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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三十九_空间参差

顾年挥手灭去了虚踪身后的火焰,不等虚踪说什么,便抽身就走。他偏头看向祝酌尘,道:“这些虚踪就交给褚延,他很快就会过来处理。我得去镇子上看看,就劳烦你在原地看着他了——我相信目前他没办法奈你何的。”

祝酌尘明显对他这般将自己留在原地的举措深感不快。她蹙着眉,按着长剑,目视着甚至没有朝他告别便径直远去的顾年,不由得啧了一声。

顾年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跟祝酌尘多说些什么了。他知道眼下自己的举措或许会让这位大小姐感到些许的不快,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更多的心思去说漂亮话了。他脚下起了轻功,朝着南边去了。

虚踪在府邸里设置了三个互相照应的结界,经过他们一路上的调查和推算,正好是今夜,虚踪将对镇上发动一次大范围的异像,源头会指向竹攸派。虽然查来查去到最后都没查出来这些人究竟为何要把阵眼设立在竹攸,猜想是曾经结过仇,但是怎么都找不到缘由,最后也只有作罢,一路上对此也安排好了对策。

首先是结界循迹。这是一个大范围的笼罩结界,能够自由设定在结界内显形的东西。亦铭把结界演示给他看的时候,也顺便让他学了怎么设立这个结界。

其次是无涸。他们顺着枕尘山的通道找到其对面,也就是黯界的天河所在的附近,一路又找到黄泉,这才注意到无涸。联想到无涸的种族特性,镇上异像的来源也解决了。

接着是虚踪。之前顾年一直不知道虚踪各种都聚居在哪里,这次跟着褚延和亦铭,是完全去长了见识。他们所拜访的这一部分虚踪居于靠近生死城的地方,也就是生死城的外环区域。褚延比较直接地询问了他们有没有登记有哪些人最近离开而不知去向的,竟然完全没有记录:他们群居于混沌域,有些人去了黯界城,只有进了城的人才有身份的记录。

不过能确定的是他们确实会饲养无涸,这能够增进他们幻境上的造诣,通常是用以食用。顾年想起了虚踪的原型,有人的轮廓,但完全是另一种生物,说不出的不协调。

他们这七天一路从阳界查到黯界,又从黯界查回来,一路上都没怎么歇息过。

然后就遇到了杉迟炊,当然,是杉迟炊主动找的他们——毕竟她来去无影,连元气都不带一丝气息的,想要主动找她也太难了。杉迟炊当时的说辞是最让顾年震惊的:渺烟镇上的虚踪利用孤鸿惊影在镇上造出了空间参差,而且不止一个点,是好几个点。

所谓空间参差,就是阳界规律性地与黯界接通,但是只是部分连通,比如眼睛看到的景象并不会变,但是感知已经变了。再比如看到的景象变了,感知却还是停留在阳界。

本来空间参差只是一种自然现象,是空间挤压变化的正常产生,只是参差过度会变成裂缝而已。不过如果一片区域内有大量的空间参差的话,会造成空间的不稳定,从而引起空间坍塌。

顾年对空间术式了解得少之又少,他也就只会一个跨界之术,顶多封闭裂缝也算一个,就也没别的了。而杉迟炊掌控的便是空间,对这方面的了解程度自然是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于是他们又针对杉迟炊所说的空间参差做了准备,给循迹结界做了调整。

最后就是赶回了渺烟镇,把所有的准备付诸行动,基本上能确保万无一失了。

顾年一路向南去,没等他到,半路上便遇到了亦铭。

看到他,亦铭便停下了脚步,道:“看来你遇到过芥斟了。已经解决了?”

顾年在亦铭身边站定,无奈地耸了耸肩,道:“结界我觉得可能已经可以关闭了,似乎窝点也被捣除完毕了。目前的问题只剩下……”

亦铭沉默了片刻,道:“需要去收尾了。走吧,去镇子上去,结界交给远酬就好。”

顾年叹了一口气,而后望向了夜空。

雾气混杂着那漫天金红色的元气,充斥了整个竹攸派的上空。此夜过去之时,整个镇上所有的异像都将消失。

顾年捏了捏眉心。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有四天没有睡过了。这一路过来,也亏得元气充裕,没睡也没多少影响。不过这事过了之后,他一定要从早上睡到深夜补个觉。

他飞身跃上屋顶,随后向着镇上而去。

如果没推算错的话,应当还有个虚踪在镇内照应府邸内的同伴行动。顾年和亦铭此番便要去堵截。

“这次竹攸派修缮起来可就要费不少力气了,”顾年提着戟,踏着轻功走在前面,道,“这个计划时间真是太短了,要不然完全可以避免损失。”

亦铭失笑,道:“你怎么还考虑起这个来了?”

