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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裴沚顿感晴天霹雳,大叫着弹开:“我不去!”

女人们原本还在有说有笑,听见他这过于真心实意的一吼,登时噤了声,面面相觑起来。

珞玉有好些时日没见着裴沚了,懵懵地道:“公主殿下生了场病,这嗓子咋还变粗了……”

她这一说,惹得本来没想到这一茬的人,也都扭过头来定定地看,似乎在等裴沚解释。

裴沚也才惊觉,自己一时情急之下,竟连嗓子都忘了掐。

他本就声清嗓细,平日里仔细着挤一挤,虽仍是比寻常女子略沉,但倒是不会给人怀疑说话的是个男子。此时不小心现了原形,裴沚仍是慌张,却也不得不忙内稳心绪,又柔下了声音:“不、不是我不想,但是我近日恰逢月事……”

窦阿吉一听,笑了:“公主原是担心这个。无妨无妨,不都说了秋收后么,至少还要再等半个月呢!”

半个月…女子月事一般几天来着?

等裴沚算明白了,也一下绝望起来,恨他自己沉不住气,怎么没打听清楚就先搬出了杀手锏。别的借口一时也想不到,裴沚只好面露难色,卖弄起了花言巧语。

“实话跟各位姐姐说:自打我来斧头山以后,就不停感叹,姐姐妹妹各个是下凡的仙女,妩媚多姿,脸蛋儿生得美还不算,一个个又是身姿傲人,纤腰楚楚。进了水即要坦诚相待,妹妹恐怕相形见绌……”

裴沚以袖掩面,夸张地作出愧状,半露半遮的一双眼瞥来眨去,三月里含苞的桃花骨朵也羞不过他。

女人们听这举世无双的长宁公主一夸,心里又美,又觉滑稽,都乐得大笑起来。而裴沚还当是这招奏效,忙趁热打铁,又好一通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地诌了起来。

众人笑得腹痛,芸湘更是一边捂着腰,一边上下气两不接地说:“哎呦我的肚子哟……公主可别是在存心笑话我们呐!在这山里呀,我们没少吃香的喝辣的,肥膘都不知道囤了几圈儿了!倒是公主您,”又伸出不安分的手,在裴沚身前比划着,“我给公主量过衣服,我可是知道。公主个头儿挺拔,看着消瘦,实则那小胳膊结实有力,瓷肉都仔仔细细贴在骨头上,又腰细腿长,肤白细腻——这才叫傲人!这才叫楚楚!”

这下,裴沚的羞由虚转实,算是再也抬不起脸来了。

这还不算完,芸湘说完,竟还要上手去摸。

十根纤指挨来他的身,裴沚浑身一震,忙向后撤去,结果一不小心撞在了珞玉身上。这场景曾经发生过一次,可姐姐却不像陆宝怜是个老实的,她一边诡笑着,一边也开始对其上下其手,摸摸腰,掐掐肩膀。

裴沚崩溃大叫:“姐姐们,饶了我吧!”然后转身撒腿就跑,准备去风傲雪那里避难。

跑着,除了风在耳边呼啸,还有身后女人们般邪笑声传来:“公主殿下,秋收后见呀!”

之后连续几日,女人们见了裴沚就要提起这桩事,似是真当他是个毛头小子,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调戏一番。裴沚叫人捏住了尾巴,日日坐如针毡,反应得太大怕人生疑,可他又实在不能去泡这个温泉。

几日间他也想出过别的托辞,却是屡试屡败,到头来不能自圆其说。

到最后,女人们虽未觉出端倪,但见他如此抗拒搪塞,不禁疑道:“公主殿下到底在别扭什么?又不是男儿身,你有的我们都有,还怕我们乱看不成!”

又有人心里不是滋味地说:“公主殿下总不是嫌跟我们这些村姑一起沐浴脏吧!”

