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破天荒的有客人上门,还是一身贵气的打扮,简直就像豺狼饿了好几天突然见到了小白兔,眼睛都亮得快赶上油灯了,嘴巴恨不得乐到了耳朵后面,窜的一下就溜到两人面前,极度热情的招待着。
老板搓着手,殷勤地笑问道:“两位客官,住店呐,欢迎欢迎,本店是村里唯一的客栈,客房是应有尽有,随便选,随便住!”
随即玄霄对着清念说道:“你听见了,只此一家。”
清念黑脸,高声说:“老板,一间上房。”
掌柜倏地收起笑脸,疑惑道:“一间?我见两位公子也不像是囊中羞涩的人,为何要两个大男人挤一间房。”
清念一时哑了口,不知怎么回复。
玄霄淡淡解释说:“这是我的侍卫,他晚上都是站着睡觉的。”
掌柜一听站着睡觉,更加疑惑了,人还能站着睡觉啊!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什么,一脸迷之微笑,殷勤说:“懂了,懂了,一间就一间,两位这边请,小地方没见识,还望两位客官见谅!”
清念一时不解,想着自己一柄剑,可不就立着睡觉嘛,有什么好稀奇。
掌柜拿着这间客栈仅有的一盏油灯,一路引着两人去往房间,推开房门,掌柜就顺手把灯放在了桌上,准备退出去。
玄霄叫住掌柜说:“你的油灯忘拿了。”
掌柜:“留给公子用,我不需要的,在这里这么多年,这里的一砖一瓦,我闭着眼都能走的。”说完掌柜做了个礼,就关门退了出去。
清念不信,忍不住说:“他一个凡人,这黑灯瞎火的,他说他闭着眼睛都能走,怎么可能。”
玄霄:“怎么不可能。”
清念:“怎么走?”
玄霄:“用心走,用心看。”
清念:“啊?他一个凡人,如何用心走,用心看。”
玄霄:“你以为谁都像你,用一股蛮力走天下,要用脑子的。”
“......”清念不高兴了,噘着嘴不说话。
玄霄接着淡淡地说:“他在这间客栈这么多年,自然对这里的一砖一瓦了如指掌,哪里走几步要转弯了,哪里走几步要上台阶了,走几步是哪间屋子了,都如数家珍。所谓用心看,就是这间客栈的地图布局,早已经在他的脑中,他只要跟着脑中的记忆走,当然不用灯也可以。”
“那岂不是跟公子一样,可以当个睁眼瞎!”
清念话一说出口,终于把玄霄的脸上气出了些情绪,动了两步,上前装腔作势欲打他。清念见状忙往旁边一躲,嬉皮笑脸求饶道:“公子饶命。”
玄霄就动了两分气,转瞬即逝,接着淡淡说道:“我虽然瞎,但是好歹是仙界战神,用仙力感知周围事物,可辩方位,识实物,在凡间还是够用了,他们是看不出我看不见。”
“这可真有趣了,看得见的凡人不需要用灯,反而把灯给了个看不见的,哈哈哈,挺好笑。”
玄霄听后也不笑,只是冷冷道:“我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眼中所见皆是白茫茫一片,还是能感知有光的。”
清念还是第一次听到战神讲述自己的视力情况,之前问眼睛的伤势,战神都只是淡淡地说看不见,再也没有过多谈及,现下立马正经了起来:“真的吗,之前公子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事。”
“不重要。”
清念不高兴了:“怎么不重要,知道具体伤情,找到症结所在,说不定可以帮公子治疗伤情,恢复视力。”
玄霄摇了摇头,淡定的说:“我已经试过很多次,试图用仙力运功疗伤恢复,还找过太白金星要过金丹,都没有用。”
“太白金星的金丹竟然都没有用?”清念非常惊讶。
玄霄轻轻点头。
“我后来想了想,应该是当年大战时,不小心被神灯破损时的神力所伤造成的,所以找到神灯也许就能找到复明的办法。”
“主人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为主人找到神灯。”
清念怪自己这次是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想战神再继续为眼瞎之事烦心,便生硬的转了个话题:“公子,您刚刚说掌柜闭着眼睛确是能走回去,不觉得不然,凡人不比神仙,总有失误的时候,我就不信他在这黑灯瞎火里一次都不会磕碰。”
玄霄听出了清念话里的意思,知道他有心岔开话题,于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们就来看看,他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路到底走的怎么样!”
