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比阮熙熙想象中还要幸福。
司徒承很忙,要处理政务,要培养势力,要应对其他皇子的算计,但他总会抽出时间陪她。每天晚上,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府陪她吃晚饭;每次外出,都会给她带礼物——有时是一支刚摘的鲜花,有时是一盒她爱吃的点心,有时是一件精致的首饰。
她的梳妆台上,摆满了他送的首饰:翡翠手镯、珍珠项链、宝石发簪,每一件都很珍贵,却都不及他眼底的温柔让她心动。
“承哥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早。”看到他进门,阮熙熙立刻放下针线,跑过去拉他的手。
司徒承笑着揉她的头发:“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陪你。”他拿出一个盒子,“你看,给你带了什么。”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白玉发簪,簪头刻着栩栩如生的兰花,花瓣上还嵌着细小的珍珠。“好漂亮!谢谢你,承哥哥。”她开心地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司徒承脸颊微红,拿起发簪,小心翼翼地插在她的发髻上:“我们熙熙戴什么都好看。”
青禾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心里也替小姐开心。她原本担心司徒承是利用小姐,可这三年来,他对小姐的好,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只是,有两件事让阮熙熙隐隐不安。
一是她嫁过来三年,一直没有怀孕。府里的下人虽不敢明说,但她能感受到他们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异样。她去寺庙上香,祈求早日有孕,却每次都失望而归。
司徒承似乎并不在意。每次她提起,他都会抱着她说:“熙熙,没关系,我们还年轻,慢慢来。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她还是想给他生个孩子,让他们的家更完整。
二是刺杀。这三年里,他们遭遇过五次刺杀。最危险的一次,是在京郊别院避暑时,一群黑衣人深夜闯入,目标直指司徒承。他将她护在身后,与黑衣人搏斗,手臂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流了好多血。
她抱着他哭:“承哥哥,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没跟来,你就不会受伤了。”
他擦去她的眼泪,笑着说:“傻瓜,不关你的事。是那些人太可恶,我一定会查到是谁干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
她点点头,紧紧抱着他。她知道,他在夺嫡,必然会遇到危险,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
这三年,司徒承的势力越来越大。在阮鸿的帮助下,他扳倒了几个反对他的大臣,拉拢了不少世家,连皇上对他的态度都渐渐好转。太子和其他皇子虽还在暗中算计,却已对他构不成太大威胁。
阮熙熙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权力巅峰,心里既骄傲又忐忑。她骄傲他的能力,却又怕他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可每次看到他回来时,眼里依然带着对她的宠溺,她就会放下心来。
她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他登上皇位,他们一起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一起慢慢变老。
可她没想到,这一切,在他登基的那一刻,就开始崩塌。
皇上突然驾崩,宫廷大乱。太子、五皇子、四皇子互相厮杀,争夺皇位。司徒承在阮鸿的帮助下,以雷霆之势控制皇宫,平定叛乱,最终登上了皇位。
登基大典那天,他穿着明黄色龙袍,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他的眼神深邃威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阮熙熙站在他身边,穿着华丽的皇后礼服,看着他,心里竟生出一丝陌生感。
她告诉自己,他是皇帝了,要肩负天下重任,自然要威严些。可她没料到,这份威严,很快就用到了她爹爹身上。
登基后不久,司徒承开始清理先皇留下的旧臣,首当其冲的就是阮鸿。他说阮鸿权倾朝野,威胁皇权,要削去他的官职,贬为庶民。
阮熙熙得知后,立刻跑到皇宫找他,哭着求道:“承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爹爹!他是你的岳父,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过河拆桥?”
司徒承坐在龙椅上,看着她,眼神冰冷:“熙熙,我现在是皇帝,不能只讲私人感情。阮鸿权大势大,威胁朝廷稳定,我必须这么做。”
“你骗人!”她哭着喊道,“你就是想利用完我们阮家,就把我们一脚踢开!”
“放肆!”他猛地拍案,“阮熙熙,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皇后,不是丞相府的小姐!说话要注意分寸!”
阮熙熙愣住了。他从未对她这么凶过。她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承哥哥,你变了。”
他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却很快被权力欲淹没:“我没变,只是身份不一样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
她绝望地摇摇头,转身跑了出去。
从那以后,阮熙熙像变了个人。她不再爱笑,每天沉默寡言,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夹在父亲和丈夫之间,左右为难——劝司徒承,他不听;劝父亲低头,父亲性格刚烈,宁死不屈。
那段日子,她每天都在哭泣和自责中度过。本就虚弱的身体,加上抑郁,很快就病倒了。她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嘴里不停地喊着“承哥哥”和“爹爹”。
青禾急坏了,只好偷偷跑到皇宫,求司徒承去看看小姐。
他听到她病重的消息,心里一紧,立刻跟着青禾去了皇后寝宫。看到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熙熙,我来了,你醒醒。”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变得冰冷:“你来看我做什么?看我死了没有吗?”
他心里一痛:“熙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那么凶的。我只是……”
“只是觉得我爹爹没用了,想除掉他是吗?”她打断他,声音带着嘲讽,“司徒承,你真让我失望。”
他沉默许久,道:“熙熙,我可以不削你爹爹的官职,但他必须辞职回家,不再参与朝政。”
她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真的?”
“嗯。”他点头,“但你爹爹的得意门生齐思钧,要留在朝廷,出任吏部尚书。”
她知道,他是想通过齐思钧控制爹爹的势力。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能保住爹爹的性命,她什么都愿意答应:“好,我答应你。”
几天后,阮鸿主动递交辞呈,回家养老。齐思钧被任命为吏部尚书,留在了朝廷。
阮熙熙的病渐渐好了,可她和司徒承之间,却隔了一道无形的墙。他们不再亲密,见面只剩客气的问候,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她以为,只要爹爹平安,他们的关系总会慢慢好起来。可她没想到,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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