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揉了一下脑袋,从俩人扯出个笑容:“那个,我不是有意打招呼的……你们继续。”
说着他抱起公文包,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往楼梯下面挪去,特意避开二人的视线,他还不想加入这看上去就并不和善的氛围里。
心脏刺痛传来,没有丝毫犹豫,岑楼抬起手。
对着盛宁下腹,狠狠用力一拧。
正中命根子。
盛宁嗷地叫一声,吸气忍痛,弯下腰还在打趣:“轻点啊,坏了就不能用了。”
岑楼皮笑肉不笑地揪起他的耳朵,将人拉上来,压低鞠躬:“我弟不懂事,你别见外,你不是还要回家吗?”
同事如临大赦,拍拍胸口,快步跑掉。
岑楼注视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刚刚松一口气,袖子就被两根手指紧紧捏住。盛宁疼得不行,还没缓过来,但也没有要松手的打算:“你要跑吗……你的工作证还在我手上,我可以……”
什么都不可以。
都一样的,大家都是喋喋不休的。
岑楼板着脸沉默不语,伸手将人拉到柱子后面,接着身形挡住向这边窥探过来的目光,将人从弯腰的状态拽起来。
盛宁抬起头,疼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摇摇欲坠。
这多少才像个人,岑楼被堵的一口气才舒坦下来。
“谁威胁谁?小朋友,我写的代码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岑楼攥着他的衣领,勾起笑,“我上辈子是不是跟你有仇,非得你这样折磨我?你情我愿的事情跑来我面前哭诉?还当着同事的面逼我官宣?是电视剧看多了还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恐惧过后,岑楼气得在磨牙,揪着对方衣领的指尖都压得青白。
他们两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什么样的人会和他有交集。
闯进对方世界,敲着门说你好?
他早就过了相信童话的年纪。
如果不是临时起意,他们只是陌生人。
对方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他注定给不了对方反馈。
他确实对盛宁外貌抱有不低的好感。
即使是盯着对方现在眯起一只眼睛,抬着头尝试看清他表情的模样,岑楼都会从心底生出几分凌/虐的快感,像是在挑逗一只黏人又容易委屈的小狗
从床/事上来看,有前/戏能允许他掌握,事后处理无可挑剔。
但那只是一夜情。
找他做男朋友,这小朋友脑袋是出了什么毛病?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
下一秒,岑楼的话卡在喉咙底。
他的掌心被人温柔地握起来,蹭了下,温热的呼吸清晰地贴着他的肌肤,跟着说话人共振:“你别生气…我错了,我……”
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来,就像是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挥出去的一拳,最终打在一团经过阳光找晒后变得温暖又柔软的棉花上面。
细细密密地包裹住拳头,带一些勾人的痒意,软呼呼的。
岑楼跟着心里一软,反而真的冷静下来,撇过头,极其小声道:“我没怪你,这件事我也有问题。跟我谈恋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可能处理不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用钱解决,资源补偿我会尽我所能给你……”
“别说这种话,我只要你。”
盛宁疼过劲了,侧过头微微躺在他掌心,抬起眼打断他。
“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跟我在一起。”他试探着询问,“好不好。”
岑楼本想拒绝,盛宁却死死握着他的手,不多不少正好将侧边的小痣露出来。这样随便的一个动作,都让岑楼倒吸了一口凉气。
盛宁只想利用自己姣好的面容,展现最为可怜的一面,借此上位。如果面前的人就是喜欢他这副模样。
他是个不尊重偶像坏粉丝吗?
并不见得,面前的偶像对待自己可比他坏了不止一点。
他可能上辈子真的跟对方有仇,得了垂怜还想得寸进尺。
岑楼倒吸了一口凉气,重话到嘴边硬生生泄了下来:“我不适合你。”
“我说你适合。”
“……我。”
“试试看,真的不合适我绝对不纠缠。”
盛宁郑重其事地比出发誓的手势。
岑楼沉默了两秒:“我答应你。”
“欸?!”
