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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陆盛想起中断的佣金,半坐在桌面上,和崔挟月面对面,问:“你还没说一根食指是多少钱。”

崔挟月身体下意识后仰,良心发现,有点说不出口:“……原本是一枚五铢钱着,不过!不过现在已经水涨船高,决定给你升官,俸禄自然也要升一升。”

“多少?”陆盛更近一步。

崔挟月照旧颤巍巍地伸出根食指:“如你所愿,一两黄金,多了可没有了!。”

“哇噻,真是翻了好几倍呢。”陆盛干巴巴地捧读。

崔挟月强词夺理:“这已经很多了,你是不知道,来这一趟崔府的底裤都快让我赔掉了。”

“对了!”崔挟月提笔写下几个字。

陆盛过去一看,只见表上歪歪扭扭几个大字,他眯着眼,只认出前面几个字:“记得要……,要什么?”

“珍珠!赵奋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匣珍珠准备贿赂我,我断然拒绝了,现在想想,要是打成钗环,能卖多少钱啊。”崔挟月想了想,一两确实还是有点少,强装大方地说,“到时候分你一颗,做成抹额或者玉冠,怎么样?”

陆盛糙惯了,不怎么在意这些,常服都是有一件穿一件,全靠身材撑着,闻言只是点点头,任由崔挟月处置。

说话间,崔挟月看完了苏婉资料,这还是审讯时让崔涣洵整理的,之后可能闲着也是闲着,连带五六个侍女都询问了。

苏婉,佃农女儿,上有兄长下有弟妹,过早成熟帮家里做活,除了长得不错,一眼扫过去和其他人并无不同,掩在故纸堆里实在乏善可陈。两年前和赵奋产生交集,成为留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也因为这层身份,赵奋有些事也不避讳她。

崔挟月抖动竹简,日光直射在上面把崔挟月脸照亮一块。

崔挟月撞见的制盐场只是其中之一,其余都是苏婉在被黄衍望救下来后,第一时间告诉他的,也正因如此,侯府侍卫抓了个正形,一网打尽免了后面一大麻烦。

这是苏婉给崔家的投名状,可崔挟月和崔涣洵当时各事缠身,分身乏术,耽搁下来。

既如此,崔挟月更对她生不起什么气来,她向后一仰,把竹简覆在脸上,嘟囔道:“就按苏婉的主意办吧,玲珑估计会很伤心。”

这时,玲珑在外敲门,声音是掩盖不住的浓重鼻音:“小姐,您让我办的事已经交代给苏婉了。”

崔挟月:“她准备怎么办?进来说。”

“不了,”玲珑吸了吸鼻子,“她说下午就能料理好,明早孩子们就能送到。”

玲珑身影倒映在窗纸上,不停的抹着泪,崔挟月见状,也不强求,劝慰说:“我知道了,下午你先休息吧,没关系的。”

玲珑福了福身:“多谢小姐。”

“玲珑从此对所有人都会抱有恶意了。你忍心吗?”许久不开口的崔姝说。

“你醒了?”崔挟月骤然听到崔姝声音心头一喜。

这两天崔姝可能受发烧影响精神不济,只能窝在魂海里修养,整天下来,也就能清醒一两个时辰。

崔挟月又道,“玲珑纵使经历过崔家那事,心中也常是小女儿心态,现在被骗也有你我兜底,往后要是不在身边,遭人蒙骗还不知怎么样呢。”

崔挟月轻笑一声:“你不也默许了吗。”

崔姝:“哼,要不是现在身体不好,我才不会让你胡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崔挟月发挥良好心态,不想听的一律装听不着。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奇说找会巫蛊的师兄来给吴丽华调理精神,我准备让他来试试。”崔姝声音透着一股疲惫感,崔挟月听的只皱眉,“我怕你魂魄虚弱不光是发烧带来的后遗症。”

崔姝:“你不怕他嘴不严实?”

“到京城就是咱们地盘了,闽南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呢,保不齐路上马车侧翻,不治身亡呢。”崔挟月笑的坦荡,“再说那巫蛊之术现在依旧被禁呢,怕什么。”

“那就听你的,慢慢来,留好后手,我还能撑一阵呢。”崔姝半耷拉着眼睛,疲惫又袭上全身,“我休息了,你好好安慰玲珑。”

崔挟月吁出口气,应了下来。

她拿下脸上竹简,看向陆盛:“我怎么吩咐黄衍望,这可不是一两天能办成的,他侯府内职责需要交接吗?”

