的堵了起来,肯定就是周延儒的人发现了这个地点,肯定也会加派人手在此处严加看管,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却在此刻覆灭了大半。

外头的张允同样是焦急不堪,当初嗤之以鼻的狗洞如今更是想钻都没得钻。

辰时刚过,沉重的府门被拉开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几名穿着工部吏服的差役推着两辆放着米袋菜蔬的木轮车,在禁军的监视夏小心翼翼的进入府内。

领头的是个姓赵德老差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士兵们如狼似虎的围了上来,粗暴地翻检着车上的物品。

米袋被刺破检查,菜蔬也无一幸免,就连装着油的罐子也被打开了闻了又闻。差役们垂手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沈姝带着娟儿早早等在了二门内,看着士兵们粗暴的检查,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沈小姐。”

领头的赵差役等士兵们检查完毕,才躬身上前,赔着笑道:“这是今日的分例,您看....”

“有劳赵头。”沈姝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娟儿,带着人把东西搬到小厨房去。”

目光扫过两辆板车,不经意间落在其中一辆板车边缘挂着的小竹篮上,那是差役们用来装些许杂物或干粮的。

“赵头。”沈姝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请求。

“府中这几日,母亲病着,精神不济。连房中的花瓶也是无心打理。我看你们这篮子里倒有几只新鲜的梅花枝,看着有几分趣味...不知可否割爱,让我插在花瓶中,给母亲房里添点生气?”

女人目光带着几丝期盼,落在赵差役那个竹篮中随意摆放的梅花枝上,而那随意摆放的梅花枝,与自己书房花瓶中的,一模一样。

赵差役一愣,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位尚书千金会提出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下意识的看向来时在路边随手折的枝子,准备带回去给自家夫人的。

“这...梅花都有枯了...怕是...”

赵差役有些迟疑,觉得拿不出手。

“无妨的,病中之人,看着些鲜艳的草木,或许能比那些枯萎的花更加舒心些。赵头行个方便吧,就当是全了病中人的一点小小期许。”

说着,示意娟儿上前。娟儿立刻会意,从袖中摸出几个早已准备好的铜钱,塞到了赵差役手中,“赵头,一点心意,买杯茶喝,当是成了我们小姐一片孝心。”

赵差役捏着手中温热的铜板,在看着沈姝那张苍白却带着恳求的脸,下意识瞥向旁边的士兵。

看着士兵检查完米粮菜蔬后,注意力已经转向了别处,不过是几根没用的梅花枝子,卖个人情,还能得点赏钱,何乐而不为?

“哎呦,沈小姐太客气的。几根梅花枝子,不值钱的,您喜欢,拿去便是了。”

赵差役脸上立马堆起笑容,连忙从竹篮中将梅花枝子抽了出来,双手递给娟儿,“希望林夫人早日康复。”

“多谢赵头。”

娟儿接过梅花枝子,小心的捧着。

东西交接完毕,差役们推着空车,在士兵的押送下离开了沈府。

沈姝快速转身,带着娟儿快步走向内院。回到自己闺房中,关紧房门,心跳得飞快,走到窗前那个插满梅花枝的花瓶前,将原有的几只枝子抽出,将新来的梅花枝子颇为随意的插进了花瓶里。

新鲜的梅花枝子引起了很快便引起了张七的警觉。

“大人,夫人换了新的梅花。”

沈府内。

沈姝回了房内,将梅花枝底端剪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随后用一根细长的银簪,小心翼翼地将梅花枝子底部掏空。

