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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大师兄?!”

漆燧讶异喊道。

海潮翻滚的近礁边,面色沉静如水的绛衣男人露出点笑意,朝自家小师弟走了过去。

有了大师兄,漆燧很快乘上一座巨大浮舟,在半空俯瞰眺望渺渺天地。

“是师尊传信给我,让我来接你。”

谢炘说着轻敲了一下师弟脑门,墨黑眼仁定定瞧着漆燧。

“他老人家可是被你吓了一大跳。海外仙岛坐落于无边深海中,除了岛屿周围有师尊布下的结界,外面可都是各类深海妖邪。”

“你居然只让小潭替你打了声招呼,就敢只身往外闯。这孩子也是心大,满心钻研巫术,还是师尊问起你,她才终于想起来。”

男人微叹气,无奈又想笑,“你们叔侄俩随性而为,倒把师尊急得不行。”

浮舟舱室中走出个黄袍青年,一双狐狸眼顾盼神飞。

“是啊,海外广阔辽远,师尊也无法探查到你的具体踪迹,只能祈求你吉人自有天相了。只是可怜大师兄和我被他老人家派来,这些日子一直得在近海寻找……我可是连符咒都只画了三张。”

瞧见此人,漆燧眼睛一亮,声音惊喜。

“二师兄!你也来了!”

符箴嘴角含笑,走着走着却动作一顿,些许狐疑地盯着漆燧,语气不善:“多年不见,小漆,你怎么似乎长高了些?”

又一道俏皮女声适时响起:“我看小师弟可不只是长高了一些,”一个身穿蓝色短袍,身上隐约传来腾腾热气的身影从船角噔噔噔跑上来,站到漆燧身旁,伸手大概比了比漆燧身量。

来人面庞上还划过两滴汗珠,戏谑调侃道,“符箴,看来咱们师兄妹几人,就你个子最小喽!”

来人正是三师姐虞惊城,行厄宗前宗主裴悯怀的几个弟子也都在这儿了。

“三师姐!”

虞惊城点头笑笑,拍了拍漆燧肩膀。

她个子高挑,与多数男人相比毫不逊色,甚至一张脸都生得雌雄莫辨,偏偏她还是个体修,原本还能从瘦削身形判断出是个姑娘,可自打修炼后,彻底练出了满身结实的筋肉,单瞧着,只会觉得这是个模样过分精致的男人。

符箴眯眼瞪了瞪她,不免暗忖——

原本刚拜师的时候还是个玉雪玲珑的小姑娘,总是声声二师兄喊着,乖巧极了,怎么如今就成了专会气他的“彪形大汉”,真是个活祖宗。

漆燧上一次与这几人相处时还是没修行多久的青涩少年,这会儿站在浮舟上,身形成熟高大,潜心修行多年归来,修为只略微逊色于大师兄谢炘。

几人一路打打闹闹回到行厄宗,走上巍峨陡峭的山峦,其他弟子看见谢炘后面跟着个俊朗青年,一时间还以为是哪位名门修士来访。

众人不认得他其实也正常,毕竟他刚拜入师门没过几年就被辞去宗主之位的师尊带到了海外修行,与宗门中人压根没有交集。

漆燧简单休整后,便向谢炘几人问起了天虞山清墟门的事。

奈何他们并不十分清楚。

自裴悯怀决意归隐进入海外仙岛后,被丢在行厄宗的三人不仅变得“孤苦伶仃”,还得艰难应付裴悯怀给三人布置的课业,难度之深,跨度之广,令他们这些年绝大部分的日子都不得不闭关修炼。也因此,三人对外头发生的事虽不至于一无所知,但也只是听旁人简单聊起过,具体内情如何尚且存疑。

“那姑娘下落不明,应当还活着。”谢炘低眉沉吟片刻,说,“我只知道她是在太衡宗被围剿的,若你想找她的话,不如先去太衡宗看看。”

“云仓舟可凌空御海,你拿着便于赶路。”他将云仓舟递给漆燧,语气郑重,颇为语重心长,“这姑娘于你有恩,师兄知道你放不下她。但——”

谢炘顿了顿,尽管惋惜不忍,还是提醒漆燧,“她的的确确杀了不少人。太衡宗长老公孙祖的孙子公孙良更是被她剥皮抽筋,死时连块好肉都没有。故此,师弟切记,无论她是不是走上了歧路,你都要以保全自己为主。”

漆燧谢过大师兄好意,心里依旧不觉斥青可疑。

剥皮抽筋又如何?

