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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温凌顿了顿,良久才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感情,也舍不得我,这些年薛涟再怎么闹,除了那碗药也没让薛涟欺辱过我。现在薛涟已经死了,我们重归于好,权当没有过她不好吗?”

崔福斌如遭雷击,他一丝一毫也没想到温凌过来是要和好的。旋即大喜,有温凌在崔涣洵那说,他还能东山再起!

崔福斌踱步几步,上前握住温凌肩膀,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不敢置信地反问:“你愿意原谅我?!”

温凌又要落下泪来,扭头拭泪:“若没有薛涟,你我哪里会冒出这样多事?”

“对!对!都是薛涟的错!她死不足惜,若不是她的蛊惑,咱俩守着一儿一女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多好啊!”崔福斌蓦地话锋一转,试探问道,“说起咱们女儿,听闻她被盗贼伤到了?她现在如何了?”

“我还没来得及去看阿姝,听涣洵说,为了保护我那盗贼刺了她许多刀,好险才救回一条命,现在应该还卧床呢吧。”

温凌轻轻将头靠在崔福斌怀中,手中不断戳着崔福斌,似是年少女儿情态,撒娇道:“都赖你,和涣洵那傻小子置什么气,他就是看不惯你宠着薛涟,父子二人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说,非得动刀动枪,家中防守都抽调走了,还连累了阿姝。”

崔福斌握住温凌的手,半搂着她,直直盯着她乌黑的发顶,心脏一阵狂跳。

瞒着好啊,瞒着好啊。

崔福斌拉开一段距离,柔声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被关了一个月,夫人还不解气吗?”

温凌想了想,戳着他心口说:“你还没说我们和好呢,连我做的菜都没吃一口,我原谅你什么?”

崔福斌附身亲了一口温凌眉心,宠溺道:“我,崔福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别的女人,冷落我的夫人温凌,温大小姐,从此我们永不分离。”

温凌一抬下巴:“还有呢?”

“我吃!”崔福斌连忙坐下,扒拉了一大口菜,夸赞道:“夫人手艺不改当年!”

温凌一笑,拿手帕擦走崔福斌嘴边的米粒,“这些天苦了你了,我找到机会就去找涣洵说让你出来,他也真是的,你到底是他父亲,犯什么错他也不该这么对你。何况是薛涟教唆你的呢?”

崔福斌一把握住温凌的手,宽宏大量地说:“没事没事,他还年轻,孩子嘛。”

温凌抱怨道:“他还说是什么裴家过来挑拨离间,我看就是薛涟不死心,那裴家多大的身价,怎么可能来管咱们家的事啊!”

崔福斌一顿,筷子却没停,这几盘菜远比崔志送来的泔水好吃多了,吃的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可能看温凌脸色不对,崔福斌哄道:“就是嘛,裴家权势滔天,裴家家主忙的脚不沾地,哪里会理会咱家家事。只是那裴家大郎,裴本,上我这来过几次,来借几本古籍,可能是传闲话传出去了,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煞煞这股空穴来风。”

“吃这个,炖了许久,等出去了,再吃些味重的,不然对脾胃不好。”温凌略一点头,看着没听进去多少,只专顾着给崔福斌夹菜,“我就说,非抓着裴家不放,我前几天偷听儿子说那管家已经交代了,哎,咱们用了他多少年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崔福斌霎时僵住停下筷子,重复道:“交代了?”

“说什么将功折罪,说了不少……我就记住这一句,怎么了?”

崔福斌攥紧筷子,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裴家为什么会找上他,就像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找崔姝嫁给陆盛一样,他贪图裴本画给他的宏伟蓝图,期待着能一飞冲天。

虽然最后被崔涣洵拦了下来,可裴本像是预料到似的,并没多说什么,就此作罢了。

而第二次裴家主动接触他,是薛涟参见宴会回来转交了份纸条,上面竟是要他下毒给温凌,一举夺过家主大权。他本犹豫不定,却被薛涟怀孕一激,通过老管家来传递消息。

而这其中,老管家定是知道不少东西。

只能利用温凌尽快出去,只要能出去,崔涣洵还能关他第二次吗!

崔福斌面不改色,“没什么,只是想到府中老人也会见利忘义就……哎!”

温凌:“我知你与他有少年情谊,可如今出事也不得不舍弃了。”

崔福斌低低“嗯”了声,伸手搂住温凌,她温顺地将头靠在崔福斌肩膀上,半晌无话。

突然崔福斌捂住肚子呻吟一声,打破满室寂静。

温凌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可是老毛病又犯了?”

崔福斌头上冷汗一滴滴落下,浑身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他死死按住肚子,从牙缝中挤出句:“可能是。”

温凌忙不迭跑到门口,却还没推开门,就像想到什么,转身回抱住崔福斌,哽咽道:“都怨我、都怨我,守你的人都被张嬷嬷支开了,外面没人啊!”

