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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守在麦田里的人们

徐捷刚登上飞机,奶奶焦灼的电话就已经追到了大伯徐富州的手机上。

老人家等不及,一遍遍地问孙子到哪儿了。

徐富州耐着性子安抚:“妈,小捷飞机还没落地呢,您别急,踏实在家等着,我们这就去接!”

飞机下午才稳稳降落。

徐捷拖着行李箱走出闸口,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奋力挥手的徐富州。“小捷!这边!”徐富州洪亮的声音穿透嘈杂。

徐捷快步走过去,跟着大伯穿过人流,走向停车场。

“饿坏了吧?飞机餐哪能顶饱?大伯先带你去垫吧点?”徐富州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关心地问。

“不用了大伯,飞机上吃过了,不饿。”徐捷摇摇头,坐进副驾驶。

车子驶出机场,汇入车流。

徐富州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试图找话题:“在新学校咋样?还适应吗?重庆那地方热吧?吃得惯不?”

徐捷的回答简洁而礼貌,多是“嗯”、“还行”、“挺好的”。

车厢里,基本是大伯问一句,他答一句,气氛不算热络,却也平和。

车子驶离城市,道路渐渐变窄。翻过几座山梁,天色已如浓墨泼洒,彻底黑透。

车灯划破深沉的夜色,颠簸在坑洼不平的泥巴路上。

徐捷望着窗外无边的黑暗,心里正有些茫然,车灯的光柱里,猛地映出两个伫立的身影,一高一矮,正朝着车子来的方向张望。

徐捷连忙摇下车窗。奶奶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笑开了花,浑浊的眼睛在车灯映照下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盯着车里的孙子,嘴里不住念叨:“哎哟,我的乖孙!可算回来了!”爷爷站在一旁,虽没说话,但嘴角也噙着笑意,背似乎也挺直了些。

“爸妈!快上车啊!还有段路呢,就这么走多累啊!”徐富州探出头喊道。

爷爷摆摆手,声音洪亮:“不坐不坐!你们车先走,我们在后面跟着!”说着,他迈开步子,配合着车子的速度,慢悠悠地往前走。

奶奶也忙不迭跟上。

徐富州无奈,只好开着车,像护送般缓缓前行,两束车灯默默照亮两位老人蹒跚却坚定的归家路。

车终于停在一座带着小院的平房前。

奶奶还在一个劲拉着徐富州:“富州啊,吃了饭再走吧?都给你热着呢!”

徐富州帮徐捷把行李搬进院子,连连摆手:“不了妈,真不了!天太晚了,明早还得赶回去上班呢!”他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又探出头对徐捷喊:“小捷,好好陪陪爷爷奶奶!有事给大伯电话!”

“好!谢谢大伯!路上慢点!”徐捷挥手告别。

“开慢点啊富州!天黑路滑!”奶奶追到车边,不放心地叮嘱着。

直到汽车尾灯的红光彻底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三人才收回目光。奶奶拧亮手里的老式手电筒,昏黄的光柱晃动着。

爷爷掏出钥匙,摸索着打开了那扇早已锈迹斑斑的红色铁门。

“吱呀——”门刚开一条缝,一道黑影伴着凶猛的犬吠猛地扑了过来,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徐捷猝不及防,吓得往后一缩,差点退出门外。

“黑子!瞎叫什么!自家人!”爷爷一声低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名叫黑子的大黑狗立刻收了声,委屈地呜咽着,乖乖趴回地上,尾巴讨好地拍打着地面。

徐捷这才松了口气,提着行李,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只依旧警惕盯着他的大狗,走进院子。爷爷拉亮了屋檐下的灯泡,昏黄的灯光瞬间倾泻下来,照亮了整个小院。

眼前是一座刷着白灰的平房,看着有些年头了。

院子两侧是用木头和油毡搭起的简易棚子,隐约传来“叽叽喳喳”细嫩的叫声,是刚孵的小鸡崽。

“来,乖孙,先洗把手。”爷爷引着徐捷到门口一个搪瓷脸盆前,里面是清亮的井水。徐捷依言洗了手。

爷爷帮他把行李箱推进客厅最里面一间屋子。奶奶则快步走进厨房,揭开大锅盖,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她端出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小鸡炖蘑菇,色泽金黄诱人,香味扑鼻。