裴沚怔怔:“姐姐们这是说的什么话……”

说着,又顿住。他想到,这些天因他确实四处逃躲,而这群姐姐们又不知内情,又怎能要人家理解他之难处?在她们眼中,只看得到裴沚要死要活,都不愿跟她们一起去泡温泉。

平心而论,自打入山起,这群女人们皆是拿他当亲妹妹看待,哪怕裴沚是她们生的,怕是也就牵挂念怀如此了。

而裴沚一次又一次的拒绝,眼见要伤了姐姐们的心,到底于心不忍,忙拉住姐姐们的袖子: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又在暗里咬住牙,横下心来。

他心想,既非搓澡沐浴,又不需互相帮忙,穿着衣裳在水里头过一下,眼一闭再一睁,也就过去了。

在裴沚自我劝解的期间,半个月的时光如梭,转眼秋收就到了头。他那腕子也早已好得差不多,女人们更是兴致勃勃。是日当夜,她们就像怕他跑似的,一早来到裴沚家门口堵人,挽着他一起穿过竹林,来到后山。

裴沚住在竹林中,却从来没往后山去过,也就不知道这山后竟是如此光景。

女人们打着灯笼,照出那竹林尽头,一汪开阔的泉水在早秋寒凉的夜晚里冒着热气,水面上雾气蒙蒙,濡潮了水边人的衣袖,害得她们身上腋下都煨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秋收之后,大伙儿都筋疲力尽,如今这感觉撩人,众人便都急不可耐,这才撒开裴沚,没工夫再去管他了。她们各自将衣服脱得只剩肚兜裤头,露出白花花的皮肉,婉曲的腰线和胸脯间的沟壑,下饺子似的就往汤里跳。

欢声笑语也由岸上移到了水中,女人们叫热水暖酥暖麻了身子,闭了眼,舒坦的喟叹此起彼伏。过一会儿无聊了,又扑腾起身,你泼我我泼你,各自三五成群地笑闹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少了点啥。

说好一起泡温泉,公主咋没进来呢?

遂又急急忙忙往岸上看去,环视一周,巧在被扔在水边的灯笼还未熄,她们一下就看见了裴沚正拎着裙摆仓皇逃走的背影。

裴沚打从女人们脱衣服起,就没再睁过眼睛。他虽到底是个男子,少年时代被扔去忘忧河,春心和幼稚一起被冻了五年之久,如今就是被投入这汪蒸腾的水,怕是也再也化不开了。

因此,裴沚心中没有一丁点儿的蠢蠢欲动和好奇,更多的是畏惧,他身上大片大片出着汗,内里却是寒的。

他一想到睁了眼,就会看到一池子酥/胸软腰,燕环肥瘦,就怕得腿软,自己那童子的怯涩不动声色地暴露无遗。

他怕自己一睁眼,就从此染上这名为软玉温香的毒,再也戒不掉了。

——毕竟,他哪知道他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万一他天生爱沾花惹草,就凭自己这张脸,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家的姑娘!

而女人们可不明白,还当他这又是闹什么脾气,都想这公主殿下怎么临了反悔呢?

有人张嘴就要喊,窦阿吉却将她拦下,一脸幸灾乐祸:“算啦!随她去吧。”

**

后山远比裴沚想的要大,且地势复杂,裴沚慌不择路,在竹林间进进出出好几趟,也能没摸出来原路返回的路。

此时夜深,过完中秋后,天上那月亮就消极怠工,时常缺席。刚刚跑得太急,裴沚连灯笼也没顾上提一个走,此时眼前黑漆漆一片,他心中无奈,想就算身后有真的豺狼虎豹他也逃不到哪里去了。遂自暴自弃,干脆就此慢下了脚步。

但所幸,裴沚到底是守下了他这座城池,心情又一下轻松起来。

如此这般清闲、平静,连鬼都撞不见一个的夜晚,去泡哪门子的温泉?纵使憎恨礼数,裴沚也到底习惯了静若处子,他慢吞吞地于林中穿梭,竟还有一丝享受。直到,忽闻一阵水声潺潺。

起先,他还当是又绕了回去,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但再竖起耳朵一听,发现没有说笑,亦没有深水处波浪翻腾的沉闷声音。只闻得几股细腻清脆的水流在交淌,像是一条小溪。

再向前走数余步,他感觉到光着的脚下愈渐湿润,卵石光滑,苔藓黏腻。

很快,渐渐有微弱的萤火出现,裴沚由好奇心勾着,像扑火的蛾,顺着那几点幽绿越走越快。视野愈发明亮可见,水流声也越来越湍急嘈杂,让时不时传来的几声泼洒一时间暧昧难辨,听到耳朵里也会被忽略。

待裴沚靠得足够近时,他才怔而迟悟,此处竟是有人!