“还以为你睡着了,”陆盛正轻手轻脚的准备去卧室拿毯子,突然听到崔挟月声音,吓了一激灵,“你直接安排就好,我走前和他说好了一切听你的。府内还有副手,工作不用担心。留这里大概多久?”

“三四个月吧,佃农能接受他们孩子去京城当人质后才能回来。”崔挟月揉了揉额头,“我还是觉得有点缺徳。”

陆盛:“没办法……”

他还没说完,突然被崔挟月“啪”一声打断。

“不管了!缺德就缺德吧!”崔挟月一拍桌子,振声道。

说罢,鼓起干劲伏案干起来。

陆盛看着崔挟月低到桌案的头不由轻笑,无声的“嗯”了一声。

崔挟月直到第二天清晨,看一群不到她膝盖的小孩背着小小的包裹,安安静静地听着苏婉安排上车,愧疚感直达顶峰。

她握紧拳头,不断给自己鼓劲,心想:“缺德就缺德吧!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呜呜呜,好小的孩子。”

这时,一个小孩怯生生地抓住崔挟月的裙?,仰头问她:“姨姨,我们去哪呀?”

崔挟月:“……”

我真不是人。

她蹲下来,“你怎么出来了?是忘带什么东西了吗?”

那小孩摇摇头:“我想妈妈了,想见她。”

崔挟月顿了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乖,你妈妈不在这里,等到了京城,她会去见你的。”

“抱歉,”苏婉拉起他的手让他上车,“孩子不小心跑出来了,没伤着夫人吧。”

崔挟月捂住自己的心,感觉已经伤成八瓣了,“他们父母都愿意?”

“愿意,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没办法延续‘香火’了,以为自己‘献祭’一个孩子就能逃脱责罚,一个个愿意的不行。”一夜过去,苏婉言语尖锐了不少,发髻也不是温婉的夫人样式,只简简单单地梳了个利索的马尾,“一共十七个孩子,最大的七岁,最小的五岁,名册已经交给玲珑姑娘了。”

玲珑面色无异地点了点头。

苏婉继续说:“方才跑出来的孩子是最大的,叫张吉,他父亲在这里一呼百应,控制住他,剩下人不成问题。”

崔挟月看了眼马车,张吉圆滚滚的脑袋正顶着车帘,冲她咧嘴傻笑。

崔挟月有些出神,喃喃问:“他们母亲呢?”

苏婉只隐约听到了字符,问:“抱歉夫人,我没有听清楚。”

“咳……他们母亲有过激行为吗?”

“没有的,”苏婉道,“她们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有异议也被男人们压了下去。”

崔挟月断然:“……我需要你在我们走后,立刻告诉他们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要闹就闹,黄将军有人手,如果发生械斗,该镇压镇压,有伤情就加倍返还,不用手下留情顾及什么军法,告诉他是我说的。”

苏婉面露难色:“夫人,这怕是很难。”

崔挟月道,“另外让姜寒也留下,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如今孩子们一走,多数人都会想在生一个养在身边,如果他们发现最后一个孩子也没生出来,会找他们自己的原因吗?留在家中的女人就成为了出气筒,按一个盐碱地无所出的罪名,便可随意打骂指责。

崔挟月攥紧拳头,佃农们过激也没关系,仇恨转移到赵奋和崔家身上,那些女人能好过些。

晨光穿透云霭,洒下一束束金光,崔挟月回头望了一眼,张吉那傻小子还在笑,漏风的门牙正展翅高飞,“十七个孩子,我们人手不够,路上照顾不过来,你多叫几人来。”

苏婉一愣,立刻明白什么:“夫人不用担心,我对外说的是夫人开恩,让他们去京城和公子小姐一起学习,不会污了夫人名声。”

“得了吧,”崔挟月斜睨她一眼,“你做和我做有什么区别,再说我是那种唯恐自己有什么坏名声的人吗,这件事确实是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他们要骂就骂,你不用替我掩盖。”

“我就带了四个侍女,十七个孩子,光剪指甲都要剪一百七十次,侍女都去照顾他们了,我要使唤谁去?把最小的那几个孩子母亲带上也能安抚一二,我可不想听半夜他们哭。”