爷爷则像个做坏事的孩子,背对着奶奶,悄悄从角落一个老式木柜里摸出一个玻璃瓶和一盏小酒杯,蹑手蹑脚地放到饭桌上。

奶奶眼尖,立刻叉腰瞪眼:“死老头子!你又皮痒了是不是?医生咋说的?少喝酒少喝酒!你这耳朵是摆设啊?”声音洪亮,震得房梁似乎都颤了颤。

爷爷嘿嘿一笑,搓着手看向徐捷:“这不……乖孙回来了嘛,高兴!就喝一小杯,一小杯!小捷,你说是不是?”他朝徐捷挤挤眼。

徐捷抿着嘴,忍住笑,低下头专心扒饭,明确表示:爷爷,这事儿我可不掺和。

晚饭后,徐捷才有空仔细打量这间老屋。

墙壁刷着白灰,不少地方已微微泛黄。墙上挂着一座老式挂钟,钟摆缓慢地左右摆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晰而沉稳的“滴答”声。旁边挂着一幅装裱起来的书法,写着“天道酬勤”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墨色深沉。

“好看吧?”爷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你爸写的。这小子,别的不说,这字儿,还是有一撇的。” 徐捷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心头微动,默默点了点头。

“乖孙!水烧热乎了,快来洗澡!”奶奶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徐捷应声出去,奶奶把他领到院子角落一个红砖砌成的小屋里。里面蒸汽氤氲,光线昏暗。地上放着一个大木盆,旁边有个水桶和葫芦瓢。“用瓢舀水冲冲,小心别着凉。”奶奶叮嘱完,带上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徐捷笨拙地用瓢舀着热水,兑上点凉水,小心翼翼地冲洗着。打湿身体后,拿起一块老式的黄肥皂涂抹。

整个过程简单又新奇。

洗完出来,顿感一身清爽。

爷爷正在院里的压水井旁,“咯吱咯吱”几下,清冽的井水就汩汩流出。徐捷看得有趣,也学着用漱口杯接了杯水,蹲在屋檐下刷牙,白色的泡沫吐在泥地上。

奶奶坐在小凳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用一根光滑的木棒“邦邦”地捶打着洗衣盆里的衣服。

她抬头看到徐捷,笑着喊:“乖孙,厨房水槽里湃着个西瓜,想吃叫你爷切去!井水湃的,凉浸浸的!”

爷爷洗完澡出来,浑身舒坦,招呼徐捷:“来来,坐这儿吹吹风,看电视!” 爷孙俩坐在客厅吱呀作响的老藤椅上,对着那台尺寸不大的老电视。风扇在头顶嗡嗡转着,送来带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凉风。

看了一会儿,奶奶抱着洗好的衣服进来,一看挂钟,立刻催促:“都十一点了!孩子今天坐车又坐飞机,累够呛,还看啥看?赶紧睡觉去!”

徐捷这才惊觉时间飞逝。奶奶领他进了里屋。

房间不大,靠墙放着一张老式木床,铺着崭新的蓝格子床单。更引人注目的是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泛黄的奖状,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落,无声地诉说着大伯和父亲年少时的荣光与流逝的岁月。

“这屋以前你大伯和你爸睡的。奶给你换了新铺盖,要是夜里热得慌,就跟奶说啊!”奶奶替他掖了掖蚊帐,关了灯,轻轻带上门。

黑暗里,屋外偶尔传来黑子低低的呜咽和几声遥远的犬吠,还有草丛里不知名小虫的唧鸣。在这陌生又熟悉的乡村夜晚,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徐捷很快沉入了梦乡。

清晨,天刚蒙蒙亮,窗外嘹亮的公鸡打鸣声便穿透了薄薄的窗纸,一声接着一声,硬生生把徐捷从沉睡中唤醒。

他眯着眼摸到枕边的手机,才五点半,心里默数三个数,他挣扎着坐起身。

走出房间,爷爷已经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戴着老花镜,就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光看报纸。

听到动静,他放下报纸一角:“哟,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城里娃起这么早可少见。”

徐捷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了揉眼睛:“醒了就睡不着了。”他走出堂屋,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奶奶正端着一个大铁盆,将麦麸拌的鸡食撒进鸡圈,引得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崽叽叽喳喳地围着她脚边转。

徐捷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奶奶,……呃,厕所在哪儿?”