顾年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就这么问吧,需不需要我出什么力?”

“需要,”亦铭一本正经地应道,“最好全包了,我给你记一功。”

顾年咧了咧嘴,道:“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亦铭只是一笑,没有再接话。

两人一路来到了闹事区。此时已然是深夜,纵使是闹市,也是寂静无声了。

亦铭手抚在了墙边,一个金色的阵法在墙上闪过,周遭房屋的墙壁也闪过一层明亮的金色,然后立刻消失,隐没在了月色中。

在亦铭展开他的阵法之后,顾年便兀的在空中察觉到了些什么异样的气息,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捏了一张纸符在手中。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一个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却是一点气息都没有流露。亦铭偏过头去,望向了来人,道,“景公子,你可查到些什么了?”

景畴汀脚步缓慢地靠近了两人来。他此时眸色较暗,眼睑略微下垂,顾年并不能看清他脸上的神色,到此时,顾年再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来源于荒蚺,来源于黯界大妖的压迫感。

“这位掌管悲恸的虚踪比我想象的要谨慎了不少,我方才跟她交过手了……然而显而易见,那只是幻影罢了,她所用的术式有些复杂,恐怕没那么好解决。”景畴汀抬起了眼,看向了顾年去,随后又看向了亦铭,有些意外地扯了一下嘴角,道,“刻砾,真没想到会在阳界又一次见到你。”

顾年感觉很异样。景畴汀认识杉迟炊,也认识亦铭,能与数个常年在阳界的神仙都有交集,这位大妖的来路绝不简单。

不等顾年多想,景畴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托你们循迹结界的功劳,我找到了五处异样的阵谱,虽未施以颂程,但是以那阵谱所看,应当是能撼动空间参差的阵法前置了。”

亦铭皱了皱眉,道:“这倒是有些多了。”

“这就叫多了?不,我个人体感那是应当不止五处,只是我已经找到了五处罢了。”景畴汀耸了耸肩,随后叹了一口气,道,“真是麻烦,我本以为这趟阳界之旅会是平淡而无趣的散步,竟然还有这等杂事……”

顾年轻咳了一声,无奈道:“你有去破除吗?”

“阵谱破除很麻烦,我没那个精力去研究那东西到底怎么写的了,我直接把自己的阵法覆盖在上面了,这样它们都无法被启动了。”景畴汀看向了顾年,“但是吧,恐怕那位虚踪……我想应该称她为,仉塘兮,她并不打算放弃。”

顾年被他道出虚踪的名姓怔了一怔,惊讶道:“你认识她?”

景畴汀稍微抬起了头,往那乌云密布的夜空瞧上了一眼,随后才道:“是的,那是一位老朋友……虽然打包票似乎不太好,但是我想那就是她。我知道的是,她在遮掩她的元气和术式,但是我的记性和察觉能力还没那么差劲能被她这样的小伎俩随便唬唬,就被骗过去了。”

顾年哽了片刻,才叹了一口气,道:“你早就发现了吗?”

“之前只是怀疑,毕竟今晚才交上手。”景畴汀道,他抬起了手,一股深沉的墨蓝色元气自他手心中涌起,“我来此处是来覆盖这里的这个阵谱的,这是第六个,我想你们也找到了这个阵谱才来了这里吧?继续破除阵谱,她总能自己现身的。”他的元气聚拢了片刻,又散开了去,随后看向了顾年,“不过顾公子应该会破除阵谱?那我就旁观了。”

亦铭思索了片刻,才道:“依我看,就算破除了此处,还剩余一个。届时,那虚踪是逃,还是殊死一搏,便不得知了。”

顾年稍微顿了顿,便提起了长戟,手里的纸符上浮现出了一层血色的元气,一个图腾在纸符上展现了出来,他随即踏出了一步,元气缭绕在他的纸符上,随着他一步踏出,手中的纸符也随着他的动作送了出去。

然而在他送出纸符的一瞬间,一抹绿色光芒突然在空中展开,那虚踪手持着那半人高的权杖,截下了顾年的纸符。

她并未遮掩面容,景畴汀便抬起了眼眸,与那虚踪对上了眼。

那虚踪滞了一瞬,神色一凝,随即与几人拉开了距离去。

顾年却并不准备放过她,脚下随即轻功施展,猛地拉进了自己与虚踪的距离,长戟直起,红光熠熠,直取虚踪首级而去。

那虚踪举起了权杖了,强烈的绿色光芒在她的手杖上炸开了一圈,强行逼退了顾年的动作后,她手指上弹出了一个阵谱,覆在权杖上,一个旋身,便又朝着顾年攻去了。

顾年侧身让开了她的权杖,后者随即将权杖换为横扫,被顾年抬戟硬生生地拦了下来。顾年张开手指,火红色的光芒在他手指尖聚集,他俯身抽出戟,压下身去,手中再度送出了一张纸符去。

