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非妈妈看到儿子回来,心里的不快已经去了大半。卢非签收了蛋糕,谢洋的审美也移植到蛋糕上,看着妈妈嘴上说不要搞这些,但是拿出手机左拍右拍,还用美图软件加特效,就知道妈妈是高兴的。吃饭的时候,卢非也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妈妈说了,诚恳地希望妈妈给他建议。卢非妈妈说,你问问凌凡,他这个婚结的也够长了,你们把店开起来,周末别跑货拉拉了,去奶奶那里帮帮忙。卢非想了想,先说了他新交了朋友,谢洋的事,说谢洋和奶奶还有小杰关系也很好,谢洋可以分担照看着奶奶和小杰。看妈妈没有说什么,就接着说自己的坚持,周末去跑货拉拉,看着很累很辛苦还要抢单的活,收入也是可观的,他想多赚点钱,以后带着奶奶小杰换个地方住。妈妈放下碗,叹了口气,说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拦你,注意身体就行。
卢非看妈妈脸色如常,还带着红光,就知道妈妈是理解支持他的。晚上卢非和谢洋视频,就说想在家多待一天,把鸡棚、兔子窝都装修一遍,把妈妈够不到的地方打扫打扫,全心全意地敬敬孝。谢洋说行,你放心吧,记得改签,我明天去花园,有没有你的心上花要特殊照顾呀?卢非笑,你知道我的心上花是哪朵?谢洋白他一眼,说,我不想知道。
谢洋这天准备下午去花园的,舒然中午敲他改图,两人为了怎么调整一直在交流,一不小心就聊到舒然下班,谢洋往窗外一看,天都黑了。妈呀,是要下雨了吗!舒然说,肯定的,晚上报有雨,我不跟你废话了,赶紧下班,你回头改好发我,在今天内发!谢洋说好吧。看样子今天去不了花园了,反正卢非也不在,明天再说吧。
谢洋一直改到快凌晨才交稿,然后就睡过去,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看看手机,卢非没发消息,想象一下,估计他正撅着屁股铲鸡屎……谢洋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在家里磨蹭到下午才出门。土坡上没有接水管,谢洋就在奶奶的菜点那儿接了一桶水,没看见小杰,奶奶说小杰在家睡午觉。谢洋只好一个人爬到土坡上,浇浇花,浇浇菜,拔一拔杂草,拨一拨小虫玩。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谢洋插着耳机,听着歌,看着夕阳,心情十分舒适。
虽然卢非老是说这里水土不行,但谢洋觉得这里空旷,视野好空气也好,所以很喜欢。他之前还和卢非一人扛了一把小竹椅上来,两人并肩坐着聊天,现在又想再买个竹几,可以带电水壶上来煮茶喝。他一边想着再置办点什么好,一边拎着空水桶下坡。
谢洋最近来都把车停在河边过道,懒得再跑到爸妈家的地下车库。从土坡下来如果去卢非家直走就行,如果去河道那里,可以抄个近道,是一片有点偏僻的乱草丛,旁边是荒地,穿过去就是北区的围栏,栏杆被人拉开了一人宽的洞,钻过去就是北区河道边了。
以前谢洋和卢非还有小杰走过一两次,今天一个人走,荒凉的没人烟的,只有乌鸦在叫,他心里有点发慌,不由加快了脚步。
突然,听到花丛那边有人喊他,“谢洋!”谢洋吓了一跳,停下来四处张望,“谁啊?”黄毛从花丛里伸出一条腿,后面跟着几个人一起出来,手里拿着棍子、竿子,向谢洋包围过来。
“原来你就是谢洋啊,给小傻呗报警的那个。”黄毛拍了拍裤子,“怎么有点眼熟,想起来了,你的确是小傻B一伙的,也搬车呢,不会也脑子有病吧。”
谢洋紧紧握着水桶:“正常人不会打架斗殴,你说你有没有病呢?”黄毛啐了一口痰,从旁边人的手里抢过一根棍子就向谢洋砸过来,谢洋眼疾手快,赶紧把水桶对准棍子一扔,挡过这招,撒腿就跑。
说这地方荒,不仅是没人,而且是有那种拆了一半的危房,连脚手架都没拆掉的那种。谢洋沿着草丛跑,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堆散落的竹竿,有的还挂着破破烂烂的布料,他赶紧捡起一根看上去适中的,拿手掌抹了一下,“嘶”,竹竿上的倒刺扎进手掌,他也顾不上了,回身舞着棍子使劲地瞎挥,驱赶快追上他的人。
快要跑到北区的围栏了,谢洋听见一声口哨,完了,他想,不会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闷头让死腿拼命地跑。身后突然传来大声的叫骂:“哪个傻呗在抛沙子!”“看老子不逮着你!”
