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接过册子,并没有马上翻开,“之前不是说不能告诉我吗?怎么主动给我看了?”
“之前我怕这种离奇的事会给你卷进来,现在发现,你早就卷进来了。”
沈槐序支着下巴,示意他打开看看,“看看吧,我觉得这个也许可以解释你为什么会长生不死。”
册子很薄,打开来只有寥寥几页。
第一页,是一段残破的祖传记述,用工整的楷书写着:
【吾沈氏祖上,得一玉一木。玉为温润白玉,形似泪滴;木,墨黑如漆,坚不可摧。祖尝梦一老者,授曰:玉可换命,木可引魂。然非天命之人,不可轻试,试则命折魂断。】
“你们家祖上还真有点东西。”何野看完,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神情却十分凝重。
“那是我祖爷爷手抄的旧本,从来没敢让外人看过。”沈槐序坐在他旁边,双肘撑在膝上,语气比平时收敛了许多,“你看到这些,算是特殊情况。”
何野没回应,手指继续翻动。
下一页,就是关于玉的记载。
【此玉,命数可改,生死可逆。】
【佩之者,若命终,旁人以血为引,魂为祭,生可替死,死可还生。惟其力滔天,非凡人所掌。】
【若独以玉行其术,神力无抑,可使受救者命线永续,陷长生不死之诅;救命者魂断,归于虚无。唯有‘灵木’相辅,方可使其归正。】
何野眉头紧锁,视线落在那行“长生不死之诅”上,一时间没能说话。
“所以,你觉得是因为这个玉佩,我才会长生不死?”
沈槐序点点头,轻声道:“有这个可能,也是现在有的,最好的解释。和刘图安查到的差不多。但刘图安可能不知道,还有这一截‘灵木’。”
他指着第三页,何野顺着看下去,里面是关于“灵木”的传说:
【此木,古树千年,根断不朽,与玉相生相克。凡玉佩用命替人,必辅以灵木,以定命脉,归其魂。】
【木与玉合,或可逆转天命,不止换命,甚至可逆流时空,重回命起之处。此事未证,慎言之。】
册子的最后一页,则写着一段颇为感性的记载:
【吾族后人慎记:此玉此木,不可轻用。前人有言,逆天之力,必有代价。若非情深义重,执念不散,宁可守,不可动。玉护一人,木牵一魂,若命终不悔,此生可见再续。】
何野合上册子,指尖在封面轻轻敲了敲,若有所思。
“玉,刘图安已经找到了,”他低声道,“但已经碎了。看样子,是用过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转向沈槐序,眉头微蹙,“如果这一切真和那玉佩有关,那这里面说的‘灵木’,又在哪里?”
沈槐序靠在椅背上,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点无奈:“那截木头据我爷爷说,早在玉佩丢失之前就已经不见了,没人知道它最后在哪儿。”
空气一下静了下来。
何野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说,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你们家简直就是四面透风,玉佩丢了,木头也丢了,亏还是你家的宝贝呢。”
这话,无法反驳。
沈槐序攥着何野的手,小小的为自己家辩解了一下:“这个册子不是还在嘛,起码我们还是有些线索的。”
“是这样算的吗?”何野笑着捏了一下沈槐序的手指,“我还是要回一趟花溪,亲自去看一下那块玉。”
沈槐序点点头,“好,明天,我送你去。”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大亮,何野和沈槐序就简单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回花溪。
郑丛一站在小区门口,穿着家居服,打着呵欠送他们下楼,林望泞则靠在他旁边,披着一件外套,眉眼间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
“路上注意安全。”郑丛一嘱咐着,“等我们这边的课题阶段性收尾,也会回去,到时候一块吃顿饭。”
沈槐序站在车边,朝林望泞扬了扬下巴,“帮我看好公司,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林望泞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眼应和着。
说完,小声在郑丛一耳边嘀咕:“我天天又要读研,还得帮他管公司,累死我得了。”
郑丛一没忍住笑出声,用手肘轻轻戳了戳他,“少说两句吧。”
“哦!”林望泞懒懒地将胳膊搭在郑丛一的肩膀上,整个人半倚在他身上,下巴轻轻搁在他肩窝处,耳尖贴着他的耳朵,不动声色地蹭了蹭。
四人站在清晨的街道口,薄雾未散,车窗上还有一层细细的水汽,整个城市还未完全苏醒。
何野回头看了眼郑丛一和林望泞,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这回回去,或许会有什么事发生。
车门被拉开,沈槐序侧过身朝他喊了声:“走了。”
何野应了一声,上车前又看了郑丛一一眼,郑丛一挥了挥手,“拜拜。”
车门关上,发动机轻轻一震,车缓缓驶离小区。
透过后视镜,何野看到林望泞已经将郑丛一揽进怀里,两人肩并着肩往楼道里走去,背影亲昵,渐行渐远。
“你说,他俩回去以后是各回各家呢,还是留一个房子落灰呢?”
沈槐序明显也看见两人搂搂抱抱的样子,朝何野开着玩笑。
“住一起呗。”何野连犹豫都没犹豫,“他俩KTV那天晚上不是都住一起了吗?”
