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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随机捕捞

如果江见月的人生是一本书,那么第一章写遗弃,第二章写穷困,第三章写别离,前三章就可以把她的二十多年概括了。

江见月习惯了家乡,就不想挪窝儿。

故土是文学最深厚的养料,她坚信总有一天会等到她的好朋友、文学家、小说家、旅居诗人回到她的故乡,和她一起生活。

她只要勤勤恳恳挣钱,争取在好朋友要回家的时候买一栋带花园的别墅,她们和狗住在一起,平静充实地过完一生。

写作需要采风,如果她要远行,江见月有假就陪她去,没假就等她回家。

她的幻想就是这么简单,好像是触手可及的幸福,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等待。

最后江见月等到的是一通电话、一罐骨灰,和她回家的是一个空罐子。

江见月变得没有目标了,没有好朋友的话,住在江婆婆留给她的房子就够了。她上班变得敷衍,讲话也随心所欲,混够工时就走,不熬大夜也不接受和别人调班。

主管不能接受最勤劳的牛马摆烂,给她的绩效打了D。

打D就打D。江见月的底薪很高,老板亲自定的,没有老板签名谁也动不了她的底薪。而老板开年就去了京市拓展业务,至少半年都回不来。

同事拿A的绩效工资加起来也没有她多。江见月不在乎那点小钱,主管也辞不了她,悠哉悠哉地混日子。

气温刚上20摄氏度就去花鸟市场挑了一盆最好养的月季,橙色的,据说养得好的话一开一大盆,可以占满整个阳台,所以叫果汁阳台。

好朋友的坟里没有骨灰,江见月又买了5斤骨粉。在一个晴朗的周末带着铁锹镰刀和桶又上山了。

装备齐全的江见月先把杂草除了,用镰刀砍断新生的野树和那两株月季乱长的枝条,把砍断的碎屑都清走。

然后她认真地挖坑,把好朋友的坟包挖掉,挖到骨灰坛就停手,小心翼翼地绕着骨灰坛盘出一个又大又圆的坑。

她把骨粉包上的线扯了,五斤骨粉全都倒进去,又覆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土,估摸了一下深度,停下来。

去山涧接了一桶水,抬回去全浇在埋了骨粉的坑里,等水都渗下去了,就把被剪掉枝干和花苞的果汁阳台的盆摔掉,种下去。

又给新栽的月季浇透水,收拾东西,下山,清明再来看她们。

2、3月份是S市气温最温和的时候,非常适宜月季的生长。江见月清明去看的时候,果汁阳台张牙舞爪地开满了橙色的大花,艳得发邪。

她第一次同时看三株月季开花,忽然有点反省自己的审美。左边是红的,中间是蓝的,右边是橙的,也不是不好看,就是有点乱七八糟的。

算了,现在花才是江见月要祭奠的本体,总不能把花挖了换一株吧?

温和的气候平等地对待万物,也非常适宜杂草野树的生长。江见月又得重新割草、砍树,才修出了坟台。

她给每株月季都修了一下枝,剪掉爬着毛毛虫的枯花,确认每一株都很健康就下山了。

江见月没烧纸,因为林业局突然对这座山很重视,在山下设了哨岗,她的纸钱纸人纸房子等等都被没收了。

她登记好之后,听那个腆着肚子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大串新政策和文件,现在死人不可以埋在山上了。

反正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月季长在地里,该活就活。江见月不管新政策的移坟通知,她没有修墓碑,没有人会把三株月季当成三座坟。

清明收假之后江见月又老老实实在公司摸了好一段时间的鱼。

她的主管特别看不惯江见月摸鱼,因为江见月非常能干,又很愿意干活儿,之前经常派很多不属于她的活儿给她。

现在江见月不干,主管找不到人,只能自己顶上,三十多了天天熬大夜,苦得嘴里含黄连,打电话给出差的老板。

非常看重死生的潮汕老板只会用很标准的广普斥责她:“啊月家里都死完啦!你不知体谅吗?你系人咩!伤心不系正常啦!”

再次确认江见月是老板心肝的主管只能哑巴吃黄连,上次别人请丧假的时候老板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见月没感觉她伤心过度,她只是累累的想休息而已。

她也有在好好生活啊,每天都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呢。

遇到熟人也会打招呼:“周院长,买菜啊?”对方却好像不太记得住她,但她是大忙人,认识她的人很多啦。

“哎、唉,你是…?”周惠年逾五十,身材矮小,面容和善,圆圆的脸盘子,头发盘得光溜,在脑后用发网网成一个圆髻——就是土土的发网裹了个很潮的低丸子头。

“我是见月啊,您不记得我啦!”江见月没有提那个把两个人联系起来的名字,仿佛提出来就会再一次提醒她自己:她已经死了。

福利院她以前也经常去,去京市读大学的朋友回来的话也住那里。

周惠还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见月啊。”和蔼的面容多了一丝怅惘,好似物是人非事事休,她也没有提起那个还很年轻的名字。

和江见月客套了两句就说她要去买鱼,福利院的孩子闹腾,磕伤了,黑鱼利于伤口恢复。

明明先接到那个电话的是周院长,她实在分身乏术才让江见月独自去领骨灰,不到半年,好像就全忘了。

江见月见识到了时间的威力,平淡的每一天会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磨掉江见月的悲伤,总有一天她也彻底遗忘。

第二天她就提交了辞呈。

这个辞呈人事批不了,用很亲和的语气诚恳地留人:“是对现在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呢?现在的环境也不好,你找到下家了?”