当初他报仇时,如果不是能力不够,狗皇帝怕是已经被他五马分尸还不够。

“于我而言,她做了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她做这些事的因由,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能如此决绝,至今不见踪影。”话毕,青年不再多说,简单告别师门后,转身飞跃进云仓舟,不多时隐入浓密雾海。

谢炘站在山巅注视许久,看着小师弟离去的背影,一向稳重的他摇头淡笑,不免感慨岁月匆匆,昔日总爱脸红的少年终究是长大了……

云仓舟一路驰行苍穹,半道上拐了个弯,绕到了芙蓉渠。

芙蓉渠的河水极为清澈,据说神明陨落时,哀叹之下将一魄化作清浊之气挥向尘间,芙蓉渠得此神息,河水可以清神聚气,以免被浊气侵扰。

漆燧刚收回云仓舟,便见一抹天青色身影坐在渠水边轻抚古琴。

玄鞘听见脚步声时,正好结束一曲乐声,略显暗沉的渠水随乐音停止而开始快速流动,就像藏在水里的黑暗被回荡的音流冲击,黑气形成漩涡,汇聚到玄鞘面前,男人轻划开手指,滴落几滴蓝色液体,黑气接触到液体,砰然汽化,漆燧鼻尖闻到的些许死气,也很快被周围长满的藤刺草木清冽掩盖。

做完这些,玄鞘收起古琴,如瀑长发从草木中站起,光影交错落于其上,恍然墨玉碎金。

二人一齐走到一间禅房外,玄鞘让漆燧稍坐片刻后,捧着琴自行离开了。

漆燧坐在小院中,目光落于一块药圃,里头种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草药,栅栏边上还放了一口丹炉。

漆燧简单略过后收回目光,终于在暮色四合之际等到门被拉开。

释心穿着一身旧道袍,看不出年纪,可当今普天之下,怕是难有第二个比之年长的人了。

她手里抱着筐扭动的虫子,突然看见门外坐了个面生的人,脸上却不见讶异之色。

漆燧忙站起身见礼:“华光真君之徒漆燧见过释心道长,晚辈冒昧前来,还望道长莫要怪罪。”

释心瞅了他一眼,没理会,大步走到药圃边,把竹筐里的蛇虫一股脑倒进了丹炉。

一直到丹炉燃起赤红紫焰,腾腾热气逐渐氤氲小院,她从烟雾缭绕中走出,才反应过来有个人站在院内另一边的木桌旁,仍旧耐心等着。

释心对漆燧歉疚笑笑——她年纪大了总是忘事儿,注意力与精力几乎都给了丹炉。

“年轻人,你来找我是有何事啊?”

漆燧拿出离开海域时身上多出的那个白瓷瓶,里头的丹药绿莹莹的,拿出来时,漆燧的手指都被照成一块碧玉。

“晚辈偶得此瓶,却不知瓶中的这枚丹药为何物所制,特来寻道长解惑。”

释心于木桌坐下,接过丹药细细端详几息,手里拢起一抹锐利白光,丹药在里头静静搁置,残月挂旧草,绕出屋檐,高悬在二人头顶,丹药依旧半点变化都没有,仍然像颗剔透绿玛瑙。

释心放下丹药,目光凝视桌面的一粒青幽,面带疑惑道:“奇怪,它似乎并非此间物所制,我翻遍识海,里头没有与这枚丹药相同的用料。”她又拿过桌上的白瓷瓶,发现瓶子的手感也很奇特,冰凉之余,另有寒气丝丝刺骨,释心将其握在手里,没一会儿手心就冻得通红。

“你在哪儿得来的这个瓶子?”

