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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关又晴的菜单是在第二天给她的,当晚的晚饭并没有等到她。天色刚暗的时候,苏禾安心中隐隐不安,不断尝试拨打她的电话。终于,在尝试了对此后,听筒里传来接通的声音,紧接着是关又晴有些飘忽的声音。

“喂?苏老板?”

“关小姐!你在哪儿?”苏禾安急忙问道。

关又晴报出了一个大致的方位,是离这里很远的森林中,关又晴说她不小心掉进了一个不算太深,但颇为隐蔽的山洞里,森林里枝叶遮天蔽日,洞内光线昏暗,手机信号时续时断,直到此刻才勉强接通电话。

苏禾安心一沉,立刻叫上身材高大、体力最好的古扬抓上强光手电筒的急救包,开车向关又晴描述的方向疾驰。车子停下,两人在蜿蜒的土路小道上寻找许久,才终于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瞥见远处一丝微弱的光点晃动。

“关小姐!”苏禾安大叫了一声,那点光果然急促地晃动几下作为回应。

手电光柱扫过去,终于照见了坐在树旁的关又晴,她还能笑出来,苏禾安借着手电的光仔细观察关又晴,眉头紧锁。她的冲锋衣被划破了好几处,露出的手臂和小腿有明显的擦伤和淤青,右腿裤管上还有一片深色的污迹。

“关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苏禾安蹲下身,语气尽量保持平稳。

关又晴尝试挪动了一下右腿,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额上渗出冷汗:“刚刚爬出来还没这么痛的,没办法我腿现在使不上劲。”她目光转向苏禾安身后沉默的古扬,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好奇“这个大个子是?”

“古扬,新来的员工,让他背你下去吧。”苏禾安沉下语气“车子在下面,我们得快点,如果有野猪就麻烦了。”

“野猪?”关又晴这下是真有些吃惊了,被苏禾安小心搀扶着趴到古阳背上时,忍不住重复了一句。

“对,野猪。”苏禾安弯腰捡起关又晴掉在一旁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语气肯定。她用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古扬,小心脚下我们快走。”

下山的路虽然依旧难行,但比上山时开了许多。三人终于抵达了停在公路边的车子旁,苏禾安立刻拨通了赵园里的电话,简明说了情况驱车直奔镇上。

诊所里,赵园里仔细检查了关又晴的伤势,手法利落地清洗、消毒、包扎了她腿上那道比较深的划伤。“万幸骨头没事,”赵园里松了一口气,“主要是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腿上这个口子深一点,这两天千万不要沾水,按时换药。”

苏禾安在一旁补充:“她肩膀好像也伤到了,刚在那里看到她动不了。”

“嗯,肩关节有点扭伤,问题不大。”她站起身,从身后的药柜里取出一瓶药油,“用这个,每天揉两次,别用力太猛。要静养,别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关又晴靠在诊床上,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可,闻言不太在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了赵医生。”

又等赵园里详细交代了用药和护理事项,并开好药,这场意外救援才告一段落。苏禾安看着虽然躺着但依旧调笑的关友晴,心终于落了地。

回到民宿,厨房里已飘出温暖的饭菜香。小娟和云杉正忙碌着——苏禾安提前通知了他们关又晴受伤的消息,两人早已准备好,确保她一回来就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今晚有清蒸鱼,”小娟闻声迎了出来,一边帮忙接过东西,一边轻声对关又晴说,“是凤姨听说我们来了客人,特地送来的,很新鲜。”

“真好,”关又晴几乎整个人都倚在苏禾安身上,左手还下意识地抓着古扬的胳膊借力,闻言虚弱地笑了笑,“我刚才在车上还想着,要是今晚有鱼吃就好了……”

“饭菜都好了,是现在就开饭,还是再等等?”小娟关切地看着她。

“现在!”关又晴皱着脸,声音带着饿极了的迫切,“我感觉自己快饿晕了。”她几乎是挪到用餐台旁的高脚凳上坐下。

云杉默默将热气腾腾的清蒸鱼和其他几样清淡小菜端到关又晴面前。苏禾安也招呼小娟、古扬和云杉:“都坐下一起吃吧,折腾到现在,大家肯定都饿了。”

晚餐在一种疲惫却温暖的氛围中进行。关又晴吃得格外专注,显然饿坏了。饭后,她已是强弩之末,苏禾安半扶半架地把她送上楼,草草帮她梳洗了一下,几乎是刚沾到枕头,关又晴就沉沉睡去,失去了意识。