“我说,”岑楼看着他,“我答应你,我们试试看。”
盛宁回过神来,立马松开手将人高高抱起,原地转了个圈。
岑楼的身体突然腾空,伴随着轻微的晕眩,盛宁还想欢呼,他连忙拍着对方缠在腰上的手臂:“别在这里,人多。”
“哦。”盛宁听话地将人放下来。
“对了,工牌还我,”岑楼伸出手,接过双手奉上来的工牌。颇为不顺利地将绳子绕了两圈,才塞进口袋。
做完这些,他低着头看向地面,声音又小又轻:“我没跟人交往过,如果有任何不合适的我们就分开,约会什么的按照你前面说的……当然,我要是真的觉得不行,我就提分手。”
盛宁回想了一下,被热血和激动冲昏的大脑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他猛地点点头,用了十足的力气。
总而言之先答应下来。
“对了,哥哥你明天刚好搬来我家住呗,我住公寓,离这边很近上下班也方便。”盛宁提议道。
岑楼顿了一下,答应下来。
很大概率这段恋情不会维持太长时间,大学生还是处于兴奋期一过就会冷静下来的年纪。他不用担心太多,带点简单的东西,应该待不了多久,出租屋那边正常续租就行。
盛宁哪里懂得岑楼在细细盘算着什么,听见他答应了,巴不得立刻就请搬家公司,连夜把人绑起来送回自己家里。
岑楼连忙拦住他,指了指时间。盛宁只能乖乖地跟着吃了饭,将人送回家,重新要了联系方式。
隔天扭头就叫了搬家公司,估摸着中午,一群人乌乌泱泱地赶到岑楼租住的老破小,把重要的东西套上防护层,一扯一拉,扭头就送进盛宁的别墅里面。
全程,岑楼负责被盛宁从床上卷起,塞进后座,一个油门就送到楼下,再抗进别墅里面。颇有几分妃子送到皇帝寝宫的模样,当然,盛宁是负责打包人的那位太监。
搬完家,已经换过衣服的岑楼躺在沙发上,半死不活地吐魂。
盛宁在一边拿着手指对着他的脸,戳戳,一下凹进去,又弹出来:“怎么啦,哥哥都没怎么动。”
“累……”岑楼姑且适应了对方的动手动脚,无法跟他直接解释,有时候搬家比起真正劳动的那一方,累的更是自己的心灵。
当然是看着自己那一撮黑、一撮白、一撮灰四下摆放在这个大平间。
盛宁的家很大,三四百平。
所有的非承重墙都被一一打通,只在三间卧室和浴室做了隔离,剩下的餐厅、厨房、杂物间围绕客厅的台桌延展开来。
至于为什么岑楼能一眼看得清楚,在于其几乎是跳跃的装修风格。
说得好听是跳跃,说难听一点就是,谁家会在正中央立一块指路牌。比起家,更像是胡乱堆放一通了。倒是意外符合金毛会拆家的感觉。
与自己老破小那非黑即白的空间不同,亮堂堂的室内看得岑楼眼睛发疼。不敢想他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幸好不是睡一张床。他闭着眼睛,任由盛宁随意打量。
盛宁似乎玩累了,站起来拍了拍手:“刚好,今天搬完家了,我带你去熟悉周围!”
“?”岑楼猛然睁开的双眼,瞪得像铜铃,“我拒绝。”
本来就是周末,好不容易不上班,还要搬家。
再出门他就会死去的哦。
可是盛宁早有准备,不枉他出门随身携带录音笔,稍微一按,那天他自卖自夸的语音就从听筒里放出来。
岑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盛宁按了暂停,宣布奖励:“抵一点五次约会。”
一个月两次约会,他爽快用掉一次半。
谈恋爱就认真谈,既然对方已经提出,岑楼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抓着盛宁的手,借力站起来,催促着俩人一起往外走。
-
别墅靠近市中心,远远可以看到办公大楼亮起灯光,商业街也不断传来欢呼吵闹的声音。因为只是在周围简单转一下,俩人也就没有开车。
岑楼本以为盛宁会带着他往商业街去,一般来说约会好像选择热闹人多的地方更玩得起来。但没想到的是,盛宁拉着他简单从烧烤摊挑了些吃的垫肚子,就带着人七拐八绕地往小巷子里钻进去。
看到店面,岑楼就忍不住揶揄对方:“没想到你还知道这种好地方。”
“还有更好的。”盛宁卖了个关。
这是一家火锅店,单单站在外面,隔着帘子都能闻到里面飘香的火锅味道。难怪盛宁刚才让他不要多买。
俩人撩开帘子走进去,经过翻炒的火锅底料味道翻上来。盛宁轻车熟路地带着他在包间落座,接着在墙壁上摁了一下,侧边立马弹出来播放机。
盛宁笑着解释:“这家店老板喜欢收集碟片,有市面上不进行流通的一些绝版碟,可以一边吃火锅一边听,当然只供给熟客。”
“有格调。”岑楼干巴巴吐出三个字。
“我闲着没事就来,倒不是来吃火锅的,给你看……”他从一旁的箱子里翻出来一张碟片,在岑楼眼前晃了一下,“这张还是我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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