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一族,自十年前覆灭,世间仅存一只精灵被魔法部八年前收归,用于研究精灵一族先天聪慧的秘密,于六年前人界死亡。这就是《精灵史》的全部内容,精灵一族在六年前尽数覆灭,时间离我们并不远……”讲台上老师滔滔不绝。
年灼扶着下巴的手在敏锐听到八年、六年这几个词汇时候放下,八年,六年,岂不是和申请魔法学院成立和学院建成时间一样了。魔法部的人是建立学院的第一批人。
一个离奇的想法从他心里诞生,短短十几秒内就长成参天大树再难磨灭。年灼胸腔里的心脏狂跳,因为他翻阅遍了藏书竟然就藏在这之中。
年灼下课就奔向宋飞。“你还有急着下课的一天呐,是不是尿急?”宋飞边走边说。
年灼换成中文:“我要去一号楼。”
“去呗。”宋飞有点笑不出来,他害怕,害怕年灼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他多希望是他误解了年灼的意思,结果下一句话果然劈在了他的神经上。
“我说的是我要进一号楼。”年灼眼神坚定。
“宋飞,就算我们平常吊儿郎当也没什么,但是这种事情,不能碰的,你知道的,”宋飞看他毫不改变的脸色,心往下沉,“我明白你实际上很理智不是吗,别这样。”
年灼又挂起往常那副随意的表情:“放松,我只是和你说一下,我不会去的。”
“今晚我得看着你。”宋飞拉住他的手腕。
晚上,年灼睁开眼,听着前面宋飞均匀的呼吸,轻手轻脚将宋飞的手从自己身上扯开。
宋飞手一经松开就使劲捞,如果不是宋飞的眼睛闭着,年灼都会相信他已经醒了。
宋飞的手仍然不老实,年灼只好捏个沉睡魔法,在宋飞的沉睡中走出宿舍门。这是他昨天临时学的魔法,为了应付宋飞,没想到还真派得上用场。
这时候学校的绝大多数人已经睡熟了。年灼从小路一直走到一号楼前。
黑沉沉一片,其他楼栋好歹有走廊灯是亮着的,这栋楼却是仿若遗世独立。
年灼视线落到那把锁上,他第一次看见就知道那把锁只需要一个简单的魔法。但是既然是禁地为什么放这么一把谁都可以破开的锁。年灼来不及细想,他将这个疑虑抛掷脑后。
从一楼开始一间一间开始查看。
安静,安静的可怕。
完全隐藏在了夜色里,足够黑,年灼不得不点了个夜视魔法,顿时一切都明亮起来。
水泥糊在墙上糊的非常糟糕,应该是建筑时候对整个建筑的着急完工,或者是完全不在意这栋楼是否住的舒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栋楼根本不住人。
水泥糙得只要将手臂放上去挪动一下,皮肤即刻被磨蹭见血。灰灰的,连地板都是这样,感觉怎么都打扫不干净,如同始终蒙着一层灰尘。
年灼脚步一下一下走在楼梯上,这世间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有的只是自己的心跳声年灼好像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细细地听过自己的心跳声,持续而有力。
这时候,年灼对什么声音都很敏感,有一串与自己步伐一致的脚步声。
紧随自己之后,近乎重叠。这个想法令年灼毛骨悚然。
那一方如同和自己游戏一般,年灼脚步一经停顿那声音也紧跟着停顿,像是连着一根线,线的那端遥遥握在那方手里。
不同于年灼开始有些凌乱的步伐,它不急不慢,只是在欣赏玩弄这个好不容易到来的猎物。
声音回荡在一号楼里,响彻在耳边,不知源头。
年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制住狂跳的心脏。他伸手掏出一把匕首,努力分辨着声音的源头。
一步一步往上走,到二楼停下,随便在地上踏上两步试探,不是二楼。
以此类推,年灼走到最高的一层,七楼。
追随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这里,一切重新归于静谧,但这反而令年灼恐惧,他知道它在这里却又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它可能在远处也可能近在咫尺。
年灼朝右走去,在他下定决心进一号楼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所有可能的准备,包括死。
年灼一手举着匕首,一手随时准备施法。
他的眼睛扫视着每一间没有房门的房间,视线里乍然出现一抹红色。
虽然已有预料,可最终看待这一幕的时候,仍控制不住地心脏连同着呼吸一窒。紧接着胸腔像是即将围困不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一下赛过一下。
那人一头银发倾泻而下,长度垂至后腰,在夜色里被月光普照般。他身着艳丽红袍,神圣又荒诞的一幕,像天使又像恶鬼。
他就坐在那,众多凌乱的沙发陈设中的一把红色的沙发上,手指杵着下颔,以一种放松的姿态靠着椅背,一只脚搭在另一只上翘起勾着衣袍,衣摆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眼神戏谑地直勾勾看向他。
