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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6. 晋封

说来好笑,崔简做了实际上的君后近二十年,今日还是第一次晨昏定省。

皇帝往常一时兴起幸的宫侍都不曾赐予名分。她狡猾,总是说记档赏赐,有了皇嗣必定晋封。可最后赏赐虽不少,皇嗣却是一次也没有过。自然晋封也便无从谈起了。

至于这些伺候过的宫侍,若圣人喜欢,便留着多用几回,待玩够了没趣了便也只有困死深宫。

崔简偶尔忍不住怀疑皇帝饮过避子汤,可他并不曾见过皇帝饮用秘药,更不曾查出宫中有熬制此等秘药的蛛丝马迹。

这终究与他没有关系。他停步理了理衣带,隔着竹帘打量起底下两排坐开的新秀,不由得感叹起年轻的好处来。

秀色可餐,活色生香,大抵如此。

沈希形年纪小,性子活,偏生出身好,得了个高位,坐在右下第一,和赵崇光对坐;赵崇光勋贵之家出身,穿了一身缀补子的窄袖袍,坐得腰身板正,两手撑在腿上,抬首看崔简时还有几分不屑;谢和春正同一旁的沈希形说些家中趣事,两个幼子,备受宠爱长大,年纪又相仿,自然有得谈;林户琦却是有些讨好地想同赵崇光搭话,反被冷脸拒了;陆毓铭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时不时听谢和春叽叽喳喳说点江南的乐事,只有李清风出身最低,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昨夜皇帝同他温存时打趣他说“日后你这蓬山宫也要像个小金銮殿了”,果然不错。

“侧君到——”绿竹高唱一声,这些人便都静了下来,起身敛衽行礼。

“见过侧君公子,公子万福。”

“都起来吧,”崔简往主位上坐了,摆出一个端方温雅的笑来,“弟弟们在宫里住得可好?要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差人来本宫这里说一声,别叫内侍省怠慢了。”

“多谢公子关怀,一切都好。”众新秀往椅子上坐了,绿竹这才领着侍童上茶。

他先已细细嘱咐过了,和春不爱饮茶,备下的是一盏蜂蜜水;崇光不喜有些苦涩的六安瓜片,便上了菊花茶,总之力求不出错罢了。

“本宫年纪较弟弟们长,故而为弟弟们备了些见面礼,也是希望各位在宫里能够喜乐顺遂,绿竹——”

“诺。”绿竹躬身行礼,便又带了一领侍官上前托礼。崔简做事总是滴水不漏,几个新秀的礼按位分出身各不相同:赵少君是一只翡翠扳指,沈少君是一枚喜上眉梢羊脂白玉佩,谢长使是一只西洋自鸣钟,其余侍君均是一套文房四宝。

都不算名贵之物,却符合身份礼节,到底他虽有掌六宫事的实权,却只是侧君,不是真正的君后,不好越了过去。

“陛下登基以来,内宫崇尚节俭,从今往后各位在宫中也当少糜费,以静心修则为要,往后同在宫中,也要同心同德,不可争风吃醋,扰了陛下清静。”

“小侍等记下了。”饶是一般行礼,终究赵崇光更显得倨傲几分,看得崔简心下很有些不爽利。

他约莫是为了章定十一年的定远军案。侧君心知他难有多少好脸色对自己,却也不敢强求。

众人方坐定,外间便转进来一个宫娥,朝堂内各个主子行了礼才道:“侧君公子,陛下下了朝,本要来看看各位主子的,但许仆射同张尚书、李侍郎临时有要事商议,此刻仍在前边儿议事,今日便不来了。”

“有劳长宁姑娘了。”崔简笑道,叫了绿竹送长宁出门,“陛下政务繁忙,看来各位弟弟今日是见不着了,既如此,本宫也不好多留你们,便早些回宫歇息吧,养养精神,也好预备着日后接驾。”

“小侍告退。”几个侍君逐一行了礼,缓缓退了出去。

文渊阁内商议的是先头许留仙牵头督办的重测田亩一事。地方豪绅士族多有隐瞒田产拒绝纳粮之辈,许留仙便带主办的户部侍郎李明珠请奏调兵强测。

论起来,三人俱是天子亲信。

许留仙是原东宫詹事冯玉京冯文忠公的同科进士,后来自地方调回来,经皇帝安排做过几年东宫长史。

户部尚书张允思是先孝敬皇后一脉的外戚,算是皇帝三兄妹的父族。

侍郎李明珠是章定四年的探花,和国子监祭酒李俊如同出江阳李氏,虽为分家远支,又早早分家,却也是皇帝亲手提拔上来的。

只是张允思认为调兵强测在操作上难免激起士绅反抗,动摇根基,而许留仙认为需要强硬手段杀一儆百。

“陛下,臣以为当下之重在于重订田赋,充实国库,士绅豪族之流不足为惧。”

许留仙行事一向肆意,只管结果,不重过程,最是看不起老牌士族瞻前顾后的懦弱虚伪。

张允思旋即反驳:“为何不足?地方士绅掌一方民情,便是朝廷刺史亦须礼敬三分,若激起众怒如何是好?”