“我靠,你这都知道?”
本来以为这事就他一个人发现了,没想到何野也知道。
他的表情有点惊讶,“没想到啊,当初林望泞对郑丛一有意思的事还是我告诉你的,谁能想到这么快你就无师自通了。”
何野伸手拍了拍沈槐序的肩膀,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模样,“小沈啊,有些事是天赋,你羡慕不来的。”
这直接把沈槐序逗笑了,他直接握住了何野拍他肩膀的那只手,趁着红灯的间隙,他侧头盯着何野,“那老何,有些事我觉得你应该不知道,用不用我再教教你啊?”
何野迎着他的视线,唇角一勾,被沈槐序拉着的那只手一使劲,直接给沈槐序拽了过来。
他撇了一眼红灯的时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沈槐序的脸,笑得意味深长。
“小沈啊,其实你说的这些事,老何也是略知一二的。我活得长,见识也多,不如,还是我来教你吧。”
说着,视线从沈槐序的嘴唇一直往下走,到某个地方,就盯着不动了。看的沈槐序呼吸都重了几分,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正巧这时候,路口的路灯亮起绿灯。何野松开牵制住沈槐序的手,给他推回驾驶座,“绿灯了,开车吧。”
沈槐序越开越觉得车里燥热,干脆按下车窗按钮,让风灌进来透透气。他侧脸被热得发红,连耳尖都红得像能滴出血来,整个人气血上涌。
何野瞥了一眼沈槐序红的能滴血的耳尖,轻笑一声,把头偏向窗外,单手撑着下巴,不掩笑意。
这回没赶上堵车,两人一路通畅,还比导航预估的时间早了半个多钟头就到了花溪。
“是直接回你家,还是去找馆长?”沈槐序把车停稳,侧头问他。
“先回家吧,”何野伸了个懒腰,揉着后腰抱怨道,“我倒是一路睡得不少,就是坐得腰酸背痛。你呢?不累吗?开了这么久的车。”
“还好吧,”沈槐序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冲他眨了下眼睛,“毕竟,年轻啊。”
不用想,这句话就是冲着何野的年纪来的。
何野淡淡地挑了挑眉,没搭话,只是勾着唇角看他一眼,笑而不语。
车门“咔哒”一声打开,何野率先下了车,站在熟悉又陌生的街口,望着不远处那栋楼,一时间竟有些怔忡。
午后的阳光斜照在屋檐上,他并没有离开多久,但感觉好像有一年没见了。
沈槐序把车锁了,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见他站在原地发呆,问:“怎么了?”
“总感觉,我离开花溪好像上个世纪的事儿。”
两人并肩上了楼,打开门。
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灰尘在这安了家,占领了角角落落。
何野走过去,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泻入屋内,落在空气中,那些藏匿许久的尘埃顿时现形,在光里轻轻漂浮,翻滚。
沈槐序捏着鼻子看了一圈,忍不住皱眉,“你这房子不得好好收拾收拾?要不然也住不了人了。”
何野笑了笑,没回答,只是走向卧室,把窗户也一并打开。
他低头看了眼床铺,拍拍上面落的灰,“先把卧室收拾一下吧,换个床单。”
说着,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走回来递到沈槐序手上,“这个你先铺着,我下去买两瓶水。”
刚走到门口,他又回头问了一句:“你还要别的吗?”
沈槐序摇了摇头,手上抱着床单,“不用,快去快回。”
何野下了楼,走进小区外的小超市,顺手拿了两瓶矿泉水,走到收银台前。
结账时,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的货架上,目光停顿了片刻,随后弯腰,从货架最底层抽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和一个小瓶子。
拎着回了家。
回去的时候,沈槐序已经换好床单,优哉游哉的躺在床上玩手机。
何野走进卧室,把手里的塑料袋随手扔到床上。
沈槐序坐起身,从袋子里拿出两瓶水,余光瞥见一个粉色的小盒子,颜色扎眼,造型又有点熟悉。
“这是什么?”他一边皱眉,一边好奇地把盒子捏了出来。
定神一看,确实眼熟,超市货架上的常客。
他举着盒子,仰着头抬眼盯着何野,“你买这个干嘛?”
“你说呢?”何野坏笑着,默默把窗帘拉上。
“你不是说我老,又想教我嘛?为了避免你对我的误解,我决定好好证明一下自己。”
沈槐序连愣神都顾不上愣神了,他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另一只手指着何野,“我靠,老何,你这报复心有点强了!”
“老何?”
何野笑着,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小,小,小何。我跟你说,我可没同意啊!”
何野歪着头,一拽就把沈槐序拉了过来,一张脸人畜无害。
“那你也可以把我按住啊。”
说的理直气壮,第一次,沈槐序萌生出了想要健身的想法。
“你这样,给我一个月,让我锻炼一下。”
“那不行,你先招的我,我忍了一路了,等不了一个月了。”何野贴着沈槐序的耳朵,声音里带着丝蛊惑。
说完,轻咬了一下耳垂。
第一次,沈槐序因为自己的口嗨付出了代价。
关于玉的记述可能写的不是很规范[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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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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