苏禾安自己也感到筋疲力尽。得知小娟今晚特意留下帮忙守夜,她心头一暖,这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楼下,古扬正沉默而利落地打扫着庭院和傍晚临时用过、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咖啡厅区域。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和轻微的碗碟碰撞声,是云杉在仔细清洗整理。

大堂,苏禾安看到小新蜷在沙发旁边,睡得正香。她疲惫地走过去,轻轻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小新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皮,认出是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噜,翻了个身,将柔软的肚皮露出来,很快又沉入了梦乡。

苏禾安再也撑不住,重重地倒进沙发里,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搭在小新身上。沉重的眼皮合上,意识瞬间被黑暗吞没。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天光大亮。苏禾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时有些茫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高高的木质屋顶。她想动,却发现自己被裹得像个密实的茧子——一条厚实的毯子严严实实地将她裹了好几圈,动弹不得。

“小娟?”她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喊道。

“诶?老板你醒啦?”小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苏禾安费力地在毯子里扭动了一下,哭笑不得:“这…是你给我裹成这样的?”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捆好的粽子。

小娟放下手里的东西,脸上带着点苦恼和邀功的神情:“对啊!费了我好大的劲儿呢!你昨晚不是知道吗?”

“我知道?”苏禾安努力回忆,大脑一片空白,“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怎么没有!”小娟瞪大眼睛,煞有介事地说,“你昨晚还哼哼唧唧地说我裹得太紧,勒得慌,扬言要揍我呢!”她模仿着苏禾安当时含糊不清的语气,说得绘声绘色。

“怎么可能?!”苏禾安借着小娟的力气,有些笨拙地从毯子的束缚中挣脱着坐起身。晨光透过窗户,给大堂镀上一层浅金色。她下意识抬眼,目光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眸里——是岑也。

他就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身形被晨光勾勒出一道安静的剪影,不知已经静静看了她们多久。小新正惬意地把脑袋搁在岑也的腿上,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他似乎精神很好,头发比离开时剃得更短了些,利落地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总是带着点疏离感的眼睛。然而此刻,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正弯起温柔的弧度,专注地落在她身上。晨光里,他脸颊上那颗小小的痣也显得格外清晰。

苏禾安的心跳,在看清是他的一瞬间,漏跳了一拍。一种混合着惊讶和难以言喻的安定感悄然弥漫开。

“岑也,”她开口,声音还带着未褪尽的睡意和沙哑,“你回来了。”

“嗯,”岑也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清晨的宁静,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今早刚到。” 他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杯色泽温润的蜂蜜水,似乎一直没动过。他伸手,轻轻将那杯水推到她面前,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许多次,“喝口水,润润嗓子。” 他显然听到了她声音里的不适。

苏禾安没有拒绝。喉咙确实有些干涩发紧。她端起那杯温热的蜂蜜水,小口啜饮着,清甜温润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也仿佛熨平了昨夜残留的疲惫和心焦。她垂着眼帘,感受着那份恰到好处的温度。

“我可没撒谎!”小娟在一旁精神十足地重申,似乎很满意自己制造了这场小小的“揭露”。

苏禾安放下杯子,无奈地看向小娟:“我实在想象不出我要揍你的画面。” 语气里带着点好笑和纵容。

“哼哼,”小娟得意地晃晃脑袋,“看来你对自己了解太少了啊,老板!”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岑也的方向,然后蹦跳着跑开了,留下一点狡黠的笑意。

苏禾安低头,动作有些慢地将裹在身上的毯子仔细叠好,放在沙发一角。晨光里,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浮动。

“怎么上来了?”她轻声问,目光却还落在叠好的毯子上,

岑也正半弯着腰,一手虚拢着企图往他膝上蹦的小新,闻言抬起头看向她:“早上在镇上碰到园里,听她提了一句,说你好像遇见了点麻烦,”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温和,“不过没说的太清楚,我有点不放心,干脆上来看看你。”

“哦~”苏禾安拖长了尾音,点了点头,刻意避开了岑也投来的、带着明显探询意味的目光。他那双眼睛,少了些头发的遮挡,此刻显得格外清亮专注,让她莫名有点招架不住。她弯腰去拿沙发边自己的拖鞋,借此动作掩饰那一瞬间的心绪波动。

就在这时,“铃铃铃铃铃……” 内线电话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空气中微妙的流动。苏禾安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立刻走过去接起:“你好,前台,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电话那头传来关又晴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苏老板,我今天腿实在动不了了,就不下去吃饭了,麻烦你帮我送上来吧。”

“好的,没问题。” 苏禾安利落地应下。

放下电话,她转过身,视线再次与岑也的相遇。他似乎一直在安静地注视着她打电话的侧影。苏禾安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些:“你……吃过早饭了没?” 问完又觉得这话有点多余,他一大早上来,显然还没来得及。