皇帝但笑,没理会这两位大员,反转头问李明珠:“端仪回京前常在地方,朕记得是从江宁道长史做起,后来右迁剑南道司马,最后做了几年按察司使才调回京的,按理你更了解地方士绅,你怎么说?”

李明珠忙躬身道:“回陛下,臣以为许仆射所言甚是。当下国库虽然充实,但漠北、东南、西南连年大小骚扰不断,厉兵秣马,粮饷花销甚重,不该松弛税赋。而地方豪绅多有隐瞒田产拒不上赋,如有反抗,实在应该严惩。”

李明珠前迈一步,并不看顶头上司张允思一眼。

这个端仪……皇帝心下无奈,孤臣纯臣是好,就是太耿直了些。张允思此人办事勤谨,却是有些小心眼的,也不怕惹恼了他。

看来李明珠还需要些历练。皇帝暗叹,面上却笑道:“端仪看来是赞同许爱卿了。”

“是。”

“江宁道历来为我桑农重地,士族豪绅聚集甚多,便先从江宁道试点,朕往江宁镇抚司发一道调令,如遇紧急情况,你们可以借调兵马,便宜行事。”

张允思仍想再劝:“陛下,这样恐怕士庶不安,引来变数……”

“朕记得,先父后出身便在江宁一道。既是朕父族所在,凤起之地,想来不会有什么乱子。”

皇帝看来是已经决定了,笑眯眯地扯了些冠冕堂皇的东西,“至于操办人选,详细章程,便由端仪拟来吧,你也曾任江宁道长史,地方事务比朕通晓。”

她看向恭谨行礼的李明珠。他在本朝当得上一句少年得意,十六岁中探花,授翰林院编修,为天子近臣;十九岁得罪了当时掌权的崔氏门生,不得已外放,在地方沉浮七年,又调回京做户部郎中,只是性子太直,饶是皇帝重视也花了五年才升至户部侍郎。

皇帝虽有心再提一提,到底张允思出自父族又尚有可用之处,户部已然是提无可提,除非中书门下两省有空缺才好再升迁了。

李明珠微微避开了皇帝视线,垂首躬身道:“臣遵旨。”

他自与李俊如分家后便过得清贫,以至于这一身绯红公服用的料子还是前好几年时兴的明花苎麻纱,颜色已有些褪了,瞧着有几分局促。

“既然决定了,许爱卿便拟下文书,交由端仪去办吧。”皇帝笑,“张爱卿莫怕,既然是朕的旨意,自然也是朕来担后果。众位若无事便退下吧,也该用些午膳了。”

这是在赶人了。皇帝心意已决,不想再听张允思瞻前顾后。

“臣等恭送陛下。”三人躬身,静待圣人离开。

陛下的裙裾摩挲起来有沙沙的响声。夏日暑苦,是以她总偏爱单薄轻盈的便服,袖口裙边装饰些轻薄的睡莲、茉莉、百合之类的应季花朵图样,一片深浅浓淡的白,袅袅婷婷收在宫装里。

这是赵崇光年幼时听二哥说起的。二哥自小在习武练兵上很有天赋,父亲便将他丢进定远军里历练,十三岁就做了校尉,十五岁的时候刚擢升都尉便带了一小队人马奇袭漠北,立功回京封了将军。

少年英才,圣人重视,在凤鸾阁设宴接风。他自然也投桃报李,时时随在天子身侧。

那时二哥没什么可倾诉的对象,长兄年长太多,三哥四哥一个忙着读书科举,一个忙着修习兵法,只有自己这个幼弟年纪太小,还能听他讲讲陛下的事。

二哥提起陛下总是忍不住笑意,仿佛吃了蜜糖一般,连语气也要变得黏黏糊糊起来,连院子里的竹叶清香都解不了那点腻歪。最后他一本正经地和自己的幼弟说:

“陛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我……”后半句他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二哥的眼睛里映满星斗,悄悄宣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崔平崔容,他的二哥如今也必然是名将贤臣,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父亲又何必为了保家族平安自乞骸骨。

定远军案后崔氏一门只判下流放,谁知道其中有没有崔简求情。

到底他是先帝曾定下的皇后,只在侧君位分上将就了那么些年,怎会不肖想后位。如今向他叩拜定省,崇光多少气闷着,回了寝殿也仍旧散不去。

“公子,公子,”画戟着急忙慌跑了进来,“公子!”