温凌眼圈发红,泪水又汇聚在眼眶里,将掉不掉。她连忙抱住崔福斌无力跌落的上半身,“我、我只带了管冻疮的药膏……”

崔福斌脸色苍白,安慰道:“没关系,兴许疼一会就好了……就是现在让我死在你怀里我也愿意,我亏欠你良多,你还愿意放我出去……”

温凌像是被点醒什么,猛地抬头,眼里闪着泪光,却无比坚定,“我去找涣洵说,现在就让你出来,给你医治。”

崔福斌拉住温凌衣袖,“孩子大了……有自己主意,你别逼他。”

“我是他娘!他必须听我的!”温凌扶着崔福斌站起来,安置在塌上,又放柔声音说,“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崔福斌难耐地点点头,阖上眼皮,似是疼昏了。

见他睡下,温凌反而冷静下来,良久,她才轻声唤了声崔福斌的名字。

榻上人并未给予回应。

如她所料。

温凌勾起唇角,擦干泪痕,终于露出藏在袖间的匕首。

她当然不能什么也不干看崔福斌送死,她要来送他一程!

匕首在昏暗的房间里闪过一条彻骨的寒光——

砰!

崔福斌利落翻身躲过一击,他竟是醒着的!

“快下雪了,你身子不好,送到这里吧,谢大夫的药记得按时吃。”崔挟月冲崔叙掏出个瓷瓶丢给他,又挥挥手示意小厮停下,补充道,“记得我说的话。”

崔叙嘴角含笑,应了下来。朦胧胧的月光洒在他脸上,像是蒙了层白纱,削去锐利,更添几分俊朗。

月下看美人,有什么龃龉也一并盖过了。

崔挟月心倏地一颤,逃也似地离开了。

崔叙拧开瓷瓶,果然是雪白的羊油膏,他不出所料地短促一笑。

小厮:“少爷,我们回去吧。”

崔叙摇摇头,眼中闪过几丝疯狂,他直勾勾地盯着崔挟月离去的背影,心脏砰砰直跳,身体兴奋地快要颤抖起来。

他喃喃道:“多有趣的人啊……”

“请。”

茶杯被放在崔挟月面前,崔挟月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照旧是月余前那雪白的旧袍,乌黑的头发并未竖冠,只简单地拢在脑后,随着沏茶动作逃出几缕,摇曳在颊边,反而让人注意到他那白皙消瘦的下颌。

崔挟月回过神来:“多谢叔公,晚辈此时叨扰望叔公莫要怪罪。”

“好说,我一个废人,只凭白消磨时光罢了,倒是你尚在病中,有什么要紧事?”他说着话,似是感到寒冷,拢了拢宽大的衣袍。

崔挟月眉心一跳,崔叙手指素白纤细,只有指尖泡茶时留下的一抹嫣红。

崔挟月冲他笑了笑:“叔公还不适应北方冬天吧,不如我们进屋?”

不知崔叙非要摆什么风雅,竟拉她在没什么遮掩的亭子里说话,北方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北风呜咽,寒气倒灌进院中,泡的茶没一会就凉了个彻底。

崔叙冻的鼻头发红,顺从地由着崔挟月将他推进屋。

崔涣洵心里不待见他,面上还要守着礼数,送来的炭火将屋子烘的暖乎乎的,仿佛一脚踏进春天。

崔挟月替崔叙掀起帘子,规规矩矩地推着他坐下:“暖和不少吧。”

崔叙轻笑一声:“京城冬日着实难熬。若非屋内干热,实在不应拉你去庭院。”

崔挟月这才注意到他唇边泛起条条白痕,她轻嘶了声,搞不懂这位美人的脑回路,居然会因为这无关紧要的小事受冻:“是晚辈考虑不周了,京城不比江南气候宜人,冬日风雪如刃,往后愈发干冷,叔公还需早日适应。”

她话中带刺,从崔叙来京城,快小半年了,难道还要留他过年吗?

崔叙轻飘飘接住话头:“崔家家大业大,想来不差我这一口饭吃。”

“添双筷子的事,”崔挟月一字一顿道,“只是赵奋查到一名叫苏四的人,对外传机密,叔公可有头绪?”

崔叙细长的眉梢一挑,反问道:“机密?”

“机密。”崔挟月重复道,“看来叔公对赵奋颇为熟稔,也不问问他是谁。”

崔叙哼笑一声:“在黑市里用自己真名的,除了他没谁了。”

他叹了口气,不再维持自己被人看了个底掉的伪装,:“你想知道什么?”