“行了,你快去,佃农不同意就强抢。”崔挟月随即身离开,离回京还剩半个小时,她还有事情需要安排。

玲珑不愿久留,正准备随崔挟月过去,

苏婉叫住她,“玲珑……”

玲珑动作顿了顿,没停留,小跑几步跟上崔挟月。

苏婉轻轻叹了声。

北方季节变化大,京郊景色与来前全然不同,天高地迥,带着西北沙漠的风吹落一阵落叶。

崔挟月伸手接住,一捏,清脆无比,撒开手,碎叶簌簌落下。

田庄能出的马车实在不多,她和玲珑挤在一起,玲珑伏在她膝上,眼泪要掉不掉,“小姐,您会不会觉得玲珑无用?”

崔挟月莞尔一笑,将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玲珑身体动来动去:“我不知道,苏婉假意接近我,我却没有防备她,将小姐的事透露给她,让小姐受到她的威胁,不得已接受她的想法。”

崔挟月捏捏她的耳朵,“抛开我,你对她的背叛有什么感受?”

“恼怒她利用我,失望她是这样的人,还有……还有窃喜,”玲珑搂住崔挟月的腰,紧紧贴着她的小腹,鼻尖一吸一呼仿佛透过布料触摸到崔挟月的□□,“窃喜我能带来价值,我是小姐的贴身侍女,从四五岁就跟着您,外人想打听什么,只能讨好我,我是有能被利用的价值的。”

“所以,你很有用,你能在一群女孩中脱颖而出和我一起长大,你能在赵距汗的威胁中,想到军法的漏洞——我记得只和你说过一次——坚守住本心,你只是轻信苏婉,对这种‘贿赂’不设防,吃一堑长一智,这是可以改正的,等下次遇到这种问题,你就知道怎么应对了。”崔挟月捏的时候不小心把手上的碎叶子黏到玲珑耳朵上了,正快速地摘着,“你现在还觉得你没用吗?”

玲珑突然起身搂住崔挟月:“完全没有了!我好喜欢你呀小姐!”

崔挟月:“……”

她还没有摘完。

崔挟月:“你照照铜镜再说吧。”

碎叶子格外顽强,和碎发混在一起显眼的不得了。

“小姐!”

崔家虽在士族门阀众多的京城不起眼,但也称得上累世为官,何况小辈中出了个崔涣洵这样个有能力的长子,现下又和陆盛扯上关系,日后得皇帝器重那是指日可待,羡煞不少家中有不肖子孙的人家。

若是寻常,崔府气派大门前不说迎接送往,也算得门庭若市,三五日便宴请清谈。而现在,可能是大多人家都似飞蛾,邪风一起,触动敏感神经,齐齐歇了走动心思。

一个不起眼小门处,仆役身着青绿短打,正悄悄往门缝中塞着什么。

这时,墙内传来整齐盔甲碰撞声音——一队府兵正在巡逻!

仆役缩肩附耳贴在墙上,静息片刻,声音已经远去,他暗骂一声,把写有自己的布料胡乱塞近洞中。

随后拍拍手上的尘土,上下扫了一眼崔家院墙,嗤笑一声,“废物。”

崔家悄无声息,砖石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出言不逊的人,并不多加理会,翻了个白眼安眠去了。

仆役钻进小巷,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而片刻后一人打开门,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挖走了布料。

“来时没人看见你吧?”崔父掩上门,接过布料手一抖,凑到烛火下仔细观看,不由大喜,“事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没有,多谢家主。”那人在灯火的映照下泄露了半边皱纹。

崔父重重一拍桌子,怒极反笑:“我还算什么家主,崔家该成崔涣洵的天下了!”

“您在一日,他就越不过您去。等事成,崔家依旧在您的掌控下。”老人躬着腰,缓慢吐出接下来计划,“豫章那边人已然起了疑心,崔公子纵使遮掩,但困的住一日,困不住两日,他们先下闹着要见您。”

崔家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本家远在江南,人丁也不兴旺,除了逢年过节走动走动,没甚大用——但宗法不可废。

“有祖宗宗法束缚着他,您就擎等着他来认罪受罚,届时您想怎么办都成。”

崔父嘴角越扯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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