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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久时有喜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府里倒是太平,只有翠萍和老太太有时候会起争执,但是都被久时悄悄化解了,久时由此在翠萍和老太太面前颇为得脸,那些下人们开始起哄,久爷久爷的叫起来,久时才十九岁,嘴上让他们不要这么夸张,心里却十分受用。

太平日子没过多久,就在久时刚满十九岁半,于娉婷刚满十四岁的时候,老太太拿着两人的八字去庙里算姻缘,回来她逢人就说大师说这两个人的八字极相配,若是这两人能结为夫妇,必定会福寿延绵,子孙昌盛的。于老爷尴尬笑笑,翠萍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翠萍回屋之后就闹了起来,她直呼自己受了骗,当初久时要走,老太太借自己的手把久时留了下来,现在又要把于娉婷许给他,她遭人利用了一着,还要把女儿赔进去。翠萍对着于老爷骂道,“你和老太太都算计好的,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可怜的娉婷啊,叫了你十几年的爹,你居然这么狠心要把她许配给一个下人。”

翠萍哭哭啼啼,于老爷连声哄着,“老天明鉴,娘盘算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你既不同意,那这事就算了,老太太主意再多,我的女儿也不叫她做主,你放心好了,我跟你是一条心。”

翠萍乘势提出,“那我要给久时介绍亲事,你不许拦着,老太太要对我怎么样,你得替我说话。”

于老爷抱住翠萍,“给久时结亲一直也是我的心愿,夫人愿意从中代劳,为夫求之不得呀。”

于老爷一双大手盖上翠萍的小脸,立刻将眼泪鼻涕去掉一半,翠萍终于有了笑意,她说,“你放心,我一定给久时介绍一门好亲事。”

翠萍开始会面各色媒婆,拉着久时给各人相看,久时心里不愿意娶亲,可是他不得不配合着翠萍,因为他已经在老太太面前说了相亲是他自己的主意,他不这么说,老太太和翠萍之间必然要闹起来。

翠萍很快就找到了适合的姑娘,是刘金剪子铺刘金的女儿玉秀,翠萍在刘家面前夸着久时的相貌和脾气,刘家陪笑着,没什么话,翠萍讲讲着也有些词穷,突然她脑子一转又夸起久时的身体好,一天吃多少饭,上几次茅厕都讲了出来,刘玉秀正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听到这里皱起眉头,刚想跟父母使眼色送客,那翠萍又说了句惊人的话。

“我也不瞒二位了,久时其实是我们老爷的私生子,这事我没跟别人提起过,今天过来也是想着既然诚心要跟你们结亲家,那还是彼此坦诚些好。”翠萍低头饮了一口茶,又说道,“我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亲家怎么想的?”

刘金夫妻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半晌刘金说道,“我们倒没听过这样的事。”

“你们不知道也没什么稀奇,那久时的娘亲和我们老爷只是露水情缘,出身嘛,哎呀,人家的事我就不多说了,亲家想想谁家娶亲主子还会亲自来相看的,久时的身份要不是我说的那样,我吃那闲空跑到这来?”

刘金夫妻搓搓手说,“也是,不过这于家的少爷我们玉秀怎么能配得上呢?”

翠萍说,“这您放心,我们老爷说了,只求这姑娘品性好相貌好,家世什么的不重要的。”

刘金夫妻俩笑着点点头,刘夫人笑道,“亲家这么有心,我们也不好藏着掖着了,秀儿快出来拜见于夫人。”

玉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身形清瘦,相貌算不上好看,但也称得上清秀。她拜见了翠萍,垂手站在父母旁边低着头,刘金夫妻问玉秀意向如何。

玉秀说,“我玉秀挑夫君不求家世,不求样貌,但我只求一样,这个人的人品一定要是好的。”玉秀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叫别人觉得她刘玉秀是贪慕虚荣的人,是于老爷的儿子又怎么样,只要不合她玉秀的意,她照样不接受。