崔挟月礼貌地笑了笑:“还没谢您帮赵奋稳住局面,不至于让我手忙脚乱地接手。”

崔叙半侧着身子,脸上被暖炉烘着终于带了抹血色,他避开崔挟月的视线,话却直言不讳,“不敢当,本来是为我自己铺的路,以为虽然赵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应该还没蠢到让个外人发现,嗯……还被反将一军。”

想来苏四长久没消息,他便敏锐地发现了端倪,三下五除二地单方面切断联系——如果不是苏四贪图小利,偷了个带江南崔家家徽的话,纵使崔涣洵和崔挟月心有怀疑,也不会这样摊开了讲。

崔挟月:“意外撞见他们制盐,费了一番功夫才脱身。”

崔叙抬手按了按鼓鼓直跳的太阳穴,发出一声不知是讥讽还是无奈的哼笑:“我还叮嘱过他不要在你来时制盐。”

“人心不足蛇吞象,”崔挟月望了眼天色,不愿继续和他打谜语,她一步步逼近他,“何况不是谁都像叔公这样又貌美又聪慧。”

这话太过轻浮了,崔叙脸色涨红,下意识抬手一挥,正被崔挟月抓住手腕,她继续贴近:“本家远在豫章,叔公急着要京城的田庄做甚?我想想,你还撺掇崔福斌和兄长内斗,我听说,要不是被谢奇牵制着,你该捅我兄长一刀了吧,叔公,你罪行罄竹难书啊。”

“我没有!”崔叙本就久病不愈,抽手的劲儿像是猫挠一样,他被气的眼中含泪,怒目而视,嘴上便也刻薄几分,“崔福斌那蠢上天的计划能实施,你们又能聪明到那去!”

“哦?”崔挟月眯起眼睛,一寸寸地打量着面前人。

“放开!”

崔挟月本没打算逼他逼的太紧,看他准备全盘托出,也就依言放开了。

崔叙转动转动泛红的手腕,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下来,沉声道:“如果没有谢奇,我也不准备应约。”

白皓转动间,手腕处的红痕像是一圈血色玉佩。

“好娇气,我没用多少力吧。”崔挟月想。

“我是对田庄起了觊觎之心,按我获悉的消息,你成亲时会发生大规模起事,看崔福斌那蠢样就知道你白死一场,届时通过京中人的运作,田庄可以名正言顺的到我名下。”

崔挟月:“但我没死。”

“对,你没死,崔福斌又被崔涣洵囚禁,只能草草收场。”崔叙说,“田庄关乎这京城崔家的生计,崔福斌竟将田庄充足你的嫁妆,在你动身前我就知道——小心身边的内鬼。”

崔挟月顿了顿,大致知道了是谁,只略一点头,示意崔叙继续说下去。

崔叙大概一整晚情绪起伏太大,面上又苍白一片,崔挟月塞给他个暖壶,他摆摆手拒绝了,“太干了,京城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吸我身体里的水,此间事了,我很快就动身回江南了。”

崔叙继续道:“本来没当回事,你孤身一人,就是有侯府侍卫在,强龙不压地头蛇,又加上崔福斌的施压,你要不无功而返,要不……”

崔挟月接上:“要不就是突发疾病身亡。”

崔叙扶额道:“还是我低估了你,不是赵奋发现的苏四吧。”

“对,赵奋被囚禁后,苏四龟缩下来,兄长花了好大力气才确定是他,”崔挟月掏掏衣袖,拿出个物件给崔叙,“这个给你。”

“什么?”崔叙定睛一看,刻有江南崔家家徽的陶片,疑道,“只有一片?”

崔挟月点点头,“压在苏四枕头底下,他不知道怀着什么想法,私藏了枚这片陶片。”

崔叙一哂,随手丢到桌上,无外乎觉得自己背后有靠山,又不方便正大光明拿出来,只能放在枕头下,每日睡前保佑自己做一晚黄粱美梦。

崔叙觉得自己当真时运不济,每一步都被牵绊脚步,最后所求非所愿。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这些人啊……”

崔挟月:“以后还是挑聪明人合作吧,比如我。”

“你我看不透,谈何利用?”崔叙失笑摇头。

“好吧,”崔挟月也不强求,问道,“做这么多筹谋,坚持不懈地图谋田庄,到底为什么?只是为了钱?”

崔叙一摊手,“你这话就有点何不食肉糜了,我上面还有两位长辈压着,我想当家主当然要除掉他们,不可避免的需要钱招兵买马。这次无功而返,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被打压了。”

崔挟月:“真可怜,如果我有钱的话一定会借你的,可惜我是个穷光蛋。”

崔叙爽朗一笑,打趣道:“你手握京城四市几十间铺子,还是个穷光蛋?”

“人不好带,又大病一场,自然费钱。”崔挟月耸肩,“说起来你和谢家有什么渊源啊,黑灯瞎火的都能认出谢奇来。”

崔叙诡异地停顿一瞬,很快掩盖过去,笑道:“你要是多出去走走,就知道谢家多有名,尤其谢奇谢家主,自幼便进入清露宗,拜掌门为师,家中又是医学世家,常年游历看病,穷人贵人来者不拒。收费便宜,医术又高,名声很快就穿了出去。而受他影响,谢家子弟常年游历,数十年来不知救了多少人命。”

崔挟月将一小药壶交给崔叙,“这是谢大夫配置的药丸,他虽然并未找到如何彻底治好你的腿的药方,但也能缓解些疼痛。他说等他游历到江南时,会上门为你调养身体,你就别到处勾心斗角了,有个健康身体比啥都强。”

崔叙看着掌心不大的药壶,“……”

那他之前吃的拳头大的药丸算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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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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