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岚谷的清晨总带着点湿润的甜香,薄雾还没散尽,竹屋的门就被悄悄推开两道缝——吴渊和老狐狸各自揣着小算盘,踮着脚往院子里挪,活像两只偷摸觅食的狐狸。
昨晚两人硬着头皮在柴房凑了半宿,冻得直打哆嗦不说,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哄老婆消气。天刚蒙蒙亮,吴渊就溜去厨房,听见洛洛跟画千骨念叨“想吃鲜花饼,可惜院子里的雏菊不够”;老狐狸则扒着窗缝偷听,正巧撞见画千骨对着铜镜叹气,说“要是有支新鲜玫瑰簪子就好了”。
俩人大眼瞪小眼,瞬间达成默契——采花去!
“我警告你,洛洛要的雏菊长在东边坡,你别跟我抢。”吴渊拎着竹篮,率先往东边走,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老狐狸扛着比他还高的竹筐,快步跟上:“谁稀得抢你的小野花?千骨要的玫瑰在西边山谷,我才不跟你凑一块!”话虽这么说,他脚步却故意往东边偏了偏——谁知道吴渊会不会偷偷去西边摘玫瑰,抢他的风头?
两人各怀鬼胎,一前一后出了谷。东边坡上的雏菊开得正旺,嫩黄的花瓣沾着露珠,像撒了一地的小星星。吴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掐着花茎,生怕碰掉一片花瓣——洛洛喜欢完整的小雏菊,做鲜花饼时摆上去才好看。他一边采一边数,嘴里还小声嘀咕:“一朵给洛洛做饼,两朵给洛洛插瓶,三朵……”
另一边的西边山谷,老狐狸正对着一丛艳红的野玫瑰发愁。玫瑰开得热烈,可枝桠上的尖刺密密麻麻,他伸手刚碰了一下,就被扎得“嘶”了一声,指尖冒出个小红点。
“该死的破花!”老狐狸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句,却舍不得放弃——这丛玫瑰是山谷里开得最艳的,插在千骨发间肯定好看。他咬着牙,找了片大叶子裹在手上,屏住呼吸去摘,结果手一抖,刺直接扎进了掌心,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为了千骨,忍了!”老狐狸给自己打气,硬是忍着疼摘了一大束玫瑰,掌心被扎得红一片,却笑得一脸得意,举着玫瑰凑到鼻尖闻了闻:“香,比宫里的御花园还香!”
采完玫瑰,他心里的小算盘又动了——吴渊那小子采的雏菊肯定没他的玫瑰好看,不如去东边坡看看,顺便“指点”一下他的采花技艺?
老狐狸扛着玫瑰,偷偷摸摸往东边坡走。刚拐过弯,就看见吴渊正蹲在坡下采花,身边的竹篮已经装了大半。坡边有一丛开得正艳的芍药,粉嫩嫩的花瓣层层叠叠,老狐狸眼睛一亮——这芍药要是送给千骨,说不定能让她更开心!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伸手要摘芍药,就听见身后传来吴渊的喊声:“小心脚下!”
老狐狸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吴渊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忘了手里还拿着刚采的雏菊,结果两人撞在一起,雏菊撒了一地,老狐狸手里的玫瑰也压在了身下,最艳的那朵花瓣掉了大半。更糟的是,老狐狸扑下去时,正好压在了那丛芍药上,花瓣被碾得七零八落。
“你干什么!”老狐狸瞬间炸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压坏的玫瑰和芍药,心疼得直跺脚,“我的玫瑰!我的芍药!都被你毁了!”
吴渊也急了,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雏菊,眉头皱得紧紧的:“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看路,还怪我?洛洛要的雏菊都被你碰掉了!”
