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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06】

这花洒的水压是不是有点小了,总觉着水流稀稀拉拉的,姜涣不知第几次望向浴室门,她喜欢水,但此刻,她想快点离开它。

收回目光,期间掠过花洒开关,姜涣抬手,再一次确认已将水流开至最大,她想,明日退房时需得写个差评,都怨这设备不成器,害她心里的烟花放了一簇又一簇,那生出的烟雾,叫她心率加快了许多。

该不会有毒吧?

姜涣切实体会到烟花燃放对环境造成的污染程度。也算她命大,这个澡洗完,她还顽强活着。

只是路过镜子时,上头映出的怎是满面春风?

姜涣敛了敛笑,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没那么雀跃。毕竟她都不晓得自己的雀跃源自何处,只能说,她感觉,蓝烟会在她洗澡期间准备些什么。

好吧,她其实心里有数,多半是一束花。

姜涣想不通,明明晚上那会儿还挺嫌弃的,怎么被蓝烟虚晃了一下,就突然有些期待了。

总不能是,期待被表扬吧?

不就一束花吗?

里头还带了点调侃的意味,有点出息吧,姜涣对着镜子板起了脸,然后朝浴室门口走去,门被打开一条缝隙时她停了手,转而在门板上敲了几声,冲外头喊:“我洗完啦。”

可以出去了吧?

不对,只见过屋外头的人要进屋得先敲个门,哪有出去需要敲门的道理?

姜涣皱着眉,却又敲了两下,未见回应才直接将门拉开,走了出去。

她走至阳台,又回到屋里,想了想又拉开柜子。

空的,哪里都是空的,根本没有蓝烟的身影。姜涣就差把地毯掀了,看看下面藏人没有。

“你去哪儿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对面接的倒是快。

“你洗澡时我无聊,来她们房间聊了会儿天。”

姜涣顺着她演:“那现在还不回来吗?”

蓝烟就站在房间外,长廊里,与姜涣不过一墙之隔。她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抱着一大捧花,姜涣问她话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与稀疏人声,看来这层又有房客归来。

又。

蓝烟这么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了,期间碰上不少房客,她是个脸皮薄的,别人见她深夜抱着捧花站在某间房外,少不得要多看她两眼。甚至几分钟前有两位同行的外国女孩,她们热情地与蓝烟打了招呼,其中一个指着花开玩笑道:

“So beautiful, is it for me?”

姜涣不在身旁,蓝烟对这种自来的熟络感到些许压力,她不自然地回以笑容,表明抱歉。

此时声源越来越近,或许又要经过她这座路标。

蓝烟想,要不,等过路的过了路,再……

姜涣:“再不回来,你就睡那儿吧。”

蓝烟忙道:“回来了,已经回来了,但是我没带房卡,姜涣,帮我开个门。”

她本站在房门左侧,面对着墙壁,因想避着点人,搞得却像面壁似的。话毕她往右跨了一步,门把手转动的“咔嚓”声像前奏一般,牵出了她心中的鼓点。

蓝烟将头低下去,想埋进花里。

声源恰于此时从她身后走过,脚步声告诉她,他们的步频变慢了,人声也早已止住,蓝烟不知这次是几人同行,但猜想,身后的人不是不交流了,只是谈论的对象变成了她,因而转变成了眼神交流。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不那么怯了,脸皮不那么薄了,转头看向过路人。

是对情侣,果然正在看她,被她猛地一回看,不好意思地躲开了视线,加快了脚步,走回自己该走的路去了。

很好,少了杂音。

房门很快大开,蓝烟心中的鼓点也到了**。

她看着姜涣的眼睛,手中的花轻轻往前一推,小小声道:“送给你的。”

怦的一下,又有烟花炸开,这样的羞涩,不是给需要表扬的小朋友的,难怪在外面时不送。时机不太符合,联想到了别处,氛围难以建立,另外,人也多。

姜涣眉眼含笑,偏又要问:“送给谁的?”

蓝烟早知有此一问,答:“这是杜若。”

姜涣笑意更深,看着那张扬的红色,道:“胡说八道。”分明就是玫瑰。

她接过花,拉蓝烟进屋,脑海中浮现出与蓝烟一同看过的电视剧,那一部实属精品,里边道:杜若是有情的花,是送给意中人的。

“那你喜欢吗?”蓝烟问她。

姜涣的笑早就出卖了她,但她答:“如果它是杜若。”

是“小红花”的话,就会有点嫌弃。

蓝烟吃吃笑起来,“它就是。”

姜涣:“那你说,这是什么颜色?”