见白瓷瓶令释心手被冻伤,漆燧不免心口一跳,思忖片刻,只说是在修炼时在深海中的妖物洞府里得到的。

释心轻搓灼热刺痒的手心,悠悠看了漆燧一眼,面色还是一片祥和。

漆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与释心迎面相对——直觉告诉他,白衣人的事不能告诉他人。

一阵鸟啼打断气氛,释心走到丹炉旁,里头冒出一股股苦涩气息。

她扫开落在丹炉上的小鹰鸟,将制好的丹药扔进竹筐,声音穿过青铜丹炉而过,音色倒是多了些年迈长者的感觉。

“你是想知道丹药有没有问题吧?”

发间已有缕缕白丝的长者很是大度,并不打算和年轻人计较。

“尽管我看不出丹药由何物所成,但它方才处于蠲素景的白光里,依旧保持着通体青翠,如此就说明绝非鬼祟之物所造。”

释心见青年垂眸不语,补上一句,“但那个白瓷瓶却有古怪,拿在手里,如有绵绵冰刺扎入骨肉,感觉被簇簇烈火烧灼一般……”

“可它在你手中倒是成了个普通瓶子。”

漆燧同样不解,他拿着瓶子这么久以来,除了偶尔拿出衣袖的那一刻觉得手心微凉,从来不曾出现过同释心一样的状况,接触过瓶身的皮肉居然会被冻出伤痕。

“行了,既然你的疑惑我已解答,余下的问题只能你自行寻找答案。时辰不早了,年轻人,你便自行离开吧。”

释心掂了掂手中竹筐——她还得去喂后院的灵兽,没多少时间和年轻人耽误功夫。

漆燧起身朝她躬身行礼,清俊的面孔加之高大身形,看着还挺赏心悦目。

青年语气诚挚,垂首道谢的模样忽然令释心有些眼熟。

“年轻人,我是不是曾见过你?”

再仔细端详几眼,释心不由地上前两步,越发觉得这孩子似曾相识。

漆燧眉梢轻动,眼眸里浮现细微笑意。

“不知道长可还记得,多年前,曾有位仙人模样的修士领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此,一个少年背着把大刀,另一个浑身是伤,就剩下半条命了。”

释心凝眉回忆,似乎确有此事。

她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记起来了,你是灵端那孩子带来的小少年,多年未见,真是长大了不少,让我这老婆子都认不出来了。”

释心慨叹之余又闪过一个念头,左右望了望,问:“我记得当时还有个小姑娘,和你差不过年岁,如今已长成了大姑娘吧?说起来,我也有好些年没见过灵端那孩子了。这人呐,不见故人,就总感受不到积年之久,总以为往昔只在昨日。”

听着她的感慨,漆燧眼眸微垂,声音有如雨后初秋的风,萧瑟间带来凉意,其中蕴藏着沉沉哀伤。

“道长隐居芙蓉渠,多年不闻外界纷扰,想来并不清楚修真界近年发生的事……”青年沉默半晌,才接着道,“灵端前辈已于几年前仙逝,而您所说的那个小姑娘叫斥青,是灵端前辈的小徒弟,如今下落不明,晚辈此行,便是想要找到她。”

释心听得瞳孔骤缩,眉头紧锁,没反应过来似的怔愣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轻叹一声。

这般快吗?可依照她当初的预判,灵端寿数不止于此啊!

死亡像是裹挟着砖块的风,无法避免地在活着的人心口一层层垒上遗憾与哀愁。

释心见过太多人永远的离去,纵使修心至今,平和心境仍起波澜。

她脚下略有不稳,扶着门廊,眉目间思绪万千,深藏的忧虑与惆怅难以分辨。

夜已深沉,漆燧起身欲辞行,不料走到院门口被沉眉凝思的释心叫住。

“等等,你打算如何寻得她?”