突然,旁边危楼的二层跳下来一个人,谢洋不敢看,想绕过他跑,就被用力地攥住手腕。这感觉太熟悉了,“卢……”谢洋刚想喊,卢非竖起手指贴了下嘴唇,带着谢洋钻进一人多高的草丛。
枝条刮得谢洋的脸生疼,他的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脑子一片空白,腿不像是自己的,只有卢非在前面牢牢地抓着他跑。卢非没有带他从栏杆的空当里钻过去,而且贴着栏杆绕到了黄毛那伙人身后,从反方向原路返回,带着谢洋回到自己家里。
一进门,谢洋就把脑袋抵在卢非的胸前,他没哭,眼泪早吓没了,这是六神还没归位。卢非把谢洋搂进怀里,摸着他的后背安慰他:“有没有受伤?我看看。”谢洋把手伸出来,手上被毛掉的竹竿扎了个鲜血淋漓,卢非托着他的手抖了一下,扶着谢洋的胳膊让他坐下。
卢非去拿家里的药箱,给谢洋消毒,拔倒刺,处理伤口。他的头一直低着,眼睛离手掌很近,拔倒刺时小心得像在给水晶雕花。谢洋是疼的,但没那么疼,他一直看着卢非的发旋,心里又酸又软。
“我没事……”谢洋说,卢非给他包扎好双手,才抬起头来。谢洋看见他眼角的泛红,心里一下子就崩了,他用没有被包起来的掌根托起卢非的脸,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卢非没有躲闪,也没有张开嘴,谢洋就沿着他的唇缝轻轻舔了舔,然后分开。下一刻,卢非把他抱了个满怀,灼热的呼吸喷在谢洋的耳根。抱了一会儿,卢非放开谢洋,小心翼翼地捧起谢洋的脸,“我不太会……”,他的呼气喷在谢洋的唇边,“但我想试试。”卢非略侧了点头,含住了谢洋的嘴唇……
从唇瓣厮磨到交换口水,无师自通。谢洋的手被不小心压住了他也不在乎,卢非上头的时候抬了下眼皮,看见谢洋手上的纱布浸出了血,才把自己的嘴巴拔出来。他把谢洋拉开点,别贴着自己滚烫的身体,说:“先把你要打工的手养好了……我们再……”可是谢洋又贴上来,眨着猫一样的眼睛,蛊惑地问:“可是,你会吗?”卢非笑了,真的撑着谢洋的肩膀把他再次拉远:“不会就不能学吗?”
谢洋表示,他家里有一柜子的教材,其实就是BL漫画,他们二次元学习都是这么学的,然后强制卢非明天就跟他回家去。卢非揉了下谢洋的头发,说:“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因为凌凡那家伙终于从蜜月里回过神要开张了,明天我要去店里看看,听听他的鬼主意。”谢洋立刻把脑袋垂下去,一副伤心失望的模样。卢非揪着谢洋的尖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啄了一口谢洋的鼻尖:“别急啊,学习也要有过程的。”
谢洋的手不方便,卢非拿了个小凳子,把他按在凳子上,给他擦身。擦着擦着,温度就升高了……谢洋背靠着卢非的胸前,身体紧绷,脖子伸得直直。手活谁都会干,区别就是“谁”干。卢非在谢洋抖得没法自控的时候,低头咬在谢洋的脖子上。学习第一课,种下自己的印记。
两个人躺在大床上,谢洋把腿放在卢非腰上,卢非给他按着,今天跑太快,之前就抽筋了,这会儿再放松放松。两人说着今天发生的意外,卢非说猪头章一家也横行不了多久了,之前谢洋报警时听到巡视组在,他们其实之前就去举报了,南区北区,不论是一楼做社区生意的还是小区的保洁,做社区服务的都对他们一家积怨已久,大家一起写了举报信,猪头章和李梅本身就不干净,暗中调查一直在进行。所以,这片天应该快亮了……
谢洋迷迷糊糊地说:“好,我信。”快睡着时还不忘让卢非明天送他回家,顺便到他家去。卢非把他搂紧,说:“这个事不能天天做……对身体不好。”谢洋翻个身钻进卢非怀里,嘟囔:“是拿学习材料。”谢洋很快就睡着了,卢非望着天花板想,谢洋到底是有多学霸,是有多少学习材料啊?……
卢非是抱着敬仰的心态走进谢洋家的,以为会看到多少片子,结果是一书柜的漫画,他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就笑出声了。谢洋打了卢非一拳,他心里想着,才不会去看片子,片子里动的人又不是卢非,只有平面的漫画才容易把真人代入进去……当然这心声他才不会告诉卢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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