“哎呀你急什么,别乱了宫里规矩受罚。”崇光正翻着家里带来的兵书,画戟这急匆匆的,实在惹人烦躁,万一再被崔简的人揪了错处,那么个笑面倌儿,谁知道他肚子里有多黑。

“奴不能不急啊,陛下……陛下往咱们宫里来了!”画戟抹了一把脸上汗珠,“您快准备接驾吧!”

崇光一怔,放下兵书大步流星走出来:“快更衣!不能在陛下面前失仪。”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抱腹同下裤,罩着一件麻纱褙子,在自己房里消夏也就算了,要接驾可实在失仪。

“来不及了,公子!”外院洒扫的宫人奔进来,“陛下已到宫门口了……!”

确实来不及了,他在偏殿已能隐约看到皇帝的人影。她没叫通传不说,连侍官也只跟了一个。

“给我拿一件外衫来。”少年急急吩咐道,“先套上!”

这边画戟慌忙从衣架子上扯了一件外衫给崇光套上,衣带都没系好,一袭飘逸的白已然迈入殿中了。

那人施施然站在纱幔下笑着看他,殿选时威严的面目顿时柔和了下来,显得明媚姝丽:“就这么着急么?”

崇光登时便明了了二哥那黏糊糊甜腻腻的语气是为了什么。

少年一面的惊讶、慌乱,衣衫不整下还有些脸红,混着暑热时降下的薄汗,看得人晃神。

皇帝不由想起来,他哥哥最后一次同她告别,在书房温存后刚好遇到沈相急奏,也是这样慌慌张张套着外衫,脸上涨得通红,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到屏风后面。一边动作还没忘了抱怨:“沈大人怎么现在来啊!”

她也没想到,那就是最后一次。

“臣侍参见陛下。”少年衣襟还松散着,慌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皇帝的语气似乎是有些无奈,“是朕不好,没有提前同你说一声。”

崇光看着她有些歉意的笑,一时怔在那里。天子自然地伸出手来,替他打上衣带结,整理了衣襟碎发。

女子的手指相较侍童的纤长许多,凉凉的,柔软地扫过脖颈,轻轻落在衣襟上。

他看到皇帝身后女官欲言又止,看到画戟停在半空中的手,看到竹帘上漂浮的灰尘,看到天子松松挽着的发髻上略有些不服贴的碎发,看到她自衣领下伸出的一段颈子。

他听到她轻笑道:“都十九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语气熟稔得像是在同一个积年的老友说话,还带着点温柔的宠溺。

原来这就是二哥的心上人。

崇光立刻清明起来,却不知该如何反应,两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只能紧贴在腰上,木木地回话,“臣侍……臣侍自己来就好。”

少年应该是看出来了。皇帝动作顿了一下,从前他也总提到这个幼弟,说是乖巧聪明的,没想到……这么像。她没让自己失态,旋即恢复了平和淡漠的神情,仍旧替他理顺了衣衫:“无妨。”

半晌无言。

待衣衫理好了,皇帝才携了崇光往主位上坐,叫女官拿出一封折子来:“你父亲怎么突然要致仕呢,朕还想留他几年的。”

原来陛下突然造访是为了父亲的事。

崇光一时有些莫名的惆怅。

“回陛下,父亲年事已高,掌定远军有些力不从心,便想回家颐养天年了。”少年恭敬地低了头,眼光一摆便对上了炕桌边皇帝的手。

那只手才替自己理过衣襟,有微凉的温度,细腻柔滑的肌肤,上面还有修得圆润整齐的粉色指甲盖。

少年的眼睛又轻轻移往别处。

“你们家可没有人能接手定远军了。”皇帝笑道,“梁国公的爵位是先赵太傅挣下来的,如今你父亲再致仕,你们家可只有文官了。”

皇帝仍旧是温和地看着他。

她在试探。

崇光觑着她神色,有些慌乱起来。昔日里二哥从没说过天意难测,只说她有多温和,多宽厚,他还当长辈们只是危言耸听,要二哥改变心意。

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二哥看到的从来只有片刻前那个陛下罢了。

“想来父亲自有考量,臣侍不敢妄言尊长。”崇光小心翼翼地回起话来,少年大约是有些惧意,连语气也犹疑起来。

过了片刻,皇帝才笑道:“也是,兵家事宜自然是应该问你父亲的。那么你呢,没想过进定远军么。”

“回陛下,臣侍家中母亲祖母偏疼,只叫臣侍读书。”

是因为二哥早逝的缘故。二哥死后,祖母同母亲定要父亲发誓不让幼子从军,于是这一身武艺也只能练来强身健体了。只是这种缘故却不能向天子明言,恐惹了圣人雷霆。

只是皇帝约莫已有了计较。她苦笑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抚过面前少年发鬓:“嗯,那也是好的,如今在宫里,朕护着你周全。”

