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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我是和国的总宪,但我却对我们国家有多少偷偷办报的组织一无所知。

饶是以前,我确实会对这种事情不屑一顾,认为几个年轻人掀不起多少风浪,但当我真的看过温清来找来的那些小报,我清楚地知道,这种无知是致命的。

如果您还记得和国的来历,您或许能理解我为什么这样想。夫正三百零三年,留洋归来的吴锦承看到了战火中萧条、脆弱的夫正国,一些深谙生存之道的年长者自然而然地选择了自保,其中包括他的舅舅吴赋石。

吴赋石原本在夫正朝就是驻扎礼吴省的将军,那里地形崎岖,山多平地少,几乎种不了任何东西,唯一的优势就是那儿的人适应能力极强,各个能吃苦、扛得住,因而哪怕到今天那儿都是和国统一练兵的地方——和国会在各地征兵,但主要由礼吴省的人组成,之后统一前往礼吴省的营地训练,训练完成后,大部分组成军队,随机发往各地驻扎,也有一部分干脆留在礼吴省当教官。

礼吴省本地不留训练好的军队,一方面是它处于和国最中心的内陆,轻易打不过去,另一方面是防止再次出现像吴赋石等人起义的事儿。

当初夫正国被打,礼吴省被调走许多兵马,几乎是有来无回。而当吴赋石被点到要带走时,他的一个兄弟给他出主意,大概意思就是:

“你看,我们这儿又打不着。真要打过来了,地利人和,咱们占尽,狗皇帝不把咱们当人,咱们何必给他卖命?”

总之一个接一个这么说,吴赋石连带着礼吴省的其他将领,再没有一个理海城的了。等到之后,各地冒出更多的“土皇帝”,吴赋石也就心安理得地在礼吴省做起了首领。

一直到吴锦承回国,他先是拉着一群留洋派组织了“辰兴会”。一开始只是交流想法,抨击老的、夸奖新的,慢慢人多了,吴锦承开始做演讲,年轻人的热情极容易被点燃,不论大家出身如何,总之都觉得自己肩负救人济世的使命。

其实“辰兴会”这样的组织,在那个时候并不少见,朝廷也不是不重视,只是恰好去监督“辰兴会”的是我的父亲。

当时有个跟吴锦承关系极好的人叫骆尘,用他的话来说,我父亲就像“辰兴会”的保护伞。让他们顺利地一次又一次用哲学、文学会的名义,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

说起骆尘,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比我大五岁,是内阁学士的儿子,祖祖辈辈也都在海城做官。所以一开始“辰兴会”其他人看他,难免会有些敌意,不过骆尘说他能接受。

“我倒是能理解。”骆尘和我一道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吴锦承和我父亲聊完。此时已经是夫正三百十五年,夫正国摇摇欲坠,早已没那个精力管他们这些官员私底下与谁会面。骆尘搓着手上刚刚因扶地而留下的灰,“人都会讨厌与自己不同的人,因为不同往往代表争辩,争辩是件很累的事。所以我觉得锦承厉害,他有那个精力去告诉别人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单手撑着脑袋,眼睛盯着他的手:“那你觉得这事儿能成吗?”

“肯定行啊!我很早就知道你父亲了!有他在,没什么成不了的!”

我讷讷地点头,过了会儿,我问他:“如果没有吴锦承,你会当官吗?”

“那肯定啊!不过,如果没有吴锦承,当官只怕也是当个亡国官。”

“那你以后会做什么官?”

“这就不知道了。锦承给什么,做什么吧!”

他是吴锦承的忠实信徒,我在那时就给他贴好了标签,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在立国后,跟吴锦承说,给这样的忠臣谋个好职位。

那天谈话的结果是让吴锦承带着一个我父亲的心腹去找礼吴省找吴赋石。等吴锦承走后,我和骆尘组织起了辰兴会的日常工作,会谈之余,骆尘会给我念书,教我学些他们留洋人才知道的东西——骆尘也没有留过洋,但他总跟着辰兴会听,一来二去也就懂了——当然,其中也有骆尘是个男人,比我更容易与其他人混熟的缘故——其实,您不要觉得喝过洋墨水的人,比常年待在保守国家的人先进多少,有时也只是自以为的先进,脑子依旧是被驯养十几年的老脑子。

骆尘与吴锦承不同的一点是,骆尘始终认为夫正国本身也是有值得学习的地方的,他似乎对所有东西都抱有开放、包容的态度,有时我脑子里也会蹦出可怕的念头,我想这样的人,或许也适合做一国之君呢?