再想躲,却早已来不及了。流萤明灭间,他猛然抬眸,就与那人互为画屏,猝不及防地闯入对方眼中。

裴沚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读话本的时候,一旦讲那男女幽会的情事,杜撰的人就非要扯上月亮不可。

因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还不信,天上月亮竟这般爱凑热闹,明明太阳落山后迟迟不露面,却偏在此时拨开云雾,施舍下光来,把他们的面目照亮。

溪水间,有高大的一人一马立于水中央。那马通身雪白,皎如月色。而那人长发垂泻,濡湿着贴在他未着寸缕的上半身。

他胸膛前那道红痕触目惊心,狰狞依旧。

竟是祝情,在这夜里避开了鬼神和众人,独自在……洗马。

**

在沉默着对峙的空档,裴沚竟又是当人家的面,正大光明地神游起来,在脑中疯狂搜寻着合理的说辞。

可祝情还不知道他么?见人嘴紧闭,眉紧皱,就知道他肯定又在动脑筋。

祝情忍俊不禁,干脆不忍了,率先笑而开口道:“……我还当是哪里来的野兔。化冰怎得自己跑来了这里,温泉泡得不美么?”

裴沚这下刹停,重新回神看向对方。

祝情这句话提醒了他,整个世上哪都没有秋收后要一起脱光了泡温泉的习俗,偏他斧头山有,能是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他祝情!

此时这人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裴沚登时火冒三丈,也忘了是自己乱闯进人家地盘,提起裙子就开始往水里蹚。

一边蹚,一边怒诉:“祝情啊!我二者既为盟友,这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秋收劳苦,我知是你好心,想要大家都能尽散疲累,可泡温泉这样的事,怎么说也该一个一个来,若都像待煮的鸭子,排队跳进锅里似的,在一汤水里煮,这成何体统?得亏是连只蚊子都从这山中飞不出去,不然要给世人知道了你组织妻妾共泡一汤,怕不是又要编排你是学那始皇帝酒池肉林,荒淫无度……”

待他念叨完,也蹚来了祝情跟前,身上的衣裳也湿得差不多了。

这溪流看着浅,但其实只是因为打远处瞧时,水还没过祝情挽起的裤腿。但等裴沚自己亲自走了一遭,膝盖以下湿得透透的,再迈开一步都颇费力。

裴沚正气着,自尊又被伤了,忙扬脑袋挺胸脯,不甘示弱地去看对方的眼。

他一身素白寝袍,头发亦是披散着,只一边别在耳后,纵使气鼓鼓的,殊不知在祝情眼中,就只看得到俏皮。

两人离得够近,裴沚脖子仰得够累,就被迫想起一些不久前发生的事,还有那些梦了无数次的假如。

祝情遂又瞧见,眼前这人忽然没头没脑的,兀自红了脸,连退后几步。

裴沚一世做惯了聪明人,唯独在意图岔开话题的时候显得格外傻。他脸热着,在这缱绻中冷不丁道:“不久前陆姑娘回山时,我遇着她了。”

祝情心中荒唐了一下:“……是么?都说什么了?”

裴沚面含羞涩,道:“我用仨萝卜换了人家一筐芋头。陆姑娘人真好。”

祝情揶揄他:“这么好的机会,化冰没想方设法榨取些情报出来么?”

裴沚一怔:“祝大人,你当我什么人?”

祝情何其无辜:“盟友呀。”

纵他裴化冰巧舌如簧,一遇上祝情,就也免不得常常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裴沚从善如流地头投了降,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不是在洗马么?我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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