翠萍笑着说,“这话说得好,所谓娶亲娶贤,这嫁夫也要嫁贤嘛。久时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为人老实正直,这府里大小事吵吵,从来没有人说过久时的不是,也从没见他跟谁红过脸,他要是成了家,那一定是一个好相公、好父亲。你们要是不信我,尽管去打听打听,看我说的如何。”

刘家夫妻笑道,“我们信得过亲家您。”翠萍走后,刘金老婆说,“我看这个于家蛮好的,照她这么说何久时也不是她的儿子,自家相公的私生子,她一点都不介意,还给人家跑前跑后,相看姑娘,我看这个何久时人品应该是可以的,这于太太也是个好人。”

玉秀说,“事出反常,他家夫人这么热情替他张罗着,说不定这人是个跛子,才这样着急。”

刘金夫妻想想也是,便问那于家,两个孩子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翠萍叫久时去刘家一趟,久时拖着不肯去,翠萍便送了久时的画像过去,这画像一到,玉秀就动了心。她拿着画像问了问曾经在于家做过的长工,本人是不是长这样,这长工说是,长得一模一样呢。

刘玉秀同意了这门亲事,两家正式订了日子,再过几天于家就去刘家纳彩。久时着急起来,他没想到亲事居然能定这么快,他躲着不去见刘家那姑娘,刘家姑娘怎么就同意了,他心里根本没准备好娶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于娉婷也很不高兴,因为翠萍跟她说,“久时眼下要娶妻,你不可跟他太过接近,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了。”

于娉婷说,“我跟他从小一起玩到大,我是他最亲近的人呀。”

翠萍说,“一个人在世上除了父母,妻儿才是最亲近的人。”翠萍刮了一下于娉婷的鼻子,“你可听住了,不要没事就往久时那边跑了。”

久时偷偷去了刘家,想看看刘家是怎么个情况,蹲了半天才等到刘玉秀出来,久时跟了上去,轻声唤了一下,玉秀吓了一跳,回头瞪着他,发现是画上的人,脸上又惊又喜,于是娇羞地说道,“我要给我爹送饭,你有什么事?”

久时上前两步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玉秀后退两步,紧紧抓住手里的篮子,低下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和我定亲的人。你来是因为前几天我们说了想见你吗?”

“不是不是”

“那你是来见我的?”

“也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

“我...”

“你对我不满意?”玉秀摸了摸头发,“我今天没有打扮,我打扮起来也很好看的,还是你看不上我的家世?我知道你是于老爷的儿子,你觉得我们家配不上你,是不是?”

久时惊讶道,“我不是啊,谁跟你说我是于老爷的儿子啊?”

玉秀笑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同外人说的。”

“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是于伯伯的儿子,我父母和于伯伯是好朋友。”

玉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不是,为什么要骗我们?”

久时摆摆手,“不是我说的,我没有骗你。”

玉秀说,“你没说,可你家太太是这样说的。”

久时叹了口气,“是她就不奇怪了,她兴致来了,就会随口胡说。”

玉秀说,“你来就是要同我说你不是于老爷儿子?”

久时说,“那也不是,我是想问你真的想嫁给我吗?”

玉秀脸上升起一坨红晕,“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久时说,“你父母难道没有强迫你?我听说女子出嫁,都是父母做主,自己是没有权力做决定的。如果你父母有逼你,而你自己不愿意,你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不会让受委屈。”

玉秀笑了,“你放心,我爹娘并没有逼我,是我自己自愿的。”

久时有点意外,“哦,那就好,那...那你知道了我不是于伯伯的儿子,你...你怎么想的,你还想嫁给我吗?”

玉秀想了想说,“你是想我嫁还是不嫁?”

久时说,“太太为我娶亲是好意,但始终觉得太着急了些,我觉得如果能多出时间互相了解...”

