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深夜，季舒宁就直接离开了，什么也没说，顾缘君也一直装作睡着，直到公寓门关上的声音响起，顾缘君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什么表情，亦如她平日里冷淡的神色，只是耳朵上依旧通红。
顾缘君等待了大概半小时，确认季舒宁不会回来后，才迅速起身去淋浴间洗澡，期间她没有发出什么动静，也不曾说什么话，只是用手机给陈婷发了一条消息：
“我现在打车回去，没事。”
理论上她可以留在那个公寓，但是不知为何，顾缘君就是不想在那里停留。
洗完澡时，镜子全是雾气，她本能地想擦干，却在看到自己肩膀上的痕迹那一刻停住了手。
半晌，她只是隔着毛巾，用力地把那块擦到发红。
一路上，顾缘君一直默默地望着车窗外，心里在不断地盘算着以后怎么办，如何才能将这个合同续下去，她需要大量的对冲资金，几十万远远不够。
回到宿舍后，陈婷探出半个脑袋低声说道：“你没事儿吧，这么晚，吓死我了。”
“我没事，没喝多今天。” 她笑得很自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好，快睡觉吧，明天要早八。”
“好，谢谢你陈婷。” 顾缘君突然认真。
陈婷缩了回去，顾缘君也爬到自己的上铺准备睡觉，可是她的心跳如同打鼓一般，粘腻的耳语，恶魔的诱惑都在自己耳畔。
她恼火地蒙上了被子，企图忘记今天的一切，但可惜是自欺欺人。
第二天早八，顾缘君险些没有起来，是陈婷将她拽着去了教室，但是课上却一直打瞌睡，直到手机震动将顾缘君弄醒。
顾缘君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生怕别人看到里面的内容，果然是大魔王，只有她才会发短信，短信上写着：
“表现好有奖励，五万，三个工作日打入你账户。”
冷冰冰的字眼，瞬间就将顾缘君激地两眼发直，她重重地扣上了手机，睡意也随之消散。这一切的牺牲和忍耐，都不能白费。
接着她全身心地投入了课堂上，抓紧记下每一个知识点，偶尔季舒宁这个恶魔会闯入她的脑海，她会立刻晃晃头将其甩掉。
现在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还不到时候。
“陈婷，你在拍什么？” 顾缘君刚回到寝室，就看到陈婷在跳着什么节拍。
“手势舞，很火的，跟着热点拍就可以涨粉丝。”
“涨粉丝做什么啊？你要当网红吗？”
“我想要开直播赚钱，这个办法比家教挣得更多。”
“你不是不喜欢这些来快钱的手段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和你学的。” 陈婷笑得像只稚嫩的狐狸。
“别太沉迷了，这个网络世界也不干净。” 顾缘君有点担心这个天真的陈婷。
“你还是多操心下你自己吧，你自己的生意才最吓人。”
顾缘君心想道：要是真告诉你我干什么的，岂不是要吓死你？
很快，陈婷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一个来自叫做橙橙的网友，上面写道：
“妹妹真好看，什么时候开播？姐姐给你刷一波。”
这还没完，那边顾缘君又杀了过来：“你带的这是什么标签啊？LE是什么？”
陈婷似乎被戳穿了心思一般，立刻捂住了顾缘君的嘴，将顾缘君拉到通廊上才说道：
“你喊什么啊，你怎么刷到我的？你可别人和别人说。”
“你开的定位，谁看不到你啊，直接给我推送了。”
陈婷的脸色非常尴尬，半晌才说道：“那你害怕我是拉拉吗？”
“什么？“ 这下子换做顾缘君大惊失色。
“现在你知道了，你不会不理我了吧。”
“说什么呢，你就是喜欢跨物种的，我也不会不理你。”
说到这里，陈婷和顾缘君都忍不住笑了，可是顾缘君心里五味杂陈，陈婷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世界是有追求爱的，但是自己的世界早已献祭给了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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