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锐萤放下书包,摊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掏出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游戏界面,却全无想玩的感觉。
“嗯……等我成年了,就把我的户口本偷出去,然后靠我的稿费和打工赚的钱度日……方家,方家还能把我抓回去么?”
事实上是可以的。方家的财团势力在商界有着数一数二的地位,其势力发展了一个多世纪,与不少豪门世家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原本的方家,根据白锐萤的了解,有许多支系家族,但是到方敦(白锐萤继父)的父亲那代,许多支系家族渐渐没落,商界对此心知肚明——这是方家主系对支系的挤兑。方敦的父亲不是泛泛之辈,而是一代商业奇才。而继父资质平平,贪图享乐,把希望都寄托于长子方承原身上,也是心不在焉地维系着庞大的家族产业。
各行各业,或许都有方家的势力存在,即使并无直接关系,就算只是为了巴结方家,应该也不会有人会逆着方家人做什么。
白锐萤觉得,留在方家,她的结局只有被当作豪门联姻工具这一种。就算她在这个家里不重要,没什么存在感,自己作为一个家中年轻女性的价值也会被榨取殆尽。而既然是联姻,谁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被交到什么样的男人手上呢?她害怕这种不确定性。
“不想了不想了,我现在还小呢,睡觉吧。”
她的宿舍在二楼,自带个采光好的小阳台。她洗漱过后,到了熄灯断电时间,就上床去睡了。
咚!
阳台那边传来一个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响地算是刺耳了。
白锐萤裹紧被子又松开,头伸出被子聆听着,半晌没有什么别的动静。
白锐萤内心:难道说,有小偷吗?!银岭圣劳伦斯的安保人员是都睡着了?算了算了,在知道保安的工资是多少之前,我还没有说他们不是的权利——万一他们拿的工资连城市最低工资标准都不如,那确实没有要卖命工作的必要吧。
她翻身下床,赤着脚,扶着墙,从桌边顺手抄起美工刀,一步,一步挪着……窗外依旧无声无息,她的心脏咚咚作响,肾上腺素刺激着全身神经。
唰——她一把拉开窗帘,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往外看,呼,还好没有闯入者。
她再三环顾四周,确认外面没人,拉开玻璃门,阳台上躺着一个与肩同宽同高的正方形快递盒,用胶带密封着,上面没有任何其他信息。她不敢贸然去触碰那东西,深呼吸过后,还是将它拖回房间里,锁好玻璃门,拉上窗帘。
她给快递拍了照,然后试图拨打班主任的号码,打不通。又拨了110,还是打不通。发短信,依旧是失败的。“信号屏蔽器?不是说不允许私人使用手机信号屏蔽器的吗,学校这阵子又没大型考试,不可能用得上这玩意。”白锐萤趴在门口猫眼往外看,走廊漆黑一片,似乎没人在意信号问题。
“也就是说这信号屏蔽器的功率应该不大,影响的范围比较小。这是,不让我向外界报信的意思?呵呵,有病吧,我还能找宿管阿姨,或者明天拿给老师啊。能想出这种方法骚扰人吓唬人的,你无敌了,回小学重修吧。“她翻个白眼,鼓起勇气打开门要去一楼宿管阿姨的住处。
宿管阿姨不在?!怎么会……
她顿感不妙,赶忙打着手电回头。
一只手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脸,她立刻屏住呼吸,却还是不免吸入了一些气体,一下子失去意识。
猛地惊醒,白锐萤感觉自己的头脑还有些昏沉,她从床上坐起,不可置信地瞟了眼周围——是在自己房间。她有点迷糊了。难道自己刚刚在做梦?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书桌,差点尖叫出声。
台灯开着,是最暗的那档,发着暗沉的黄色暖光。
正方形的快递盒呈打开状倒在桌上,靠着快递盒,一只棕色卷毛泰迪熊正看着自己。
她感到生理不适,揪住自己的睡衣领口,心脏隐隐作痛,冲到泰迪熊前,发现它的屁股下坐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必向外界求助,没人会帮你,当然,也没人要伤害你。如果你做出任何让阿佩普不高兴的事,他就会夺走你家人友人的性命。
而泰迪熊的脖子处,挂着一只小木牌,上面刻着“APEP(阿佩普)”的英文字样,看来是这只泰迪熊的名字。
白锐萤厌恶地拍下证据,怼脸拍了几张那只诡异的泰迪熊,再次尝试报警,依旧没信号。现在是凌晨四点,窗外的天空依旧是漆黑的,也没几颗星星。白锐萤咬咬牙,打开阳台门,一把将泰迪熊丢出窗外,然后动作飞速地锁好门,拉好帘子,才坐在床上掉小珍珠。
“呜……吓死人了,为什么、我、我会遇到这种事啊……谁来救救我……”
哭泣之余,她也在思考,究竟是什么人在威胁她。可能是方灵语的几个追求者,可能是方承原,也可能是方家之外的某个巴结方灵语的小家族。总之就算要报复自己,这也不可能是方灵语一人做的,因为她没那个脑子,是个直来直往的娇纵大小姐罢了。甚至可能方灵语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今晚自己遭遇的一切只是出于某人突发奇想的恶趣味。
恐惧过后便是劳累与饥饿。她踩扁了那个快递盒子,从书包里拿出一袋饼干,哽咽地打开袋子,咯吱咯吱地在桌前吃。
不敢合眼,她就这样熬到天亮,手机有信号了,消息声传来,是购物软件的推送。她想要报警,拿起手机靠在耳边,走到了窗边,拉开厚重的帘子……
阿佩普,正端坐在那里,身上有些灰扑扑的。
少女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而非愤怒,恐惧或是其他的什么感觉。她叹气。
最后再向外界求助一次,她要去告老师。她剪掉阿佩普的左手,丢下楼,向下看,没人。
但是还没等白锐萤告老师,她就发现,今天同桌兼好友秦欢一直没来上课。一下课,白锐萤就冲过去找班主任,“老师,秦欢,秦欢她今天怎么没来?”
“诶呀,别着急,看你这急匆匆的。秦欢同学啊,她父母给她请了一个月病假。具体情况老师也不知道。”
白锐萤沉默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不守舍。
发的信息也没回,打电话,也没人接。
这绝非巧合,她平常身体健健康康的,哪用得着一下子请一星期病假呢。自己身边还有几个好友,不能再连累他们了。白锐萤在心里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