并不是年灼的错觉,眼神带着极强的攻击力仿佛能将他洞穿。
年灼像是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样和他隔着距离对视。
在他进入这栋楼起,他不知被这个人在暗处以这样的眼神盯了多久,年灼感到不寒而栗。
-
宋飞一醒来,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昨天晚上怎么这么好睡。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年灼呢,他环顾四周,年灼怎么不见了这个时间快到上课了,他希望年灼只是提前去教室了。
教室第一排果然有年灼的身影,他就这么坐在那,靠着椅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飞跑到这就是给他一拳,“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昨晚偷偷去一号楼了今早都没回来。”
“我确实去了,”眼看着宋飞那张脸要变了,年灼接着说,“骗你的,你睡着了都死死的拉着我那劲,我连个厕所都去不了。”
“干,给我吓得脸都没洗就跑过来,你帮我看着,点名联系我,我回去洗个脸。”宋飞说完往教室外面走。
年灼重新沉浸在思绪之中,回想起昨晚的情形来。
那人看他一动也不动,半步都不退,没有丝毫怯意地直视自己,挑了挑眉,带上几分兴味。没有谁会在在这种时候还不跑。
那人不再审视年灼就显露出那张脸的魅惑来,五官不像是西方人,反倒像是华人,只是那一双眸子,冰透般晶莹,唇像抹了胭脂那般红,和他的红袍相得益彰。
年灼感受到这人对他没有杀意便放松下心神来,手也不再紧捏着匕首。
只是他的这般动作都被那人好整以暇收入眼底,勾勾手指。
年灼转瞬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那人的身前。
猝不及防被扯着衣领靠近那人,脸对着脸,距离极近。由于那人本是坐在沙发上,以至于年灼被迫以几乎是伏在那人身上的姿势,手不得已借这人的胸膛扶着,手下的触感出乎意料的结实。
间隔毫厘之间,年灼嗅到这人身上油然而起的味道,是一股花草的清香,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身下的人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感觉到年灼的某些小动作,食指一点他的额头施了个法让年灼无法动弹,随即起身,年灼身体软躺在沙发上。
他方才拉年灼靠近就感受到他身上的女性气味,出于自己灵敏的鼻子,想是和女生经常在一起,没准还沾花惹草几度**。
年灼回忆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有些轻浮,年灼脸有点烫。
年灼:“你是谁?”静待着那人的动作,但那人只是站在那面不存在的墙面之前望着对面二号楼,开口:“给你机会你不走那就留在这吧宝贝。”声音有些沉。
这般亲昵的话虽然在年灼听来有些烧耳朵,但他明白现在的局势。这人始终都是笑着的,一股子美艳的感觉,连话语都带着笑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之后不论年灼问什么,那人都不再开口。
直到天亮年灼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能动了,但是穿着红袍的银发人不见了,还顺走了自己那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
年灼从一号楼中的回忆里挣脱,将手里的笔摔在桌面上。
他默默吐槽,别的不说,这人眼光当真是还不错,那把匕首是他自己找材料,然后自己亲自动手打的。
宋飞一整节课都没来,年灼走姿懒散,出门口倏然被人圈住了脖颈,转头一看是宋飞,显眼的是宋飞换了件红色的外衣。
年灼眉头一蹙又松开:“弟弟今天这么骚包?”他方才又想起那人的一身红袍,现在没有人会那样穿一身的袍子,虽是惊艳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喜气一点。”
“你是要结婚么,喜庆?”这句话说的两人都笑起来。
“去食堂,反正没课了。”
“你觉得还有精灵吗?”年灼夹起鱼往嘴里送,一边对对面坐着的宋飞说。
“不是灭绝了吗?”
“谁说书上写的就一定是真的?不都是人写的吗?万一就有人合伙掩盖事实。”
“就算,就算还有幸存,咋?你还能见到?”
年灼没说话,他没准还真能,那人一头银发,银眸,这样鲜明的特征还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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