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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新船

元熙十五年三月,北夏新君派使者,割羌洲、彧洲、北盎三城和千匹战马求和圣元。

景星赴从宫里出来,一身朝服还没换下,就去了灵堂。

耳房的侍卫小跑跟着道,“今日丞相府、镇远侯、尚书府都递了帖子,要前来祭拜王爷。”

景星赴脚下步伐不停,目光冷如寒冰,“让他们滚!”

侍卫们栗栗危惧,不敢多言一句。

景星赴一身戾气,一路疾行至乾熙殿正堂。

守灵的侍女们出来向他请安,景星赴抽出手的长剑,“所有人都滚出去!”

凛冽的杀意吓得侍女们仓皇逃离。

五皇子被北夏以蓄意破坏两国邦交的罪名,褫夺爵位,王府被抄,废为庶人。

树倒猢狲散,萧南成了任谁都能踩一脚的丧家之犬,已经隐匿得无影无踪,北夏举国张贴告示通缉于他。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一场战争,北夏新君继位,圣元平白得了三座城池和千匹战马。

所有人都赢了,只有父王输了。

景星赴看着棺木里的顺王,双眼充满血丝,“父王,圣元对你不公!”

圣元帝今日早朝贬斥了一批官员,数名世家胄贵被牵连,可谓是地动山摇。并勒令婚嫁节庆均延后或取消,整个圣元为顺王守丧,众人叫苦不迭,却对景星赴大肆嘉奖,安抚意味颇浓。

这几日,景星赴表面如常人一般,实则如同行尸走肉,一闭眼就是硝烟弥漫,刀枪交击,将士们的咆哮声回荡在耳畔。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父亲穿着铠甲,英勇地冲锋在战场,头发和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景星赴死死地盯着门上挂着的丧幡,一拳猛地砸在石柱上,鲜血迅速从手指缝中渗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铁一心尖一颤,低声吩咐身后的侍女,“去暖阁把苏娘子请来。”

苏锦娘这几日睡得也并不安稳,半梦半醒,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似浮在水面一般。

睁开眼,头上是干阑样式的红木房梁,左侧的是山花象眼窗,右侧是紫檀镶金的山水挂屏,身下是铺着细织锦缎的四方大塌,房间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奢华。

可惜她还是怀念十里船坊的那间小小闺房。

青青听见动静,敲门端着面盆进来。

天刚拂晓,习习凉风从窗外迎面扑来,风里飘着桂花的香味。

这两日苏锦娘见了媚娘、悦儿。几个月不见,小康乐也长高了不少。

如今守备已死,浮浪尸们都自由了,是返乡还是继续生活在金陵,铁一遵循他们自己的意愿都做了安排。

一个侍女在门外轻轻敲门,“苏锦娘,铁一大人请您去一趟。”

苏锦娘放下敷脸的热帕子,就走了出去,侍女一路把她带到了灵堂。

刚踏进殿内,她就见景星赴坐在了地上,头靠着棺椁,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她本以为像顺王这样皇家贵胄,守灵的妻妾定然不少,没想到,守灵的人只有景星赴一人,很是安静。

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好,手上还带着伤,伤口不断渗血。

“不是让你们滚……”景星赴陡然睁开眼睛,眼眸里是喋血的杀意,见到来人是苏锦娘,他才稍稍收敛凶光。

苏锦娘站在她面前,缓缓蹲在他的脚边。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星赴。

他该是强势的,是纨绔的,是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他怎么可以是脆弱的呢?

从怀里取出绣帕,她蘸了温水给他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铁一早就很有眼色地端了铜盆过来,还带了止血的伤药。

当最后一圈绣帕绕好时,她吻了吻他的额头。

“痛吗?”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背上。

怀里的头微微转动,苏锦娘鼻子有些发酸,她别开眼,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那就让他们更痛。”

让那些罪有应得的人,得到惩罚。

-

安阳河岸边,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船坞周围,工匠们忙忙碌碌,木头的香味和河水的腥味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这几日景星赴早出晚归,苏锦娘住在王府也难得见他几回,所幸就带着青青和阿文阿武去看看,圣人赐给她的画舫建得如何了。

虽然铁一日日都给他汇报画舫建造的进度,总归没有自己亲眼所见放心。

苏锦娘一身绣金莲锦裙,发髻上简单地戴了个玉簪珠花,身姿窈窕地下了马车。

船体的框架逐渐显现,大锤和刨刀在船体上不停地敲打和切削,发出响亮的声响。

青青兴奋地直扯她的袖子,“东家,不,县主,这艘船好大啊!”

苏锦娘安抚地拍了拍青青的手,娉娉袅袅地走至船前,胸口也不自觉地涌起一股澎湃。

工匠们将木板拼接在一起,正在调整船身的曲线,见她近前忙放下手中,齐齐过来见礼。

“安阳县主安好!”

