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三天，陈婷就拉着顾缘君去了理发店，说是要剪一个流行的发型，顾缘君好奇就跟着去了。
陈婷从手机里打开一张照片，给理发师看了一下，理发师嘿嘿一笑，一脸懂的样子：
“哎呦，又是个标准的鲻鱼头，这年头喜欢这个的女生不少。”
顾缘君也好奇地过来看了看照片，随后也担心地说道：“你真的要把长发剪了呀？”
“这个发型是流量密码，你不懂。” 陈婷一脸的势在必得。
“那个女生，你要不要也陪你女朋友剪一个？”理发师一时间乱磕情侣。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不剪短发。” 顾缘君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长发，万分不舍。
很快一个淄鱼头剪好了，但是陈婷不满足，又将耳后的头发染成了红色，这才罢休。
顾缘君看着眼前这个朋友，似乎有一瞬间觉得很陌生，她很害怕陈婷也被资金和流量彻底裹挟，然后步入自己的后尘，但是自己也没有任何立场说什么。
“陈婷，你为了这直播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顾缘君担心地说道。
“留言都跟我说，淄鱼头帅气，看看能不能再涨涨粉。”
“但你要小心点，别去见网友，也别把联系方式给别人。”
“放心吧，我这个人最是胆小了。”
见此顾缘君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她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在脱离控制。
还没沉浸在轻松的氛围里多久，又是叮的一声，顾缘君条件反射一般地愣在原地，半晌才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今晚九点。”
又是季舒宁，这才安稳没几天，这个大魔王又找上门来，但是没办法，自己是她养着的金丝雀，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吃过晚饭后，顾缘君又一次来到那个熟悉的公寓，开始准备工作，但是这次洗漱的时候，她并不愿意直视镜中的自己，只是沉默地低着头看着台面。
这次季舒宁来晚了，九点半也没到，顾缘君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这还是她第一次细细观看外面的景色，万家灯火与城市光景，无疑这是绝佳的观景台，但可惜自己无心欣赏。更多的时候她一直在盯着自己阴沉脸色的倒影，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唾弃自己。
不知何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顾缘君惊忙地回过头看着来人。今天季舒宁的脸色很是阴沉，顾缘君下意识感到大事不妙，于是殷勤地过去给大魔王递上了拖鞋。
“拿走，不穿。” 季舒宁没有理会顾缘君的殷勤，倒是径直走向窗前，站在方才顾缘君驻足的地方，半晌才说道：“好看吗夜景？”
“好看，季总选择的公寓自然是最好的。”
“是吗，那今晚就看个够，你过来。” 阴沉的号令，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害怕，顾缘君自然也是害怕，但是没办法，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还记得合约最后一条条款吗？” 季舒宁的问题很是反常。
顾缘君一时也摸不到头脑，但是努力回想了下说道：“禁止纠缠，解除合约自愿。”
“不错，希望你是个听话的，别像上一个惹得我心烦，否则我不介意起诉维权。”
“季总，您放心，我肯定会严格遵守合约。”
说到这里，季舒宁阴沉的脸才缓和了许多，转头看着身边格外温顺的小鸟，似乎刚才的阴霾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乖孩子，才会有糖吃。” 季舒宁又恢复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顾缘君知道这是大魔王要吃人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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