“我看路了!是你突然喊我,吓了我一跳!”老狐狸伸手去推吴渊,狐尾气得竖了起来。
“你还有理了?”吴渊也不甘示弱,伸手挡住他的推搡,“要不是你偷偷跑过来,能出这种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面红耳赤,手里还不忘护着各自的花。老狐狸的掌心还在流血,却顾不上疼,只顾着跟吴渊争辩;吴渊看着地上的雏菊,心疼得不行,嘴里的话也越来越冲。
吵了半天,两人都累了,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各自手里残缺不全的花,都蔫了下来。
“这下完了,千骨肯定不会原谅我了。”老狐狸看着手里掉了花瓣的玫瑰,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
吴渊也叹了口气:“我这雏菊也不够做鲜花饼了,洛洛肯定还在生气。”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沉默了一会儿,吴渊率先开口:“算了,我们再找找别的花吧,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
老狐狸点点头,站起身:“行,不过你不许跟我抢西边的花!”
“谁抢你的花,我去北边看看有没有雏菊。”吴渊拎起竹篮,往北边走去。
老狐狸也扛着竹筐,往西边的另一处山谷走去。这次两人都学乖了,不再偷偷摸摸,而是专心找花。吴渊在北边坡上找到了一片更大的雏菊丛,不仅摘了足够做鲜花饼的,还多摘了几朵白色的小野花,打算给洛洛插瓶;老狐狸则在西边山谷找到了一丛粉色的蔷薇,虽然不如玫瑰艳,却也开得热闹,他小心翼翼地摘了一大束,还特意避开尖刺,这次没再被扎到手。
等两人回到谷里,已经快中午了。苏洛洛和画千骨正坐在院子里缝衣服,看到他们回来,都故意别过脸,却忍不住偷偷用眼角余光瞟他们手里的花。
吴渊捧着雏菊,小心翼翼地走到苏洛洛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讨好:“洛洛,我给你摘了你喜欢的雏菊,还有几朵小野花,你看好不好看?我现在就去给你做鲜花饼。”
苏洛洛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还是板着脸:“谁要你的花?不过既然摘了,就拿来吧,别浪费了。”
吴渊一听,瞬间喜笑颜开,连忙把花递过去,转身就往厨房跑:“我马上就做,保证让你吃到最好吃的鲜花饼!”
老狐狸也捧着蔷薇,凑到画千骨面前,挠了挠头,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千骨,我本来想给你摘玫瑰的,结果不小心弄坏了,就摘了些蔷薇,你别嫌弃。”
画千骨看着他手里的蔷薇,又看了看他掌心的伤口,眼神软了下来,却还是嘴硬道:“谁要你的花?不过既然拿来了,就插起来吧,别让它蔫了。”
老狐狸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连忙把花递过去:“我来插!我来插!保证插得漂漂亮亮的!”
说着,他就去找了个花瓶,往里面装了些水,开始插蔷薇。可他哪里会插花?把花往花瓶里一塞,有的高有的低,有的歪歪扭扭,活像个鸡毛掸子。画千骨看着他插的花,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插的是什么?还不如让我自己来。”
老狐狸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第一次插花,不太会。”
另一边,吴渊也想给苏洛洛插瓶雏菊。他学着老狐狸的样子,把雏菊往花瓶里插,结果插得整整齐齐,却像个小坟包,一点都不好看。苏洛洛看着他插的花,笑得前仰后合:“云大哥,你这插的也太丑了吧,还不如我来。”
吴渊也笑了,挠了挠头:“我也是第一次插花,下次肯定插得好看。”
画千骨和苏洛洛接过花瓶,重新插花。她们的手巧得很,没一会儿就把蔷薇和雏菊插得漂漂亮亮的,摆在桌子上,整个院子都显得更温馨了。
老狐狸和吴渊站在一旁,看着她们插花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虽然这次采花闹了不少笑话,还差点吵架,可看着老婆们脸上的笑容,觉得一切都值了。
中午,吴渊做了香喷喷的鲜花饼,苏洛洛吃得一脸满足;老狐狸则主动帮画千骨劈柴,虽然还是有些笨手笨脚,却比以前认真多了。
星岚谷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四个人身上,充满了欢声笑语。谁能想到,昔日的魔教教主和帝国皇帝,如今会为了讨老婆欢心,在山谷里采花、插花、做鲜花饼?可就是这样的日常,却比任何荣华富贵都让人觉得幸福。
而属于他们的哄妻日常,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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