虽说这几日有嬷嬷教导苏锦娘礼仪,她还是不习惯这种虚礼,“诸位不必多礼,快去忙吧!”

纤手轻轻抚过船身,这些木板比原来十里船坊的船板要厚上许多,她转头问匠人,“这是什么木材?”

“回禀县主,这是橡木,伐自苍山,最适合造船。”

青青已经绕着大船转了一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大声道“县主,这艘船有三层高,足足有三十余个房间”,她四顾后降低了音量,“这下真的发财了!”

苏锦娘被她财迷的样子逗笑了,掩唇笑后不自觉地想到点什么,她问,“十里船坊烧得一干二净了?”

再次来到十里船坊面前时,苏锦娘一阵恍惚,原本停靠的岸边,现在只有一堆灰烬和残骸。

残留的木材已经烧成了黑灰色,苏锦娘踩着烧焦的残片上了船,灰烬在她的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船体微微摇晃。

“县主,小心!”青青、阿文、阿武齐声提醒。

苏锦娘扶稳了身旁的一根柱子,对他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那日,我急着逃命,也不知你们都受伤了没有?”

青青摇摇头,只看了阿武一眼,“只有阿武被烟呛得昏过去了。”

“不过”,青青的语气变得严肃,“水生不见了?”

水生?

苏锦娘都快忘了这个人。

她转头看向阿武,眉心蹙起,“是他放的火?”

阿武踢开一截挡路的残垣,表情未变道,“虽然没抓个现行,但是火是从他房间最先烧起来的,我去救火的时候还跟跑出来的他撞个了正着,后面所有人都忙着救火,就没人留意他了。”

“八成就是他,忘恩负义的狗贼。”青青气得用力地踢了一脚船板,反倒给自己绊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焦板上。

“咦,这是什么?”她稳住身子,从手边捡起了一个物件。

那物件边缘被火焰吞噬,留下了黑色的痕迹,但仍然可以看出,它曾经是一块精美的令牌。

不,是半块。

苏锦娘放在掌心细细观察,这块令牌只有半块,切口十分平整,一看就是被人用利刃所割。

“这是什么令牌?”阿武和阿文都没见过,他们出自军营,令牌见得多了,这个令牌上面的图腾和符号,他们见所未见。

“或许世子知道。”

午时,景星赴在殿中身着薄衣练拳,额角沁着汗。

见苏锦娘款步而来,他收了力,“去看新的十里船坊了?”

他声音清越如玉石之声,“喜欢吗?”

“还好,可惜我这个人念旧。”苏锦娘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话也不是妄言,十里船坊是老妈子留给她的,她从渝州逃荒至金陵后的全部记忆都在那里。

再则,她对圣人的奖赏颇有芥蒂,总觉得自己吃了顺王的人血馒头。

黄花梨鸟绘案几边,侍女将案盘里的餐食依次拿出来,识相地退到很远的地方,那速度倒是像躲避瘟神。

苏锦娘扬起唇角打趣,“她们怎么这么怕你?”

“也不知道是谁上次来抓通房,她们怕的是你,未来的顺王妃。”

苏锦娘用手指她,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景星赴把她按坐在圈椅上,自己也坐下了,端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你就安心经营你的十里船坊吧,终究还会变成旧的。”他拨动着手上的佛珠缓声道。

“哦。”没心情细想他话里的言外之意,苏锦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令牌的事儿堵在胸口,苏锦娘饮一口热茶,不知道这事要不要对景星赴开口。

这一阵子他早出晚归,虽然两人不曾聊过,她也知晓定是调查西洲败兵之事。

手心的茶盏被人放下,手心被包裹在一双大手里,她抬眸就瞥见景星赴正沉沉看着他。

她露齿一笑,“怎么了?”

景星赴目光漆漆,“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锦娘一愣,没想到小情绪这么快就被他察觉,所幸就全盘托出来了,“我好像发现了放火烧船的线索,不过我不想查下去了,反正我也因祸得福,圣人送了我一搜更大的画舫。”

景星赴拾起案几上的筷子,用筷尾敲在她额上,“傻不傻,不查处幕后真凶,若是对方卷土重来怎么办?”

苏锦娘心一紧,他这话有理,她连忙打开帕子,将那半块令牌置于案几,“就是这个,应该是放火之人掉的。”

“你见过放火之人?”景星赴浑身一震,嗓音不自觉地变得沙哑。

被他表情影响,苏锦娘心跳加速,“我见过,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咣当”一声,案几上再次落下一物,苏锦娘眼睛瞪大,景星赴怀里拿出的,竟然是另外的半块令牌。

新船建好了,十里船坊又可以开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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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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