除了老板的特殊对待之外,江见月平时和同事们关系都还不错,人事很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没有,不想在这儿干了,想去京市。”江见月破天荒地和别人说了她的计划。

人事也很意外,这年头竟然有人敢裸辞?年轻人,她看不懂。

江见月没有在人事那里逗留,她回到工位上继续摸鱼。没批她就一个月之后再走,老板对她挺好的,没必要闹得很难看。

心肝不愧是心肝。老板听了人事的汇报之后大手一挥:“先让她过来看看吧,按出差算,她要定下来就定在分公司啦。”

人事传达老板的意思,江见月选择听从指令,找工作也麻烦,干就干吧。

老板也确实对江见月很好,江见月出差还能休息几天再上班,当然啦也是因为现在分公司还没什么活儿。

如果蔡红妹不是丧偶多年的寡妇,她对江见月这么好,总会引人遐思。不过换一个人也架不住好待遇的附带条件。

江见月接受良好,因为中年女老板只是要求她穿到膝盖以下的裙装上班,注意面容整洁,最好化妆。

对于一些注重细节的公司前台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很宽容的工作要求,但江见月进来的时候面的是摄影,现在在干团播运镜,这个要求就很奇怪。

江见月阳奉阴违地执行老板的工作要求,获得比同期多一万八的底薪。

同事不知道江见月拿多少工资,但蔡红妹对江见月的特殊有目共睹,眼红得很。

但江见月大大方方地接受老板对她的偏爱,偶尔还帮同事顶班,说话特别好听。

同事撤回了一个恶意,认为江见月此人情商了得,也许还是老板的亲戚,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江见月长袖善舞,和她共事的人没有一个能说出她不好的。

蔡红妹更喜欢江见月了。

回到酒店休息的江见月就先把老板对她的关爱回复了,换掉衣服洗脸,躺平。

今天去了朋友的母校,江见月很难不想起她。

自从她走之后,江见月就一直在想她。

她活着的时候,江见月也没有这么频繁地想起她,虽然她们确实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好到她的大学室友会说:“月姐,你是不是喜欢她啊?”江见月笑笑,室友也就熄了八卦的心。

喜欢?江见月很确定她们的情感联结不和性关联,这个和爱情不一样,又很难解释,她们的情谊比一般好姐妹复杂很多。

她们一起度过青春期,那些难以启齿的生长痛都和对方一一体会。

少年的心敏感脆弱,她们彼此恋慕对方身上自己没有的东西,在絮絮低语里滋养彼此的血肉,疯狂攫取对方的爱作为向上的勇气。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概括,应该叫:“友爱”。

江见月在又沉入那种心情之前把自己抽离出来。怎么又把自己搞成大文豪了?不不不这不是她的舒适区走了走了。

在遇到周院长之后,她通过搜索各大社交平台和询问D老师得出结论:她最近陷入一种叫抑郁情绪的状态。

然后她被关于抑郁症的论断吓得不轻,这玩意儿要是沾上了比A股还难脱手!

江见月拒绝这种看起来高级又很费钱的病,她得找点乐子!还没活够呢!

她打开手机非常积极地给朋友圈点赞,观察朋友们的动态然后简单评论关心一下她们的现状,以示自己非常热爱生活。

然后在大学室友群发消息:

「朋友们我到京市啦!」

我拍了拍“张鸣筝”寂寞难耐的大斧头

群里静悄悄,估计现在只有江见月一个是闲人。

闲人不以为意,退出来看着聊天页面思考了一下,不上班的时候肯定不能联系同事,决定骚扰一下惊为天人:

「在?看看腿。」

夏天,嫩弟都穿运动短裤,露出来的部分还可以:肤白无毛、不粗不细、直、肌肉线条流畅。就是当时的境况江见月不好意思多看两眼,不过确实印象深刻。

匆匆略过的一眼都能看见他玉白的脚腕骨,肌理流光。

江见月的流氓很少外化,真打出这几个字时她都为自己恶寒了一秒,手滑就发出去了,马上就看见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发都发了!不撤。江见月刚想划到另外的页面对方就发过来了:

「不在,我是他哥。」

哥,令弟看着也二十许人了,为何查他手机?

江见月无语,又不是她哥,怕毛线:「哥哥?有腿吧?看看。」

弟倾国倾城,哥怎么会孬?有鱼没鱼,江见月捞一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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