蓝烟毫不犹豫:“白色。”

“白色。”姜涣笑着,摇着头重复了遍,她把花小心放在桌上,然后欺身亲吻了蓝烟。

在唇上轻轻一碰,隔着彼此气息能够缠绕在一起的距离,细声问道:“这里怎么这么能说胡话?”

蓝烟又问:“那你喜欢吗?”

姜涣又吻了下,“嗯,很喜欢。”

在某些时候,坦然地瞎说,在某些时候,笨拙地掩饰。

姜涣喜欢得不得了。

玫瑰花很美,事实上它是红色,可蓝烟说,是白色,于是姜涣想,那便中和一下,它该是粉色的。

她也是。

身上粉白粉白的,像个水蜜桃,尤其是在情动时,在眼神迷离时。

姜涣说:“我们去洗澡。”

“你才洗完。”蓝烟抚着她半湿的长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姜涣抱紧了她,与她身体相贴:“你没有,连衣服都没换,现在,你把我弄脏了。”

两个人一起时,微弱的水压反倒恰到好处,水流不急,淌在她们身上,挂在她们身上,时间变得悠长,适合慢慢品味。

于是姜涣起先动作得很慢,她想仔细看看,哪里的粉色现得最快,想抓住那些粉色渗出的瞬间。

真的像极了雨后的水蜜桃,水灵灵的,据说这种时候尝起来最为可口。

“姜涣。”

蓝烟在浅吟间轻唤她的名字,她说:“快一点。”

“那你叫我……”姜涣覆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

虽然语境如此,蓝烟依然断章生出了种姜涣在这么叫她的错觉,她呼吸急促了几秒,时间不够她做出别的反应。

姜涣停了下来,“不愿意吗?”

好烂大街的情节,蓝烟分了点心,想:又是从哪篇文章里学来的,但按照套路,不该是由她来吗?

但身份切换过来,仍旧是磨人的,毕竟她平日不曾这么叫过姜涣。

作乱的手又开始动了起来,却比方才还要更慢,蓝烟败下阵来,她不自禁带了点哀求,如了姜涣的愿,喊她:“姐姐。”

……

睁眼已是晌午。

她们误机了。

蓝烟懊恼地回想着,昨晚怎么就没定个闹钟呢,噢,没顾上,她推了推身侧的姜涣,将她闹醒。

“怎么了?”

“我们,现在该在飞机上。”

“嗯?”姜涣意识尚未回笼。

蓝烟不敢想现在袭明与鱼歌会是何种反应,以及要如何对她们解释为何睡过了头。她侧身面对姜涣,然后凑上去在姜涣肩头咬了下,用了点劲。

“嘶——”

姜涣彻底醒了,她很无辜:“做什么?”

蓝烟跟她抱怨:“都怪你。”

“……噢。”误机了,姜涣意识到了,“没关系,嗯,没事的,没什么大不了。”

她钻出被窝的手来回试探,进一下又退回来,活像蜗牛的触角,最后下足了决心才终于把手机拿到眼前来。

做好了准备要迎接一连串的信息轰炸,打开微信,那个名叫“海陆关系修复协会”的群却是安静如鸡。

姜涣递到蓝烟眼前给她看,“没催。”

蓝烟看了又看,都要把手机屏幕盯出火星子了,甚至怀疑是不是网络的原因导致消息未同步接收,她拿过自己的手机,给姜涣发了个表情包。

姜涣收到了。

但是她们两人都没收到任何来自那两人的信息,无论是群里,还是私聊,都没有,电话也没有。

“啊,”姜涣笑了声,“那就是她们也睡过头了。”

挺好的,一块大石落了地,这下谁也怨不着谁。

蓝烟便心安理得地重新买机票,乌鲁木齐至若羌一天只有一班飞机,今天的错过了,就只能明天再飞了,她将行程安排发至群里,想了想,又加了两句:

【昨晚好像吃得太杂了,加上水土不服,肠胃不适,一整晚没休息好,你们是不是也这样?】

【那我们调理一天,明天再飞吧。】

她们彼此就心照不宣好了。蓝烟觉着自己真挺够意思的,昨天买花不忘带上鱼歌,她们海里来的,也没这种送花的说法,蓝烟还贴心地教了教她,现在又将睡过头的借口双手奉上,免去了她们的尴尬。

既然,醒得不比她们早的话,想来昨晚也挺有故事的吧,哈哈。

“好了,又偷来一点时间。”姜涣随性得很,只要没谁谴责她,只要不是什么不遵照时刻表去做立马就会死的事,对她而言,晚一天并没什么大不了。

蓝烟说:“要给那个白胡子老头发个消息,通知他一声吗?”

