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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 33

“可既然祖母把沈家交给了你,那他们就算有意见,又能怎么样?”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沈明峻摇摇头,“若只是回去接掌家业,他们顶多暗地里使些绊子。但我这一趟,是要亲手斩断他们的财路。他们是一群恶犬,只认钱,不认人。”

“那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了。”沈清说什么也不同意让沈明峻一个人涉险,当即反驳,“我去了,就算其他帮不上什么忙,但起码,多个人多份力。”

见父亲沉吟不语,他索性又加了句:“反正您要是不答应,我也会自己偷偷跟过去。与其到时候让我瞒着您,还不如您一开始就让我明着陪着您走。”

沈明峻被他这股倔劲气笑了,摇头道:“你这脾气,倒是跟我年轻时有几分像。”

沈清眨了眨眼,“那您不就更该知道,我是不会退让的。”

屋子里静了片刻,李知岚轻声道:“既然清儿有这份心意,就让他跟去吧。你一个人去了,我也不放心。”

沈明峻叹息,终是点了头,“好,不过这一路上,你要听我的,不许逞强。”

沈清嘴角一弯,“那是自然。”

“那你准备一下,等这个礼拜我把家里都安顿好,我们就出发。”说完,沈明峻又补充了句,“对了,这次去花溪,不知道多久才回来。你和何将时他们也好好告个别。”

那天傍晚,他照例去了何将时那边。院子里,何将时正蹲在地上逗一只小猫,见他进来,只抬了抬眼皮,“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沈清走过去,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从背后拿出两瓶酒,“从我爹那里偷来的好酒,尝尝?”

何将时眼睛一亮,伸手接过,打开闻了闻,“确实是好酒,你就这样偷出来不怕挨打?”

“没事的,他发现不了的。”

“行,那我可不客气了。”何将时说着,仰头就是一大口。

沈清在他身边坐下,慢慢抿着。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没多久就见了底。

“才两瓶?这哪够喝啊。”何将时嫌弃地咂舌,把空瓶放到一旁,拍拍沈清的胳膊,“等着,我去搬点酒来。”

盯着何将时的背影,沈清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落寞,再过几天,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到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虽然父亲没说,但从两人的神色里,沈清就知道这一趟,可能真的是什么龙潭虎穴。

“发什么呆呢?”何将时很快就抱着一坛酒走了过来。

沈清回过神,定定地看着何将时抱着的酒,“这么大?也太多了吧。”

“这有啥,大不了,过两天接着喝呗。”何将时递给他一个碗,唇角一勾,“好久没喝了,得喝个痛快吧。”

酒坛开了,浓烈的酒香在院子里弥散开来。

他们对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月光从檐角倾泻下来,倒影在酒中。

喝到微醺时,何将时忽然眯着眼打量他,目光落在沈清身上那件月白色的衣服上,挑了挑眉:“你啊,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穿深色的,怎么后来老穿浅色了?”

沈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摆,笑了笑,“因为看你老爱穿浅色的。”

“我爱穿浅色,你也跟着穿?”何将时觉得好笑。

“嗯,不过还有个原因。”沈清抬起眼,带着几分坏意,“你每次浅色的衣服都能搞得脏兮兮的,我就想看看,是衣服的错,还是你的问题。”

何将时愣了愣,随即大笑,举杯和他碰了一下,“那结果呢?”

“是你的问题。”

两人笑闹着,又喝了几杯,酒意渐浓。何将时靠在椅背上,手里摇着酒盏,脑子也有点混乱,想到什么说什么。

他半眯着眼,突然想到去年沈清喝醉的时候,脱口而出:“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你喝醉的时候,亲了我一下——”

话刚出口,他自己就愣住了,酒意散了大半,急忙解释,“不过我知道你是认错人,才会亲我的。”

沈清也有点愣住,眨了眨眼,慢慢的扭过头看向何将时。原来那天晚上真的不是梦。

他本该顺着何将时的话一笑而过,可酒意烧得他喉咙发干,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话已先一步溜出唇边,“没亲错人。”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下来。

何将时瞳孔微缩,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碗,像是怀疑自己酒喝多了出现了幻听。

隔了几秒,才不确定地开口:“你说,什么?”

