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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琴艺精进

接下来的几周,季锦瑟的生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把"锦瑟"琴似乎有种魔力,让她的琴艺突飞猛进。在民乐系的古琴课上,她的表现让教授和同学们震惊不已。原本只是古琴初学者的她,突然能够演奏高难度的古曲,技巧之娴熟,情感之充沛,仿佛已经练习了几十年。

"季锦瑟,你最近是不是找了什么名师私下辅导?"古琴教授张明远在一次课后留下她,眼中满是惊讶和赞赏,"你的进步简直不可思议。《广陵散》这样的曲子,一般学生需要几年才能掌握,而你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季锦瑟不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告诉教授,自从得到那把"锦瑟"琴后,她每晚都会做奇怪的梦,在梦中以一个唐代乐师的身份弹奏各种古曲,醒来后就能神奇地掌握这些曲子。

"我……只是最近练习得比较勤。"她含糊地回答。

张教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下个月学校有个重要的演出,原定的古琴独奏者生病了。我想推荐你代替他,演奏《流水》和《梅花三弄》,你有兴趣吗?"

季锦瑟心跳加速。这样的机会对于一个大二学生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我愿意!谢谢教授!"

"好好准备。"张教授拍拍她的肩膀,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用的什么琴?上次课上那把音色很特别。"

季锦瑟犹豫了一下,"是一把老琴,叫'锦瑟'。"

张教授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锦瑟'?能让我看看吗?"

当天下午,季锦瑟带着"锦瑟"琴来到张教授的办公室。当琴从琴囊中取出时,张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颤抖着手抚过琴身上的断纹,目光停留在琴尾的白玉上。

"天宝二年...真的是它。"张教授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季锦瑟,这把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季锦瑟被教授的反应吓到了,"在一家古董店……店主送给我的。"

"送给你?"张教授苦笑一声,"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孩子。这把琴...它不祥。"

"什么意思?"季锦瑟感到一阵寒意。

张教授深吸一口气,"三十年前,京城有位古琴大师,名叫李慕白。他在一次重要演出中使用了这把'锦瑟'琴,演奏的正是《广陵散》。据说那天的琴声美妙绝伦,听众如痴如醉。但到了曲子的**部分……"张教授的声音颤抖起来,"李慕白突然发狂,琴弦全部断裂,他用断弦勒死了前排的三名观众,然后……用琴轸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季锦瑟捂住嘴,胃里一阵翻腾。

“事后调查发现,那把琴不见了。"张教授盯着"锦瑟"琴,"有人说琴自己消失了。没想到三十年后,它又出现了,还到了你手里。"

季锦瑟想起梦中断弦的场景和那个流着血泪的女子,浑身发抖。"教授,您是说这把琴...有诅咒?"

张教授摇摇头,"我不信这些。但历史上确实有一些乐器,因为承载了太多情感和记忆,会对演奏者产生特殊影响。这把'锦瑟'琴,我建议你不要再用了。"

季锦瑟低头看着琴身上美丽的断纹,心中充满矛盾。这把琴带给她前所未有的音乐体验,让她在短短几周内达到了别人需要数年才能达到的水平。但同时,那些诡异的梦境和张教授讲述的恐怖故事也让她心生畏惧。

"我会考虑的,教授。谢谢您的提醒。"她最终说道,小心地将琴收进琴囊。

离开办公室后,季锦瑟直接去了图书馆。她在古籍区和历史区查阅了大量关于唐代乐器和宫廷乐师的资料,希望能找到关于"锦瑟"琴的线索。

经过数小时的搜寻,她在《唐代宫廷乐志》的残卷中发现了一段记载:

"天宝二年,玄宗命蜀中名匠制五十弦瑟一具,赐梨园乐师季婉清。婉清善操此瑟,音能感物,闻者无不涕下。后安史之乱,婉清殉难于马嵬坡,瑟失其踪。传说此瑟有灵,择主而……"

季锦瑟的手指停在"季婉清"这个名字上。一种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形成——梦中那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唐代女子,莫非就是这位季婉清?而她们都姓季,这是巧合还是……

她迅速查阅了自己的家谱。季家祖上确实出过不少音乐人才,但记载最早只能追溯到明代。唐代的季婉清与她的家族是否有联系,无从考证。

天色已晚,季锦瑟抱着满腹疑问回到宿舍。林小雨不在,房间里只有她和那把静静躺在琴囊中的"锦瑟"琴。

她应该听从张教授的建议,远离这把危险的古琴。但当她伸手触碰琴囊时,一种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她想再弹一次,就一次。

琴被取出,放在膝上。季锦瑟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梅花三弄》的旋律在宿舍中流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动人。随着琴声,房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季锦瑟闭上眼,任由手指在琴弦上舞动。恍惚间,她再次看到了那个唐代宫廷——华丽的宫殿,盛开的梅花,还有那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子,季婉清。

琴声渐急,季锦瑟感到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在胸中膨胀——那是深切的思念、无法释怀的遗憾和刻骨铭心的恨意。她的手指越来越快,琴音如暴风骤雨,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就在曲子达到最**时,宿舍门突然被推开。

"季锦瑟!"一个陌生的男声喝道。

琴声戛然而止。季锦瑟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高挑的男生站在门口。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

"你是谁?"季锦瑟警惕地问,同时下意识地抱紧了古琴。

男生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她手中的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兴奋?

"果然是'锦瑟'。"他低声说,"你从哪里得到它的?"

季锦瑟站起身,"这不关你的事。请你离开,否则我叫保安了。"

男生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想管闲事?听着,我是莫弦,钢琴系研究生。刚才在走廊尽头就听到你的琴声,那种能量波动...只有'锦瑟'琴才能发出。"

"能量波动?你在说什么?"

莫弦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他的动作优雅而克制,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那把琴很危险。历史上每一个拥有它的人,结局都很悲惨。"

季锦瑟想起张教授讲的故事,心中一颤,但嘴上却说:"这只是个传说。"

"不是传说。"莫弦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能看到音乐的能量。普通乐器发出的声音是柔和的波纹,而你的琴...它释放的是黑色的旋涡,正在吞噬你。"

季锦瑟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莫弦的话,还是刚才弹琴时的异常状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

莫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如果你继续弹这把琴,很快就会看到'它们'。"

"它们?"

"那些被'锦瑟'吞噬的灵魂。"莫弦的声音几乎是一种耳语,"包括三十年前的李慕白,三百年前的黄自英,还有……天宝年间的季婉清。"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季锦瑟如遭雷击。"你怎么知道季婉清?"

莫弦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因为我的家族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关于'锦瑟'琴和它真正主人的秘密。而你,季锦瑟,比任何人都更接近这个秘密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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