释心抬步走进屋子,拿了一支修长骨刀出来。

“我记得当初灵端托我做了一颗固灵珠,说是用来给她新收的徒弟凝结灵韵,这把刀是我当初雕刻渠中清泥时所化,上头沾有固灵珠的气息,你拿上它,找人时能有个大致方向。”

骨刀触手粗粝,在漆燧手中不过食指大小。

青年缓缓收紧手心,最后拜别,步步远去,墨红身影于林海隐绰,像一点火光奔向天穹。

释心将丹炉收拾好,来到后院,将制作完成的丹药喂给豢养的妖兽,思绪不自觉飘远,再一回神,身边站了个青衣男人。

“我已完成蠲素景第五境,你该教我第六境了。”

释心眉眼落在进食的小兽上,语气淡淡:“不急,你先把第五境练熟悉了再说。”

玄鞘看她情绪不高,水描般的面庞露出不解的神情:“你看着好像不太高兴。”

释心抬头看了眼这个邻居,倒有点意外,他似乎更加完整了点,可以感知人的情绪——

玄鞘不是人,而是一捧化形的水。

他从芙蓉渠瀑流激石里显化出人形,自顾自建了座草屋住下,一点点从清理渠水浊气时,从那些混乱纷杂中感知世间。

释心曾不解他如何知道蠲素景,甚至还自己学习到了第二境。玄鞘像未开窍的木偶一般告诉她,自己一直能看到释心清理渠水,经年累月之下,自然而然学会了如何处理污祟。

“是因为刚才我带到你门前的那个男人吗?”

玄鞘从围栏里抱起一只小兽,道:“我修习时看见有人来了,芙蓉渠绵延数里,周围只你我二人,外头不会有人找人,那肯定就是来寻你的了。”青年睁着双剔透的眼睛,“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释心忽感疲惫,之前仅模糊出现过的忧虑与不安开始像蛛网爬满心口。

“玄鞘,你清理渠水时,可有异常发生?”

玄鞘摇头,顿了一下,而后说,“应该说不上是异常,就是渠水中的黑气增长速度快了许多,渠水自洁的能力好像也变弱了。”

意料之中。

释心慢慢走回屋子,身形在踏进屋里的那一刻变回了年迈老妪,原本只掺杂了几根白发的发丝彻底成为一片花白。

脸上的皱纹不再掩饰,明晃晃出现在眼角额间。

玄鞘没见过她这副样子,跟在后头震惊不已。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从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一下子变成了白头老太太。

“原本就该如此,既然改变不了,就干脆接受它吧。”

变回年迈身形的女人眉目更添慈悲宁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在窗边久久伫立。

……

云仓舟上,漆燧昼夜不停,于一个雨夜驰行到了太衡宗。

此刻,青年正被安排在富丽堂皇的前殿等待。

气派雄伟的石柱边上,公孙烟轻昂着头,笑容可掬地跟在魏修明后头。

“修明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魏修明刚走完上千石梯,回到宗内就见公孙烟正一脸惊喜地等着他。

男人脸上闪过不耐与厌烦,却硬生生转换成笑意,转身应和公孙烟:“阿烟,我回来了,这段日子在外历练,多日未见,我很想你。”

他做出副关心样子,握住公孙烟的手,貌似体贴道:“你的身体休整得如何了?都怪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害得你灵府有损,若是让我见到她,我非得将她抓来给阿烟出气!”

公孙烟甚是感动,脸上浮现羞赧之色,唯有低垂的眼底流露出几分不屑。

各怀心思的两人在宗内众人看来,全然是情深意切。

几个小姑娘眼瞧着二人经过,难抑好奇之心,你一言我一句地议论着。

“公孙师姐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好像只有在魏师兄面前会露出温和模样。”

“不是吧?我看公孙师姐遇到贺戎师兄时,脾气也挺好的。感觉还更轻松点呢。”

“你不懂啦,这是公孙师姐的羞涩,娇蛮任性的名门小姐在心上人面前当然得矜持一点啊!”

“不过,说起来,公孙师姐看上去似乎完全好了,之前被救回宗门时,灵府破损严重,甚至都下不了地。如今瞅着面色红润,一点弱态都没有。”

“哎呀,人家是公孙长老的亲孙女,自然是有大把灵丹妙药供其修养,好起来不是肯定的嘛。”

几个小修士叽叽喳喳走向大殿,哪成想碰到两个十分恶心人的祸害。

小姑娘当中数林玉年纪最大,她示意大家安静,打算与祸害相安无事地擦肩而过。

只是可惜,祸害就是祸害,不仅恶心人还咬人。

“呦,这不是本公子的手下败将吗?”祸害里头穿金戴银的那位面带讥诮地拦住林玉几人,派头十足。

“怎么?见到本公子不打声招呼就想走?”

