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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兰时正打算问何故这么大的动静。

一只跟铜板差不大的蜘蛛爬到两人鞋边。

戚灼神色骤变,双足直接踩到了兰时僧鞋之上,几近失控。

兰时当下了然戚灼巨大的反应,将她从自己怀中撕扯出来,拖至身后,俯身拾起一枚没有用过的颜料碟,引蜘蛛爬于上,弄到了殿外。

见到硕大的蜘蛛出去,戚灼煞白的脸色开始回血。

兰时回来见状,觉得自己对先前破坏力巨大,打人凶悍,办事果决的戚灼有些误解:“你……竟惧怕蜘蛛?”

戚灼迅速捂住兰时的嘴,在他眼前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大意是:蜘蛛二字,最好提都不要提。

这么多年来,兰时头一次表示真心的想笑,发自内心,非常无言以对的笑。

勾起的唇,在戚灼掌心一动。

纵使隔着帷帽,却如遭火烫,刚稳定俗家弟子身份的戚灼,不好造次,悄然抽手,放在背后搓了搓,回味一番。没了方才的一惊一乍,神色变回从容,若无其事的重新扶好木梯,但就是迟迟没有上去的动作。

兰时本也不是兜圈子的性子,直言不讳:“高处还有几只?”

“三只。”

戚灼答的飞快。

事已至此,戚灼觉得“兰溪”既知道她是女子,便没必要再逞强。女子适当的示弱,除了能加速拉进两人的关系,更能激起男子天生保护欲,向来以行善积德为修行的和尚也不例外。

战场上杀敌无数,受再重的伤都不会疼到流泪,骨中透坚的人,瞪着湿漉漉,吓红的眼睛跟兰时比划:“每只都好大,比方才的那个还要大。” 末了,又补充道:“不知有没有毒。”

称得上精湛,在兰时看来都要拍手叫好的演技,开始对戚灼的能屈能伸,有点敬佩了。

帷帽之下的表情,遮掩了兰时的真实表情,但凭直觉,戚灼认为,他应该对她,鄙夷无比。

恼羞成怒,戚灼趁兰时不备,猛地撩开帷帽前的帷幔,就那么正正好好看到这灼人眼的笑容。

冷不丁的对视,兰时微表情渐收,似乎被方才的事逗到,倒也不以为意,转身取来墙角扫帚:“贫僧上去看看。”

戚灼赶忙帮兰时扶着木梯。

片刻之后,兰时用扫帚挑下三只过于肥胖、几乎要修炼成精的蜘蛛。

戚灼眼神飘忽,完全连看都不敢看。

待兰时处理完毕,拍去手上尘土,示意戚灼:“上边已净,你可去了。”

没了蜘蛛威胁,戚灼霎时轻松下来。

在兰时稳稳扶着木梯下,待她走到第三阶时,蓦然俯身,鼻尖不经意间触碰上了兰时正倚梯而戴的帷帽。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令兰时本能地撤身后仰。

戚灼浑不在意地揉了揉鼻尖,指头戳戳兰时的帷帽:“师父,这帽子您带了一日了,不憋闷吗?”

兰时身旁,从未有人如此细腻关怀过这等琐碎之事。

“尚可。”

作为有幸窥见兰时真容的戚灼,左瞧右看,低语道:“夜色已深,师兄们都在佛像之后小憩,也瞧不见。大雄宝殿在山顶正中,此刻又门窗紧闭,距离之遥,行偷窥之事的人无法窥探此地。不如您掀开帷幔来,稍事喘息?”

兰时正要说不必。

一双染着颜料,健康有力,肤若温瓷的手,已经自作主张帮兰时眼前的帷幔给撩起,露出那张颇具欣赏价值的脸,伴随着一声由衷的赞叹:“师父生得如此绝美,就让弟子多看两眼,也好解解乏。”

兰时目光倏地变得锐利。

戚灼连忙嬉笑着,几步跃上梯顶。

看得出,补色修复,无疑是一门极其考验耐心与精细的工艺过程,其核心在于匠人的纯熟技艺与深厚的修复经验。

修复时,不仅要精准复原原貌区域,还需采用与原作成分相匹配的宝石颜料,诸如蓝铜石、赤铁、石绿等。否则稍有差池,岁月流转之下,也难免显露出与周遭色泽的细微差异,届时又将是一场耗时费力的再修复。

“你这手艺,可是家传绝技?”

正于木梁之上细致调色的戚灼,闻听下方传来兰时的声音。

他居然还没睡,就那么给她扶着木梯,看来是提防她再干票更大的。

不过这倒是她屡次闯祸以来,他头一次对她产生好奇。

男人对女人产生好奇,于戚灼而言,是好事。

“并非。幼时,弟子干什么事儿都没耐性,琴棋书画一样都不愿意沾,家父见弟子实在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便请了老师坐镇。但那时的弟子更想着如何计划完美逃课,别被家父抓住。逃着逃着也就有了经验,有次弟子见到古宅墙外,正在绘制好大一副《四时芳华壁》,其上四季更迭、山水相映、飞鸟蝶舞,甚是壮观美艳。更兼研磨石料、调配色彩之细腻过程,甚是吸引弟子,近乎痴迷。那日是弟子第一次坐那么久,接连几日,都是自晨至暮,直至画师收工。那画师心地善良,见我痴迷至此,便允弟子于已绘轮廓上,晕染了几笔。殊不知,弟子的家父一直默默陪了个全程。”

戚灼口中的家,实为军营。此古宅,乃父亲携她进皇城觐见圣上,共商军情的宫城。她倍感无聊,偷跑出书房,四处闲溜达,不期然间,为宫殿修缮所吸引,沉醉其中。

“然后,令尊便为你请了擅长壁画的良师?”