奶奶立刻放下盆,拍拍手上的灰:“来,奶带你去。”她领着徐捷绕到鸡圈后面一个更简陋的红砖小房前。“就这儿,用完了记得舀旁边桶里的水冲冲。”奶奶指了指旁边一个盛满水的小木桶和瓢。

徐捷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是一个用红砖砌成的蹲坑,下面是深坑。

他屏住呼吸,迅速解决了问题,全程目不斜视,冲水时也格外用力。出来时,长长舒了口气。

回到院里,奶奶已经从厨房端出一张热腾腾、金黄油亮的糖饼塞到他手里:“快,趁热吃!垫垫肚子,吃完再去睡个回笼觉。我跟你爷去南坡割麦子,你醒了就在家附近转转,别跑远。”

徐捷看向窗外,太阳已经爬上山头,明晃晃地炙烤着大地。想到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还要顶着烈日下地干活,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跟你们一起去!”

爷爷端着碗从厨房出来,闻言笑了:“那活儿,你干得了?细皮嫩肉的,别逞强了啊。”

“人总有第一次,让我试试嘛!”徐捷嘴里塞着香甜的饼,含糊但坚定地说。

爷爷没再说什么,眼里却多了几分赞许。

他带着徐捷走到屋后一个破旧的大棚里。里面堆满了农具和杂物,灰尘在阳光透进来的光柱里飞舞。

爷爷弯腰推出一辆大木板车,又翻找出两把磨得锃亮的镰刀,递给徐捷一把。接着,他从角落一个竹背篓里扒拉出一顶边缘有些破损的旧草帽,用力吹了吹上面的浮尘:“戴上,挡挡日头,别中暑了。”

出发前,奶奶用旧军用水壶灌了满满一壶凉白开,又用一块洗得发白的红布包了几个馒头和咸菜疙瘩放在板车上。最后,她从屋里一个掉漆的红木柜里翻出一双洗得发硬的蓝布袖套:“乖,把这个戴上,别把你那好衣裳弄脏磨坏了。”

爷孙俩,一老一少,爷爷在前拉着板车,徐捷在后面推着,吱吱呀呀地走在田埂上。

道路两旁,金黄的麦田一望无际,早已有零星的农人在田里忙碌,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爷爷叼着自卷的叶子烟,熟稔地和遇到的乡亲打着招呼,爽朗的笑声在田野间回荡。

徐捷哪见过这样壮观的劳动场面,一种混合着新奇与敬畏的情绪在他心中涌动。

到了自家地头,爷爷放下车辕,挽起裤腿,弯腰示范。

他左手熟练地拢起一束沉甸甸的麦穗,右手镰刀贴着地面轻轻一划拉,“唰”的一声轻响,麦秆应声而断,动作干净利落。他把割下的麦子整齐地放在身后,回头看向徐捷。

徐捷立刻学着爷爷的样子,弯下腰,笨拙却认真地操作起来。

镰刀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远不如爷爷那般丝滑,但他咬紧牙关,努力跟上爷爷的节奏,尽量不让自己拖后腿。

日头越爬越高,毒辣地炙烤着大地。汗水像小溪一样从额头、鬓角淌下,浸透了徐捷的T恤,紧紧贴在背上。

终于割完一片,爷孙俩坐在田埂的树荫下歇息。凉风拂过汗湿的后背,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爽。爷爷从板车上拿下水壶递给徐捷。

徐捷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清凉的井水滑过喉咙,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了滋润。

看着眼前翻滚的金色麦浪,在阳光下闪耀着生命的光泽,他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动。他掏出手机,录下一段视频,发给了远在小县城的林晟。

镜头里,是风吹麦浪的壮阔,还有远处爷爷戴着草帽、叼着烟卷的侧影。

爷爷摘下草帽,用力扇着风,眯眼望着自家的田地,带着一丝怀念:“搁前些年呐,那麦子长得才叫好,黄灿灿的一片望不到头,那才真叫好看哩!”刺眼的阳光让徐捷也不由得眯起了眼,想象着那更盛大的金黄:“那得……多美啊……” 他顾不上田埂上的泥土,直接仰面躺了下去。

身下是坚实温热的土地,头顶是广袤无垠、蓝得醉人的天空,几朵白云悠悠飘过。所有的烦恼、城市的喧嚣,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纯净的天地吸纳、净化了。

乡间的辽阔与宁静,是钢筋水泥的丛林永远无法比拟的。

“徐老头——!吃饭喽——!人搁哪儿呢——?”奶奶嘹亮的呼唤声从远处传来。

爷爷举起草帽晃了晃:“搁这儿呢——!”