我是这样想的,也曾大胆地同父亲提过,看他的样子,他毫不意外。他转头看着我,半晌,悠悠地开口道:

“骆尘是个好臣子,但现在不需要这样的人。”

“为什么?”与父亲在书房相处两年,我已比原先大胆许多。

“若是如今是鼎盛时期,骆尘这样的人说些两头都不得罪的话是好事。百姓喜欢他,有钱、有权的人也不感到威胁。”父亲将笔递给我,示意我接着他把剩下两个字写完,他一边在一旁擦手,一边慢悠悠地说,“但如今若是人们再感受不到威胁,都跟睡着了似的,那就什么都完了。”

“可是父亲......”我的心不如父亲定,无法做到一边说话,一边将字写好,只能在每一笔之间的间隔处说话,“吴锦承要将一个几乎是封闭的国家一下子变成开放的国家,谁能接受得了呢?”

“他们没本事谈不接受。先给一巴掌把所有人震醒,醒了的人自己会告诉你,怎么样舒服......接着写。”

于是当我坐在车上,温清来问了我几乎同样的问题,我也用几乎与父亲同样的话回她。

“先胆子放大,完全放开,让他们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然后,再在你需要的时候把该砍的砍掉,该停的停掉。”我撑着脑袋,看着窗外人群熙熙攘攘。只要你不是傻子,和人打过几年交道,要看出谁心里装着事,根本不是难事,“记住,你在做的事只是为了实现你要的目的,而不是为了做事而做事。”

不出一个礼拜,吴锦承又将我、曲靖、叶荣、王忠我叫去了办公室,这次只有叶荣坐着(因为他到得最早),我们三个都站着。

吴锦承脸上带着极度的不满,他将一张小报推到我们四人面前。另外三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小报的内容,我瞄了两眼就停了,因为我注意到吴锦承几乎是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我。

不等另外三人看完,我将提前准备好的档案袋递给吴锦承。

“这是什么?”他一边拆一边问。

“这个是我让下面人起草的一份关于这次事件的公告。”

“昨天中午出的小报,半夜才传播开,你......”

“上次曲部长做汇报,我听完觉得有些不对,就特意叫手下人留意着,所以昨天傍晚时分,我便知道了。”

“傍晚知道!你不告诉我?”曲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我不理他,看着吴锦承接着说:“和国确实是信息封闭太久了,如今百姓安居乐业,需要些精神食粮也正常。我想着正好借着这次事件,我们也好重新振兴文化行业。”

“如果真要这样......”王忠我语气快速地把话头截了过去,把曲靖的话堵了个严实,“这个这个,要是重新搞这些,我们立法要弄......”

“这个我也准备好了。”我把又一份档案袋递了过去,“我大概让手底下列了一些,具体还没有往□□递。”

吴锦承接过去,看都没看就递给了王忠我。

曲靖傻,王忠我不傻,他不至于还不知道这是谁的意思。于是他打开才看了两眼,就递给了曲靖,傻子握着那些纸,脑袋几乎要钻进去。

王忠我看着吴锦承点了点头,接着说:“这个这个,那这次写小报的人,您是怎么想的?”

吴锦承没回他,转而看向我:“你知道的比我早,你说说你的意见。”

“我认为,重拿轻放。”

“那这次传出去的事儿......”

“人确实是□□抓的,也确实是在□□的审讯下死的。”我特意将最后几个字的音拖了拖,身体有意无意地向着曲靖偏了偏,可惜那傻子还在“研读”那几张纸,“但没必要说得那么直白,含蓄一点。在向家属表示哀悼、补偿的同时,说明人本身也有一些令人惋惜的疾病......”说着我又递上了最后一份文件,里面是死去男学生的尸检报告和衣服里放着的专治心脏病的药物。

叶荣原本是打算好好地来处理问题的,结果到了这儿,他的本子都合上了,笔也盖上了帽子,身体微微后仰,一副看我们表演的架势。

王忠我不会不比他清楚,但他也无法,只能苦笑着看着吴锦承。

于是事情也就这么敲定了,小会结束后,我、叶荣、王忠我三人先走,曲靖被留了下来,门关上那一刻,就听见什么东西摔在桌子上的声音。

叶荣不喜欢理会我们这些人的明争暗斗,脚步快速地直接离开,王忠我皮笑肉不笑地一边瞄我一边和我同路走。

“小康啊,你这样也太心急了。立法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

“有些东西如果快马加鞭起来,慢不了。”我也不明说,“王总策,我看您屋里那台电脑就没开过吧?也该开开了,我们这些用惯电脑的,做事情都快得很。”

王忠我脸色不大好看,可惜我最喜欢看他这样的脸色。我向他微微颔首,便先行离开了。

-

“王总策和叶总务那边都各发来一个财政部副部长的人选。”

脚刚踏进办公室,秘书罗杰瑞就走了过来。我脱下外套挂上,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叶总务那边推了一个原本就在财政部的叫陈佳玉,45岁,已经在财政部待了24年了。”

叶荣会推财政部老人不奇怪,是他的风格。我坐下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王总策推了......”

“邵庆。”

我原本低下的头迅速抬起,瞳孔剧烈睁大。

“谁?”

“邵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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