“嗯……”姜涣想了想,“也是说我们肠胃不适吗?那等下午再说吧,这么说他们肯定免不了要打个电话过来惺惺作态一番,说不定又要提什么派人过来照应我们,和他们拉扯太累了。”

蓝烟晓得了,意思是让袭明去拉扯。

手机屏幕恰于此刻亮起,蓝烟看了眼,说来也巧,正正好是她们那位浑然不知自己已然又被安排上了的同伴,她在群里回复:好。

就一个字,什么也没多说。

蓝烟乐了,姜涣问她为什么笑,蓝烟还未回答,群里又多了条新消息,是袭明引用了蓝烟编造的那条借口,同样是一个字的回复,她说:对。

对,她们也是这样。和她们一样。

蓝烟又想起那个问题,她把聊天界面展示给姜涣,问:“你不是说,鲛人之间的关系很淡薄吗?”

姜涣啧了声,谁知道一句话会被记到现在,谁知道会有活生生的例子出来打她的脸,她答:“是我自己不合群,行了吧?”

蓝烟想了想,认真道:“行。”

是这么接的吗?姜涣被气笑了,她不想说话了,肩头隐隐的痛感提醒着她,她是怎么被叫醒的,她觉着蓝烟脑子也不是很清醒,不然怎么话都说不出什么好听的。

姜涣便还了一口回去,在同样的位置上。

蓝烟猝不及防,下意识抓了把床单,然后想,这动作有点怪,赶忙又松开了。可姜涣还没松口,蓝烟求饶道:“好疼啊姐姐。”

脱口而出的称呼,昨晚叫顺嘴了已经,尤其是在求放过的时候,在抓床单的时候。蓝烟的脸蹭的一下热了。

姜涣顿了顿,松了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

“行,放过你。”

在痛感弥漫的部位,蓝烟被很轻地吻了下,这一刻,痛与爱来源于同一个人,而她,无论哪样,其实都甘之如饴。

伤痕或是吻痕,是姜涣留的,就都全盘收下。

但这种话蓝烟是不会说出口的,有点超过了。

就好比她昨晚在那束花里藏了张卡片,得用写的……嗯?她好像忘了,送了花之后就是……于是她忘了。

蓝烟掀开被子,跳下床,噔噔噔跑去浴室,“那个,花里还有点东西,你找找,我去洗漱了。”

姜涣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旱地拔葱似的,以至于人都跑进浴室好一会儿了,姜涣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些什么。

“还有东西吗?”

姜涣笑着下了床,直奔那束花而去,她怕拈坏了花,只敢小心拨弄着,果然,在一片鲜红中,她找到了一抹白色。

“所以,杜若在这里?”

姜涣把卡片抽出来,上面写了几行小字,姜涣扫一眼便认得,这是蓝烟的字迹,清秀柔和,就如她本人一样。

再细看内容……

姜涣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有点热,难怪方才有人头也不回地冲去了浴室。

“你……找到了吗?”浴室里传来声音。

姜涣看过去,见浴室门开了一道缝隙,那道缝隙微微颤动着,像在呼吸一般,想必蓝烟正将手搭在门把手上。

卡片上写的,是几句情话,很长一段时间里蓝烟以文字为生,也在文字里倾注了她难以为人道的多数感情。她只把这些给陌生人看。

但这几句,只给姜涣。

轻飘飘的一张卡片因这几行字,在姜涣的手中变得沉甸甸起来,她知道这有多难得,多宝贵。

“我收到了,谢谢,我很喜欢,非常喜欢,会好好保存的。”

“嗯。”蓝烟害羞地应道。

她想,真奇怪,昨晚她们才在这间房里缱绻缠绵,耳鬓厮磨,对对方的身体比对自己的要更加了解,亲口说出的情话也有一箩筐了,现在却能因为几行字变得如此羞涩。

仿佛那是古代久居深宅的女子费尽心思送出宅子,寄给意中人的一封信。

她和姜涣,突然就变成了含蓄的古风爱情故事?

想到这儿,蓝烟都想学林黛玉的架势走几步路了。

“怎么还有一张什么都没写的,只是……画?”

想偏了,姜涣的话把蓝烟拉回来,她怪道:“还有一张?我只放了一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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