清念使出灵力遥看掌柜走的如何了,玄霄也使出仙力向客栈四周散去,感知掌柜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两人就看见掌柜在这黑夜里,信步前行,虽然看不见,但是步伐不快不慢,不确定时,还是时不时用手向前探探,待到确定后,又毫不犹豫的往前走,但这种情况极少,黑夜里笃定路况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的。他边走边嘴里念叨:“以前听到过来往的官爷提过,这越是富贵地方的人,喜好越是特别,女人喜欢的乏了,就私下里养男宠,换着花样玩。断袖之癖,龙阳之癖,今日一见,真是世风日下啊!可怜我们这穷乡僻壤连饭都吃不起,钱都没有,更连婚都结不起,娃都养不了,穷人们都只能去月老庙哭求姻缘。哎,真是......”
听到这里,两人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尴尬的收回了仙力和灵力,不再探听。剑灵更是恨不得掘地三尺,急忙丢下一句:“主人,时辰不早,我先睡了。”就立马变回剑身模样,立在床边,一动不动了,心里早就咒骂起来:“我真是出的什么馊主意,让主人听到这等污言碎语,编排自己和主子,真该死,真想捶晕自己!”然后又不禁疑惑起来:“凡人当真有这样的癖好吗,咦~ 还是不要想了。”
玄霄听到掌柜说的话,先是尴尬沉默了一会,然后也就不以为意了,倒是清念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自己没头没脑搞出这么多事情,自己倒先受不住躲了,堂堂战神剑灵,竟然脸皮这样薄,这可一点都不像我。
玄霄看了一眼床头,静静的立着神剑,摇了摇头,一挥手,灭了灯,便躺床上休息了。
翌日清晨,客栈的两人早早就起了,清念还是习惯地帮战神穿衣。
一夜过后,清念似乎也忘记了昨晚的尴尬事情。边帮战神穿戴衣服,边问战神:“公子,我们今日去哪里打听附近那山的情况。”
玄霄说:“自然是去这个村的土地庙找土地仙问。”
清念:“啊!找那个丑土地公。”
玄霄无奈:“你怎么还记得那个人,再说那人不一定就是土地仙。你怎么总是以貌取人呢,那人是这样,总说他丑,客栈也是这样,黑灯瞎火就说这里像黑店。”
清念不以为然,说:“主要是那人一脸灰土一头鸟窝,衣衫不雅,再说这穷乡僻壤竟有仙人,不是地仙土地,我想不到他是谁了。”
玄霄:“那要不是呢。”
清念:“不是最好,可以顺利问到附近情况。”
玄霄又问:“可如果真是呢?”
清念悻悻的说:“瞧他昨天的模样,如若我们都找上门了,他再不肯说,就打到他服气,肯说为止。”
玄霄摇摇头说:“我怎么觉得你的智商和脾性和我这么不搭呢,你这样子到底是随了谁?”
清念骄傲的扬声道:“当然是随了主人,主人可是战神啊,战无不胜,三界闻之胆寒的人物,身为主人的剑灵,当然不能甘落下风,输了气势。”
“......”玄霄瞥了一眼清念,接着说:“若真的再见那人,你怕是认不出来了,绝对不是你昨天见到模样。”
“怎么可能!我可是记性好的很,这点更加随了主人。”
“你怕是这一年多随了我的瞎,只不过我是眼瞎心不瞎,你是眼不瞎心瞎。”
“哪有,主人你何故这么说我。”清念噘噘嘴。
“我昨日听那人说话声音清新脆朗,此人样貌必定也像他的声音一样,清澈俊朗,是个翩翩少年郎模样,你昨日见到他的样子,肯定是跟我打了那一架才失态至此,毕竟三界中能堪堪承受住我杀意剑气的不死也残,那人胜在反应机敏,擦边躲过了我的剑,不然哪能只是那副你所谓的丑样子。”
清念不服气,说:“是不是,去了见了就知道了,衣服穿好了,我们这就走。”
玄霄让清念引路,边走边说:“还有一点,那天他的神侍及时出现赶来,我便发现了他和他的神侍身上有珈蓝之印。这说明那不是普通的神侍,那人也不是普通的地仙,他们之间应该不是普通的神侍和主人关系,因为如果只是普通主仆关系,随心侍奉就好了,就像你我一样,为何要以元神为介,性命相绑这样极端方式的缔结神约,正常的仙人都不会如此,此事颇为蹊跷,不管是或不是,如果真的再遇此人,你要小心为上。”
清念非常认同玄霄的一番分析,感慨说:“主人观察于微分析的太对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些。”
玄霄说:“因为你太过以貌取人了,让表象蒙了你的眼,不对,你的心。”
“......”清念默了片刻说道:“照主人这么一说,我倒突然很想再见见昨日那人和他的神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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