那虚踪弹身而起,瞬间让开了顾年的纸符,在空中踏了几步,又旋身手持权杖要攻向顾年去。

顾年一招手,将纸符唤回,立刻生效炸开,虚踪身处之处温度骤然提升,逼得她要往一边让去,却又被顾年提戟立刻拦了下来,硬是要她正面对抗这抹诡异的高温。

“你倒是会攻击,对着我一人打。”顾年啧了一声,一挥手,尘湮瞬间展开,围绕在他的身侧。血红色的光芒在那些尘湮表面浮现,仿佛要吞噬万物一般。那虚踪明显察觉到了尘湮的气息,不敢贸然突围,只得立在原地,身上浮现着一层淡淡的绿色光晕,抵抗着周遭的温度。

实际上,顾年对于尘湮的运用大部分时间止于探查和威慑,因为他本身并不太能完全掌握这种吞噬一切的力量,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出现误伤,所以除非在确定了对象或者阵法必须攻击的情况,顾年并不会直接调用尘湮那吞噬的力量。

他按着长戟,调用着尘湮围绕着虚踪,滞了片刻,便提步靠近了那虚踪去。

然而在他提步的瞬间,那虚踪便猛地跃起,权杖上的阵谱兀的被赋上了颂程,成型的阵法以瞬发之势攻向了顾年而去。

顾年心底一惊,脚下已然猛踏一步,要让开她那阵法的攻击。

但是那阵法在被他让开之后的半息之间,猛然自爆开,瞬间使得顾年眼前一白,逼得他略微眯起了眼,手中长戟猛地撑在了地面,试图站稳身形。

景畴汀随即动了身,墨蓝色的元气在他手中扩开,快速地形成了一个阵法,在顾年的尘湮散开的那一刹那,猛地将想要离开原地的虚踪又再一次禁锢。

“别再躲了,仉塘兮,我知道你没那么想看到我,但是你们已经没有胜算了。”景畴汀语气中多少有些无奈。虚踪神色一凝,随即垂下了眸子,却并没有搭话。

亦铭略微皱了皱眉,他之前并未插手,此时却走到了顾年的身边来,发觉后者双眸失去了神采,只是拄着长戟站在原地,便回头看向了那虚踪,看向了仉塘兮去:“你对他施放了什么术式?”

仉塘兮略微抬了抬眸,对上了神仙的双眼。她的双眸极为清澈而明亮,如同纤尘不染的珠宝一般熠熠生辉,这使得她不像看上去那样年轻。她只是注视着亦铭,却没有作出任何回答。

亦铭注视了她片刻,便移开了目光,他看向了那阵谱所在的位置,随手一抬,金色的元气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光芒。便直接破除了那阵谱本身,而后才望向了顾年去。

看了顾年片刻之后,他抬起了手来,点在了顾年的眉宇之间,金色的光芒略微流露,在后者的眉间闪过了一个图腾,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去。

仉塘兮在他的动作间察觉到了些什么,猛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了亦铭片刻,张开了嘴似乎已然要控制不住地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看到我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景畴汀朝着仉塘兮道,将后者注意力强制拉了过来。他注视着虚踪手里的权杖,沉默了片刻后,才继续道,“才百来年未见罢了,你怎的就已经拿到‘玺’了?他们是因为你手中的‘玺’才追随你的吗?”

仉塘兮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地瞧了景畴汀一眼,只是轻笑了一声,声音略偏低沉,多了些沙哑道:“您老人家怎的还有心思关心我?阳界可不是符合你口味的地方,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她偏头看了一眼手持长戟,仍然未恢复神志的神吏一眼,“你终究是沦落到了和这些黯城灵物作伴的地步了?真是难看。”

景畴汀稍微眯了眯眼,道:“让我猜猜,你所调用的情绪,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得到了质的提升,你又拿到了‘玺’……怎么,你在阳界遇到什么不错的人了?”他的目光从仉塘兮手中的权杖上移开,重新看了她的双眸,“你倒也不用如此不饶人,你手里的这‘恸魂玺’,此前我可见过它的持有者,你想什么法子拿到了他的传承,还是你从他手里剥夺了王位?”