玉秀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想娶我。”

久时说,“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玉秀说,“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玉秀转身走了,久时感觉一阵轻松,他高兴地跑回鱼府看见于娉婷坐在鱼池前面嗑瓜子,他拉起于娉婷,把她转了一圈然后跑走,于娉婷手上的瓜子洒入鱼塘,鱼群争先恐后把瓜子囫囵吞进去,于娉婷在后面插着腰喊着,“你赔我瓜子。”

久时冲她挤眼笑笑,于娉婷磕着捏在手心没被抛出去的瓜子,嘟囔道,“什么事这么高兴。”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朝久时喊着,“她跟你说什么了?”于娉婷追上久时,“你要跟她成婚啦?”

久时说,“非也非也。”

他走着走着突然绕着柱子转了一圈,“我跟她说了我的事,她说她知道了,看她那意思,应该是会退婚,我不用跟她拜堂了。”

于娉婷飞扑上去,久时躲闪不及,只好抱着于娉婷,于娉婷高兴嚷道,“太好了,久哥,你不用娶别的女人了。你都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可是娉婷,我总有一天要结婚的。你呢,也要嫁人的。”

“那我嫁你。”

久时连忙捂住于娉婷的嘴,“你不是小孩子了,这种话不能随便说。”

于娉婷下巴低着久时的胸膛,抬起头笑嘻嘻看着好久时,于娉婷褪去了些可爱,却长得更加明媚动人了,只是脸上还傻兮兮笑着,像一个笨小孩。久时把她推开,“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一见到我就贴上来,你是女孩子知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

于娉婷仰着脖子向外吊着,手却抓着久时不肯离开,一整个像粘了一半的橡皮糖,于娉婷嘟囔道,“久哥,你这么开心,你陪我玩会儿嘛。”

两人还没高兴多久,第二天就传来了刘家过来询问婚期的消息,久时不可置信,他问传话的人,“刘家难道没有说什么吗?”

那送话的人笑吟吟说,“刘家的人说他们就等你们好消息了。”

久时抱住头,于娉婷走过来,推了推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久时说,“不知道,昨天明明说好的,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了卦。”

于娉婷说,“她肯定赖上你了,她以后就是你最亲的人了,我可怎么办呢?”

久时抬起头说,“到底是怎么样,我去找她问个清楚。”

久时又去找玉秀,玉秀已经等在门口,像是知道他会来一样,久时挠着头走近,玉秀笑着对他说,“久哥,陪我去买菜吧。”

久时陪着玉秀到集市上,玉秀跟他聊家里的事情,聊她的大哥,聊她的父母,聊她爹的剪子生意。久时沉默着,玉秀站定了问他,“你家里呢,你家里什么情况?”

久时说,“我没有父母,一直住在于家,每天发生的事没什么稀奇的,说出来你肯定觉得无聊。”

玉秀哎呀了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是这个情况,惹你伤心了。”她挽起久时的胳膊,“我们去那边看看猪肉吧。”

“久哥,你平时会做什么菜吗”

那卖猪肉的伙计招呼倒,“妹子,我们这猪肉可新鲜,炸炒卤蒸,怎么弄都好吃。”

久时笑着说,“我会的花样可多了,比如这个化童鸡、东坡肉、糖芋头,以前于伯伯带我和于娉婷出去吃饭,我吃着这些味道总好奇他们怎么做出来,怎么就比我在别家吃得鲜吃得香,后来我实在好奇,跑去他们厨房偷偷看,逐渐就学了一两招。”

猪肉摊的伙计笑着说,“人家正经跑堂的都要被师傅带上三五年才肯教做菜,您倒好,上门吃了顿饭,嘿,把人家看家本事赚走了。”

久时说,“可不是,后来那些店都学了精,都不肯让我靠近厨房了。”

玉秀说,“久哥聪明,什么都学的快。”她冲着伙计说,“他和师父学画,还没两年,这师傅就说教不得他了,再教下去,这小子就要把他比下去了。”

久时不好意思挠挠头,“没有这么夸张。”

伙计说,“那你要是去读书,去考功名,不妥妥是个大状元了。”

玉秀说,“是的呀,久哥还会识字,他们家太太说,久时是他们家的文化人呢。”