“还没。”岑也的回答很简洁,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耐心。奇怪,明明以前相处也很自然,怎么他这次回来,仅仅是多看了她几眼,她就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些许尴尬和暖意在心口盘旋。

“老板,早饭准备好了,可以开饭啦!”小娟清脆的声音适时从餐厅方向传来,打破了这短暂的、让苏禾安有些无所适从的沉默。

“来了!”苏禾安如释重负,连忙应道,同时转向岑也,语气恢复了平时的爽利,“快来吃饭吧,正好一起。”

她快步走向餐厅,感觉岑也的目光似乎还落在自己背上,那温度让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匆匆用过早餐,苏禾安将特意为关又晴准备的、清淡又营养的饭菜放在托盘上,端上了楼。

推开关又晴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苏禾安差点把托盘摔了——只见关又晴上半身和那条没受伤的腿在地上,受伤的那条腿则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悬在床上,整个人像在做某种高难度的瑜伽动作。

“关小姐!”苏禾安惊呼一声,急忙放下托盘冲过去,小心又用力地将她从地上架起来,“你是不想好了吗?赵医生千叮万嘱要静养,你这又是在‘试’什么?” 她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担忧。

关又晴被扶到床上坐好,眼神飘忽,讪讪地笑了笑:“呃……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单腿跳着去趟洗手间……” 声音越说越小。

“赵医生的话不是白说的,你这腿再折腾,小心真留下毛病。老实待着,饭菜趁热吃。”她语气严肃,但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无奈,“我扶你去洗手间吧?别逞强。”

“谢谢你啦,”关又晴牵住苏禾安伸来的手。

抱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苏禾安看着关又晴吃完饭才回到大厅。岑也正蹲在花圃前,被盛开的鲜花环绕着。他手里捧着一盆五彩斑斓的花,小心翼翼地往土里栽种,小娟在一旁指导摆放的位置。不远处的古扬沉默地立在大树下,一下下扫着落叶。

“老板,你在看什么?”云杉不知何时从旁边冒了出来,眼神平静无波。

“啊?没什么……”苏禾安有些慌乱地收回目光。

“老板,”云杉轻轻叹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先动心的是输家。”

苏禾安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下次介绍苏燃给你认识吧,你俩应该很聊得来。”

云杉没接话,自然地岔开了话题:“要不我们在这里做些指示牌吧。”

“你是说在竹林外面?”

“不止,”云杉指向楼上,“关小姐也不是从大路过来的,还有昨天那位迷路的姐姐。”

“你说得对,”苏禾安点头,“我回头跟年叔说一声。”

不远处花圃里的岑也,视线不易察觉地偏移了一些,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门口那两人看起来交谈甚欢。“在聊什么呢?”纷乱的念头瞬间掠过他的心头。

“土别压太实,要给根留点呼吸的空间……”小娟转头提醒,却看见他微微走神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嘴角忍不住悄悄弯起。

“抱歉,”岑也立刻回神,有些不好意思,“我重新弄。”

时间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悄然滑过。苏禾安将员工准则交给古扬,安排好每日工作,又接到了米彩的电话。昨天还语气欢快的小姑娘,今天在电话里蔫蔫地表示明天可能会晚些到。

确认她只是晚来而非不来,苏禾安松了口气。岑也下山前,似乎犹豫着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苏禾安端着午饭上楼时,思绪还有些飘忽。

“苏老板怎么了?”关又晴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

“我?我没事啊。”苏禾安下意识否认。

“魂都快丢了。”关又晴看着她把勺子放反了方向,不禁莞尔。苏禾安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误,心里哀叹一声“完蛋了”。

“对不起关小姐,我去给你换一把!”她急忙伸手去拿。

“没事儿,擦擦就行。”关又晴利落地用纸巾擦净勺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看在免费午餐的份上,我不介意听听你的烦恼哦。”似乎猜到苏禾安的顾虑,她又补充道,“反正我们是陌生人,以后可能再也不见了,放心说。”

“不是因为那个……”苏禾安垂下眼帘,沉默片刻,还是简略地说了她和岑也之间的事,以及这次见面后那种挥之不去的别扭感。

“你真可爱。”关又晴边吃边听,等她说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听起来不像夸奖。”苏禾安有些窘迫。

“反正也没贬低的意思,”关又晴笑起来,带着点促狭,“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苏禾安点头。

“谈了多久?”关又晴追问,似乎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

“一年左右吧。”苏禾安皱眉回忆着。

关又晴了然地点点头,语气笃定:“那男的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苏禾安有些惊奇。

“是的,”她眉头又蹙紧了,“他出轨了,谈了差不多一年,有半年都在出轨。”

关又晴做了个呕吐状的动作“渣滓”,又忽然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一直住在民宿吗?”