“算是,也不全然。弟子这壁画手艺承蒙多位良师指点,多为因缘机会,其中有千金也请不到的名师,亦有乡野间质朴的壁画匠人。总之,壁画之道,除了讲究形态准确,用色精准,更需岁月沉淀之经验。”

“自小便有如此独到的眼界,真是难能可贵。”

“是家父教诲之功。”

“令尊如此疼爱你,你离家多时,难道不担心他挂念?”

戚灼正要开口,一下子顿住,旋即恍悟,敢情是在这套她话呢。

斟字酌句道:“家父、家母现下没什么事情缠身,四处游山玩水去了,短时间里,应该回不来。”

“那手足呢?二老远行,家中可有可信赖的持家之人?”

戚灼笔尖轻旋,晕开碟中斑斓,面色如常,坦然言道:“并无。”稍顿。

木梯之下,静默无声。

继而巧妙圆谎:“家中仅育有弟子一人,双亲游历山水,门户近乎空置,邻里代为料理。”

“悉心栽培你,不惜重金聘请琴棋书画之师,更兼尊重你的每一份兴趣爱好,令尊不是普通人,想必家境也非比寻常,怎会就一家三口简单格局?”

戚灼刚要找补。

“就算是寻常人家。常理而言,家境如此殷实,怀月双亲纵使胸怀宽广、性情豁达,得知女儿在被休之后,也应思量再寻良缘,想必登门提亲者应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却没想到,双亲居对唯一女儿的终身大事,竟似已全然释怀,再不挂心?”

戚灼未料到“兰溪”居然在此时对她的底细穷追不舍,无非就是想套出来她来兰因寺的真实目的。

一咬牙,她俯视而下,眼眶不知怎的又红了,一滴泪还顺着脸颊精准的滴在“兰溪”抬起的眼睫上:“师父,你是在嫌弃弟子?”

莫名被泪水浇到的兰时:“.……”

泪水顺着兰时的眼睛,又重新流下,碎在地上,好似痛她之所痛。

“师父因情受挫,尚可出家,弟子同样为情所困,为何不能效仿师父,勘破红尘,投身兰因寺修行?难道世间女子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选?”

兰时脸上挂着泪痕,淡然反问:“可你分明刚与为师说过,朝思暮想‘兰时’已久,明明置身与红尘中,这又作何解释?”

怪她先前说被休时间不久,结果又胡编心悦“兰时”已久,时间上,有些冲突。

戚灼一咬牙,狠下心,赶紧圆:“弟子有罪。”

“罪在何处?”

“弟子罪在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

兰时:“……。”

“弟子不该躺在夫君怀侧,夜夜入梦却是妄念他人。”

兰时:“……。”

“是弟子无能,弟子不堪,实在难耐魂牵梦绕之苦,想要来这见梦中人,贪恋片刻相守,更盼能解此心魔。”

此番剖白,较之上回,更添几分摄人心魄之力,竟又把兰时说到无言以对了。

戚灼斜倚房梁,方才的动情声色看来起了效果。持续刷新“兰溪”对她不要脸的认知,无语的望向他处。

先前未曾留意,自这个高度望下去,恰好看见兰时后颈衣领深处,貌似有颗晃人魂的疤痕,像是什么暗器所伤,拇指尖的伤口,跟天上碾碎的星星般,轻轻一点,看的人,手痒难耐,还…..想扯开欲探究竟。

白日在清业窟怎么没注意。

正口干舌燥中,兰时察觉到想要为非作歹的视线,已经收拾好情绪,提醒:“天将破晓。”

戚灼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重新聚焦于手中的颜料,开始修补之处的收尾工作:“师父,弟子怕蜘蛛,方才差点连累您也摔了,原以为师父会给弟子说教,让弟子克服心中恐惧。”

兰时:“说教对你无用。”

倒是开始了解她了。戚灼哭笑不得。

“.…..师父是不是对弟子有什么误解,自徒儿进了这兰因寺,先前到现在闯下的祸事,师父吩咐的弥补之法,无论多难以理解,多艰难麻烦,弟子可都是二话不说,歇尽全力去办了。”

弥补方式有惨烈,就无需伤感情的一一赘述了。

“说教、讲经通常都是因人而异,有时候还要因情况而异。若是急事,当务之急便是迅速解决,贫僧何必耗费心神,非让你去悟天性就恐惧的东西。”

修补好的壁画,只需稍作阴干,再用掺胶矾水固定封层就好了。

戚灼站在木梯上,一边收拾画具一边奉承道:“师父之通透,可是因为佛道双修的原因?”

“或有。”

戚灼抱着东西,准备下梯:“那师父既然说了赶时间的事,弟子斗胆,想请教师父丹青技艺如何?”

兰时顺手将木梯扶稳。

无意间。

他抬头望见,她裤子上的一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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