奶奶挎着个沉甸甸的竹篮子,垫着脚朝这边张望,看清了他们的位置,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

她放下篮子,蹲下身,解开红布包袱,露出里面叠放的两个大号铝饭盒。

她把饭盒一层层打开摆在田埂上,又拿出几个空碗,用勺子使劲擓了一大碗堆得冒尖的白米饭递给徐捷。

徐捷接过碗,看着眼前丰盛的餐食:三个暄软的大白馒头,一大碗油汪汪的汤菜,里面是炖得烂乎的鹅肉块和土豆,还有一小碟咸菜。

“累坏了吧?快吃快吃!奶特意给你炖的大鹅,补补!”奶奶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用筷子把鹅肉和土豆往徐捷碗里夹。

“够了奶奶,真够了!这么多我吃不完!”徐捷连忙护住碗口,笑着阻止。

他大口扒着饭,鹅肉香浓软烂,土豆吸饱了汤汁,格外入味。

看着坐在对面的爷爷奶奶,皮肤被长年的日头晒得黝黑发亮,布满沟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粗糙的大手上满是老茧和细小的裂口。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袖口领口都打着细密的补丁。

徐捷心里一阵酸涩。

他们早已年过花甲,本可以在城里新买的房子里安享晚年,为何还要守着这片土地,受这份辛苦?他也搞不懂。

日头西斜,暑气稍退。

爷爷把割下的麦子一捆捆扎好,码放到板车上。徐捷感觉自己像散了架,腰酸背痛,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裸露的皮肤被麦芒划得又痒又痛。

想到爷爷说这样的劳作还要持续半个月,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

爷爷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走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力道大得让徐捷一个趔趄:“年轻人,这就泄气啦?才刚开始呢!筋骨活动开了就好!” 看着爷爷依旧精神矍铄、干劲十足的样子,徐捷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被激了起来。他一咬牙,撑着膝盖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屑和尘土。

徐捷在后面用力推着满载麦捆的板车,爷爷在前头拉着车辕,绳子深深勒进他宽厚的肩膀。

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田埂,发出沉闷的声响。

“爷爷,”徐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喘息,“您每年都这么折腾一趟,多累啊。城里不是有房子吗?何必在这儿受这份罪?”

“累啥?”爷爷头也不回,声音洪亮,“这点活计算啥!人老了,能动弹就动弹点,种点口粮,够咱自己吃,再给城里你们分分,绿色无公害!心里踏实!”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满足,“那城里的楼房?鸽子笼似的!过年人多才热闹。我们啊,住不惯!面朝黄土背朝天,闻着这土腥味儿,听着这鸡鸣狗叫,心里才舒坦!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着这片地,日子才有滋味!你呀,不懂!”

徐捷推着车,看着爷爷在夕阳下拉长的、坚定的背影,又望向天边燃烧的晚霞,将远处层叠的山峦和眼前金黄的田野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

晚风带着麦穗的清香拂过脸颊。那一刻,他似乎有点懂了。

这份与土地的紧密联结,这份靠双手劳作换来的踏实与安宁,或许正是爷爷奶奶心中最珍贵的地方。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大地的深沉与慷慨,对这片孕育生命的土地,油然而生一股深深的敬畏。

时间仿佛真的慢了下来,让他沉醉在这份简单、质朴却无比丰盈的乡野画卷里。

夜晚的山村,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徐捷推开木格窗,让带着草木清香的夜风涌入房间。他拧亮桌上的台灯,昏黄的光晕下,就着这份难得的宁静,翻开了带来的书本。

同一时刻,远在小县城。

林秋红的小馆刚刚拉下卷帘门,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林晟揉着酸痛的脖子,终于有空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是徐捷傍晚发来的视频。

点开,画面瞬间将他带入那片金色的海洋:初夏午后的阳光慷慨地洒落,广袤的麦田在微风中起伏,卷起层层叠叠、闪耀着生命光泽的麦浪,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线。蓝天纯净如洗,几朵白云慵懒地漂浮着。

远处,一个戴着草帽的身影正弯腰劳作,构成了一幅充满原始力量与诗意的画卷。

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瞬间攫住了林晟的心。

这画面太美,太有生命力了,一个念头像破土的春笋般冒了出来,他想要把这一刻,把徐捷眼中看到的这份壮美与感动,用自己的方式好好记录下来。

这将是他送给徐捷归来的第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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