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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花欲燃(二十八)

祛邪净化,是桑禾持有阴玉的特性。

这意味桑禾本可以通过它反抗叶枫眠,而非受制于露台之上当个蛛网困虫。

那为何桑禾没有做到?

桑禾究因推测,最终归结为:她没有觉醒。

去往露台前,她的纹路的确消退,又因阴玉之辅,同源之召,让她能迅速猜测叶枫眠的存在。

可到底功低于对方,桑禾虽将那三成修为融为己用,但明显少了催使的能力,当对立的同源之力引召,她根本没有办法用那三成修为反抗,更别说有办法护住自己。

又或许一早就陷入叶枫眠设的局,桑禾在那露台上无知无措,才落得如今下场。

当她反应吸食叶枫眠三成修为与阴玉特性的关联,并以此询问御极时,御极推断的角度给她不少提醒。

御极告诉桑禾,叶枫眠现下是虚弱的,他只有一成修为,余下九成分别散落于别处,其中被桑禾吸食的有三成,林晓婵三成,融汇一体的墨相鬼面与火睛珠又为三成。

除非将叶枫眠所有修为都收入囊中成为绝对掌控者,否则就算阴玉加身,桑禾都不可能祛除叶枫眠,净化这整座缚灵城。

简而言之,桑禾以现状根本无法抗衡叶枫眠。

提到墨相鬼面与火睛珠,桑禾立即联想困她于识海前,所观望过的林晓婵记忆。对它们的出现,桑禾完全没有头绪,如果只是因她们身上都运行着叶风眠的同源修为才共感,那为什么要选择在露台相合之际呢,就像……就像托憾似的。

还有那张她取下的哭笑同面面具,按照御极的说法结合叶枫眠同她讲的故事,那面具叫墨相鬼面无疑,而面具目眶闪烁火光的红珠子则是火睛珠。

当时她与火睛珠对视时,曾恍惚看见自己身前站立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她与自己镜像对立,双手虚贴在她手背,与她做着相同的举取墨相鬼面的动作。

大概光线沉暗,桑禾几乎是用想象在勾勒女人的身廓。虽看不清那女人的长相,但桑禾的直觉告诉她,这女人不是林晓婵。也就是说,当时除林晓婵,她所来到的境地,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存在。

会是谁?

桑禾紧接想到那个被推下悬边,穿红嫁衣的女人。

难道是她?

她是谁,又在幻境中间扮演怎样的角色?

……

桑禾感觉自己的脑中乱绪如同团线杂乱,越理,打的结就越多。

叶枫眠的意图是什么,答案在桑禾与御极两人琢磨下已经跃然纸上——他想要汇聚他分散的修为。

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与桑禾所下赌注,拿她的肉.身与阴玉又要做什么,两人也得不出意义性的判断。

现在困住桑禾的不仅仅是识海了,如今看来,识海之外有疑海,就算出了识海,还有茫茫疑海等着她呢。

啊……活着好累啊。

桑禾哀叹一声,烦闷埋手,额头有一下没一下自砸于掌心。

“别拍了。”

御极扯开桑禾的手,似乎是怕桑禾会把自己拍傻,他一直攥住她的手腕,偏又嘴舌恶毒:“再拍,脑子里储藏的水该晃出来了。”

桑禾立马抬头瞪了他一眼。

瞧她龇牙的恼样,御极不惧反笑,甚有心情舒畅的妙绪。

桑禾甩开他的手,自顾自转了转手腕。

“那就请我面前这位,脑子里装满水银的家伙告诉我,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御极嗤笑一声,道:“急什么。”

“总得做点什么吧?”

御极却是一如往常,抱肩从容:“耐心,就是我们要做的事之一。”

话都到这儿,桑禾也就明白御极心里有打算了。

他们只要跟着他的计划走即可。

两相无话,静立双影由足底水面漾晃成舞。

识海里也有风,海风。

就跟平常的海风无差,略嗅清咸,拂过脸颊总有股潮意。

倏忽,御极的话与风同阵,飘忽而来。

“夏桑禾。”

“像这样安静的跟我呆在一起,不好吗?”

突如其来的话叫桑禾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踌躇片刻,想回答他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

像这样安静的跟他呆在这里吗?

那五瞳水芝丹怎么办?

觉醒的事,还有她的身体,杨倩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又怎么办……?

桑禾思绪正乱散着,御极摸了摸鼻梁,突然幽幽开口:“对不起。”

这声从御极嘴里说出的“对不起”简直让桑禾震惊。

他们俩也算不打不相识的孽缘,两人之间的摩擦一茬接一茬,当然,主要是御极单方面压制。

便从初见恐吓她,将她多次沉湖开始算起,需要他感到抱歉的事可太多了,如今他主动道歉,反倒给桑禾一种阴谋诡计的不详。

桑禾啧啧摇头,扶额感叹状:“御极,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御极斜睨她,冷傲无比。

桑禾早就习惯他的高冷“伪装”,忍不住凑头过去逗他。

“说吧,你是在为哪件事道歉。”

她嘀嘀咕咕的:“你对不起我的事可不少呢。”

抬手利落,桑禾脑袋忽又受他一记轻敲。

“喂!”