苏禾安没想到话题转到这,虽然疑惑,还是如实回答:“不,我之前住在山下的……”话说到一半,她猛地顿住。难道是因为这个?岑也刚才犹豫着想说的,是这个?

“看来你知道了。”关又晴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语气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不过,你们住在一起啊。”

“只是合租而已。”苏禾安纠正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小新似乎长胖了,岑也坐在沙发上,顺手捞起蹭过来的小新掂了掂。“看来你过得挺不错啊,”他低声说,随后身体向后一仰陷进沙发里,趴在他身上的小新正咧着嘴,欢快地摇着尾巴,一时没防备,随着岑也倒下的动作也跟着失去平衡,整个毛茸茸的身体砸在岑也身上,又惊慌失措地用后腿在岑也柔软的腹部猛蹬了几下,才狼狈地跳下沙发,完全没管沙发上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的主人。

“嘶……小新,你这家伙,真是只狗啊!”岑也倒吸着凉气,痛苦地蜷缩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慢慢从这意外的“重击”中缓过劲儿来。

他缓缓呼吸着,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天花板。“看来……她是准备彻底搬走了吧。”岑也心里泛起一丝涩意,轻轻摩挲着手腕上那根红绳,眼帘低垂。民宿已经修缮完成,她住在山上自然更方便管理,离开这间合租屋是理所当然的事。

“以后想见她,就只能去山上了。”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在脑海里盘旋不去。他开始下意识地盘算着:“上去找她……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送点东西?问民宿的事?还是……”

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声响,紧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咔哒”声。屋里一片漆黑,苏禾安有些疑惑地按亮了玄关的灯。柔和的光线瞬间铺满客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蹲在茶几旁、警惕地瞪着她的“小新”,然后,她才看到沙发上——岑也蜷缩在那里,只能看到一团毛茸茸的头发。

“他睡着了?”苏禾安放轻脚步走过去,心里嘀咕。

刚走近沙发,岑也却像是被灯光惊醒,眼皮动了动,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眼神还带着初醒的迷茫,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居然睡着了……” 话说到一半,视线聚焦在站在眼前的苏禾安身上,声音戛然而止,彻底清醒过来。

“你——”

“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在看到对方脸上同样震惊的表情时,异口同声地刹住:

“你先……”

“你先说……”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苏禾安定了定神,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慌乱,脱口而出:“你……吃饭了吗?”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又是这句!苏禾安你是复读机吗?!除了问吃饭你还会说什么?!

岑也显然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他下意识地摇头:“还没……你呢?”顿了一下,才想起更关键的问题,语气带着真实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怎么回来了?” 她不是应该住在民宿了吗?

苏禾安被他这么一问,心里那点微妙的情绪反而被挑了起来:“怎么?租期还没到呢,岑老板就急着想撵我走了?”

“没!”岑也立刻否认,声音有点急,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目光飘散到一旁的地板上:“我只是……以为你会住在上面更方便。”

苏禾安挑眉,看着他似乎比自己尴尬,自己心里的那点别扭劲忽然消散了,她环顾了一下周围:“是更方便,”她承认,声音平静的说道“不过,房子还没到期,太不划算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到正一脸无辜地望着她的小新身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点笑意,:“而且,这里离小新近点。”

“她说……离小新近点。”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岑也,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黑暗中,他仿佛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那颗痣的位置微微发烫,一种隐秘的、难以言喻的甜意悄然在心尖蔓延开,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

苏禾安这边就有些难受了。今晚阴差阳错吃了两顿晚饭,此刻撑得她无论站着还是躺着都备受煎熬,胃里沉甸甸的难受。她深吸一口气,索性关了屋里的灯,摸索着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微凉的夜风立刻涌了进来,带着山间特有的草木气息,轻柔地吹拂开她额间的碎发。凉意让人舒服了些,苏禾安情不自禁地探出半个身子,干脆坐在了窗台上。然而,目光向下望去,黑暗仿佛有实质般汹涌地吞噬过来,窗外的地面在夜色里显得深不可测。一股寒意瞬间爬上脊背。

“真是危险的动作啊……”她心头一凛,立刻向后缩回身子,跳下窗台,背靠着墙壁,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仿佛要把刚才那阵后怕拍散。

深邃的夜空中,星子明亮如碎钻,静静地闪烁着清冷的光辉。

“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分处两个房间的人,望着同一片星空,不约而同地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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