久时说,“文化人倒谈不上,就是会认的一点字罢了,都是戏本上学的,我们太太爱听戏,她有时候听不懂戏文就来问我,我就去看那戏文,什么《桃花扇》、《探母回令》、《六月雪》的,我都看过一点。那要再深一点的,我就没看过了,我估计我也看不懂了。”

玉秀掩着嘴笑着说,“久哥可真厉害,我一看书就会打迷糊眼,我哥哥教我识字,我看这些字跟鬼画符一样,我顿时就犯了难,我问这些字这么难写,古人是怎么发明出来的,我哥哥说这有缘故,在我们衣服都还没发明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穿着草裙的古人叫仓颉,他造了字,有古训,字成之日,是天雨粟,鬼夜哭。说的就是这件事。”

玉秀看了久时一眼,突然止住了话头,“我也就记得这句话,其他不记得了。”

伙计说,“照二位这么说,那我也不喜欢读书,不是不喜欢读,是我压根没碰过书,没认过字。”伙计呵呵笑着,双手磨着刀,用刀尖指了指一块肉,“这是刚切下来的前腿肉,您要不买回去试试。”

玉秀掏出了钱,“行,你给我来二两。”

久时和玉秀买完菜正一起走回去,玉秀热情大方,总是照顾着久时说话,久时难得跟一个女孩子聊得这么投缘,他想着这个女人不错,爽朗大方,她若是男的,他们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若是女的...久时一顿,差点忘了正事,玉秀缠着他要问,“那后来呢,你不小心把伞架坐扁了之后,你师傅怎么说你的?”

久时看着她说,“后来忘了,我们不聊这事了,我问你”他清了清嗓子说,“我上次找你你不是说你会看着办吗?你现在怎么又...”

玉秀低下头,含羞带怯地说,“你心眼好,人又老实,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不管你是不是于老爷的儿子,反正我认定你了。”

久时听着仿佛晴天霹了个雳,玉秀见他站住不动,推了他一把,“怎么,你不喜欢我?”

久时说,“我是不喜欢。”

玉秀听了一怔,抹眼就要哭起来,久时连忙说,“我跟你不过认识两天,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玉秀擦擦眼睛笑着说,“原来是这样,那没有关系的,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

两人继续走着,迎面撞上于娉婷,于娉婷蹦蹦跳跳跑过来,一把挽住久时胳膊,久时问她,“你怎么来了?”

于娉婷说,“今天钱塘江涨潮了,你不知道吗,娘和爹都在前面看呢。”

玉秀也去挽久时胳膊,久时感觉有人拉他,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玉秀一眼,这时候于娉婷也歪着头看向玉秀,她笑嘻嘻问,“你是那位剪子姑娘?”

久时说,“人家有名字的,什么剪子姑娘。”

于娉婷撇撇嘴说,“我知道,是你的媳妇嘛”,于娉婷冲玉秀甜甜一笑,“你要不要一起去看潮?”

玉秀听了很高兴,她一下子有了底气,她说,“谢于姑娘,我是愿意陪久时一起去,但我们毕竟还没有正式拜过堂,等过了门再正式拜见于老爷和于夫人吧。”

于娉婷去拉她的手,“没关系,我爹娘不会在意这些的,今天浪这么大,不去看就可惜了。”于娉婷拉着两个人跑着,本来玉秀和久时是站在一起的,被于娉婷这么一扯,两个人倒分开了。

街上很多人都是一起去看潮的,人潮挤来挤去,久时一边拉着于娉婷,一边拉着玉秀,一时间便有些相顾不暇起来,等走到离江更近处,一阵阵水汽扑打上来,玉秀迷得睁不开眼,又被人群挤着,看不见久时在哪,一时之间心里直叫苦。

于娉婷个头娇小,被久时护在怀里,久时左右看看说,“坏了,玉秀不见了。”

于娉婷被推搡着难受,嚷着,“别管她了,你快看看爹和娘在哪里,他们刚刚在这里等我的。”

久时向四周望望,“在那,于伯伯他们在看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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