“这是赔礼。还要不要?”

御极挑眉,依旧是初见时的恶劣坏笑,不过对比当初,此笑隐约多了些柔和。

桑禾愣愣看着他,心底生出莫名的欣慰。

“要你个大鬼头,别以为我不会反击。从今天起,我就是兰陵第一打龙人了。”

她也不客气笑赏了他几拳,自是悉数稳落他掌心,如此两人气氛算是活跃了些。

御极轻咳了声,敛笑才道明道歉之由:“幻境中吻你,对你做……那事,并非我意。”

桑禾本还笑眯眯维持打闹的距离,听到这事,不由自主瑟缩了回去。

御极察觉,他看向退增半步的两人距离,心仿佛被什么给揪住了。

多日相处,桑禾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自己——御极在她心里很特别。

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模样,会怀有怎样的祈愿……但桑禾很清楚,每次看见御极,她总是不由自主感到开心,安全。

御极只需静站在她身旁,就算不言不语,什么都不做,单眼睛里装了她,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幻境中事,桑禾虽恼羞于御极的冒犯,但主次有因,她向来拎得清楚。得知是那条能吸食**,又以**作祟的小巴蛇导致御极失去理智,桑禾也就气消不少。

但气消不代表原谅,此行变故,犹如冰上划痕,初看看不出,却牢牢刻在当事人心上,两人终究尴尬。

这痕何时融化,如何才能融合,桑禾也不知道。

或许她要学会的东西实在太多,上天谅解,此刻就允许她先逃往安全之地。

“知道了。”

匆匆朝他一笑便目光转移,桑禾无声岔开话题:“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识海演现所有事物皆由主人的意念所化,它们的存在都是识海的锁。”

“那打开锁,是不是也就打开了出口?”

她不开心了。

御极只想着这件事。

他表面情绪稳定,抱肩的手却落寞垂落下来。

良久,御极还是遂顺她意,接了新话题:“没错。”

他转身面向那半沉海底,半浮海面的圆月。

桑禾随他动向望去:远有玉瑶润玉,月光皎洁印照海面上,那粼粼波光仿佛藏着数不尽的繁星。

虚幻、疏离,除了美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但桑禾明白过来:“出口在那边藏月的海里?”

“不。除却这片海,最明显的锁是那轮月,它一直在变化。”

桑禾定睛去瞧那月,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这海月的光好像没有一开始强烈了,就像要燃尽的烛火,慢慢褪色。

不谋而合,御极与她想法一致:“那轮海月蕴含灵力在不断消减,它是你识海里所有不变元素里唯一在变动的元素。”

御极转身向她,神情自若:“很凑巧,你的气息也随之慢慢衰弱。”

消亡。

它在消亡,她亦正随之消亡。

桑禾在想什么,御极自然也猜到,他并不否认:“你的气息变弱,你的识海,包括你识海里所有存在都会变弱。在你的气息最弱的那刻,识海最大的出口自会显现,我们便能出去。”

这便是御极所说,他们需要耐心的原因——伺机而动。

“可你不是说,我们现在的状态无法出去吗?”

“还记得刚才跟你说的双覆阵么?”

桑禾点头。

御极:“失.身游魂是无法主动离开识海,但相互移魂的阵法能做到。”

“莫非你将双覆阵的内阵眼……”

他不疾不徐道:“在寻到你前,我已将锁认五瞳水芝丹的内阵眼,设在了我的肉.身之上。”

*

纪老妪的突然离世搅乱拜悬崖最后的守序。

大抵在场之人良心未泯,他们第一时间起身,踉跄麻痹了的双腿,抬人的抬人,搬轿的搬轿。

人怎么能够这样无声无息死去呢。

大家都在想是不是误判,毕竟不是没有出过死者休克误诊的案例,不久前新闻还报道了件死者即送火葬,却在前夜敲自己停尸冰柜的荒唐事来着。

场子很混乱。

甚至有人在搬纪老妪身体入鸾轿时不小心撞到祭桌一角。

盘上牲首摇晃,刘信鸿握拐杖的手也跟着颤抖。

他静跪在原地,翻出口袋里的老人按键机。

迷蒙的视线看不清字体,刘信鸿只能凭借记忆按那熟稔的号码。

电话拨通,刘信鸿说话都变得虚弱。

“铃铛,响了吗?”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

刘信鸿僵住,半晌,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汇报完状况。

他打断,不死心反问一句:“铃铛,真的碎了?”

最后答复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在对方回话前,刘信鸿已经把手机从耳旁移落。

像复读机般呢喃:“铃铛碎了。铃铛碎了……”

载过无数祭品新娘的鸾轿从他眼前经过,死去的纪老妪枯叶般烂落其间,在一帮人慌乱抬送下摇摇晃晃,最终成为了凄惨的一具冷尸。

轿离,擦辇而现是远穹天色,那天际蔚蓝色淡去,浊雾透凉,日光终要大赦于夜。

天快亮了。

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件事: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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