林玉挺着背,冷冷盯着他,正迫于无奈打算低头时,却被身旁的一个小姑娘拉住。

“和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有什么好打招呼的。”

此话一出,惊得树梢上正准备起飞的小蜂鸟都停止了动作。

韩焰不可置信地移开视线,转至说话的小姑娘的圆脸蛋,语气几乎恍惚。

“你刚刚说什么?”

张运清松开林玉的手,往前一步,满脸无所谓地重复道:“我说你一个狗仗人势的废物,没资格让林玉姐姐给你打招呼。”

说完,她还嘲讽笑笑,“你还真以为自己打得赢林玉姐姐?不过是靠着乱七八糟的各种法器,才勉强有个了赢的表象,别自以为是地再自找麻烦了——”

“没用的公子哥。”

看着她不屑的眼神,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话说完,她拉着林玉走出人群,后头的小姑娘也后知后觉地跟了上去。

韩焰摆出的架势不小,引来多人围观。

乍一被个黄毛丫头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待到林玉等人已经走到了大殿口,他才猛地回神,感觉到周围人的打量,气得满脸通红,对着张运清直冲而去。

林玉见状挡在张运清面前,在她身后的小姑娘却朝她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让她宽心。

“姐姐放心,我近来大有进步,而且对付他这个废物,我自有办法。”

说罢,张运清像只蓝山蝶,轻盈地迎了上去。

如张运清方才所说,韩焰的确是个绣花枕头,却向来喜欢找修习精湛的好学生麻烦。前不久,他故意挑事,逼得林玉和他打了一场,最后用了大把法器才勉强获胜。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尽管他说是赢了,可还是在争斗中伤得不轻。见自己的宝贝儿子伤成这样,韩焰的父亲——太衡宗六长老韩念宗勃然大怒,以刻意制造事端为由,对林玉施以刑罚后,还将她关进了执法堂。

此等是非不分之举,本就让张运清气愤不已,现下这姓韩的正好撞上来,那就别怪她了。

韩焰拼尽全力对打,一张白腻脸已然不复轻松,对手倒还是仿若闲庭信步般,嘴角的笑似乎在刻意对他露出鄙夷。

一时怒火中烧,韩焰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圈,正要丢向张运清时,女孩故作惊讶,大声喊道:“天呐!你居然还打算用法宝?这么实力不济,还打什么?纯粹是出来丢人的吧!”

韩焰动作一顿,余光扫到人群的目光,感觉众人都在指着他窃窃私语,心下一横,又把东西塞了回去。

“谁说我要用法器了?我只是没放稳,拿出来重新放好而已。”

张运清不以为然地笑笑,继续持剑相斗。

剑飞影炫,蓝袂蹁跹。

纵使韩焰满腔怒火,实力不够是永远的缺陷。

再一次被剑抵住脖子,他已然瘫倒在地。

张运清站在他身前,抱臂和他对视片刻后,伸手将人拉了起来。

“韩焰,如果你想一较高下,先拿出真本事,而不是靠着大把不对等的资源蔑视别人。”

这时祸害中的另外一个走到韩焰旁边,脸上带着不赞同,摆出生气的模样指着张运清:“你个入宗门没多久的底层人装什么?今日你把阿焰打成这样,我绝对会禀告长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张运清一把打掉他的手,都没正脸看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你要能觍着脸告状就尽管去,姑奶奶我大不了不在这儿待了。”她歪头讽刺一笑,“千年大宗,任由蛀虫滋生至此,我也没什么必要接着待在注定倾塌的废墟里。”

此番动静闹得大,漆燧斜靠在廊柱边上看了个大概。

那个蓝衣小姑娘强横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斥青。

只是斥青更加狂放,杀意半分不见收敛。

毕竟她拉着他追杀老皇帝后,竟然发现旧友也死于老皇帝之手,纯粹的恨意随即涌上双眼,她一心把狗皇帝脑袋砍下来,怒火滔天,几乎杀红了眼。

“漆燧。”

清朗呼唤声打断回忆,青年转头,终于等来了想见的人。

“屠姐姐。”

他噙着一抹淡笑,像从前一样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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