沈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对上何将时惊愕的目光,他忽然觉得,藏了那么久的心思,或许早该摊开。

或许也是酒精作祟,壮人胆,终究还是心一横,直接摊了牌,“我说,我喜欢你。”

何将时怔了足有一瞬,像被雷劈了一样反应过来,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沈清见何将时站了起来,也踉跄地站起身,伸手去拽他的袖子。

“你知道个屁!”何将时一把甩开他,双手扣住他的肩膀狠狠晃了晃,声音里带着慌乱,“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何将时!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沈清被他晃得头晕,仍固执地抬眼看他,一字一句道:“我喜欢的,就是你,何将时。”

何将时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你喜欢我?”

他喃喃重复了一遍,忽然觉得眼前的沈清陌生得可怕。他们自幼形影不离,无话不谈,可此刻,他却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他扶着一旁的柱子,忍不住捂着眼笑了起来,只觉得荒唐,“沈清,”他哑着嗓子,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我把你当兄弟,你现在说你喜欢我?”

说完,他猛地甩开手,冲出院门。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桌散乱的酒瓶,沈清孤零零立在满地狼藉中。

接下来几天,何将时都在刻意躲着他,每每远远瞧见沈清的身影,便立即转身离去。

每次沈清过来,只能看见何将时离开的背影。

他追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这日晌午,郑聿礼抱着手臂靠在茶肆门前的柱子上,目光在沈清和远处匆匆离去的何将时之间来回扫视。

“你俩这是闹哪出?”他忍不住咂舌,“认识你们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你们闹成这样。”

沈清叹了口气,垂下眼,“没事,就是闹了点小矛盾。”

顿了顿,又轻声说道,“对了,我过几天要去花溪。”

“花溪?这么远,去那干什么?”

“家里有点事。”

既然是沈清的家事,郑聿礼也不好多问,只是关心道:“去多久?”

沈清望着远处飘过的云,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可能,一年半载吧。”

郑聿礼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他张了张口,却终究没问出来,只道:“行吧,到那边要是有事,记得写信给我,没准还能帮你一把。”

沈清抬眼看他,揶揄道:“怎么,你们家在花溪也有门路?”

“你别说,还真有。”郑聿礼想了想,“我小时候跟我父亲不是出了趟远门嘛,当时就去了那一片。我当时还在那一片认识了个本地的小孩,比我小个一两岁,我俩当时玩的可好了。”

说到这,他咂咂舌,“但这么多年了,就算再遇见,估计也认不出来了。”

沈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着玩笑,“放心,到时候我就打着你的名号去,白捡个弟弟。”

郑聿礼翻了个白眼,侧肩将他的手拨开:“少来,这名声可经不起你败坏。对了,这事你和那两位说了吗?”

“还没。”沈清语气顿了顿,“楚怀你也清楚,三天两头见不着人。至于何将时——”提到这个名字,他重重地吐了口气,“等哪天,再找机会说吧。”

接下来的日子,何将时依旧刻意避开他,甚至干脆跟着何念时去铺子里忙账务,好像这样便能把人隔得更远。

沈清那些话,始终堵在心口,翻来覆去,最终也没等到开口的时机。

临走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他站在何府门口,等到月色沉到半夜,等到灯火一盏盏熄灭,都没等来何将时的身影。

翌日清晨,天色还带着未散的晨雾,他把一封信交到何府下人手里,吩咐等何将时醒来再转交。

马车将启,他忍不住回头,熟悉的街巷行人寥寥,安静得连鸟鸣都格外清晰。

他认真的看着这里的每一间铺子,希望能将这里记得再久一些。

几日前,他曾翻看父亲交给他的花溪案件。那些卷宗上,沈家牵扯其中的命案不计其数,可官府的批注不是“意外”,便是随意拉来个替罪羊了事。那一刻,他便明白,这一趟,或许是九死一生。

可能,以后真的没机会再见了。

再见,何将时,希望你此生安好,平安幸福。

沈清垂下眼,在心底默念。

其实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还可以回来,回来亲口和何将时道歉,向他说出那些写在信中,尚未开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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