走回书案前,展开那张画着图案的纸,用最小的蝇头小楷精简话语。

紧接着还有几处关键细节也被补充了进去。

完善了信笺的信息。现在,只等张允的人在下一批米粮运送时,将信笺安全的带出去。

将补充关键完信息的纸条卷好,仔细的放回了梅花枝掏空的里层,用一小块融化的蜡油极其小心地封好了底部的剪口,确保看不出破绽。

最后,沈姝将这支藏着秘密的梅花枝混入了其他几支梅花枝中,再次插回了花瓶里。

沉重的府门再次开启,露出狭窄的缝隙。熟悉的板车,熟悉的米袋菜蔬,熟悉的赵差役和几名小役,在士兵冰冷的目光的注视下推门而入。

检查依旧盐壳,米袋被刺破,菜蔬被翻检。沈姝带着娟儿站在二门内,表面平静,袖中紧握的手却已满是手汗。

随后等待货物被卸完,赵差役赶紧招呼着人离开。

却没注意有一小节枝子已经被悄悄丢到了存放差役吃食的小竹篮中,黝黑的枝节与竹篮颜色一致,如若不是弯腰仔细查看,根本注意不到如此微小的细节。

运送空板车的队友慢悠悠地往回走,赵差役依旧哼着小调,士兵们也有些松懈,警惕性降低了不少。板车上除了‘空框’,还有几个装过米粮的空米袋。

板车出了沈府,即将拐出梧桐巷,进入一条稍微宽敞些的街道时,陡然生变。

“哐当!”

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一个挑着两筐新鲜柿子的货郎,不知怎的脚下一滑,连人带货重重摔倒在地。红彤彤的柿子滚落一地,汁水四溅,瞬间将狭窄的巷口堵得严严实实。

货郎抱着腿大声哀嚎起来,吸引人了所有的目光。

“哎哟!我的柿子!我的腿啊!”

哭嚎声在巷子里回荡。

推车的差役和押送的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伸头张望。

板车正好停在巷子中间,前后视线都被遮挡起来。

混乱发生的瞬间,几道如同狸猫般的迅捷身影从两侧高墙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滑落,目标明确的向着板车的小竹篮去。

为首的正是张七,瞬间锁定了那根难以引人注目的梅枝,精准无比的从篮子中取走。

“好,撤。”

张七刻意压低了音量,趁着士兵和差役的注意力还被巷子的惨叫吸引时,借着墙角的阴影和混乱悄无声息的翻上墙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巷口的货郎哀嚎声放低,被好心人扶起,地上的柿子也迅速被清理出一条通道。

“妈的!真晦气,你那眼睛看天上呢!”

领头的士兵骂骂咧咧地收回目光,不耐烦地催促道:“看什么看!快走快走!别耽误功夫!”

差役们赶紧推起板车,赵差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板车,似乎没什么变化。摇摇头,跟着士兵,穿过了被清理出来的巷口。

张府书房内,门被猛地推开,张七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大人,东西带回来了。”

张允接过递来的梅枝,拿起案头一把小巧锋利的裁纸刀,精准地沿着梅花枝底部一圈细微的封蜡痕迹,小心地将其削开。

随着封口的开启,一个用防水纸油紧紧包裹的细长卷筒,滑落在掌心。

张允屏住了呼吸,将纸卷在书案上小心张开,沈姝清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先帝十七年,江南漕粮损耗异常案。’

‘关键证人暴病身亡。’

‘个人推断(沈治),此人并非监守自盗...’

张允的目光飞速扫过沈姝誊抄的漕运案疑点,贡院贪墨,盐引倒卖举报,以及触目惊心的江南官员异常升迁录。每一条记录都直指周延儒极其党羽在江南织就的庞大的贪腐巨网。每一个名字,每一个日期,每一笔可疑的款项,都是浸透鲜血的铁证。

“好一个沈治,当真是小看他了。”

张允紧握着泛黄的纸张,手背上青筋隐现。

“立刻飞鸽传书到江南,告诉影子,不惜一切代价,三天之内,我要见到那个张力,活的。不管真疯还是假疯,必须让他开口。”

“是。”

张七转身离开。

“慢着。”

张允叫住他,目光扫过匍匐在书案上的证据,“召集在都察院、大理寺、六廊内部的人,将这些证据,誊抄副本,分头保管。”

夜色沉重如墨,沈姝靠窗而立,夜风吹动了她素白的衣衫,府外士兵巡逻的脚步声依旧冰冷。

她遥望着张府的方向,那里一片黑暗。

沈姝并不知道消息是否已被张允收到,也不知道远隔百里父亲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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