夏日里气闷,此时又是正午时刻,便是殿中奉了冰山也暑热难耐。兼之窗外蝉鸣渐响,咿咿呀呀地教人心烦意乱。

宓秀宫离御花园远,不过是西北角一个偏僻宫殿,便是院落都要小些,此刻皇帝不由得后悔起来——东西六宫明明空那么多,其实不该把他放在这里的。

他哥哥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说到底,一开始就不该心里一软留他在宫里,只是一切已定,已误了他清白,不好再转圜了。

“陛下厚爱。”少年的眼亮晶晶的,盛满了碎玉散珠一般,灿若星辰,“臣侍愧不敢当。”

他有着赵家一脉相承的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俊朗,便是笑起来的时候也有几分深邃,混了几分少年清气,便是好一个春闺梦中人。

皇帝心头一颤,再开口时声音已低了几分:“不过是寻常事,何必如此。”

赵崇光实在很像他的二哥。

尚不知愁的年纪,星辰般的光艳容色,还有几分肆意潇洒的利落与鲜艳。

她不由得便要退缩。

她没留在宓秀宫用午膳就急急忙忙离了出来,回了栖梧宫便叫了长安:“你去梁国公府召赵殷入宫,就说朕有事相商。”

“喂。”一只手拍上皇帝肩头,“那个不是赵竟宁,醒醒。”

“……我知道。你、你让我呆一会。”皇帝难得全无仪态地瘫坐在椅子上,任由裙子随意散开,露出内里的膝裤,“我就是,心下不痛快。”

法兰切斯卡弯腰坐到主子身边,“现在是章定十九年了,该放下了。”

妖精在怀里来回摸了半晌,总算摸出一块皱皱巴巴的帕子,“擦擦脸。”他把脸转到一边,“你也走太快了,全是汗。”

皇帝接过帕子按了按额头,轻声道:“我在宓秀宫的时候,忽然就想放赵崇光出宫了。”

金发的亲卫翘起二郎腿:“然后呢?”

“要用什么名头呢……”皇帝的头往后拗过去,“赵殷为了儿子入宫都递折子准备辞官了……他为人谨慎,晓得明哲保身,我该高兴的……”

“但是你想到赵竟宁你脑子就不清醒了?”法兰切斯卡轻轻翻了个白眼,“景漱瑶,人都死了快十年了……我就不懂你怎么就要把赵崇光收进来。”

“啊……”皇帝漏出一丝苦笑,“我也不知道啊……”她随手便拿帕子盖了脸,深吸了几口气坐直了,理好裙摆发髻叫长宁摆膳,全看不出先刻的颓败之色。

“罢了,叫赵丰实入宫一趟。他从前是我的副帅,他先父是教我弓马兵法的太傅,我们本也称得上一句发小,他不是鬻子求荣之人,不如叫来说清楚。”

明霞宫内,侍童扇着冰山,尽力散出些凉意。

“陛下当真头一个就去了宓秀宫?”林户琦歪在贵妃榻上,拣了一粒水晶葡萄,“赵崇光出身最高,陛下去看他也是应当的。更何况他们家还有个死了的宣平侯。”

年轻的少使郎君冷笑一声,“以陛下当年发落崔家那样子,只怕最头疼的还是我们崔大公子,咱们就坐在宫中就行了。”

“郎君惯来神机妙算,奴都听郎君的。”侍童递来帕子替林户琦净手,“依奴看,郎君容色不在沈、赵两位公子之下,将来必是要得宠的。”

这侍童是林户琦的陪嫁,生得身娇体软,肤白发乌,极是秀美的长相,还是入宫前林家夫人亲自挑选了陪来。

夫人算盘打得精,这么一个长得最好的长子,又是前人所留,正是要送给陛下才好。配个出挑的侍童,要么得宠带着林家一飞冲天,要么失宠不用在跟前晃得人心烦,要么叫这个侍童分了宠,把他握在手心里。

年轻的少使眯了眯眼睛,他生了一双含情目,顾盼间便是数不尽的风情。再配得一对远山长眉,柔柔袅袅,本就很有几分娇软的媚态,这一眯眼更是媚意横生,看得人心起波澜,难以平复。

“容色?”他仿佛听了什么笑话,“只盼陛下看得上我这张脸吧,宫中貌美男子多如牛毛,要抓住陛下的心可不仅是脸面上这点活啊。”

就像她娘亲,老去后父亲看都没看过一眼,没多久便招赘了新夫人。林编修美貌,总能找到愿意入赘的女子。

少使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让皇帝注意到他,便听得宫人来报,说是东配殿的李常侍拜访。

他和李清风住同一宫,却偏生明霞宫没有主位,他们又都没有封君位,只好两人一个在东配殿一个在西配殿,对门而居。

“让他稍待,我更衣了便去。”

后面这段有点累赘,要不要删掉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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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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