亦铭闻言,稍微偏过头来看了仉塘兮手中的权杖一眼,随即皱了皱眉。

他放下了手,而伴随着他放下了手,顾年的身形猛地摇晃得一震,他快速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眨了眨眼,不受控制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长戟被他瞬间提起,而后便是猛地超前一攻。

亦铭按下了他的攻击,退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随后目光便望向了仉塘兮去。

顾年握紧了长戟。他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下意识的动作,随即便抽回了长戟,按在了手中,而后捂住了头来。

“你还好吗,岁安?”亦铭不咸不淡地出声,“虚踪用她的王玺朝着你施放了幻境阵法,我强制打断了术式进程,你或许会感觉有些疼。”

顾年费劲得拄着长戟,眨了几下眼后,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很不好,但是还是感谢你。”随后自己定了定神,调息了片刻之后,才看向仉塘兮去。

虚踪的王玺,顾年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虚踪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种族,不算太过于聚居,而在有了一定数量的聚居地,便会自然诞生一位“王”,而伴随着“王”诞生的,还有一块极为特殊的晶体,能够调用极端情绪借以施放部分幻境术式,被称为王玺,往往会被做成武器或是饰品。

比较有趣的是,虚踪的“王”与阳界人的概念并不一样,那更近似于自然选中的,生物层面的“王”,一般不可被轻易取缔,也不会被主动传承。

那么,眼前这位虚踪是王?

顾年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紧,虚踪施加给他的幻境非常糟糕,他从来不想再次面对自己曾经所经历的那些糟心的厮杀——失去魂核的经历并不是什么值得复盘的经历,他不想被动想起那些。

“王玺的术式难以解除,亏得是刻砾你在,”景畴汀道,他略微低了低头,凑近了仉塘兮去,“也罢,我也不关心你这个本归属于他人的玺到底怎么到你手上的了,你且回答我,孤鸿惊影被你放到哪里去了?”

亦铭扶了顾年一把,目光还是在仉塘兮身上。他打量了仉塘兮片刻,才道:“‘恸魂玺’的持有者八年前不幸身亡,按常理来说,王死便会玺碎,阁下此番能在这等情景下取得完好的恸魂玺,倒也是有些本事。”

仉塘兮脸色极为难看地瞧向了亦铭去,声音沙哑而颤抖地道:“你只需知晓,我才是现在王玺的持有者。”

“那你这位王的追随者未免太少了。”亦铭并不理会她声音中那抹压抑的愤怒,“按那位詹翮的情况来看,各位应当多少和阳界有些过节,这才是他们跟随你干的原因。你并不具备王的资格,你也不是你族群的王。”他稍微顿了顿,又道,“你还是尽快交代孤鸿惊影的位置才是。”

仉塘兮提高了几分声音,望向了亦铭:“阳界到底怎么值得存在了?这些门派,这些阳界人,都不过是冷血自私的生物,你们凭什么去庇护他们,他们又凭什么目空一切?”

亦铭只是看了她一眼,并不搭话。

“行了,知道你们在战争中有故事了,就不必过多赘述了。”景畴汀抬起了手指,捻了一个阵谱,快速扩散出了阵法来,“我会追踪你的元气去找孤鸿惊影的。”

他说罢,抽身便走,没有再纠缠的打算。

仉塘兮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景畴汀地离去,声音提高了几分:“绝对不会……就这样结束。”

顾年稍微挑了挑眉。他感觉头痛缓解了不少了,不紧不慢地站直了身子,随后瞧了那被景畴汀困于阵法之中的虚踪一样,又朝着她背后的竹攸派所在望去。

并不明朗的夜空下,褚延身着黑色的斗篷,正朝着这边赶来。

“已经结束了,虚踪,后会无期。”顾年捂着头,道。

仉塘兮对上了他的目光,睁大了双眼,倏地,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而又不甘的笑意。

“不会的,神吏。”她的双眸犹然明亮,就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把,仿若能照亮整个夜晚一般,“不会就此结束的……”

她口中呢喃着重复,直到褚延来到了她的身边。

他甚至没有开口询问什么,手中便亮起了耀眼的金色光芒,便见仉塘兮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阵法,只旋转了两圈,便带着她从原地消失了去。

“这样最后一位虚踪也送往黯界了,相信鉴灵司会对此做出判决。”褚延的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化,他只是注视着遣送术式伴随着仉塘兮的离开也完全消失了去,稍微抬了抬手,在空中施展起了另一个术式,“去把最后一个阵法封闭吧,剩下的空间参差杉迟炊会解决。”

他回头,看了顾年一眼,稍作停顿后,才道:

“尘埃已然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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